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俊不俊秀我不知道,但如今你倘若一定要执着地称赞我,那这一丁点俊秀绝对都是你给我的。”
韩雪一点都不计较我的矫情,很放肆地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下次洗完头,记得梳一下,它们跟着你也不容易。”说话间两人走出公司,我居然一点也不反感她用手帮我梳理头发,毕竟这也算得很亲密的举动了。
即便如此,可我的心绪也总是忽高忽低的,常常说完一句话莫名其妙就沉默了。倒不是说一定在想过往,只是觉得很多话现在重新提起好没劲。韩雪却并不跟我一般见识,我主动开口的时候就认真听,我闷闷的时候她就天南地北给我说些有趣的事。作为一个本该被哄的对象,她对我算是出格的好了。
吃完饭我本以为她会坐着跟我聊会天,可她却着急将我从椅子上拽起来,“今晚的活动才刚刚开始呢,给我打起精神哟。”
我就像个小孩任由着她牵着我,然后坐着她的电动车在城市里穿行,最后停在一间酒吧门口。我有些疑惑到,“来这里能有什么活动,我可不会跳舞。”
韩雪凑到我耳边小声到,“不会跳没关系,我是专程带你来看别人跳舞的。据说这里有艳舞表演哟!”我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韩雪,却被她挽起手臂径直往里面走去,“我的傻徐良呀,要看艳舞我自己都能给你跳了,还需要来这里么。我带你来感受一下久违的热闹,这才是我一个人无法为你表演的!”别这样黑自己,我一向都把你当小清新看待的,艳舞什么的你肯定不会。
所谓的舞厅其实跟迪吧也没太多区别,一群小年轻在舞池中勾肩搭背、扭腰摆臀,姿势不一而足。虽然韩雪说没有艳舞,但主舞台上还是有几个皮裙女子围着钢管在热舞。当然我相信她也是听别人推荐这里,并没有真正来过,因为看到那些皮裙妹叉开双腿露出里面的一线丁字裤韩雪居然也脸红的厉害。
要说这样的地方我惭愧的还是第一次来,从前大约是很期待的,因为大四那年临近毕业我们宿舍的几个损友还准备一起找个迪吧夜不归宿呢。现在来了却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吵,心跳也会跟着快起来。
坐到吧台边,服务员问我们喝什么酒,韩雪要了杯玛格丽特,然后担心我不会叫酒出丑便替我点了杯彩虹酒。服务员问我要不要加料,我没听仔细,只是答了声随便。刚坐定,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学生妹,“帅哥,一起跳个舞吧!”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见她点头,只能无奈坦诚到,“我不太会跳舞。”
学生妹倒也不嫌弃我是土鳖,“没事,不会我可以教你。”说着已经主动将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我有些求助似的扭头望向韩雪,不料她只是浅笑到,“你看着我做什么,自己想去就去呀,只是活动一下身体而已。”
不能拿韩雪当借口,我也实在没心思跟这么个萍水相逢地去跳舞,不会跳出丑是小,更重要的是没有这个情绪。见我用力将手抽回来,学生妹有些生气地白了我一眼然后匆匆走开。
韩雪在一旁小声偷笑到,“怎么,是想在我面前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吗!”
“我哪有什么形象,只是懒散而已,坐在这看别人跳就好了。”
韩雪担心自己刚才没有援护让我不高兴,连忙补救到,“好啦,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跟陌生人待在一起,那我来教你跳舞可以吗?”说着韩雪喝了两口刚刚端上来的玛格丽特,然后跳下椅子朝我勾了勾小手。那倩盼一笑倒真的让我心神一晃,她今天真的好漂亮,已经是那种让我想回头去寻找她的漂亮了。
一刹那的心动之后,我还是端着刚到的酒继续赖在椅子上,“我对跳舞是真没兴趣。”
韩雪嘟着嘴,眼珠转动了几下才吐出这口气,“好吧,那我可找别人去跳了。”她话刚出口,马上就有不远处的一个赤裸上身的家伙走过来请她跳舞,她自然是一边看着我一边跟着那小子走进舞池。
我想开口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担心她被人占便宜,毕竟她真真算得能让人起坏心的美女了。
韩雪一回头瞧见我这样紧张的神态,笑着冲我做了个鬼脸,我只好使劲喝酒来掩饰自己对她的担心。因为彩虹酒也兑了不少果汁,很好入口,我不觉间已经喝了大半。再抬头看韩雪的时候,那个赤裸男已经跟她搂腰扭动起来,还不时挺腰顶在韩雪身上,让我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韩雪因为晃着头,也没计较他这点小动作,但跳到让韩雪侧身对着他的时候。赤裸男居然过分地将双手贴在韩雪前腰后背上,这还不算完。当韩雪继续跳下一个动作的时候,他悄悄将腰上的手慢慢上移几乎碰到韩雪耸起的胸脯,而背上的手着沿着反方向往下隔着短裙贴到她性感地屁股上……
韩雪立刻察觉到不对,扭头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规矩些。不过这混小子只是摇头晃脑继续跳着,手依然没有松开。
我一口将杯中酒喝完,从椅子上直接跳进舞池,双手齐出将赤裸男的手从韩雪身上挡开,“哥们,你的舞跳完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赤裸男虽然知道我跟韩雪是一起来的,却有些不服气,伸手就要将韩雪拉过去,“老子跳舞关你屁事,别皮痒痒!”
我直接后发先至地将他手臂抓住,稍微用力一捏,“想跳舞是吗,跟我也行!”虽然这些天没有再练《知魄书》上的动作,但练气之法一直没有落下。
这一捏顿时让赤裸男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脸颊抽搐了一下,艰难到,“老子不搞基!”
我继续阴沉着脸,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到,“你应该关心的不是你搞不搞,而是我搞不搞!还要继续待在这吗!”
赤裸男当然不是单纯被我一句话吓到,只是我掌如铁箍,他知道要是动手绝对讨不到好,只能趁我松手的一刹那灰溜溜地往远处跑开。
韩雪在一旁瞧见我教训赤裸男的样子冷峻中不乏一丝酷酷的帅气,一下子就忘了刚才差点被别人占大便宜的事,“徐良,你发脾气的样子也蛮俊的!”
我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打在她小屁股上,“知道这地方乱还一个人下来跳舞,是纯心想让我生气么!”我也是一时情切,没有把握好力道,这一巴掌有些过了。
韩雪轻轻撅着嘴,有些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屁股,“我本来是想让你看看跳舞很简单的,没有那个意思。”看着她吃疼却又不敢埋怨的小模样,我心里顿时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似的,可一阵清凉之后又马上暖洋洋起来。
我将她的小手抓到身前,“对不起,我刚才只想提醒你注意安全,没想打疼你。”
韩雪还是撅着嘴,摇头到,“不疼。”
“好啦,别郁闷嘛,我是真的不希望你被人欺负。你都说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应该保护你嘛,刚刚是一时情急了。”
韩雪这才将委屈地表情完整地做给我看,“徐良,你就这么不爱惜我的身体呀!”
我自觉理亏,“爱惜,爱惜,不爱惜哪能看到那混蛋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韩雪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爱惜还那么用力,我自己都舍不得。”然后见我真诚歉意的眼神,也不好再揪着不放,“那你陪我跳舞好不好?”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好直接拒绝,“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难道你要我给你当根钢管不成。”
韩雪居然没反驳我的调侃,而是耐心到,“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你会立刻觉得跳舞比发呆还简单。”
“那你小心我踩到你的脚,我很笨的。”
韩雪直接伸手将我的双手放到她腰上,让我搂着她,然后她自己也用差不多的姿势搂着我。居然就没有下一个步骤了!
我有点疑惑到,“就这样?”
韩雪坚定地点点头,“就这样!世间舞步太多,却未必都适合你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起码是属于我们两人的舞步。”四周都是摇头晃脑嗨到要爆炸的人群,唯有我跟韩雪却像是暮年伴侣搂在一起轻轻地前后左右缓缓地挪步。她并不刻意地贴紧我,好似不想让我有丁点心理压力,但她已经很不俗的上围却未必买她的账。总是不小心顶到我胸口然后又一触即分地往外挪开一点,挪开当然也不过是下次触碰的前奏,如此反复,不是撩拨却更显诱人。
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微微露出的乳沟,我感觉喉咙慢慢有些干涩。正当韩雪看到我的表情准备拉着我回去喝点水的时候,大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大家快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韩雪已经拉着我使劲往后门口跑去,“他们这可是无证经营,别发呆了。”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舞厅并没有什么特别,但韩雪千方百计为了让我开心点的行为却显得可爱至极。
跑出舞厅,我路过超市买了两瓶水,两人也都没有意兴阑珊的感觉。而是恰恰相反,韩雪还没玩够,我开始有点迷恋外面与我无关的世界了。
喝了几口水,韩雪带着我往小路上走去,没走多远一条宽阔的河流慢慢映入眼帘。韩雪指了指由远及近的灯火,“虽然跟你们武汉的长江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晚上的沂水也算得上千姿百态。”
因为我们要走到离沂水很近的岸边草坪上,所以我不自觉地抓紧了她的小手,担心她摔倒。等走到一处路灯下还算干净的草坪时,两人才慢慢坐下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将她握的这么紧,手心里全是汗。
韩雪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大大咧咧地往草坪上一躺,“徐良,喜欢我今天这样带你出来透气吗?”
“喜欢,但不是因为你让我看到的那些所谓的热闹。因为热闹永远只属于那些热闹着的人,不属于我这样看热闹的人。”
韩雪没有追问我喜欢的缘由,而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前方不远处的草坪上煞有其事到,“那我就补偿一个属于你的热闹好了。”说着轻咳了一声,慢慢摆出一个热舞的起手动作,居然是要为我一个人跳一段热舞,“我刚在电脑上学了几天,跳的不好不许取笑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慢慢开始舞动起来。要说热舞跳起来肯定是十分性感的,何况还是韩雪这样几乎不需要挑剔的身材在舞蹈呢,可我却只看到一种满足和感动,并没有预料中的脸红心跳。
当她慢慢动作轻缓下来,热舞似乎也被她演绎成了知性的舞蹈。以寂静的沂水为背景,让我瞬间仿佛将她幻想为古时在江边舞水的仙子。遑论身姿的动人之处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这份我无法表达的善意让我有点晕乎乎的,美占据了别的所有感受。
正当我心思遥飞的时候,韩雪不小心被地上的草茎绊了一下。因为靠近河水,我心里一慌,想也没想直接冲过来将她一把抱住。
韩雪也不知是故意,还是重心不稳难以调整,我已经将她抱住后还是往旁边一歪带着刚刚扑到立足未稳的我一起倒在草地上。我只能利用自己那点微弱地反应在半空中将她搂进怀里努力翻转身子,让她倒地之时不要摔疼。
韩雪趴在我身上,却不想起来,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徐良,喜欢看我跳舞吗?”喜欢,但介意你在我身上舞蹈,可方便先让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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