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却是好景致,一个微微隆起的环形小山口,整个口子有百余平米方圆,中间凹陷下去。口子里有大片水花涌出,因为那边大石有一处五米多宽的缺口,水从那边泻下,形成一道宽宽的瀑布。有高高低低的树木顶端从环形山口伸出,这处小山口下竟然是个天坑。
天坑是喀斯特山区特有的一种自然奇观。在地壳运动挤压和地下暗河长期冲刷的作用下,石灰石质地的岩层产生断裂和掏空。然后引起大规模塌陷形成的具有巨大的容积、陡峭圈闭的岩壁、深陷地下的井状轮廓的地貌。
三人从坑壁慢慢往下去,地势非常陡峭,目测坡度在60度以上。只有紧紧抓住坑壁上的树干借力才能向下移步。如果一脚踏空滚落下去,照这深不见底的深度来说,就是要命的事。好在坑壁树木生长了几百上千年粗壮结实,林雷抓住一根核桃树干,只见这棵核桃树胸径足足有三人合抱粗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叹大自然的伟力。麻叔低声道:“林老弟,惊喜还在下面,你别说话,小心惊动岩壁挂着的飞虎。”林雷闻说运足目力一看,简直令他毛骨耸然。成百上千猫一样大小的鼯鼠挨挨挤挤倒挂在坑壁上,它们状似蝙蝠,嘴尖牙利,前后肢有薄膜相连,展开后可以滑翔。好在现在是白天,鼯鼠习性昼伏夜出都在睡觉。
三人尽量收敛声息,又下了一百多米,才脱离了鼯鼠休息的地方。一路下来,不时有奇形怪状的蛇虫巨蜥出没,见了三人满不在乎一闪而没。这天坑不知形成了几十万年,坑内自成一体和外界隔绝,所以兽类并不怕人。
终于下到湿漉漉的坑底,林雷看看多功能表,耗时能有一个多小时。估计天坑高度超过三百米,抬头上望,坑口变成脸盆大小。阳光从坑口射下,在坑底形成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光照区。更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幽暗深远,不知方圆几何。
罗师傅忽然“嗬”的一声站起身冲到一棵合抱大树旁,摸着树干叫道:“黄花梨,竟然是黄花梨树。这得打多少家俱啊?”林雷闻言也围过去,真正活着的黄花梨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罗师傅掏出小刀轻轻刮下一片树皮,抚摸着泛着油光的树干对林雷道:“你看这木质有韧性,质地紧密坚硬。颜色呈红褐色带紫红,细看还有深褐色条纹。你再闻闻,树干就透出清幽的木香之气。木纹纹理清晰美观,鬼眼或隐或现、生动多变,这是正宗的老挝黄花梨啊。”
麻叔凑上来道:“老罗,别大惊小怪的,你仔细看看,这一片都是什么树。”罗师傅小眼一瞪,道:“老麻,我不相信你第一次见着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哎呀,那也是黄花梨,这棵更大。那边一棵是金星紫檀,还有那边。。。。。老麻你早就知道这里有宝贝,瞒了我好久。”
麻叔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点上一支烟道:“罗师傅,这个秘密从前只有我和黑白二老知道,今天算上你和林老弟,也就五个人。没办法,这是先祖定的规矩,只能族长和长老口口相传。”
他转过头对林雷道:“老弟,承你对我们山寨的大恩,我把这片宝地交待给你。这上面生长的黄花梨和紫檀,是三百多年前我苗王先祖在此定居,寻找水源时发现的。先祖严令,这片宝物是我山寨最值钱的东西,只有在山寨生死存亡之际,或者报答对我山寨有大恩之人才能启用。”
“海南有黄花梨和紫檀,其实老挝也有这两种珍贵树种,只是鲜为人知。老挝人称黄花梨为买嘟来,称紫檀为买卡拥。我们这里地处老挝北部山区,土壤、地形、气候与海南近似,所生长的黄花梨和紫檀在鬼脸、色泽、香味、硬度上几乎与海南当地所产相同,行家也难以分辨,是现存世上海南花梨紫檀最佳代替品。”
“从先祖时起,每隔十余年,族长都要来天坑一次,下到坑底剪枝修理,扦插栽培。三百多年下来,加上原有天生的,才有这几百棵成材之树,以前黑白二老保守,实在是怕怀璧其罪。希望你好好利用它们。”
林雷被巨大的幸福砸呆了,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片财富。“麻叔,罗师傅,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看我的行动吧,我就一句话,有钱大家赚,山寨脱贫致富我包了。”
三人都是直爽汉子,有这一句话就够了。他们就地围着一块青石坐下,草草喝水吃了些干粮,准备趁着光线充足早点回去,筹画这笔财富。
忽然地面微微一震,盛水竹筒滚落下来。三人惊的跳起来,这阴曹地府一般的坑底真有什么鬼怪不成?
林雷目力最佳,他看见从麻叔和罗师傅身后林中冲出一头庞然大物。那物高如楼房,耳大如扇,目如铜铃,鼻长牙尖,竟然是一头成年大象。那巨象迈开树干般的大粗腿挺着象牙撞来,林雷来不及说什么,将两人使劲往两边一推自己提着开山刀迎上去。这时只有拼命了,如此林木密布的坑底想逃是逃不出去的。
巨象见一个小小人类竟然来挑战它的权威,红着眼仰天大吼一声“呕呜。。。。”真是山鸣谷应。林雷提起全部精神眼见着巨象将要撞上自己,猛地闪身躲在树后,巨象两根长长的象牙狠狠插入树干,这棵胸径超过一米的大树剧烈摇动落下一地枝叶。
说是迟那是快,林雷不待巨象拔出獠牙跃起有一人多高,他使出全身劲气将开山刀往巨象头颅甩出。林雷此时全身毛孔封闭,真气在体内盘旋,一刀甩出暗劲激荡,开山刀快若闪电,带出“啾啾”的破空之声。开山刀插入巨象头颅直至没柄。巨象吃痛奋力甩头,“蹦”的一声一支象牙断裂,巨象重获自由。它出离愤怒双目充血如两个红色灯泡。
林雷落地后就地打滚和巨象拉开距离,只见那巨象牙摇动长长的鼻子又要攻来,他手往后腰一摸柯尔特手枪在手,“砰砰”两声抬手就是两个点射。10mm子弹威力巨大,巨象双眼涌出道道鲜血,那象眼睛瞎了。
林雷悄悄后退,大象矗立良久纹丝不动。麻叔罗师傅灰头土脸和林雷汇合,三人既惊且惧不敢出声。巨象垂下长鼻低沉的吼叫一声竟然转身离去,吼声中颇有意兴阑珊、英雄末路之意。那象瞎了眼,迈开沉重的步子在林木中横冲直撞直直的往一个方向走。林雷用强光手电照过去,只见噼啪声中枝断干折。那大象步伐越来越慢,将将走到光圈边缘四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又是一声低沉的悲鸣之后,再也不动。
三人面面相觑,此情此景怪异苍凉,让人遽然心动。
麻叔道:“看看去?这象真是怪。”罗师傅端着猎枪又开了一枪,打在巨象身上一动不动。他道:“应该是死了。”三人小心翼翼的将武器端在手上接近那死象。此处已是光照边缘,放眼望去一片模糊。麻叔示意林雷往象头方向照去,手电光柱中满地俱是森森骨架和巨大象牙。麻叔和罗师傅同声低呼:“象冢!”
原来大象是种有灵性的动物,每群象都有自己的一个象冢,大象虽然从出生到临终都不知道象冢在哪里,但会在临死前的几个月,独自离开象群。凭着一种神奇感觉的指引,一路跋山涉水找到象冢,然后和祖先的尸体一起死去。林雷移动手电,入眼怕不有百十根象牙,大象寿命长达六十至一百岁,以一个象群十多二十头的规模来算,这处象冢应有千年历史。
麻叔叹一口气道:“这是头老象,皮肤松垮象牙泛黄。难怪它要攻击我们,它是在这里等死的。见我们来这里,怕我们取走象牙,惊动祖先的葬身之地。”罗师傅缓缓点头。象是东南亚人的好伙伴,驯服的大象可以开路驮物,守卫村庄,以前还有战象助主人作战,如来佛祖的坐骑就是一头白象。东南亚人对待大象的感情就象中原人对待耕牛一样。
林雷踮起脚奋力拔出象头里的开山刀,说道:“那我们暂时不要动象牙,以后有需要再来弄吧。”麻叔点点头道:“就这样吧,我们回家,这个事我们三人知道就行。”
几天后,林雷带着罗师傅,麻凯山,石大龙,石小龙,还有一位叫岩勇的汉子从磨憨口岸入境来到云男。
岩勇今年二十七岁,是麻凯山堂哥,长一副标准的山民憨厚相。黑黑的脸膛往老里说能有三十八,其实他的经历挺铁血,十岁就在旺保司令的苗族特种部队效力,从勤务兵干到兵王。和越楠军队、老挝政府军都打过仗。苗族特种部队解散后,他就在东南亚各国当雇佣军,这十几年一直提着脑袋挣钱。这次发了津贴回村寨送钱,麻叔让他不要再出去,把他拘得在山寨里天天喝闷酒。听麻凯山说林雷要到华国大陆,他毛遂自荐上了门,请林雷带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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