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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乘云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他今天还算是比较开心的,不但兼职的事有了着落,而且还勉强救了一条人命。
上课安排也已经定了下来,军训结束后开始,每周给乔嫣补一次数学,时间定在周六上午九点至十一点。
张丽桐给他开的课时费还不错,每小时八十元,比之前的老师高出了二十。赵乘云心里估量着,可能是看在帮她女儿解开心结的份上吧。
……
开学第三天,终于要军训了。
军训之前,开了个临时班会。辅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叫戴品成,个子不高,头发侧分,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可能是镜框有些偏大的缘故,他每几句话便要用手去扶一下眼镜,很有一番学者的味道。
天文学专业就一个班,隶属于理学院,班上总共三十二人,但女生却只有三个。女孩们五官长的还算比较养眼,都很文静。
“钟子,你看坐在前排中间的那个清纯MM如何?”曹英机一脸的猥琐表情,对旁边的洪钟说道。
“蛮养眼的,怎么,你小子就看上了?”洪钟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那是,开学第一天我就看上她了。我可说好了,这妞哥预定了,你们几个可不能跟我抢。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妞不可夺……”蓸英机嘴里放鞭炮似的说一大堆,又对旁边坐着的赵乘云道,“子龙,我知道你最讲义气了,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赵乘云尴尬一笑,这家伙还真会给人取小名,不过他还是很仗义地点了点头。
“我们几个是没意见,可不代表人家就看得上你呀!”宋金刚也笑嘻嘻插嘴道。
蓸英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脸鄙视地说道:“想我蓸英机,英明机武,论才华,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论长相,貌比宋玉潘安,姿冠卫玠兰陵王。你给我说说,哥缺哪样呀?”说完用力甩了甩头发,那样子滑稽极了。
他这张嘴还真是才华横溢,不得令人不佩服,几人被这活宝弄的只差没捧腹大笑。
宋金刚也不认输,笑盈盈地说:“不管你多‘完美’,但有一个死穴!”
“什么死穴?”蓸英机立马抢断道。
“这个嘛,不好说,不好说呀。”宋金刚嘿嘿笑着,神情很是得意。
“你说不说?”蓸英机见他一副欠揍的表情,顿时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二指禅。
蓸英机身材瘦弱,又爱臭美,大拇指和小指留着快两公分长的指甲,骤然伸出,还是挺吓人的。宋金刚被他掐过一次,自然知道厉害,赶紧说道:
“这个,怎么说呢,就是你的名字……你学识渊博,你懂的。”
“不就是那罪大恶极的‘东X英机’嘛,瞧你这出息。”蓸英机无所谓说着,转而却陷入低沉,“知道我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众人沉默不言,眼睛却一致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蓸英机慢条斯理地说,这时他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原来,他的曾祖父是个抗战革命烈士,十七岁就加入了共产党。他爷爷刚出生,他就随部队转战到各地,从南打到北,最后死在了前线。不仅如此,他的曾祖母为寻找丈夫的下落,孤身一人去北方找他曾祖父。不幸的是,她不但人没找到,反被日本关东军抓住了,结果……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几人没想到,平日里的一向臭美、自恋的蓸英机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爷爷叫‘曹坂X’,我爸爸叫‘曹松X’,我叫‘曹英机’。”蓸英机继续说道。
几人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名字可都是岛国侵华战争时的甲级战犯。能让一家人几代甚至更长久,用这种方式来记住深仇大恨,是多么地让人钦佩、尊重!
蓸英机见几人都不说话,嘴角再次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我想我未来的儿子应该叫‘曹X肥’吧。”
几人掩嘴偷笑,洪钟更是笑眯眯的玩笑道:“你小子,这秘密要是被女生们知道,我看一切都难咯。”
“是呀,谁会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你取这种恶心名字,哈哈。”宋金刚眨了眨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果然,他刚说完,蓸英机的杀手锏立马杀到……杀猪声响起,教室内几十双眼睛纷纷侧目而来。
班会开完,大家穿戴好军装,便赶往体育馆开军训动员大会。
体育馆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两三万人。
蓸英机几人本打算趁军训的机会,把窝边的MM泡了的。可没想到,军训时男生和女生是分开的,他们便破口痛骂了——这是个无耻的家伙想出来的馊主意啊!
他们班男生被分到第七军团。看着一个个小队走来,考古,采矿,地质,历史,中文,体育教育,纺织……杂牌军?
一个军团大约九百人,七个军团大概六千多人,把整个运动场挤得密不透风。
广播响起,动员大会终于开始了,大会议程倒是与高中军训时大同小异。
首先是江大校长宣发言。校长叫杨迪,六十岁左右,从身形看上去弱不禁风,但人却很精神。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底气,说到慷慨激昂处甚至紧握拳头扬了扬。
后面是奏国歌、鸣礼炮、介绍各级领导的环节,名字很多,赵乘云也记不住。他只知道,军训的教官来自驻扎在江京市附近的天国第一集团军,军官来了不少,最大的无疑是一个叫“张勇”的政治委员了。
大会很快便结束了,教官们纷纷带着自己的连队赶往校场。一个连队大约一百多人,天文与考古、中文、体育教育四个班被分在一起。
教官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估计比他们刚入校的大学生也大不了几岁,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稚气,表情非常严肃,言谈举止都规矩端正。
“各位学员,本人叫贾斌,来自华夏第一集团军第三师特种作战队。”贾教官那浑厚却极具穿透力的嗓音立即让氛围紧张起来,他说完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贾教官刚说出名字,学员们纷纷忍俊不禁,“贾斌”,假兵?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贾教官脸色顿变,厉声喝道。
同学们止住笑声,一个个噤若寒蝉。大家心知肚明,军训时得罪了教官,苦日子就有的受了。
沉闷的氛围持续了十分钟,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在接下里的十天里,我就是你们的教官。现在你们穿上了这身军装,就不再是卧室内的花朵、家庭里的天之骄子,而是一名军人。”贾教官突然张口大声说道,恍如午夜里响个个惊雷。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们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知道违反军令的后果。不管你们之中谁,只要违反我的命令,我都会一视同仁,绝不姑息。但是,我更愿意看到严于律己、坚强向上的你们。竟然你们能站在这里,说明你们不比任何人差,你们是整个华夏未来最优秀的一群人!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下面的学员也被教官铿锵的发言所感染,一百多张嗓子齐声大吼起来。
“好,下面我将军训期间的各种规矩说一遍。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希望大家都牢记在心。”
……
九月艳阳天,太阳毒辣辣的,刚到上午十点钟,地面已经被炙烤的发烫。
才训练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有人开始坚持不住了。说来,头顶着火辣辣的骄阳,脚踩着滚烫烫的水泥地板,体质稍微差点的,真的很难挺住。
汗水从额头、脸、后背、胸前……不断地冒出来,有的直接滴在地上,瞬间被蒸发,有的沿着人体的曲线浸透了全身。尽管如此,但仍然没有人敢吭一声或者做个小动作,因为这将招来恐怖的惩罚。
虽然熬过了上午,但怨言也渐渐露出头角,尤其是一些体育教育专业的学生。他们大多来自富裕的家庭,自由自在、桀骜不驯惯了,怎会心甘像个奴隶似的被人喝来吆去?
他们本想叫父母找关系花点钱,到医院开个什么气管炎、心脏病、肺结核等疾病来躲避军训,可学校明文规定:体育类专业的学生,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参加军训。
下午开训的时间是两点。集合的哨声一阵阵响起,学员们急匆匆地赶往校场。一个个衣冠不整,帽子戴歪了的,鞋带没系的,衣服穿反了的……各式各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啼笑皆非。即便如此,但只要准时赶到了,便万事大吉。
一轮报数下来,其他三班人都到齐了,唯有体育教育专业少了九个人,队伍比起其它专业短了一大截。
贾教官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而不远处,有一伙人正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身上清一色便装,个头都很高——不正是体育教育专业的学员么?
只见他们边走还边嘻嘻哈哈地交谈着,完全地不把教官放在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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