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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林诗晴不自然地捏着衣角，两人顿时又尴尬起来。
我打破沉闷的笑了笑，“怎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今天的事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不管顾惜川为人如何，我只要碰上，即使不是你也会出手的。”
林诗晴认真地望向我，“我是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
“那就更没有道理了。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过分的应该是我才对吧。只是不知道我这样随口向你道歉会不会让你觉得没有诚意。”
“不，当时是我一时情急有些失态了，抱歉。你抱我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我相信你并没有太多恶意。而你……跟我表白也是你的权利，我不该数落你更不该打你。”
虽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我心里暖洋洋的。以她的性格，这些话出自她的口再正常不过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声谢谢。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抱你确实是一种冲动，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想自私地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至于是否有别的意图，我说不清也懒得去说。不过我反而该谢谢你数落我，因为你一番话让浑浑噩噩的我清醒了不少；至于打我，更加应该，因为你不管相不相信，我其实不愿意也不舍得对你举止太轻浮。”
鼓起勇气说完这番话，林诗晴也没有太激动，只是冲我特别温柔地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你轻浮，也并不讨厌你。只是你突然对我说这种话，我下意识先想起你跟韩雪之间发生的事，所以才会……希望你不要怪我太自私。”
两个人坦诚心事只会让彼此更加轻松，我心满意足地往后躺在石头台阶上，“拒绝我是你的权利，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起码我们现在还是朋友，还能像现在这样坐下来静静地听听海。”
林诗晴虽然在笑，却还是心有芥蒂，“我那样对你，你还会拿我当好朋友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我那样对你，你还会给我再接近你的机会吗？”
林诗晴一时语塞，大概是怕太直白的回应又让我误会。
我自然理解她的心情：她也许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但却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朋友感情，“诗晴，放轻松点，别总是时刻替别人着想。那些珍惜你的人总是会珍惜你的，而那些挑剔你的人何不让他们放肆地去挑剔呢。”
林诗晴开心笑到，“我喜欢听你这样说话，不管说什么都让人很平静。”
“我以前让你不平静了吗？”正人君子，其实我是装不像的。
看我换上一副油嘴滑舌的腔调，林诗晴机智地一笑，“不，是你的心不静。”
是呀，谁叫你让我不能平静呢。
我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向林诗晴伸手，“我怎么让你坐地上了！”
林诗晴故意不为所动，“我哪有这么娇贵，从前在学校里吹笛的时候还不是想坐哪就坐哪，刻意就不好了。”
“那是因为以前没人管你，现在我在你身边。”说完突然觉得这句话还真有些暧昧，便掩饰到，“时候不早了，就算你白天没受到惊吓，刚才来回奔波也不累。可现在你的海也看不见听不清了，是不是可以乖乖让我送你回去了。”
没想到林诗晴竟然意外地摆出一副撒娇的姿态，“在这里除了听讲座就是回宿舍，我想出来透透气，你还要赶我回去。”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向我撒娇，但还是很沉迷她此时的样子，伸手指向远处朦朦胧胧的一些人影，“你如果也能找个另一半像这样陪你，便不会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光是无聊了。”
“一定要是另一半吗，你不可以么？”说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妥，马上转开话题，“我不是想要到处跑，只是觉得这里的天地虽然广阔却看不到万家灯火。”
“原来妹妹想看万家灯火，那我以后抽空带你去看好了。”
林诗晴见我笑的有些不够纯良，撇嘴到，“我想去看为什么一定要你带着我。”
“因为我想看看不一样的灯火。”
林诗晴不解到，“为什么是不一样的。”因为有你。
“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抱你了。”
林诗晴赌气地扭过头，“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我只是想跟你多说会话也不行吗！”你看你又误会我了，我绝对不是想逼你说这句话嘛。
我故意不去哄她，只是将手伸到更贴近她的地方，“地上凉，乖。”
没想到林诗晴会真的赌气，不过在我看来反而更可爱了，“你以前就不会这样对我。”我以前对你又搂又抱的，现在不是改过自新了嘛。
“你不是说即使不是另一半也可以陪你像他们一样在海边漫无目的地闲逛吗，我刚才难道忘记说请你陪我去散步了吗？”
林诗晴甩开我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尤不解气地伸手捶打了两下我肩膀，“你就是没说！”打完见我轻轻皱眉，马上拍了拍自己额头歉疚到，“你没事吧，我忘记你胳膊受伤了。”
“你如果让我牵着你的手，我就不疼了。”
我本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林诗晴竟然也不顾及我存心调戏，自己主动将小手伸到我手里，“你不许捏我。”我怎么舍得呢。
这次我是不敢再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了，因为林诗晴比我想的要简单许多，她愿不愿意就直接告诉你没有太多城府和目的。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我沉默只是因为牵着林诗晴在这片夜色里行走本身就很美，不舍得去吵醒。
林诗晴突然开口到，“徐良，你为什么总说听海，却不说看？”
“因为我再怎么努力地去看也看不清她的全貌，与其和自己的眼界斗争，不如放宽心思试着去让自己拥有能包容她的气量。我听海其实只是听听自己的心声。”
林诗晴不由笑到，“那你是想说自己的气量已经可以包容大海了咯。”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照你这样说，那你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
“你呀。”
林诗晴这下却没忍住脸红，转过头，“你总是这样欺负人：你是觉得我脾气太大，还是性格太难相处，为什么单单不能包容我。”女孩子不任性就不可爱了，你还做的不够哟。
“你很想让我包容你吗？”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我只是就事论事嘛，你就是欺负人。”
“我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嘛，你确实超过了我的气量。因为面对你，我有时会忍不住觉得自己还不够从容。”
“你不从容，那是因为你心里对我有——”林诗晴一时顺口差点说漏嘴。
我往她身前靠近了些，“有什么？”
林诗晴抵不住我的眼神，闭着眼睛喊到，“有邪啦！”
我突然大笑出声，“我心有邪！太对了，不过我对你有邪便正好对其他人纯洁些，妹妹是有功德的。”
林诗晴却意外到，“我说你不正经，你怎么不仅不生气反而这么开心呀。”
“你说我对你有坏心，起码说明你感受到我对你是有心的。至于好坏，你现在未必就完全看清了哈。”
林诗晴轻轻哼了一声，“我不用看也知道你人是好的，心却是坏的。”你这样说我以后到底是追求你的人还是追求你的心呢？
“谢谢，你是第二个这样称赞我的人？”
“那第一个是谁？”女生总是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你确定需要我说出口？我可不希望惹你生气。”
林诗晴调皮到，“我猜得到，但就是想听听你要怎么跟我说。”
“说给你听再乐意不过了，但等会还要提到一件事，可能会冒犯到你。希望你看在两次听海的情谊上不要生气更不要从此对我有偏见。”
林诗晴轻轻一跺脚，“你已经冒犯过了。”她的调皮总是浅尝辄止，“我虽没有你包容大海的气量，但包容你的胸怀还是有的。”我点头的时候应该没有看她胸前吧。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你很像我前女友。”
林诗晴脸色一变，激动到，“所以你对我那样都是因为你前女友的缘故咯！”
“你看，我还没说完，你就开始误会了。”
林诗晴扭过头，“你前女友那么好，我哪里能和她比！”
“其实我说你们像是很牵强的，因为你们性格天差地别，容貌各摹天仙。如果一定要为我这种联系找借口，那就是你们的身材和出现在海边的姿态。可能我这样苍白的解释还是会让你误会我把你当成是她的影子了，其实我真正想表达的是我遇见你之后才发现，我过去所喜欢的她才是影子。”说着我却自嘲般笑了笑，“我这样说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对她太不尊重了？”
林诗晴皱着眉头，“你不是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很开心呀，我做了一切想为女朋友做的。她从拒绝到接受再到最后笑着跟我说谢谢然后分手，无一不是幸福。毕业之后的日子我也时常在想，假如她不这么屈从现实，也许我们会是很合适的一对。”
林诗晴小声打断到，“那你怪不怪她因为你还没有社会地位就离开你呢。”
我摇了摇头，“感情里的人没有错，感情之外就更加不会有错了。只希望她现在能一切安好吧。”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才大胆补充到，“所以有时候我也在幻想，当年要是我遇到的人是你又该会是怎样的结局。”
林诗晴听着又觉得这话像是在表白，连忙岔开话，“徐良，你跟我说这些就真的不担心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吗？”
“不担心，却怕。”
“哼，那我就不要再理你了。”
“即使你不再理我，并且不久之后我们各奔东西，但起码我相信你在将来会偶尔想起曾经有个傻乎乎的家伙在海边跟你讲一大堆废话就是为了让你生气不再理他。”
“你都不担心了，还怕什么！”
“怕你想我。”
林诗晴顿时激动地甩开我的手，“鬼才会想你，自恋狂。”
我连忙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我不敢承认自己怕想你，别生气嘛。”
林诗晴挣脱了几下还是没再次甩开我的手，“你想不想关我什么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敢再做太过分的举动，只是一味地抓紧她的手，“诗晴，我会想你的。”
“你——”林诗晴转过头发现我一直很温和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没了打破暧昧的气势，“你想就想嘛，关我什么事。”
“那你会想我吗？”林诗晴被我看的有些怕，身子悄悄往旁边缩去。
可是手还被我紧紧拽着，她躲不开，“我干嘛要想你，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缓缓地将她的小手松开，背过身朝海的方向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林诗晴不料我突然就这么冷淡下来，一时不知所措地绕到我身前，“你不要这样子嘛，我无心的。”
“我没有怪你啦，你又没有说错话，我本来就不是你的谁。”
林诗晴被我这句话呛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眼睛一红，“我……”
我也没想到她会因为我一句玩笑话就这么伤心，转身将她轻轻抱进怀里，“傻丫头，我刚刚是吓唬你的。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如果想我了，记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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