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罗成就向杨龙菲告辞回了八路军独立团指挥部,团长张合刚想问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使的怎么样时,方罗成就哭笑地把马鞭放到了桌子上,摇摇头:“不肯来。”
“为什么不肯来?”政委李孝全疑惑不解,“不愿入伙?总得给个理由吧?”
“你还想要啥原因?好话给他说了一大堆,人家就还我俩字,不来!说是瞧不上咱们土八路,认识土包子,枪是烧火棍。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咋的?还能把他硬拉上‘梁山’入伙?我可只就带了三个人去,那敌得过他手下那帮熊兵?”
张合一听大骂道:“他娘的,这狗日的不来就不来,这不来嘴里还这么多杂碎。不来也好,倒成老子求他入伙了?老子这就带兵去活劈了他个小狗日的!”
说完,拔出大刀就要集合部队,政委李孝全拦也拦不住,却发现方罗成还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喝茶,急得眼都红了:“这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
“没事儿,别着急嘛。他愿意去就去,我那兄弟有分寸,教育教育老张也好,要不然就他这炮筒子脾气,早晚得吃大亏,让他长点儿记性吧。”方罗成边说边给李孝全倒茶。
张合冲出团部后便集结了部队,拎着大砍刀就跨上了自己的白马:“一营、二营全体上刺刀、大砍刀,跟着老子去剿匪去,骑兵连开路,跟我走,去谢家寨!”
两地相距并不远,张合很快就带领大部队集结到了谢家寨下,张合对山上的那个杨龙菲有极大的兴趣,他到真想看看杨龙菲长什么样,敢这么狂?更想一刀就劈了他的脑袋,给自己当尿壶用。
“狗日的杨国贼听着,老子是张家坡的独立团团长张合,你们杀了抗日友军,还抢占了寨子,老子限你现在就滚出寨门,还能落个全尸!要是等着老子带兵攻进山寨,你们这帮兔崽子我得一个不剩地杀光!”
巡哨的战士很快就将此事通报给了杨龙菲,杨龙菲没听几句就火了,从鹿角架上*起马刀就要出去和张合拼个你死我活,被张山几个人死死抱住。
“团长,你劈死他容易,可那会使我们在张家坡乃至山东都是众矢之的,那时候就成了日本人看热闹的时候了!再说了,你要是真把他给劈死了,方团长在那儿怎么做人啊?!”
听了这话,杨龙菲方才冷静下来,问:“既然不能面对面打,那该怎么办?”
“兵不厌诈,既然他们明修栈道,那咱们就索性来个暗度陈仓!”说完,张山狠狠地用拳头将沙盘上谢家寨前门的平地砸出了一个凹坑。
寨内正不慌不忙地布置兵力准备从后山摸上去进行偷袭,相反,寨外却是不甚热闹。张合仍旧在马背上口无遮拦地骂着:“我说你个杨国贼是不是怕了?我告诉你,晚啦!给个答复到底出不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要攻山啦……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机枪手准备……”
机枪手正准备对寨门进行战前扫射,谢大成和钱里远突然登上了寨楼。听到张合的叫骂声,钱里远就大声地挖苦起来:“你叫唤啥呀你?我娘在我小时候就说我这辈子不犯金命、不犯银命,单犯他娘的狗命!今天一看还真不假。这没听见喜鹊叫就听见你个黑脸狗扯着嗓子叫了,你说你喊啥呀,不嫌丢人啊?老子听着都晦气!”
谢大成也丝毫不输给钱里远,反而接着他的话茬儿继续刻薄地挖苦张合:“喂,骑马的,你说你是啥团长?张家坡独立团团长?行啦行啦,彼此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番号呢?不对呀,你们哪有什么番号?说好听点是独立团,说不好听的就是野孩子团。说完番号,你这团长当的也不咋的嘛,比起我们的团长,这不就是乌鸦比凤凰吗?喂,你小子要是识相,就赶紧走吧,别*我说难听话了……”
张合的脸已经憋成了紫茄子,田蝎子跑过来火上浇油道:“张团长,那个嘴里杂碎的小胡子,就是砍死我们大当家的。”
“**的就是杀了谢家寨大当家的兔崽子?”张合也骂了起来,一挥大砍刀,“二营长,给我干掉他!”
二营长接到命令就要开枪,可还没等他扣动扳机,就听到了一串“突突突”的枪声,紧接着是一声怒吼:“我看谁敢开枪———”
广阔的山野回荡着那声怒吼:“我看谁敢开枪———”
张合顿时感到后脊背发凉,冷汗顺着他的后背流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山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他仔细地瞄向一处,小黑点竟变成了国民党士兵,把自己带的兵包围得滴水不漏,张合甚至还可以预测到机枪手在哪儿。
他举刀大骂:“姓杨的,**黑老子!”
山上站着的是三营长曹光,他手持两把驳壳枪,威慑地喊着:“黑你?这叫兵不厌诈!我们团长说了,给方团长个面子,饶你这一回,不然早把你们打成筛子了,赶紧滚蛋!”
说罢,曹光冲战士们吼了一声:“让出一条路!”
话音刚落,回音还没响到第二遍,国军士兵们便“唰”地分成了两排,闪开了一条长道。张合见状,心想如果此时硬拼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既然对方给了个台阶,那自己现在也只好就坡下驴,于是就在马上作了个揖,僵硬地从口中说出了一句“多谢”后,便带队纵马冲出了包围圈。
杨龙菲慢慢登上了寨楼,望着背影模糊的马匹和八路军战士的队形,心里默默地念道:此人今后不是敌,便是友!回过头想想,他和这个张合脾气还是很对路子的。
土窑房外,方罗成和李孝全正在静候张合的“佳音”,只见一队人马在烟尘中疾驰而来,张合刚下马,方罗成就似乎预知了结果一样:“咋了老张?杨龙菲那小子的脑袋呢?该不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蚀个屁!你仔细点点人数,老子一兵一将、一枪一炮都没损失!”张合骂道。
听了这话,方罗成又夸张地笑了起来:“好啊,那人头呢?咋没带来啊?二营长,你们张团长到底砍没砍成杨龙菲的人头啊?”
二营长瞄了一眼张合那黑了吧唧的脸,轻声回答道:“没砍成。”
“噢———”方罗成又是一阵惊呼,“这么说杨龙菲还没死?别告诉我你连人家面都没见着。”
见张合依旧黑着脸一言不发,方罗成就当他默认了,当场就吐出了脏话:“那你他娘的干啥去了?想去打人家反倒被别人给打了,是吧?”
张合一肚子怒火没处发,一听方罗成在消遣自己,便恼羞成怒地推开方罗成:“知道了还问老子干啥?滚!”说完,张合就走进了屋子,边走边卸裤腰带,走进屋后便恨恨地砸在了桌子上,鼻子里哼着粗气。
方罗成得了便宜还卖乖,高声喊道:“老张,别生气,晚上我请你喝宝丰酒!杜康我那也有几瓶……”
“喝你娘,滚蛋!”屋子里传出一句恶狠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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