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下辖的几个团已经分批堵住了日军进攻的各个要道,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埋好了地雷,布置好了机枪手和炮兵,所到之处尽是隐藏好了的八路军战士。独立团也依次进入了主阵地,团部只剩下了两个连的战士驻守。
这下可让西坡据点的日军乐观不起来了,三更半夜的哪冒出来这么多的土八路?竟然躲过了炮楼楼顶的两盏巡守严密的探照灯,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挖出了这么一条又深又长的掘进壕沟,这太不可思议了。
驻扎在炮楼内的日军小队长井上小次郎恼火地将巴掌掴到了一名负责值班站岗的士兵的脸上,骂道:“混蛋,你这个废物晚上在干什么?土八路的土工作业做得这么明显,你难道就没看见吗?”
那名日本士兵捂着脸,委屈地说:“当时根本看不见人影,就连探照灯都没发现支那军队在进行土工作业。可天一亮居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壕沟,真是太奇怪了。”
井上小次郎的身体不自然地颤了一下,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荒唐的事情,但他并不感到恐惧,因为距炮楼不远处就是洋鼓县城,里面有一千多名精兵,城楼上清一色的重火力武器,出城支援不到十分钟即可到达,想吃掉西坡据点,哼,也得看看它身后是谁给它撑腰!
杨龙菲和方罗成等人都埋伏在了壕沟的起点位置,他们和井上小次郎想的一样,料到西坡据点一旦受到攻击,洋鼓县城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派兵支援。杨龙菲叫来了梁卓,问道:“我叫你找的神枪手都到位了吗?”
梁卓点头道:“我从咱们独立团中找了八个,又从方团长那儿找了俩人,总共十人。两人一组,凑成五对儿。现在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就等团长下命令了!”
杨龙菲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一条曲折的壕沟说:“你们十个人按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那里正对着洋鼓县城的城门。你们到了之后先隐蔽起来,防着点儿城楼上鬼子的机枪手,小鬼子精着呢,你们可别还没到位就被小鬼子的机枪当成了靶子……你们十个人的任务就是给我挡住县城里出来的鬼子援兵,他们如果出动摩托车或是卡车的话,就先打破轮胎。要光是步兵的话就照着人给我搂他个兔崽子!你们只需要坚持十五分钟,等吃掉这个炮楼我们就来支援你们。去吧。”
梁卓走后,杨龙菲又叫来了炮手福瑞。福瑞出身中央军,接受过严苛的炮兵训练,军事素质一流。
“你仔细看好,一里地外就是西坡据点,你是行家,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用一发炮弹拔掉这个钉子,别净整那些复杂的东西。总而言之一句话,一炮———给我弄塌了这个炮楼!听明白了吗?”
福瑞说:“团长,要是一炮掀了地基,上面的鬼子可能只是摔伤;要是一炮打掉楼顶,那没说的,上面的鬼子必死无疑,可下边的鬼子却伤不着一点儿……”
“那就他娘的往中间打,上边摔死下边砸死,你不就想说这个吗?哪那么多废话?你就看着办吧,反正炮弹只有三发,不够给你小子练手的。起码你得给我留一发,我要一炮干掉洋鼓县城的城楼顶……”言语中,杨龙菲充满了狠劲儿。
“……等炮兵打掉西坡据点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门大炮给我推到最前沿去。好啦,废话不多说了,目测好位置就开炮吧。老方,走……”说完,杨龙菲和方罗成便跳下了壕沟。
眼看福瑞就要开炮了,方罗成突然扯了扯杨龙菲的衣角,杨龙菲停了下来,问道:“有啥事儿?”
“等过会儿打掉城楼上的机枪手后,我就带着我的侦察连冲锋,你让你的兵掩护我们。”方罗成说。
杨龙菲的脸庞颓然变色,他抓住方罗成的胳膊,有些惊慌地说:“什么叫你带着侦察连冲锋?兄弟,你可别为了出名就不要命了啊。冲锋的事儿有我们独立团呢,就不劳你*心啦。一会儿你就给我待在工事里,哪都不许去。我不可能让我的兄弟去冒这个险!”
方罗成不言语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作为军人的男人,屙出来的屎再憋回去是最丢脸的了!一会儿趁杨龙菲不注意,他就带着侦察连上。
福瑞用拇指目测好了工事与西坡据点的精确距离后,便吩咐炮兵取出炮弹听他命令,就在两名战士抱着那颗笨重的犹如一颗铁冬瓜的炮弹准备推进炮膛时,便被福瑞制止住了。
“排长,咋啦?”
“炮身向下倾斜,手掌的厚度即可。炮口的角度也要调整,向左……不,向右调整,与炮楼垂直,呈90度角……听我命令,入膛……预备———开炮!”
只听“咣当”一记摩擦声,接着便是一记轰天的巨响,一团火球从炮膛中跳了出来,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便沿着一条倾斜的直线迅速降落。正在壕沟内俯身奔袭的战士们都“刹住了车”,杨龙菲和方罗成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即将坠落的炮弹……
又是一声巨响“轰!”那颗笨重的炮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了炮楼的心脏,那座二十多米高的炮楼刹那间便像巨人一样倒塌了,顷刻间灰飞烟灭。楼内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日本士兵全部玉碎,最惨的当属小队长井上小次郎了,他是在下楼梯时被那颗突如其来的炮弹打中的。炮弹毫不留情地拦腰截断了他的下半身,使他整个人直直地飞了出去,被剧烈的高温烧成了焦炭。
“好,打得好!他娘的,真他娘的提气!”杨龙菲连声称好,他激动地喊了一声,“福排长,过来,过来!”
当福瑞走过来的时候,杨龙菲当即一拳上去擂到了他的胸口上:“你小子还真没白吃那两年的炮兵饭,打得不错……不对,不是不错,是大快人心!等这场仗结束以后,我赏你一斤老白干儿,我还要给你记功!对了,你找几个人把鬼子城楼上那挺‘马克辛’机枪给我从石堆里找出来,这可是好枪,不能糟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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