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顿悟中打破,凤云涵并没有恼怒,因为她知道,刚刚的一切,她还是无法领悟,即使再继续下去,对她来说好处也不算多。
凤云涵看看刚刚顿悟时走出去又跑回来的翠竹,疑惑的挑眉。
“翠竹,怎么了?”
她淡淡回头,看见站在桑树下的翠竹。
“今儿我出去,听说……听说……云湘宫被一把大火给烧的一点都不剩了……”
凤云涵轻轻抬头,不解问道:“云湘宫失火,你急什么?”
“娘娘不知道,云湘宫是现在礼妃娘娘住的地方,听说里面都烧毁了,只有一具烧的浑身焦黑的尸体……”
“都烧了?礼妃死了……”凤云涵沉吟着,没想到这礼妃最后还是死在大火之中了,因果循环,当初她诱骗自己,差点将自己害死,这次,她还能再出来吗?
“恩,那具尸体身上,找到了礼妃娘娘所戴的贴身玉佩!”
“你猜,是谁放的火?”她隐约觉得,这件事绝对不是普通失火那么简单,现在宫里面除了那个新皇后,就只有礼妃和自己这个不算妃子的妃子。
宫斗想来是不太可能,那么,放火的除了礼妃自己,还有……独孤冥皇。
她眉眼凌厉,想到之前遇到的一次次蛊,那条小黑是在果园吃过果子后出现的。说明之前吃过果子死的宫女也是在回来后被它所杀,这样看来,那条黑蛇,定是礼妃放的。还有后来的回生,在后面的解药,是不是都和这个礼妃有关系?
一串串的事情穿在一起,凤云涵头脑清明。
那么,礼妃的死,想必一定是独孤冥皇做的。
呵呵,凤云涵心中冷笑,这偌大的后宫,现在冷清如此,这回独孤冥皇也不需要害怕他的宝贝疙瘩被欺负了吧,还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翠竹!”
“娘娘吩咐!”
“那些烟火都放在哪里?”
“藏在后院!”
凤云涵点了点头,翠竹很聪明,如果以后能带着她一起也好,留在这里,必定会受到各方的压力。她领着翠竹打开后院的房门,在那一片空地上,摆放着几个看起来是装酒水的瓷缸。
如果将这几个缸里面装满炸药,放在宣武殿的下面,想来威力一定不小。
“留出长一点的捻,将这些烟火都放进罐子里面,等到晚上,你在这间屋子里,听到爆炸声后,你要跑出去在城门口等我,知道吗?”
“娘娘,你这是,要走吗?”翠竹满脸疑虑之色,带着淡淡的忧伤。
“你不走?”凤云涵停下手中装炸药的动作,双眸灼灼的盯着翠竹。
“翠竹自小在天阳长大,父母健在,我不能走……”翠竹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点哀伤,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如果娘娘真的走了,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凤云涵一声叹息,她自知无法将生活在这片土地多少年的翠竹父母带走,跟着她,才是最危险的吧。
“翠竹,不要弄了,我不想让你有生命危险……我走了,你就一口咬定不知道好了,这样,可以将你和家人保全,这些东西,就让它烂在这里吧……”
凤云涵站起来,径直走回房间,心里存在一丝遗憾,不能给他一个大教训,真是可惜。
只是与翠竹的命比起来,自己这样做,还是欠妥。
翠竹默默无言的跟在凤云涵身后,她心里明白,娘娘为了自己,放弃了些什么。
可是,翠竹悄悄回头看了看。
她不想让娘娘失望……
转眼入了夜,有了心爱娇娘的独孤冥皇,一直没有出现在凤云涵眼前,她也是乐得清静。
夜色朦胧,月色昏暗。今晚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辰。
那黝黑的夜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锦衣,将繁星月光掩藏。
入目之处,一片漆黑。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对面五十米处猛然出现个人,也是不容易发现的。
她在空间之内装了不少干粮和钱财,换上来到这里时的那身紧身衣,干净利落的走出桑园。
她被黑色面巾蒙住的脸庞充满盈盈杀气,手中那在白日之中闪烁银光的天蚕丝在这样的天色之下,完全看不到丝毫。
脚步轻盈矫健,蚕丝在指尖飞舞,凤云涵脚尖一踏,便凌空而起,上了屋顶。
皇宫大内房间众多,排排连贯,她犹如夜猫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轻车熟路,过了几道回廊,凤云涵躲在一处假山之后,发现前面几个哨冈,人员多了起来。
她尤然记得,这里的夜兵大约只有十个,可是这样一看,现在站在那里的人手,至少有二十几个,就算是轮班,想要从十几人眼皮底下闯进地牢救人,也不太容易。
凤云涵眼神晶亮,看了看天色,一动不动的躲在那里。
想来昨日自己说了那些话,让独孤冥皇有所防备。
时间缓缓流逝,那外面站着的二十几人终于有所动作,凤云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就是现在……
“累死了,新后昨天才封,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守这个阴森森的地牢入口,而且还加派了一半人手!”
“你别废话了……换岗换岗……”
“就是……啊哈……”一人打了个哈欠,站在被换下来的那人位置上,睡眼惺忪。
希希啦啦的人群见见散开,这里依旧是没有一点变化。
只不过凤云涵心中有数,半夜刚刚起来的人,精神力无法集中。
拿起一块石头,凤云涵用力向着相反的方向远远抛却,同一时间,身子慢慢向着关卡之处靠近几分。
不出所料,那十几人的视线同时向远处看去。
“什么声音?”一人惊呼,和身边的人看了几眼,想要结伴去前面看看。
走了没多远,两人悻悻然回来,暗道自己大惊小怪。
“只是只老鼠罢了!”
他们两个高声念叨着,泰然自若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他们的话没人回答,空气中飘浮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
一个人疑惑的问着另一个人:“喂,老李,你闻到了吗?”
“……”
“老李……老李……”
扑通一声,那人栽倒在地上,他的身后,走出位身姿曼妙的女子。
“搞定!”凤云涵嘴角一翘,拍了拍手心,白色粉末宣渺而飞。
身影极速向前行进,不足片刻,便来到了她熟悉的血域地牢。
一手推开生字门,铁链声响起,大门之内透出金碧辉煌,就算是在夜色之下,那金光依然耀眼。
她拿出那枚金色的钥匙仔细的在墙边搜寻,眼神四处扫荡,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可以放钥匙的地方。
“钥匙孔呢?”面色有些焦急,这里的东西不似现代的密码解锁之类的电子产品,她什么也瞧不出来。
回想那天独孤冥皇站在那里时的样子,她猛然间恍然大悟。
一寸一寸的对比着,测量出他的身高,距离,凭借着她当日的记忆,可以完全找到那个点的。
心中欣慰,只是不一会儿,机关声骤然响起,一条小桥从对面缓缓驶来。
脚踏在上面,心中有了底,一步一步的移动着。
忽然,她一脚落下,铁锁刷的断裂开来,失去平衡的凤云涵就要从小桥之上落下来。
地面距离铁锁桥只有一米之高,绝对不会将她摔死,可是凤云涵晓得,在这样的一个地牢当中,她要是落地,必死无疑。
天蚕丝飞速从手腕处激射而出,身体失衡之下,凤云涵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前倾的冲势缓了缓。
就那么一下缓冲,救了凤云涵一命,她的脚尖,马上就要踩在了金色地板上。
手腕处的天蚕丝被抻的笔直,体会着刚刚的凶险。
鼻尖的汗水在金光照耀下落了下去,在金光闪闪的地板上,冒起微微的白烟。
注意到这一情形的凤云涵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紧紧的盯着地面。
随手将飞刀丢在上面,只见飞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消失,变成白气。
那是超高温所形成的。
可为什么她没有灼热之感?
心有余悸的凤云涵一抖天蚕丝,飞身跳上半截小桥,看着面前不远的路面警惕十足。
这短短的一段路,用了比来时那段三倍的时间才堪堪走完。凤云涵轻声舒气,一脚将面前的大门踹开。
“啊!”
一声尖叫过后是数声的盘子落地,几个小丫头坐在地上害怕的看着门口,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厉害,敢一脚踹开地牢的大门。
她们记得,皇上来时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的。
丫鬟们看着门口的蒙面女子吓得不敢出声,那女子冷厉的眼神足以将她们冻伤。
“你们的两位主子呢?”她声音故意弄的十分沙哑,好像是岁数极大的老人。
“在……在里面……”
一个胆子大些的丫鬟指了指里面房间,即不敢看她,又十分好奇。
凤云涵点头,身影一转,带起一阵清风。
她刚刚走过一间紧闭的门口,却听见里面不大的两个声音。
听罢,她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驻足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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