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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柏见不能抵敌,连忙抽剑后退,却被火焰长剑压得动弹不得,就想闭目等死,危急间,却听到熊猫一声大吼:“快跑!”
睁开眼睛一看,一张黄纸符飘在白衣灵的上方,已经被火焰燎着了一角,眼看就要被火焰包围,明柏连忙拖着长剑转身往墙洞处跑,黄纸符也在这一刻被彻底烧着,火红的长剑继续落下,明柏起跑慢了一些,虽然躲过了剑身却没有躲过剑上的火焰,胳膊被火焰蒸腾起的热气烫得通红一片。明柏夺命狂奔,从刚才挤进来的墙洞处又跑了出来,大约是因为明柏跑得远了,白衣男子形状的灵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挥舞火剑在另一侧的墙面上砍出一个通道扬长而去。
明柏这才放下心来,感觉到胳膊被烫伤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咬牙挽起袖子一看,已经鼓起一串燎泡。禁不住呼呼地往胳膊上吹凉气。
熊猫个没心没肺的,不禁不同情他,还在那唧唧歪歪地说:“小明白,我的桃木剑呢?”
“啊?”明柏脑袋飞速运转,回忆刚才的过程,自己着魔一般拿着熊猫的桃木剑把墙洞扩大了一点,然后,然后自己扔掉了熊猫的短剑,挤进去找死来着。
那么熊猫的桃木短剑应该在墙洞旁边,抬眼就看到熊猫笑嘻嘻地拿着短剑靠在墙上,明柏想生气来着,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原来熊猫脑门上被老虎尾巴砸过的地方肿起一个大包。活像一只肥胖的独角兽。
熊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咕哝着骂了一句。
明柏看看通道里只有熊猫一个人,奇怪地问熊猫:“秀儿和巴图呢?”
熊猫指指通道两头说:“看你冲进去之后,也一人选了个地方挖窟窿挤进去了。”
正说着,就听身后一阵杂乱的声音,巴图拎着个狼牙棒连滚带爬地从墙洞里夺命而出,嘴里还喊着:“有银针,救命!”
明柏看他背后银闪闪如同雾气般的一团,连忙脱下上衣运劲甩开,衣服被明柏的气劲撑开如盾牌挡在巴图与银针之间,巴图抓住机会手脚并用,躲到了一边。那些银针扎破明柏的衣服之后也没再找巴图,在墙面上又开了个洞飞走了。
巴图长出一口气,单手拎着狼牙棒,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明柏的衣服,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明柏知道他一个蒙古族大汉为啥扭扭捏捏的,实在是自己的衣服被扎的太惨了,熊猫特意撑开一看,密密麻麻针尖大的窟窿眼把衣服后背戳得跟窗纱似的。“这衣服可以直接升级当筛子了”,明柏还是接过衣服穿在身上,总不能光膀子吧。
三个人这边忙活着扔衣服、穿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秀儿已经悄悄地回到了队伍中,腰侧挂着一个钟形铜铃。那铃铛奇怪得很,秀儿走路的时候铃铛也跟着晃悠,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巴图问熊猫:“你找到什么武器了?”
熊猫晃晃手里的桃木小短剑,神神叨叨地说:“这桃木剑跟了我十五年了,我可舍不得抛弃它。”
“那你还进传送阵干嘛?”巴图不解。
熊猫踮起脚搂着巴图的脖子说:“我不是不放心你们三个修盲吗?”
“边去,”明柏可不信这小子说的,“既然都找到武器了,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顺着通道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巴图打头,两手把狼牙棒捧在胸前当盾牌,一瘸一拐地探路,明柏奇怪地问他:“巴图你腿怎么了?”
巴图笑了两声,笑声紧得瘆人,笑完了才说:“我刚才躲银针的时候慢了点,被几根针扎在屁股上了。”
“你怎么不早说?”熊猫一惊一乍地嚷嚷,挤开明柏跑到巴图身后小心翼翼地掀起巴图的衣服下摆,明柏、秀儿凑过来一看,忍不住嘶嘶倒吸凉气,巴图裤子都被划破几道口子,结实的肌肉上被飞针划破好几道沟,正从里面渗出丝丝鲜血,幸运的是飞针并没有扎到肉里,就划破一层皮肉而已。
熊猫见没有大碍,又有了胡闹的心情,经过他细致的调查、深入地分析,得出结论:准是巴图从屋里连滚带爬往出跑的时候划的。
巴图没敢反驳,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飞针攻击到的了,当时太紧张了,命都差点没了,谁还能顾得上屁股。
剩下的一段路,学校并没有为难这些一年级菜鸟,一行四人小心谨慎地走到通道尽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阵,站在上面之后又被传送到汣月老师的绣楼里。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太阳光扯住地平线,挣扎着露出最后一抹暖光。
汣月老师将走出传送阵的学生引领到绣楼外的小操场上,一一通知拿剑的同学明早到绣楼下报道,其他同学到各自主管教师处听取职业建议。
明柏四人走出古剑院后各奔东西,明柏熊猫草草吃了点东西,安心等待明早的新课程。
第二天早上,明柏扔掉自己的最新款筛子外套,从熊猫处要回了自己的练功服上衣,却没要回来练功服裤子,熊猫说了等穿脏了再还给他。
明柏实在磨不过这只懒熊,只能看着熊猫穿着修身版的练功服长裤怡怡然走到古剑院的绣楼下。
在绣楼下集合的学生只有30多人。这三十多人没有几个光鲜亮丽的,一个个头角峥嵘:
有头顶一个大包效仿独角兽的——熊猫;
有脸上青红各半,色彩艳丽如孔雀的;
有高挽着袖子,露出胳膊上一排大燎泡的——明柏。
男生们惨啊,女生也没好哪去,有个女孩子的头发左半边长发及腰,恰似黑夜中的瀑布,右半边焦黑打卷,跟烤糊了的方便面似的,据说是被一只妖兽拿着练手了。
外表再惨能留下来的还是好的呢,明柏统计了一下,发现一剑班的学生中有四个去了别的班级,可怜巴巴的剩下了二十人;二符班中到有十一个手拿长短不一、材质各异的剑的,按照要求也来跟一剑班一起学习。看来昨天的试炼不光是选武器这么简单,恐怕还有进一步测试学生潜能的意图。
三十多个人早早来到老师的绣楼下,吵吵嚷嚷,互相哭诉学校的虐待。汣月老师很有耐性,一直等待上课时间到了,才开口柔柔地说:“各位在修仙的第一天都选择了剑作为漫漫修炼途中的良伴。要知道,剑者,君子也。需有君子之心,才能御仁者之剑。我们今天就先学习御剑。”说着,将手平伸,就见园门口的古剑咔嘣一声脆响,挣脱剑鞘,飞到汣月手上,汣月手握长剑,引导众生与各自手中的剑联系起来,明柏虽然是第一次握剑,居然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耳边听着汣月老师的声音,慢慢松开手,就见长剑漂浮于半空之中,剑尖微微抖动,一如明柏颤抖的双手。汣月老师走过来,对明柏说:“闭上眼睛,用心想象,长剑微微倾斜,缓缓地绕着自己的身体转上一圈。”
其他同学摒住呼吸,看着明柏的水纹长剑在空中颤抖着,缓缓转向身体右侧,僵硬地转了九十度,歪歪斜斜地转到明柏身后,又忽上忽下地飞到明柏身前。待明柏睁开双眼,汣月老师带头鼓起掌来。
明柏看看大家,眼睛亮了起来。汣月老师让同学们站得分散一些,各自摆出一个最稳当、最舒服的姿势,试着驾驭自己的掌中剑。
明柏站到一棵松树下,再次试着驾驭自己的长剑,就见剑身画出的轨迹由歪歪扭扭,一点点圆润平滑起来,渐渐的,剑神反射的蓝色的波纹连到一起,如阳光下的一波清泉。明柏满意地停住水纹长剑,侧首看熊猫,熊猫半蹲在离明柏不远的地方,那把袖珍桃木剑在他面前翻着跟斗,就是不走直线。站在熊猫后边的男孩在御剑方面似乎遇到了困难,怎么也没法驾驭住自己的双手大剑,只见他将大剑提起,刚放开手,那剑就哐当一下砸在地上,好容易让长剑悬停在空中,刚一动念,那把长剑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方笔直地飞了过去,明柏眼看长剑如奔马般冲向熊猫,扔下自己的单手剑,冲过去,抬起一脚,正对着熊猫的肥腰,熊猫应脚而倒,那把失控的双手大剑险而又险的擦着他得胖脸一飞冲天。熊猫幸运地躲过一劫,两脚别着麻花,一骨碌摔在地上,就听“刺啦”一声裂帛脆响,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阵微风吹过,风中如蝴蝶般轻舞飞扬的,是熊猫修身版练功服的半条裤腿,明柏忍住不捂住双眼,继而非常有义气地用比刚才还快的速度冲到卧倒的熊猫身后,两腿并拢,挡在熊猫的后背以下,熊猫双手捂着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一天,风吹过,盛夏时节,居然有几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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