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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任翺差点没脚下一个踉跄掉头就跑,怪不得此人身边无任何人敢靠近,原来竟是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任翺在愣神了片刻后,却并未离开,反而大步朝那人走了过去,口中含笑道:“哈哈,薛兄可真是会说笑,若在下没记错的话,当日你我相撞之时,恐怕薛兄就已经对我体内的血液有所感应了。更何况你我住处仅有一墙之隔,就是当初相撞是没有感应,那么如此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估计也应该感应的八九不离十了。如此情况,这般想来,现今在下靠不靠近又有何区别,又有何惧哉!”
薛成再次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再自己身边坐下的任翺,冷笑道:“呵,可真是无知者无畏。不过无畏者并非无知,你倒也有几分胆量,不过你小子最好在后边的比赛别碰到我,否则我是不会给你开口认输的机会。”
任翺这次倒是根本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自行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位血袍青年,说实话他对于血系修士的了解,还只是局限在书籍上的简单介绍而已。虽然上边对血系修士描写的是如何的残暴嗜血、荼毒生灵,但这些在却在任翺眼中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
说别人残暴嗜血的人,难道他自己就是素食主义者了吗?人可视鸟兽虫鱼如蝼蚁,修士可视凡人如蝼蚁,那为何强人就不能视修士如蝼蚁。你杀猪吃肉就一切顺应天道,别人无非只是多杀了几头而已就成了残暴嗜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在任翺的眼中这所谓的天道,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而已——适者生存,强者为尊!
所以在众人对薛成这位血系修士恐惧仇恨的时候,任翺反而对其更加的感兴趣了。自己本就不是这灵界之人,而他也不被这世间所容,如此这般的孤寂处境,倒是让任翺内心深处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于是任翺开口道:“薛兄,不便恐吓小弟。若薛兄不弃,小弟希望能与兄台结实一番。”
似是因任翺离的近了,薛成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其体内的血液流动,甚至心跳的速率。而在任翺说出这番话的同时,薛成通过心跳速率可以判断的出对方此言是出自诚心诚意的,于是其阴冷的面庞上难得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开口道:“虽然我看上去年纪与你相仿,但是你这声薛兄叫的也不冤,细算起来,我至少比你早生五十年。”
任翺心中一动,不是因为得知对方早生自己五十年,而是对方话中之意已是接受自己称其为薛兄了。心中虽喜,但任翺依旧继续问道:“哦,观薛兄相貌年龄,竟然比我早生如此之久,可是薛兄如今才不过炼气期的修为?”疑惑中的任翺,突然脑中一亮道:“难道薛兄也并非是这灵界之人?”
似是因为能感受到任翺的心脉波动,薛成也放下了几分提防,于是敞开了话匣子,阴冷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些:“是的,算起来我比你早来此地五年,所以才有此说。若非如此,这灵界又岂会只留下我这一根血系修士的独苗。”也许是多年的压抑憋闷,难得的遇到一位能够攀谈之人,未等任翺开口,薛成接着道:“其实我也并非是天生的血系修士,若真算起来我应该是水木双系的才是,只是因战争科研被人为改造,无意间突变成这血系的而已。后来,正好被灵界派去监察的修士发现,因体质属性的特殊,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带到了这一界来。”
任翺听完这番话,在吃惊的同时,也不禁对眼前之人产生了几分同情。以他所了解到的有限资料,都已经可以想象那些被当做战争研究的试验品,将会经历多么凄惨的遭遇。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还是当事人,也无怪乎他的性格会是如此的阴冷狠辣。试想下从无数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能保持这份的清醒意识就已经很是难得了,至于会有心灵上的创伤和心态上的扭曲那是基本不可避免的事情。
随即任翺宽慰道:“这样看来,相比于被当成战争机器来说,兄台能被带到这灵界来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闻言,薛成淡淡的一笑,不屑的开口道:“哼,天上从来就没有掉馅饼的事,而天下也从来不会有白吃的午餐。我能在此苟活至今,则必然有值得让人所图之处。话说回来,其实在这点上,老弟你也是不会例外的,难道当年他们带你来此就没抱有别的目的吗?”
任翺想了想,随即也点了点头。虽然如今他和宋老的关系极佳,但是当时宋老除了有惜才爱才之心外,找到他这么一个纯风体质的人,学府也是必然会有所奖励的。更何况之后还有冷老和柳老那赤裸裸的打算,那般的帮助自己筑基也是明摆着有所图谋的,只是貌似现在自己的价值已经被利用了,而冷老和柳老也自然而然的没有再去过多理会自己的必要了。想至此任翺也不免心生感叹,在这个崇拜力量的修真世界,比起自己以前生活过的那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来说,更加的赤裸和现实。只有不断的增长自身的能力,成为一个对他人有用之人,才会赢得别人的关注与尊重,同时也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盘中的美食。
感叹之余,转念一想,任翺又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薛兄的价值貌似还未被利用,而相比于他早自己五年来此,如今学府却依旧未对他有所行动。想至此任翺心中不免打了个寒颤,像自己这样价值摆在明面上的,虽然被人剥削利用的滋味很不爽,但至少还能给个明明白白的说法。而如薛成这般在暗中被人监视培养的,那可就真不清楚背后会隐藏什么致命的大阴谋。
似是看出了任翺的担心,薛成倒是显得很光棍:“老弟也不必担心,在下的性命生死自有在下竭力争取,修道一途,生死岂由天定,存亡各凭本事。”任翺闻言,顿觉那血袍之中散发出了一股冲天的豪气,一种与天争命的决心。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是在边谈笑边看比赛中度过。他们这般行径,却全然不顾周围那一道道看向他们这边的怪异眼神。
主席台上炎老看了一眼任翺他们,不屑的开口道:“这两个小子,貌似相处的很不错啊。小宋啊,你可要留心,没事多提醒下那个叫任翺的臭小子,和血系修士关系走的这么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老闻言,很不在意的淡淡说道:“这事不劳炎兄费心了,他二人其实说来也算是老乡,毕竟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能这么聊上几句,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再说刚才石前辈不是也叮嘱我们要好生看管薛成此人,把他慢慢的引入正途嘛,我看任翺这样说不定就是个不错的途径。既然咱们学府已经打算要好好培养这位血系修士了,那又何必再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索性放下芥蒂,以诚相待岂不是更好?”
炎老听罢,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哼,小宋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与血系修士以诚相待,你难道是嫌这把老骨头活得久了?你与人家坦诚相见,那样难免会被血系修士感应到你体内的血液,这如把自己小命交到对方手里有何区别?说不定对方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把你肉身给毁了。以你现在这还未踏入化神的修为,肉身毁了那可就等于兵解了。依老夫看,就不该留这小子,小心以后养虎为患啊!”
炎老这番话,虽说的刺耳,但却也并非空穴来风。所以宋老此时也不好去反驳,其实在宋老心里也很是纳闷,若是留这位血系修士的目的单单是为了医治伤者的话,那身为木系修士的他感觉并未有此必要,虽说木系修士在治疗上的确比血系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也并非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事实上宋老内心觉得结合丹药和药剂的辅助,这个差距根本就是很小才是。而现如今,这位一身黑袍的石前辈,却是对薛成这位血系修士有着出奇的关注度,这让心思活络的宋老不免心中有了几分猜忌和疑惑。
此时宋老也在思索若真是这位厚土阁阁主石前辈对薛成有什么图谋的话,那自己可要旁敲侧击的提醒下任翺那个傻小子,别去与薛成这位血系修士走的过近,否则到时候殃及池鱼、若火上身那可就晚了。
一旁刚说完话的炎老,见自己的话语一出一片的寂静,心中的得意更胜了三分,暗自对自己的口才夸赞了一声,趁着兴致就又开口道:“小宋啊,今天任翺这小子还挺走运的,得到了轮空的机会。不过想必明日就要与九阶的弟子拼斗了,别说老哥我没提醒你啊,你可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这臭小子硬着头皮去冒险,九阶弟子没几个心慈手软的,到时候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会让这小子身上多点什么或者少点什么,小宋你还是好好思量下的好。对了,明天大家都做个见证啊,所谓夫债妇偿,冷悦你这丫头到时候可不能赖账的啊!”
见炎老那一脸郑重的样子,众人不禁暗自腹诽,都说童言无忌可是到您老这却变成了叟言无忌了,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虽说冷老和宋老的关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而现如今冷老也并非黄花闺女的年龄,但其对外也是一副冰清玉洁、端庄典雅的长者模样,何曾被人如此当面调侃。
果然原本一脸淡然的冷老听完炎老这话,早就脸红的到耳根子去了,对着炎老怒喝道:“你个口无遮拦的老东西,什么夫债妇偿,甭用这话激我!和你打赌的是茂公,我只是出赌本而已,放心,明个就是输了,不就是个破簪子嘛,老娘赔得起绝不抵赖!”
听着冷老这怒火十足的泼妇言语,众人知道她是真被炎老的话刺激到了,于是都识趣的缄口不言,就连坐于中间的黑袍老者也一脸正色假惺惺的装作在看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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