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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敏的举动,令段三和段三的人都愣住,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叫来的外援,自己动手殴打——示威吗?
郭敏叫了两声,地面上的少年幽幽地发出了声音。
“表姐,你干什么啊?”
郭敏愣住,没有事情,没有反应,急忙说:“不好意思,失手啊。”
马良从地面上爬起来,揉着头,大概有些疼,但是没有流血,所有的人又是一愣,那么重的一下,瓶子都碎了,人竟然没有事情。
段三见这边的人都愣住,朝门口的人一挥手。门口四个男子向这边走过来,郭敏见状,举起桌上的空啤酒瓶,一挥手,“哐”地砸在马良头上,挥手的时候嘴里说了声:“就这次啊。”
包间内所有的人再次愣住,这是干什么啊,这个女孩疯了吗,怎么又对自己的人下手。
段三也不例外,这是什么情况啊,从那个少年进来的时候起,事情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小马…小马哥…”
郭敏又试着叫了几声,地面上的少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伸出一只手攀在包间的桌上上,随后一只手攀在沙发上,慢慢地向上站起来。
郭敏见状赶紧叫:“小马,小马哥…”
“表姐,很痛啊。”
郭敏愣住,还是不行,怎么回事啊,心中想着,手下意识地向后摸去。
旁边李霞和张小红怕她发疯,急忙站起来,将她拉到后面按住,说:“郭敏,你发什么疯啊,你有能耐和他们动手啊,对马良动手算怎么会事啊?”
郭敏挣扎了几下,嘴里喊着:“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是李霞和张小红就是不放手,转头问:“马良,你怎么样啊?”
“头有点昏。”
李霞不说话,心道:“那么两下,不流血,不昏死过去,只是头有点昏,看来郭敏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段三和那四个男子都停了下来。段三在想,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因为他们给的压力或者恐惧太大,精神失常了,可是看表情,没有一点疯狂的症状,转念一想,是不是想用这样的手段让他们将她放了,然后报警。
郭敏的疯狂举动,段三不明白,李九成也糊涂啊,从郭敏将马良叫过来的时候,就感觉不真实,可是事情就在眼前,难道这个女孩精神失常了?
“段三,这个女娃精神出了问题,你放她走。”
段三看着在李霞和张小红怀里挣扎的郭敏,思付了一下,冷声说:“不可能,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你…”
李九成气的说不出话来。郭敏见马良坐在哪里摇头,想着前两次的事情,对着马良喊:“阿良,跟他们讲道理,快啊!”
郭敏的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孩是真的精神失常了,跟黑社会讲道理,真是太有创意了。
“可是…可是…讲什么呢?”
马良在那边还没有缓过神来,郭敏继续喊:“讲法制社会啊,跟他们将法律啊,讲正义啊,不管什么,都行。”
郭敏是不挣扎了,李霞和张小红都怪怪地看着她,心道:“这下可遭了,没有想到她被吓的神经失常了,怎么跟她们家里人交待啊。”
李九成看着郭敏说疯话,心中戚戚然,看着段三说:“你说什么,我都认了,放了这三个孩子。”
段三冷冷声说:“好,我知道九哥是说话算话的人。”
段三起身,李九成也从角落里站起来,随即转身对李霞说:“霞儿,要乖啊,老爸去去就回,当然待会可能有事情,你就领着你们的朋友先走,知道吗?”
不论李九成说的如何平淡正常,可是在古惑仔、黑社会电影的影响下,他这一去的后果,李霞焉能不知,一把拽住李九成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我不要你走。”
“乖啊,爸爸没有事情的,现在是法制社会嘛…”
李九成扯出一个笑容,尽量安慰着李霞。李霞眼泪划过脸庞,哽咽着说:“爸爸,是我不好啊,我不该任性,不该为面子,让你…”
“傻孩子啊,我是你的爸爸,你就算有再过分的要求,我也会答应的,今日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不是常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吗,当然那是古代,现在就不可能了。”
李九成说完,用手去扯李霞的手,李霞死死地不放。
“霞儿,听话,不要任性了。”
郭敏、张小红、马良在旁边看的眼泪婆娑。
“阿良,去讲道理啊,快去啊…呜呜…”
郭敏说完这话,自己先忍不住哭了起来,不知是被眼前李霞父女的情况感动的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马良站了起来,走到段三对面,想了想,有点胆怯,底气不足地说:“我知道你们是混黑社会的,但是不论你们是干什么的,最起码你们都是人吧,是人都有感情对不对,谁也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犯点错,这是人之常情吧。”
段三站起来,走到马良跟前,马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包间内众人的动作都停住,看向这里。
“段三,他还是个孩子!”
李九成怕段三对马良做出不好的事情来,急忙说着,然后人也向这边扑过来,只是他刚走出沙发,被四个男子拦了下来。
“真的很勇敢啊,跟黑社会讲道理,我好久没有听人说这些话了,记得上次是我的哥哥吧?”
段三眼睛充满了笑意,歪着脑袋,戏谑着看着马良,马良躲闪着将眼光看向别处,段三伸手将马良的下巴扳过来,让马良的眼睛看着自己,说:“我是不是应该感激的泪流满面啊。”
“不用…放过…他们就好了。”
“很简单啊。”
段三说完,脸上的戏谑变成一种阴冷与不屑。
“啪!”
一个巴掌扇在马良的脸上,马良被他一下扇的退后几步。
“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几句话,就要老子放人!”
段三说完,上去又是几个嘴巴,将马良打的连连后退。
李霞、张小红完全愣住了,李九成想要突破那几个男子,但是一人之力,哪能扯的过那四人,只得边交缠,便喊:“段三,你住手,老子跟你走是了,难为一个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段三转头看着他,笑着说:“我从来就不是英雄好汉,九哥。”
“你…”
段三不再理会他,继续向马良走去,沉声道:“跟老子将道理啊,你以为你是我的父母吗?是我那些自以为的哥哥吗?你以为你是李九成吗?你以为你…”
段三越说越疯狂,手脚并用的殴打着马良,直到少年退无可退,倒在沙发上,毫无还手的意思,才停下,整了整衣服,转身说:“好了,九哥,我们去见华少吧。”
李九成此时满脸的愤怒,连话都不想和他说,旁边李霞、张小红想要过去看看马良怎么样,但是被郭敏拉住了。
“先等等,我感觉他马上要来了。”
两人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郭敏,却见郭敏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马良。
“我听说,混江湖,讲的是道义,我李叔,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甘心受你摆布,你不觉的惭愧吗?”
段三转头,那个被他打的嘴角流血的少年此时站了起来,没有先前的胆怯和小心,只有一种倔强和坚持,似乎隐隐地透露出几分负气的感觉。
李九成愣住,明明先前很害怕,经过一顿暴打,反倒是变得坚决起来。作为一般人,被段三一顿打后,肯定不敢做声,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如此的倔强。
段三也愣住,他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少年了,随即戏谑地笑了起来。
“命很硬啊,属小强的吗,刚刚两啤酒瓶没有事情,刚才那么打你,你都没有事情,很了不起啊,我都要佩服你了,做我大哥好不好?”
段三如此说着,走向少年,只是经过包间的方桌时,顺手拿起两个啤酒瓶,没有打开的。
“马良,快向三哥认错,段三,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九成在后面喊着,段三没有理会,少年依旧一脸的坚决,目光对视着走过来的段三,没有一分的退缩和害怕。
“我很讨厌你这样的眼神。”
马良看着对面一脸认真的段三,不言不语。
“不说点什么吗?”
“人都有恻隐之情,可你没有。”
段三笑着说:“今晚,就这句话,我爱听。”话完,右手的啤酒瓶“哐”地砸在马良的头顶,啤酒瓶瞬间爆裂,玻璃的碎渣,飞溅啤酒。左手的啤酒随即向马良右脸砸去,两声的爆响,满屋的酒气,少年缓缓地倒落在地面。
段三拍拍身上的啤酒沫,看着倒地的少年,轻轻地摇头说:“大哥,对不起啊。”随即轻蔑地唾了一口唾沫,才转身对李九成说:“走吧,九哥。”
李九成愤怒地看了他几眼,扯开拉着他的两人的手,向前走去。
“处理一下,看看是送医院,还是火葬场。”
段三在出门的时候,对门口的人吩咐了一句,门口的几名男子赶紧点头。
“大叔,这么麻烦的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
段三转头,李九成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很认真地拍着衣服上的脏东西。
李霞愣住,张小红愣住,郭敏却是一脸的兴奋,低声说:“这下,他们要倒霉了。”
少年抬头,眼中隐隐地泛着红光,随即,嘴角向上抽了一下,扯出一丝笑意,在包间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诡异。
“大叔,待会儿是去医院,还是殡仪馆,你现在选择一下,我可以给你一点点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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