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菲大摇大摆地走到山本那老鬼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40到50岁之间,满脸的胡渣子,将军肚,眼角有多层皱纹,眉心处还有一道约有5厘米长的刀疤。真是个其貌不扬的老东西!
杨龙菲把刀抵在他脖子上,说:“老鬼子,叫啥名啊?”
“鄙人……鄙人山本高利。”老家伙说话的时候双手也颤抖起来。
“哦,你叫山本高利?我很奇怪,怎么叫山本的日本鬼子就没几个好东西呢?南京保卫战之前,几个鬼子装成商人闯到了一所学校里抓人,连他妈的孩子都杀,我最后几刀全给劈死了。嗯,其中就有一个是叫山本的,他不太走运啊,只被我削去了半个脑袋,脑浆流了一地……”
说完,他比划了一个砍脑壳的姿势,吓得山本高利差点儿跪下喊他祖宗:“阁下实乃支那军人之楷模,如果您能手下留情,放我回去的话,日后相见,必然相报。”
“谁他妈的用得着你报答?”未等山本高利再次乞求,杨龙菲的青锋就已经挥了出去,一记寒光掠过,山本高利的脑袋便和一节刀片横着飞了出去,血溅了杨龙菲一身。
杨龙菲仔细看了看自己断了刃了马刀,恼怒地骂了句娘。随后捡起了那具无头尸体腰间上的佩刀,刻着菊花图案,在黑夜中散发着金光。拔出刀鞘后,刀身上也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尤其是刀锋,闪露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杨龙菲得了一把好刀,心情立刻转怒为喜:“好刀、好刀。老东西,你脑袋是他娘的铁做的吧?砍缺了老子的刀,这把就当是道歉了!”
他又看了看刀把下方的刻字,他颇懂些日语,只是不熟罢了。
“明治天皇御赐?呦,有年头了,能值不少钱呢!”
杨龙菲回身看了看八路的惨状,不禁同情地撇了撇嘴,命令士兵全部回寨,杨龙菲刚要跨上大白马,就听见了方罗成那虚弱却又响亮的喊声:“老杨……”
方罗成因伤势严重导致的失血过多而倒在了地上,杨龙菲心底一颤,下马去扶方罗成。方罗成却一把抓住他,费力地说:“兄弟,好兄弟,你就加入我们八路军吧。你也看到了,我们虽然装备低劣,但却没有一个怕死的!听我的,和我们一起杀鬼子,加入八路军吧———”
杨龙菲还是不肯答应。那边张合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杨团长,上次在二道沟围歼你的部队,是我们的馊主意。我们在你们面前是小人,我不会说话,只是希望你能让兄弟们都有个报恩的机会,我张合求你……留下!”
说完,他一挥手,八路军其他战士也跪在了地上。
杨龙菲急了,这不是非得把他*上梁山入伙吗?
“你们怎么能给我下跪?都起来!差辈儿了啊!你们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杨龙菲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跪我?快起来,起来啊……”
杨龙菲连忙招呼让手下将兵去扶八路军战士,都被张合拦住了:“我是个粗人,没啥文化。但我从小就知道,知恩图报是人,忘恩负义是畜生!杨团长,你是大人物,我们在你面前都是小人,你就留下来吧,让兄弟们有个报答你的机会!”
政委李孝全也蓦地跪在了地上:“杨团长,你是英雄,我们张家坡的八路军需要你这样的英雄,留下来吧……”
杨龙菲吐了口气,道:“二道沟我们杀了你们七个人……”
张合苦笑道:“你们也有伤亡,咱们算扯个平。”
杨龙菲紧闭双眼,沉思了一会儿后,站起身看着周围的部下,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们,我知道留在八路军这儿你们可能会有意见,但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其实咱们不管做了八路军还是国军,我认为都没什么两样儿,因为我们都是国家的队伍!”
“我们听团长的!”不知人群中谁带头喊了一声,其余战士也举起手中的枪,高呼起来:“我们都听团长的!”
方罗成满意而又疲惫地笑了,只感觉自己完成了一项大业,头一歪,晕了过去。
杨龙菲的25团也算正式加入八路军了,原先的国军士兵也自然而然地换上了八路军的灰布军装,倒觉得怪稀奇,时而不时的就有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刺头在村子里瞎溜达,一股子不证明一下自己就难受的架势。
因为瞎溜达,还真就溜出了个事儿来。
有一回独立团的几个兵来借些武器装备扩充兵力,说是杨龙菲和他们团长张合约定好了的。可就是这几位刺头,很干脆地回答道:“不借!”
谁知好话说了一大推,原国军士兵就是不给借装备,连颗子弹都不给他们。独立团的战士一恼,竟和他们几个打了起来。尽管八路军战士拼刺有一套,但毕竟没有像国军战士一样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头次赤手空拳的较量,独立团的战士就吃了亏。
为此几名25团的战士就挨了杨龙菲好一顿训:“让我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什么好?成天到晚地给我惹是生非,借装备的事儿是我和独立团团长商量好了的,你们几个倒替我做主了?胆子不小嘛!咱们是正规军,受过正规训练,你当你们是一群山寨喽啰啊?回去一人给我写一份儿检查,态度要深刻!检查不过关不许吃午饭,听见了吗?”
“团长,我不识字儿?”一名战士轻声低估了一句。
“我们也不识字儿……”其他几名战士也起哄道。
杨龙菲冷笑了一声,道:“这挨不着我啥事儿。不是不识字吗?行,现在就去认去,爱找谁当老师就去找,啥时候认字儿到能写一封检查了,你们才准吃饭,滚吧!”
战士们走后,杨龙菲也考虑了一下这些因素,因为党派之分,两支部队一时半会儿肯定融不到一块去。所以杨龙菲也就没有向张合组织派政委和指导员来,来了也只能当个小媳妇,受欺负,何必呢?但既然加入了八路军,一直抵制人家的规矩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杨龙菲将部队里多余的缴获来的武器弹药索性全大方地送给了张合的独立团。一来是帮助他们战后有生力量的壮大,二来也正好用这些数不清的子弹头堵住那些闲人的嘴巴。
为了证明他一心抗日,竟一把火烧了谢家寨。大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有的没的全部烧得一干二净。没了安营扎寨之地,杨龙菲便带领全团的战士在张家坡十里外的大石口开山挖窑洞,就算是日后的团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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