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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是一样,清晨任翱就被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先是绑着沙袋跑的半死不活后,被迫在烈日下调息,之后又被丢到滚烫的药液里继续打坐。
如此这般任翱被折磨了大半年,这半年里机械化的生活对任翱来说若是有什么不同,那就应该就算是沙袋变成了铅块,铅块变成了铁衣,药液变得越来越浓,最后都有些粘稠了。
不过虽然枯燥乏味,但是任翱却参照锐风篇的经络图,把能化的元精基本都化解了,然后重新聚集在了要求的位置,可就是这样还是不够。
柳老又从烈炎阁那要了一整壶的筑基丸,每隔几日就给任翱服用一粒。没过多久,那柳老厚着脸皮打着他和冷老、宋老三个人名义要来的一壶筑基丸,就这么被任翱如糖豆般的吃了个精光,柳老心里的那个憋屈就别提了。这种常人基本吃一粒的东西,这家伙竟然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吃了一壶,本来他还想借这个机会给锐风阁多留些筑基丸下来,可这一下可好,半粒都没剩下。
冷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本来柳老拿的那一整壶的筑基丸就有一部分是算在她们寒水阁的头上的,虽然被吃光了也还算小事,现在的问题是任翱这样子貌似还是没聚集到足够的元精。而她的药水多为外敷,也没法直接增加这家伙体内的元精啊,而且吃了那么多筑基丸,也已经不好再吃什么药物了,要不然体内累积的药效太多肯定不是好事。
本来任翱的死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可是现在看着这一脸天真无辜的家伙,冷老想到的全是这大半年花费的那大把大把的珍惜药材啊,这若死了难免有些心疼。
三人里边唯一还算镇定的就要算是宋老了,他知道任翱的情况,也看过锐风篇经络图里那些经脉的交错复杂。
前文咱们说过,这经络图其本质就是一个阵法图,越高级的功法其经络图就越复杂,里面要打通的经络的条数就越多,有的甚至是一些细致末梢的小经脉,但无论怎样这条数越多越需要足够的气来打通,而气由精转化而来,因而筑基期所需的元精就越多。
这一日晚上,任翱又被折磨了一天后正要倒头就睡,忽然想起了敲门声,看门一看是宋老,任翱急忙侧身把宋老请进了屋里。
待任翱关好门,宋老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小包东西放在任翱面前。
任翱打开一看是各色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玩意,有的光滑白净像是白色鹅卵石,有的圆润光泽像是珍珠,有的晶莹剔透似琥珀琉璃,当然也有的脉象就不佳了,有黑不溜秋的,有奇形怪状的,也有的似是骨头。
“骨头?”任翱喃喃的念叨了一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可是之前读了不少关于修炼的书,有些知识他也是知道的。立马惊讶的问向宋老:“舍利,这些是舍利?”
宋老见他认得,笑答道:“呵呵,你小子倒是不笨啊。不错,这些正是舍利。”
任翱听到宋老的回答后,不禁有点疑惑。
宋老见其疑惑的样子,于是解释说:“甭想了,在这灵界怎么可能有如此浓度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从你们那界带回来的。也只有你们那里,由于灵气浓度和功法的匮乏,才会有人一生都在筑基期停留,或者说是不懂的炼精之法,或是没化精完全,反正各种因素才能导致你们那的修士死后被焚烧时会出现这么高浓度的元精固化形态,你们那边也叫其为舍利。我早年发现这个现象后,感觉这么好的东西拿来供奉和展览确实有点明珠蒙尘、暴殄天物了,就随意的收集了这些带回来玩玩,没想到这次能给你派上用场。”
其实宋老没说,他所谓的收集和偷、抢没什么区别,不过他自己不这么认为,反正原物的主人都已经化为飞灰了,他也没地方询问人家同意不同意。
任翱也不是迂腐的人,没去管宋老怎么搞来这么多舍利,反正现在这些东西对自己有用就行。
当下就和宋老挑拣了一大半成色和脉象都不错的,任翱可不想用那骨头样式和那些奇形怪状黑不溜秋的舍利,虽然本质是一样的,但想到要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还是本能的有些排斥。
挑挑拣拣完毕后,宋老把那余下的舍利收起来后,告诉了任翱这舍利的使用方法,就闪身离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任翱每天挑一颗舍利用于化解凝聚为自身的元精。什么东西都要使用有度,虽然任翱心里很想早点筑基完成,以真正踏入修真的世界。但是他也明白不可操之过急、来日方长的道理。
一晃几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眼看就要到一年的期限了,柳老和冷老对任翱能筑基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只是心里不舍那已经被用去了的丹丸和药材,硬要撑着等期限到来罢休。这样反正自己尽力了,心里图个安慰,对宋老也好有个说辞。
现在唯一还乐此不疲、没命瞎忙活的也就是宋老一人了,冷老看着有些无奈。
柳老却在心里胡猜着,心想这任翱是不是宋老在那一界捣鼓出来的亲人,毕竟这老家伙在那里待了近五十年,虽然对修士来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可是对凡人而言捣鼓出个孙子什么的确也不成问题。但碍于冷老在旁和自己这张老脸,他也没好意思去问个究竟。
这一日,距离一年之期还有半月光景时,坐在药桶里的任翱在用光最后一颗舍利的同时,他也终于聚集到了足够的元精,感觉这一身密密麻麻、看似分布散乱实则有序的元精小球,任翱不禁感概这工程的浩大与艰辛,现在的他早就练得一身健硕的肌肉,全身很难看见一丝的肥肉,但不得不说这挺拔结实的身材使他看起来英俊了不少,也更有了一股锐气。
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凝神静气片刻后,任翱这就要开始化解整个锐风篇经络里位于中枢位置的那条经络末端的一小块元精,只要成功把这块元精化为先天阳气,那他就算是突破了筑基期正式进入炼精期了。
但做永远没有说容易,任翱之前的化解元精可和现在的化解是天壤之别。
打个比方说,之前为了把体内元精聚集而进行的化解,像是细冰化水而后再汇聚到一起结成更大的冰块一样,其本质还是水。但这次的元精化为先天阳气则是直接像把冰分解升华为氢气和氧气,其本质已经不再是水了。
所以任翱想借助这桶里还残留的药力,为自己突破这一步提供更大的能量保障。
任翱按照锐风篇炼精期功法运转调动着自身的每一份力量往那一小块元精里汇去,外界的药力也不断的往任翱的身体里渗去,不一会儿,原本平静的那一小块元精开始变得暴躁,那曾经光滑的外表开始变得如刺猬般尖刺横生。
又过了一阵子,任翱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已经把全身能调动的力气都集中在了那块元精里,而自身也全神贯注的查看这那块元精的变化,这样以来,使得他的身心皆倍感疲惫。
而就在任翱脸色突变的同时,边上的三位闲聊的老者也意识到了不对,柳老和冷老都以为是药液出了问题要去查看是,被宋老急忙拦住了,宋老激动的开口道:“你们别急,这小子应该是在突破筑基。好小子,等了这么久终于开始有动作了。”
柳老和冷老一阵愕然的看着宋老,听完其话后,又转头看向任翱。二人不禁更加吃惊,宋老说的没错,看着情况还真像是在试图突破筑基,为了化那第一缕先天阳气而努力着。
此情此景,众老只能无奈的看着,心里为任翱暗自着急。
这个过程别人可帮不了,因为现在的任翱全身经络并未被打通,而且还有各个大小的元精在阻隔着,若是旁人去帮忙输入真气,反而会使任翱那阻塞的经脉膨胀,轻者经脉破碎,重者直接暴毙当场。自古因难以化第一缕先天阳气而无奈与大道无缘的者多如牛毛,所以各大门派与势力才把是否突破筑基作为正式弟子与记名弟子的分界线。
再看任翱这边,其脸上已经没了一丝的血液,药桶里的药力也早就被洗的干干净净,那原本粘稠的药液,现在也变得清澈。
其实,并非现在任翱的力量不足,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利用,第一缕阳气转化的妙处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不同人不同功法,甚至不同时辰的体会都各有不相同,更何况任翱还选了个没人练的《太虚道经之锐风篇》,他就更没了参照,只能不断的摸索尝试。幸亏这药桶里的药力给了他足够的力量要实验,但却极费心神。当然若有了这第一缕阳气后,之后的元精因为有了这个引子就容易了许多。
也不知任翱尝试了多少次,反正双日从正午稍微偏西的位置到现在的已经彻底落入了山林。当夜幕正悄然而至,三老已经心急的有点坐不住的时候。
任翱突然双眼睁开,面目从苍白瞬间变成了胀红,仰头长吼一声,所盘坐的药桶立即被炸开,木屑药水连带着任翱身上衣服的碎片被震得飞溅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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