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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古朴的殿堂,居中隐隐莹光,照亮壁上如画,现出各种异兽与天地奇珍混合的图腾。
行走此处,像穿梭时空长廊,一眼观尽世态万千,物种衍变。
九座丈高雕像分布殿堂四周,或站、或卧、或盘坐、或笑语、或沉思、或入梦,各有神态,栩栩如生。每座雕像的上方均盘坐着一人,九人闭目不动,似死非生。
光源的来处便是那殿堂居中的一点幽蓝萤火,只如拳头般大小,正在跳动。萤火之下呈现出阴阳之轮,古老的石砖上四象皆出,又衍生八方世界的变化。
萤火精蓝透亮,当中一点肉眼难琢的红光,略显诡异。
“它要苏醒了!”左方一雕像上传来男子人声,原本如老僧入定的他此刻惶恐不安。
右方回话:“感觉到了。”说话之人随着蓝火中的一点红光在跳动,内心也跟着翻江倒海似的。
“我族借它避天道轮回已数万年,今日真要弃我等而去?”
“天卦演化,上一下九,恐生聚变。事不宜迟,诸位何不待它神识未明先行感化。”
“遵同!”九道玄光从雕像上九人眉间各自射出,殿堂内顿时现出九个人形,被金光包裹着,一时照亮殿堂。
“祭!”九个金人同声,双掌左右伸出,每人的掌中射出一道锁链实化的气劲,联合居中道道符文,圈围着那精火。
精火上方现出一道符文阵法,符文一现,精火开始剧烈跳动!
眼看它如此,一人早下定决心,不再犹豫:“我先来!”声音落下,一道金光冲进符文法阵中,融为一体。
“煌煌圣火,不灭凡心,望你能怜我族当初随你衍变之心,继续护佑。”又一人飞入符文法阵中。
“天道残忍,难道你竟生不出一点同情之心!”
随着三人飞入符文法阵中,雕象上的九具人身,此刻烟消灰灭了三具,竟是以神殉道,坠入万劫不复中。
精火依旧在动,内中的红光越演越烈,它并未爆发出何种浩大的能量,便是这般燃烧开来已足让旁人心死。
“看来是到还债的时候了!诸位,随我祭阵!当日能将它留于我族,今日一样可以!”
“遵同!”剩余六人齐声,已然带着灭亡之心飞入符文法阵中,献身大道!
殿堂之外,早已随符文阵法祭起时生出异象,此时一道金光冲破宫顶,直入天际云端,苍穹之上,星河闪烁,天际之端现出符文道法,随光柱而下。
殿堂内的场景均投影在外,幻化不知千倍,百里内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九位不世的长老献身法阵,远处围观的数千万人内心澎湃,再也忍不住,一起朝殿堂方向四面跪俯,八方齐呼:“煌煌圣火,不灭凡心,佑我族辈,避入轮回!”
数千万人的声音感化天地,跟着每一声的呼出,每人身上都幻化出真识符文,一起朝光柱而去落入殿堂内。
“煌煌圣火,不灭凡心,佑我族辈,避入轮回!”
光柱聚千万萤火,道法一声又一声,像在举行祭祀一般,在这云端天际回响。
殿堂内的精火依旧在炽烈地燃烧,符文法阵抵挡不住,终现崩溃之势。
“天心难测!”
精火最终还是冲破符文,随光柱直入苍穹,立破九重玄天,道道涟漪自上而下,观者无动容,遗憾和茫然无措之情现出——只有他们知道,即使数千万人齐出手,也还是留不下它,反会触怒引发灭世之灾。
“它真的走了?”有人依旧不可置信。
“这可怎么办?”有人无措,似听到了噩耗大劫。
“我们真要回去接受轮回吗?”有人跪伏在地,眼神无望,看着精火消失的地方。
九位长老以身殉道,想以千年道法之诚意感化,可它依旧不为所动,选择冲天离去!
殿堂外一个华彩长袍装扮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九位长老也并非徒劳无功,所幸精火仍在,也算它怜我族曾随它衍化之情。只是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事已至此,只能入世再寻本源,必要先他族而取!”
五域的春天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谁也不想寒冬再降临,除了某些百年雪山区域,各域均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息,男耕劳作女织布,修士避隐荒间,不问世事。
这一夜有些奇怪,圆月早悬空,劳作一天的人也想睡下了,好接着明日的生活。世家子弟依旧花天酒地,畅谈风月。修行之士正在聚精会神参破道法。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不安,莫名其妙的内心悸动开来。特别是修为高的练气师,此时不知何缘故无法入眠,踌躇之情不晓得从何而来。实在无法,只得呼朋聚友,交流道法心得,回望千年。
轰然一声雷阵打破所有安宁,一些正在听曲畅怀的世家子弟吓得手中酒杯脱手,便是练气高阶的尊者也不由惊愕,纷纷遥望天际:怎么回事?
这一声闷雷来得平白无故,又带蹊跷。
更诡异的景象跟着发生,各地大陆微微有震动之感,鸟禽飞叫离巢,异兽哀鸣惶恐,海面上波澜大起,高山之间草木魂灵慌忙逃入尘土中。
乌云密布,遮住日月星河,似千年明灯忽灭,人间顿入黑暗之境。
许久,黑暗的天空中先是现出一道火红的涟漪,跟着幽蓝之光当中凝放,火红光圈一层又一层绽放,五域共见。幽蓝火光一现,引得九天玄雷大起,一时间电闪雷鸣之奇像,似要撕裂大地。
一道流星光芒从幽蓝光亮中飞破出来,划过天际,气势不凡,如神物降临。
“那是什么东西?”众人皆呼。
“神物下凡吗?”有人看出了什么。
一时间各大域目睹天空怪状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些修为高者开始估算流星下落的位置。
任谁也没想到,下一刻流星突然爆炸开来,化亿万光芒而落,天空像下起了一场光雨,若论场景之奇异微妙,绝世罕见!
“好漂亮啊!”
“神雨,这是神雨,这是要来滋润万物,促长我等修为的!”
神雨散落世间大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亿万光芒中,隐藏着一道是散发着微微的红光。
百年不化的大雪山,此刻没有风雪交加的景象,偶尔现出异兽的哀嚎和鸣叫。之前的天地异象这里也受影响,随着神雨落下,又恢复了原样。
一个男人被斗篷围巾遮住他的容貌,只现出一双黝黑透亮的双眼。他站在雪山半腰,遥望不少光雨落下这片区域,心细的他,发现远处有一道红光跟着光雨落下,分外不同。
男人言语颤抖,难掩激动:“传说是真的!这东西又再现世,岂非我族有望?”言罢朝红光下坠处飞掠而去!
这一次光雨过后,连续数日,偶有流星现出,只一划落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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