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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熟悉的声音猛地将我从思绪里惊醒,我不由纳闷,知道我绰号的人只能是‘重要关押室’里的人,难道是?
想到这,我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在我眼前竟仍是一脸猥琐的杨开笑眯眯的看着我。
杨开此时人模狗样的披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让我大跌眼镜,如果不是杨开猥琐的笑容和‘三哥’的称呼,我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嘿嘿,老大,怎么了?为啥这么一直看着俺呢?”杨开看我一直盯着他,竟然有些自恋的摸了一下脸瑕。
当我听到杨开‘老大’的称呼的时候,我明显一愣,说实话在‘关押室’里他认我老大,我以为是开玩笑的,最起码在‘关押室’是真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杨开出狱后还是如此恭敬的称呼我。
我摆起老大的威严一把撩了他的头皮一下,仔细询问他是怎么出狱的,为什么是这身黑狗皮打扮的时候。
杨开竟然磨磨唧唧的不肯和我说,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我去乌由市最大的洗浴中心,说是给我洗洗晦气。
尽管心里很渴望,但我对杨开瞒着我的样子很是不满,当我威胁他如果不对我说实话,就把他从我小弟的位置开出的时候。
杨开这才一脸紧张的对我说了实情。
原来,杨开在‘科宇鞋垫厂’获得工分已经申请减刑十年的刑期,距离他出狱的日子至少还有几十年,杨开不想老死在监狱里。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在今天操作机器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三根手指放在冲压机上,生生的磨断,造成了工伤的现场。
在加上他和厂子里管事的癞巴子关系好,癞巴子看得出来杨开是成心的,但还是心照不宣的将他处理成工伤及时送往医院救治,厂子在探望杨开伤势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扔下一些钱,说是等他伤好了在接他,监狱里厂长会说一声的。
于是,杨开便趁着这个时候拿着钱逃出医院,在路上突然接到陌生人的电话,说是我出院了,接着便发生了这一幕。
我看着杨开整齐接好的断指,心里有些感叹华夏国的医术果然是高明,也不知道姐姐的失明能不能医治?
杨开看着我恍然的样子,知道我是想起了姐姐。不由分说,拉着我就来到步行街一旁的小饭馆里。
待我坐下,杨开没皮没脸的嬉笑几声,也不经我拿主意,直接在菜单上顺嘴的说出一些我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菜名,瓜丝儿、山鸡丁儿、拌海蜇、龙须菜、炝冬笋、玉兰片和浇鸳鸯,我不知道杨开突然从哪里得到的这些钱,估计是拿着工伤换来的治疗费。
我知道当我看到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样的时候,我的口水几乎流了一地,也不管周围的人看着一个剃着光头身穿囚服的奇怪食客留着口水,莫名其妙的眼神;我手中的筷子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
中途杨开还点了几瓶啤酒,笑嘻嘻的要和我大醉一场,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啤酒,麻痹的,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尝过啤酒的味道,只是看着黄色的液体,有些好奇。
杨开见我皱着眉头,不由分说就咔咔的起开两瓶递到我的面前,我正要拒绝,却被杨开接下来的话打断:“三哥,男人烟酒不分家,再说你要是不喝的话,就不是我老大了啊。”
说完,好像是对我示威似的,一把举起酒瓶递到自己嘴角,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最后还嬉笑道,感情深一口闷。
我受不了他轻蔑的眼神,赌气般的像模像样的对着嘴往下灌着,说实话,第一口喝下去有点苦涩的味道,但慢慢的就有点上头的感觉,我知道我是第一次喝酒,更何况还是对瓶吹。
我下意识的拿起桌子上的烟,啪的点起一颗,深吸一口,在拿起酒瓶继续喝着,说实话我有点喜欢上喝酒的感觉,虽然感觉晕乎乎的,但头脑却是很清醒,可惜想一些平时没有想到的事。
我此时不知道何去何从,是回家去找姐姐,如果姐姐知道我是戳瞎道子的眼睛被释放出来的话绝对会伤心不已的,难道我接下来去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最先养活自己?
心里正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膀胱压力过大,便踉踉跄跄的起身去找厕所,杨开看着我的背影大喊道:“三哥,别掉茅坑里啊?”
我继续往前走去,没有搭理他,心想等我回来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嘲笑老大的下场,好容易找到厕所,结果发现门竟然还拧不开,抬起头,模模糊糊看到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用华夏字写着什么“正在维修”,正憋得难受,便拉住经过的一个男服务员喊道:“你…你们这…嗝…哪能尿尿啊?”
务员跟对我解释他们这厕所这几天里维修,所以他们都去厨房后门小巷子里的公用厕所。服务员把我送到厨房后门便离开了。
我出了门来到小巷子这,左右张望着找厕所,玛德?厕所没找着,倒是看到一个美女,正准备过去跟美女打听厕所在哪,嗯?美女这一前一后怎么还站着俩彪行大汉?啧啧,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来上个厕所都得俩保镖护送着。
正在我暗自感叹的时候,美女貌似看到我了,口中大声喊着“救命救命”,而两个大汉则冷冷的看着我,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美女应该是被人劫道了。
接下来我就纠结了,我是先撒尿还是先救人,先救人?可我这憋的难受。先撒尿?可万一趁我撒尿的时候他们把美女挟持走了怎么办。
我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我没有自己先跑,心里会想着这些。
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又努力憋了憋,便踉踉跄跄朝那边走过去,同时嘴里喊道:“兄弟,这光天…光天化日的俩大男人欺负…欺负个女人…不…不觉得害臊吗?”
后面那个大汉沉声道:“不想死的就滚开。”我咧了咧嘴笑道:“对…对不起,我虽然不想死,但是我确…确实不会你们的走路方式。”
俩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美女却早已“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前面这大汉顿时面露狰狞,踏踏两大步迈过来便伸手抓我,我用尽力气,也许是我喝醉,力气便涨,竟然一下子转身就拧住他的手便要来个过肩摔,谁料这大汉脚下却纹丝未动,我心里暗道不好,紧接着大汉一下子回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急忙用食指扣住他大拇指用力往外一掰,大汉吃痛,胳膊一松,我像是小混混打架一般回身就是一肘,尽管大汉早有防备,抬头躲避,却还是被我击中了面门。
趁他捂脸的功夫,我拽起美女就跑,正在我诧异为什么他们没追来的时候,突然感到左脸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前面的墙上就伴随着沙石飞溅,出现了一个龙眼大小的孔。
我心里一惊,尼玛,这不是癞巴子和我说过的喷子枪吗?
喷子枪的子弹是打铁钢柱的,虽然射程远,危害不大,但在近处打在人的身上,不死也得掉成皮。
麻痹的,这么牛逼,抢个女人还带枪?!
紧接着我便猛地拽着美女往旁边的巷子里扎进去。
好在跑了一会就到了大马路上,好在让我庆幸那两个大汉也并没有追过来。
美女蹲在地上揉了揉腿,我才上眼原来她穿的是板鞋,怪不得一路上我拽着她跑的这么顺利。
经过刚才那一吓,我的酒也醒了,我气喘吁吁的问道:“美女,他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抓你?怎么还带着抢?”我压低声音说。
美女站起来看着我说:“哎呀,你受伤了,都怪我连累了你,疼吗?”说着轻轻碰了碰我的伤口,“嘶~”我感到火辣辣的疼,心里狠狠的对她的家人问候了好几十遍,随后忿忿的说了一句,你猜。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正要转身就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想起这位美女的声音很是熟悉。猛地恍然大悟,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你是张紫菡?”
美女听到我的问话,轻咦一声,随即掏出兜中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我,我也是赶忙顺着这股微弱的亮光看去。
果不其然被我不经意见救下的美女真的是张紫菡,她依旧是柔顺的披肩长发,嫩白的皮肤,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只是她现在的衣着却是让我眼前一亮。
此时她换去了在学校里一成不变的灰色校服,上身穿着一个黑色小马甲下身则是灰色打底裤的打扮,再加上脚下搭配的红色平板鞋,让我看的有些痴了。
张紫菡见我久久的盯着她不放,双暇慢慢的变得有些红了,轻砕一声,手指着我,猛的说道:“章晓勇,你怎么穿着囚服啊?”
确实我现在一身独特的囚服再加上脑袋上光秃秃的发型,想不让人发现都难;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问题。
难道我该回答我为了姐姐杀了乌由市巡捕局局长的儿子,进了监狱,戳瞎了狱友的眼睛,一丁点事情没有,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放了出来?
我正在绞尽脑筋想应付理由的时候,张紫菡却看了一眼手机,猛地大惊,一拍脑门,大叫不好:“哎呀,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我得赶紧回家了,不然会被我老爸挨骂的。”
说完,双眼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今天是愚人节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打扮的,对了你可不能对我老爸说我今天在外面疯玩的事情哈,明天我去你家找你去,”
去我家找我?我听到这险些慌了神,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张紫菡扑哧一声笑了,好像是看一个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傻啊,我可是课代表兼班长啊,我会不知打你家的家庭住址在哪吗?”
说完,转身离去,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有些呆呆的看着张紫菡离去,我的家在哪?我现在还有家吗?姐姐已经失明,我莫名其妙的被巡捕释放出狱,如今的我还能回家吗?
我还能有家吗?
“啊,救命啊。”突然一声尖叫声在胡同里响起,直接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听着声音像是张紫菡的声音,暗道不好,连忙呼喊着跑向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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