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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挥手在半空中画出一幅画面:“她嫁的就是这个人。”画面中出现的男子与夙谨渊确实有七八分相似,放在人群中绝对算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角色,只是没有这个人没有夙谨渊特有的那份孤傲清绝的神采。
“易容了?”敖泳抓抓头。
“他不是夙谨渊。”叶沐非常肯定地说。
“难不成夙谨渊随便抓了个跟自己长得像的人搪塞了她?”宋瑶猜测,“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为了摆脱她,这很有可能啊!”
叶沐摇摇头:“他不会骗她的。”
众人都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感觉。”
“拜托,要是你的感觉不准怎么办?”宋瑶皱皱鼻子。
“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不就行了。”天歌轻抬下巴,轻描淡写中不改霸气。
宋瑶正想吩咐下去,叶沐开口了:“我亲自去找她。”
天歌反对:“不行,现在时间本来就急,一点也浪费不得。估计夙谨渊就是猜到了你的这种性格,才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个女人的。按我说的,去把这个女人抓回来就行了。”
其他人接连表示同意。叶沐无奈,只好听他们的了。
………………
被抓回来的秀丽女子带着点惊惶,“你们把阿却带到哪里去了?”
“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不会伤害你的丈夫。”天歌盯着她,犀利的眼眸让对方连大气都不敢喘。“你现在可没有夙谨渊撑腰了。最好还是识相一点。”如果说之前对她还算客气的话。那现在没有了夙谨渊,她们想要弄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秀丽女子咬了咬下唇,颤抖着身子点点头。
“夙谨渊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天歌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所说的夙谨渊和你的丈夫阿却并非同一个人?”
“我……我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是那个人告诉我的。我救回来的人是阿却,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另外一个人,我……我之前没有认出来,就一直把那个人当做阿却。后来,那个人把阿却还给了我。就走了。”
从一开始她认识的人就是“阿却”,只是中途被夙谨渊李代桃僵了。
“这就奇怪了,你爱的人到底是谁?是阿却还是夙谨渊?”
秀丽女子语气坚定:“我爱的人是阿却。”
“那为什么中途换人了,你都没能认出来?”
秀丽女子神色闪过脆弱,泫然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谁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宋瑶打断她的话,“我们告诉你他叫夙谨渊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
“阿却……阿却本来也叫夙谨渊。我们在一起之后,他才告诉我他叫阿却。”
天歌明白了:“这个阿却是夙谨渊的马甲。”
“马甲?”宋瑶一脸迷惑。
“就是用来隐藏身份的另外一个身份的意思。夙谨渊有意培养了一批人,在某些时候这些人会冒充夙谨渊做一些事。还有的时候,是夙谨渊会以他们的身份生活。”
“还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啊!”宋瑶感叹。
“这个笨女人身上估计敲不出什么东西了。还不如去看看那个马甲。”天歌正说着,敖泳和扶桑进来了。
敖泳道:“不用去了,那个人跟从东洲来的族人一样,失忆了。”
“真不愧是夙谨渊。”天歌冷笑,“真的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求你们把我丈夫还给我吧。”秀丽女子闭上眼,眼泪滑落,深深伏在地上祈求道。
宋瑶道:“你起来吧,我们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你可以走了。”
秀丽女子颤巍巍地爬起来开始往外走。
一直沉默听着的叶沐忽然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夙谨渊对她说话时的温柔绝不是假的——能让夙谨渊如此相待,总该有理由吧?
秀丽女子默了一下,才低声回答:“我叫夜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叶沐的指尖也轻轻颤了一下,良久,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照顾了他那么久。”
秀丽女子走后,在场的人都用一种莫名担忧的眼神看着叶沐。
叶沐噗嗤一下笑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你还好吧?”宋瑶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好啊。”
“这夙谨渊到底在搞什么鬼!”天歌低咒了一句,“拿别人当你的替代品吗?”
“是的。”叶沐回想起他跟夜幕说话时的语气,眉目间柔波轻轻荡开。“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怪他。”
“至少这证明了他心里确实还有你。”宋瑶感叹了一句,“说实话,我刚才还以为你会哭呢。”身受重伤的夙谨渊,为了避开天道或者获得天道的信任,不得不狠心离开叶沐,只能以一个替代品聊以自.慰,想想,连她都倍觉心酸。
叶沐微微一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只有在夙谨渊面前,才哭得出来。”
现在,两个人似乎隔得越来越远了,可是,她真的好想他。
过了几天,正在对莫氏兄妹施展搜魂咒术的卞泰打开密室的门。
“有发现什么吗?”一直等候消息的敖泳迫不及待地问。
“叶沐为了布设起死回生术,请了几个海遗族的人过来,是吗?”卞泰问。
敖泳点头。
“把他们找过来……不,把你能召集的海遗族族人都召集过来。包括你。”卞泰
敖泳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行事。
卞泰将海遗族族人带入密室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
又过了两个月,卞泰和敖泳才一脸疲惫地走出密室,尤其是卞泰,脸色沉得可以滴水了。
“怎么回事?”宋瑶担忧不已。
敖泳捂着依然在痛的脑袋:“我们知道夙谨渊在找什么了。是记忆,除了地图,还必须有海遗族传承下来的记忆,他才能找到祭封之地的封印所在。”
“祭封之地的封印为什么会在你们海遗族的记忆里?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敖泳苦笑,“这种记忆存在于我们的识海深处。除非以特殊手法搜魂,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并非所有人都传承了记忆,就算传承了这份记忆的人也只有一部分,所以夙谨渊才会对那么多人施展了搜魂术。”
“你们海遗族跟圣女有什么关系?”天歌问。
敖泳缓了缓气,一直沉着脸的卞泰开口了:“海遗族的先祖,就是被名灵兽所杀的那些人。”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在众人中间炸开。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静默之中。
还是天歌先反应过来了,直接问重点:“名灵兽当年杀他们的真相是什么?”
“以杀济养。”叶沐喃喃,“就像夙谨渊在东洲大开杀戒一样。名灵兽杀他们是为了喂养彩色雾——也就是增强圣女的力量,以将颠离兽彻底封印。”
“不是说。是辛女为了隐瞒圣女出走古罹族的真正原因,才派名灵兽杀了那些知情人吗?还有,那些被杀的人为什么会变成海遗族?”天歌继续追问。
敖泳答道:“辛女确实下了命令,名灵兽身为灵兽,也不得不执行之人的命令。但是,那些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任务,就是按照圣女的指示进一步巩固祭封之地。名灵兽展开屠杀后,这些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跟名灵兽一起做了一件破釜沉舟的事情。”
“名灵兽以古罹族咒术诅咒了那些被它杀死的人,让他们转世为神遗族,留守迷踪海海底,以全族之力守护祭封之地的阵眼。”
叶沐霍然站起:“海遗族居地就是祭封之地的阵眼所在?!”
敖泳点头:“我们族人虽然一直生活在哪里,却早已遗忘了自身存在的目的。”
“天哪!”宋瑶不由感叹了一声,“还真是够跌宕起伏的。”
“可如今通往东洲的路都封死了,我们怎么才能回到海遗族居地呢?”天歌问。
敖泳摇头:“就算我们回去了也没有用,海遗族居地毕竟只是阵眼的表面,是类似于幻阵的存在。只有以地图上那指定的线路行走,并且结合我们族人从祖上传承下来的特殊手法,才能真正到达阵眼。”
众人这才明白,怪不得海遗族会有那个特殊的符号,从小画在身上便可以遮蔽天道之眼——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帮助圣女的,当然要死死瞒着天道。
也怪不得海遗族族人生性会如此敦厚淳朴:当年为了守护三界,宁可被名灵兽杀死并施以诅咒,化作一种从未存在过的物种,简直跟“生生世世永不超生”相类似,这种事,也只有“傻子”做得出来了。
天歌想起来:“还有神皇当年那个诅咒!”
“会不会是这样?那时正值天崩,祭封之地不稳,算起来应该也是圣女破开封印出来的好时机,但是却因为有海遗族的一个人没有按照规矩画那个符号,灭天道通过他杀死了最有希望救出圣女的神皇。神皇死了,圣女被救出的希望就没了,可是祭封之地的不稳反倒让颠离兽有了机会。所以,圣女通过神皇之手对海遗族下了诅咒,让海遗族的族人世世代代不得飞升——通过海遗族的‘牺牲’,重新加固阵眼,增强了祭封之地的力量,将她自己连同颠离兽一起再次封印起来。”
敖泳点头:“神皇为圣女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最后只能归咎于冥冥之中的注定——就像我们海遗族一样。”幸与不幸,看似注定,却另有深意。
“这也就意味着,这新一轮的‘天崩’是因为……”叶沐抬头,“我和敖泳解开了海遗族的诅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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