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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副所长是燕京人,一直忌讳小时候留下的绰号“大头”。“同学会”为这还翻过脸,久了就变成吴所,不再有人叫他“吴大头”。
今天被“豹强”约出来吃午饭,定在知味居。豹强借着时间尚早的由头拉着吴大头来巡视手下签约的情况,扯虎皮壮壮脸面。
没想到场面这么血腥,脸面没“壮上”,倒是丢的一干二净!
管子见吴大头上来就扣了一顶打人威胁的罪名,暗叹这厮官门混久了,“扣帽子”真是随手就来。淡淡道,“帽子扣的早了点吧,不了解情况就下定论,你就是这么办案的?”S省省城刑警队副队长都拿下了,管子对吴大头还真没什么感觉,一个黑白通吃的小人而已。
吴大头听出不对劲,扫了扫街边停放的军牌奥迪,别是惹上什么大人物。辖区的产业他大概知道一些,脚下这条偏街是“兵家必争之地”!几家地产大佬都在争,市里不好过多干预,传出风声,谁和街道百分之八十的住户签订拆迁协议,就可以优先获得土地开发权!
偏街大约有十几家宅院,大多被隔成几个四合院,都是弱势群体。唯有管子这所老宅是前清修建,面积也是偏街上最大的一家,估值上亿!这样的屋主会是普通人?
不过管子的嘲讽让吴大头难以下台,强自冷脸道:“谁办案也是一样,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持械伤人都于法不容!”
豹强和秃头一众地痞暗道不好,风向不对啊,吴副所长怎么“软了”?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偏街的安静,也解了吴大头的“围”,对着下车的几个属下警员一挥手,“伤者送医院,剩下的全部带走,回所里做笔录!”
几个警员一看,摆明是一个年轻人放倒四个地痞,取出手铐准备拷上再说。管子剑眉一挑,冷声道,“问问你们头,敢不敢给我戴手铐。”说完,转头看着吴大头淡淡道,“我这手铐要是拷上,想摘下来可就难了,你想清楚点。”
堂堂副所长哪受得了这样的挤兑,还是在豹强和属下面前,不假思索的哼声道,“我倒要看看有多难!拷上!”
管子没犹豫,把甩棍交给一名警员配合的拷上手铐,长这么大头回带这玩意,感觉凉凉的,不由想起在银都保安部和李明宇给十几个保安带手铐,原来这滋味确实不好受。心中暗自给吴大头又记上一笔。
看门老人听到一身白衣的帅气年轻人是屋主,才恍然大悟,难怪对上地痞比自己还生气,堵门口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返回院里放下铁锹,作为目击证人锁门登上警车。
豹强觉得事情不对劲,走到秃头边上小声嘀咕,“记住!咱们就是辉煌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其他什么也别说,说多错多,明白么。”
秃头也看出管子的镇定有些异常,似乎就没把桥西派出所当回事,登上警车前还对着自己诡异的一笑,秃头直觉后脊梁发冷,对强哥的话深以为然,点头道,“强哥放心,大不了咱们提出私了,出了派出所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还能借此逼那小子签协议。”
豹强一搓下巴,想想是这么个道理,回头要和吴哥商量一下怎么处理稳妥。若真是能签下这单拆迁协议,提成至少百万,够他再召集一批马仔大干一番。
新纪元初始,燕京大范围的旧城改造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豹强也是其中之一。出狱没多久,召集了几个刑满释放人员开始干起拆迁公司,势力和财富滚雪球式的增长。
S省辉煌地产进驻燕京,让他看到了更大的希望,仗着地面人面熟,去年和进京考察的炎总一拍即合,换了块牌子成立了辉煌地产拆迁公司,教训手下时也换上了更有文化范儿台词:“心有多野,家有多大!”
地痞们看着豹强京郊的二层复式洋楼艳羡不已,记住了老大的训话,也想要个大点的“家”。
桥西派出所到了,管子抱着京巴下了警车,看着眼前派出所愣神,没有想象中的楼房,只是个大点的四合院,门口挂着蓝色的牌子“桥西派出所”。厢房正房都是雪白的墙壁,蓝色屋顶和墙围,人来人往的瞧着热闹。院子边侧还有一口井,一个警员穿着警裤白背心,在打水洗脸。
“这就是街道派出所?”管子乐了,好像还不如小镇的派出所气派。
秃头和没受伤的几个地痞也下了警车,虽然强哥开着帕沙特在后面跟着,他们还是有些心虚,迟疑着被片警推进派出所,老人下车后一直跟在管子后面,暂时没人理会。
吴大头看着管子悠闲的在院子里打量,气不打一出来,指点着大声道,“带进去,做笔录。”
片警都是人精似的人物,惯是相人识面,一身白衣的帅气年轻人看着就气势不凡,没敢像推搡秃头他们那样对待管子,客气的拍拍年轻人手臂示意跟他们进笔录室。
管子不想为难他们,缓步跟着向前走,突地,与派出所走出来的三个人走个“正面”。
略带熟悉的声音响起,“老同学,你就别出来送了,也不是外人,我就是被我哥抓了‘壮丁’给他当司机来的,等我下次回来咱们找几个同学好好聚聚!”
管子一愣,脱口而出“一鸣?你怎么在这?”
一身休闲打扮的王一鸣看着管子也是一愣,好帅气的年轻人!迟疑的打量道,“我是王一鸣,你是……”
管子想起自己这张“脸”,无奈道,“一鸣,我是管千钧!”
“千钧?”王一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嘴巴,“你怎么变……”他想说你怎么像电影的名字“变脸”了呢?不科学啊!
管子尴尬笑道,“这是寒,寒姐的意思,做了个小手术。”
王一鸣好半晌才回过神,想了想,这个寒姐八成是主管情报分析的风堂堂主寒琳,热络的打趣道,“你面子够大的啊,寒姐都开始关照你了?怎么才到燕京,我都回来两天了,不是让你给我打电话吗?”
管子微笑道,“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么快,我也是上午刚到。”
王局对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英武帅气。温和的看了看管子,转头道,“一鸣,你朋友?”
王一鸣见周围人多眼杂,敷衍着介绍道,“哥,这是我同事管千钧!”“千钧,这是我哥清水分局局长王一鹤。”
王局长一听是弟弟同事,知道也是国安的“自己人”,没摆架子的伸手道,“别听一鸣扣帽子,叫王哥就行!”
管子还怎么掩饰?人家大局长都主动伸手过来,再不有所表示不成“打脸”了么?无奈蹲身放下京巴,露出银光闪闪的手铐,就这么带着手铐和王一鹤握手。
“卧槽!”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唱的是哪出啊?
院子里,瞬间,众生百态!
王一鹤铁青着脸,用力和管子握手,狠狠的瞪了孟所长和吴大头一眼,留下一句话大步走出院子。
“一鸣,我自己打车回局里。事情处理完了,有空带千钧到家里喝茶!”王一鹤没脸留在院子里,属下把国安的人“拷了”,不管怎么处理这笔烂帐都会记到自己头上,心里腻歪的一刻不想多留,“令箭”给了王一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孟所长受了“无妄之灾”,王局临走时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不由眼睛冒火的瞪着吴大头,冷声道,“怎么回事?”
吴大头肠子都悔青了,不就是打了几个地痞么,搞不好还是正当防卫,怎么就一冲动给人家带手铐了呢?
紧张的一抹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陪笑的看着上司、王一鸣和管子,“误会!绝对是误会!”匆忙对管子身后的片警打着眼色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这位兄弟把铐子打开。”
王一鸣抱着肩膀对管子笑笑,这时候不说话反而效果更好,桥西两位所长心里越没底,也许事情就越办得令人满意,倒要看看你们“桥西”怎么处理。
管子身后的片警懵了,惶急的想找出钥匙打开手铐,却不想越是心急越找不到,翻弄半天也没找到钥匙的影子。
管子恰好不想打开手铐,当时的话可是说的明白,“我这铐子拷上容易,摘下来难!”
孟所长弄个大红脸,连手铐都打不开还说什么,对着王一鸣勉强挤出一句话,“一鸣,我还有事,下次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朝吴大头哼了一声,拉长着脸,重重的走回办公室。
片警终于想起钥匙在自己的钥匙串上,急忙找出来准备打开手铐。
“慢着!”管子带手铐的双手一闪躲过片警,看着吴大头,淡淡道,“我带手铐的时候提醒过你,还记得吗,你说给我听听。”
这哪是打脸?简直是皮带沾凉水的抽脸!吴大头死的心都有了,踌躇着难以开口。
管子的电话响起,暂时解救了吴大头,脑筋飞转的想着对策。
“喂,我是管千钧!”管子瞪了一眼继续努力的片警,带着手铐接电话。
“千钧,你到燕京了吗,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红菱的声音让管子心中一暖,“上午刚到。你呢,回研究所了?”
突地,派出所院子里一声喝骂清晰入耳,“你丫的,偷谁不好,八十岁老大爷的退休金都敢偷,你特么是人吗?当我们桥西的人都是摆设是吧?”
红菱听着一愣,狐疑道,“千钧,你在警局?出了什么事?”
管子莞尔一笑,想了想,老实道,“我被桥西派出所拷了,罪名是持械打伤几个地痞,外带威胁目击证人。”
“卧槽!”吴大头牙根一酸,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么,太寒碜人了!
但是管子接下来的话,让吴大头彻底泪奔了。
“市局卫局长?这事不大,别麻烦你叔叔,我自己能处理。你别……”
管子收起被挂断的电话,对王一鸣和吴大头耸了耸肩。
“燕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卫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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