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晚宴,只有几个熟识的人,一费二徐,还有苍许。他的出现是费先生故意的安排的,他是想试探她,也想让苍许留在她的身边。世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共患难容易,但共富贵却很难,他想安置自己的人在她身边,也是人之常情。也看想观察贺兰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依附的主子?
贺兰拄着胳膊盯着苍许,他比在大荒的时候含蓄了一下。贺兰轻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云鹤坐在贺兰身边,不解的问道:“郡主,你笑什么呢?”他殷勤的将贺兰喜欢的菜夹到她的碗中。云鹤的身份王府的人都很清楚,见怪不怪,而且从小在一起,就像少爷陪房的丫头,早晚会跟少爷有关系。云鹤不像云渊需要在意一些什么,云鹤不在乎,从进王府的那天,他就是王府的人,王府里只要贺兰高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这就是王府的权利,这就是皇权!
这顿晚宴只是形式上相聚一下,本来按照王府以往的规矩,除夕都是歌舞升平,但贺兰不喜欢吵闹,而且由于父王的关系,王府习惯了安静。祖训有云:丧之考妣,三年守孝,七年无管弦。吃过了晚宴,贺兰就回离园了。这也是燃灯大师的意思,时间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莫修罗为了报复云鹤在晚宴上的亲昵,一直将贺兰抱回离园,累的气喘吁吁。从前庭到离园怎么也要半刻钟的时间,贺兰又刚刚吃饱,肚子里还有一个,一百斤的重量,还是让他无力的躺在床上喘着气,不觉说道:“从地下到床上倒是可以,看来远了我还真抱不动你了。”贺兰故意压在他的身上说道:“我想跟云渊一起睡。”“不可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以把你让给他。”“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独享?”竟然是云渊走进了卧室说道,然后坐在贺兰的身边揽住她,“切。”莫修罗脸上泛着轻蔑的微笑,“难道你还想一起来吗?反正她现在是只能看不能碰,我不在意。”“那好啊!”云渊立即脱去了外衣,然后喊出侍女,说道:“服侍我们洗漱。”侍女不敢言语,打来热水。贺兰也更是不敢说话,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
贺兰正在忐忑不安之时,云鹤急冲冲跑了进来,慌张的叫道:“郡主,不好了,赵管家过世了。”贺兰无力的呆坐在床上,除夕,本来她以为他会扛过这个新年,可他还是没有走过。云渊、莫修罗也收回了刚才的笑脸,特别是云渊,穿上衣服,冷冷的说道:“他是太想王爷了,急着去陪他过新年了。”贺兰在侍女的服侍下,也穿上外衣,赶往西苑。
除夕,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一年的除夕,都让贺兰从天堂到地狱。
“将赵总管葬在父王的陵园旁,让他永远的都服侍他。以后静阑,为王室鞠躬尽瘁者,都将葬在王陵旁,以示铭记。”她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可能这就是他最想要的。
临离开西苑时,贺兰又对着云渊说道:“今天晚上安顿了这里的事情,去陪你家夫人吧,不用跟我守夜了。”
贺兰慢悠悠心思沉重的走在王府的夜色中,莫修罗和云鹤陪着后面,一言不发。贺兰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斗,突然说道:“你们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走走?”云鹤本想反对,莫修罗却拉住他,率先说道:“我们在离园等你。”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贺兰借着月色,胡乱的在王府里闲逛,她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可能什么也没有思考,但他的影子怎么都无法在她的思维里抹去,父王,这是一个多么纯粹的称呼,王府,静阑王府。贺兰走向前殿,哪里灯火通明,数不清的蜡烛照亮了大殿的冰冷。贺兰走进去,穿梭在蜡烛中的明亮中。
守夜的侍从默默的俯身施礼,贺兰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人,萧索的说道:“这里一共多少根蜡烛。”“二百九十九支。”“国诈已有二百九十九年了!”长长远远的忧伤,侍从抬起头,劝慰道:“帝国长长久久。”“苍许,人会亡,国也有亡的那一天!”“郡主。”贺兰摇摇头,又说道:“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咣当”大殿的门被一阵大风吹开,烛光摇曳在寒风中,一股更强大的风又吹了进来,贺兰扬起袖子遮住头部,苍许强健的身子也挡在了贺兰的身前,恐她感了风寒。门口的小侍,慌忙的将大门关上,大殿中方恢复了平静。可蜡烛却熄灭的大半,贺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苍许,你看,这种寒风就让代表帝国运势的蜡烛就灭了大半,她还能承受起什么呢?”“郡主,就算有一根蜡烛燃烧着,它也会点亮其他的蜡烛,让火焰长长绵绵。”贺兰抬头望向苍许桀骜不驯的面孔,此时已经少了几许大荒的野性,多了几丝天水的柔和,“或许吧!”贺兰挺直身躯,走出了大殿。
初一又停歇了一天。初二,赵总管的尸身就移到了义庄。这个新年,昏暗的影像之下,王府、贺兰却是被死亡的气息所覆盖。人总是会死的,可在死亡的瞬间,心还是会痛的!
初二下午,云鹤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亦辰病了,很严重。”贺兰无声无息的说道:“让燃灯大师去看看。”不多时,燃灯大师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瞧着贺兰,意味深长的说道:“心病还有心药医。那孩子是一个死心眼,如果没有良药不出三天。”贺兰明白燃灯是何意。
贺兰拄着头半天没有言语,亦辰?有时真觉得自己都要忘记他了!可提起他时,却是心如刀绞。初恋,一场烟花绽放的瞬间,美丽的永恒。他的性格真的也很倔强,两个月了,重来都没有来找过她。他如果能求求她,可能贺兰也会心软的,可是他竟然没有来,除了那次的同窗宴,她没有再看见他。
思量再三,贺兰起驾龙家。
走进龙家,竟然见到了郡守,贺兰只是望了他一眼,径直向亦辰的房间而来,龙家太熟悉了。他躺在床上昏迷着,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脸颊也瘦弱了许多,嘴唇干裂。燃灯站在郡主的身边,贺兰问道:“什么病?”“相思病。”“开药了吗?”“开了!”贺兰叹了一口气,对着屋子里的龙哮毅说道:“让他不许死,告诉他,我给他一年的时间,如果我们还相爱,那么他就留在我身边,但是与你们龙家无关。”她低头轻吻了一下他干裂的嘴唇。
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又转身回府。
;
(https://www.biquya.cc/id26717/146332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