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亲?”
“暂候吧。”
“是。”
静庐之外,素续缘推着素还真缓缓而来,静庐之内,门户大开,金子陵折扇斜插衣颈,一手执笔,正在思索该在白纸之上落下何字,然则执笔的潇洒与脖颈之上斜插的折扇同处一者之身,潇洒的气质顿时转为一丝痞气,直让人印象深刻,打扰主人雅兴实属无礼,素还真举手示意,素续缘随之停下脚步,一同静候。
“嗯,到底要写那一个字,果然还是需要高深的造诣,画虎不成可是不自量力,素还真,请进吧。”
感应到屋外来人,金子陵放下手中毛笔,素还真的到来倒是让他颇感诧异,而如今的武林事与他有关者,又能让清香白莲亲自登门拜访的,唯有沾血冰蛾,不过,究竟是谁透露此地消息呢?知晓沾血冰蛾铸造者是他金子陵之人,除黄金城主与刑天师外——啧啧,会是他吗?
“在下素还真,打扰公子雅兴,这是犬子素续缘。”
“见过前辈。”
两字犬子,出口瞬间,父子俩皆是内心一窒,想起某人曾经的气话,真正是害人不浅,犬子等于狗儿子,胡乱歪解,奈何,出于礼貌,正该如此介绍才是。
“嗯嗯,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好一个英姿挺拔少年郎。”
“前辈谬赞。”
又是犬子,爹亲,就算是谦称真正不能换种方式吗?素续缘默然,您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那位前辈才让前辈对您各种看不顺眼?
“素还真,你的脸上写满好奇。”
“初次识面公子能一语说中,让我实为好奇。”
“除了江南莲乡的少女,有一身清莲香味的武林高人,恐怕少之又少,所以很好辨识,也算是大胆辨认,真要叫错人,我就贻笑大方啰,你来,想必是为了沾血冰蛾。”
“正是,不知公子——”
冰蛾剑伤不管如何都需一个明面上的解法,哪怕为了配合非刀计划,他也非得走这一趟,何况素还真本身对于沾血冰蛾的铸造者同样存有一份忧心,即使名剑铸手名声不差,但铸出如此残狠的宝剑,不亲自见上一面岂能安心。
“唉呀公子公子,听烦了,换一个称呼吧。”
“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公子,兄台,说实在,这个称呼让人叫太久我会很害羞,同时也会很烦。”
这真不是他想装嫩,只是进入先天之时情况较为特殊,正是铸造沾血冰蛾功成之刻,蛾儿初生的喜悦让他一时忘我,等反应过来,已经蜕变成这样了,若非蛾儿锐气,只怕他得在无意识之中直接化为幼童之身,金老妖与打铁的,都比这两称呼顺耳。
“以兄台年轻俊秀气质,被称公子也不为过。”
“也是啦,想那忆秋年剃了胡须,可能还比我长上数岁,但实际上我却…,啊,素还真,就别叫我公子了。”
真正算起来,忆秋年也得称他一声前辈,这才是笔糊涂账,不谈也罢。
“那该如何称呼呢?”
详细看,此人乃是去老还少的前辈者,不过这种纠结于称呼的问题,他该说与那人真不愧为好友么,素还真心中有数,金老妖、打铁的,此种称呼非是普通朋友之间所能叫出的戏称啊。
“铸剑一生赠知音,逍遥一身而忘龄。”
“啊,前辈果真是名剑铸手。”
念起诗号,金子陵终于想起拿下脖颈之上的折扇,总算是有了点名人风采,素还真暗叹,某人交的朋友还真是各具独特性格,看来没点个性的,那家伙是看不上眼。
“既然你称我一声前辈,这壶茶,就让你这後生晚辈的幼秀双手,沏上一品,让我一试素还真,名满天下的茶艺吧。”
“前辈的器具非是中土之物,而这是?”
“西洋传来的花果茶,其功效不输莲花茶,味道也与中原的茶品不同,虽然比不上中原茶叶高级,但别具风味。”
“前辈曾前往西域吗?”
一边泡茶一边闲聊,对于这初次见面的名剑铸手,素还真不否认,他已起三分好感。
“当然,人生就是要走过大江南北,才知世界之广阔,哦——”
“不知是否对味,请前辈指教。”
“好,那前辈我就来品鉴啰,嗯,不差,果然是观察入微的素还真。”
初见便知如何运用现有茶具发挥花茶特性,无愧掌握文武半边天之名,金子陵轻嗅茶香,一杯饮尽,摇头晃脑,比他的手艺可好多了,这点赚到。
“班门弄斧了,不知沾血冰蛾是否出自前辈之手?”
“正是,告知你消息的人呢?”
“卧伤在床。”
“什么样的伤势?”
金子陵满脸古怪,就凭那柄奇特的宝剑,遇上强敌打不过也走的了,谁能伤他如此?卧伤在床?不对哦,卧伤在床还能指点素还真寻他?
“被沾血冰蛾一剑贯胸。”
“哇哇哇,不会吧?他叫什么名?”
蛾儿能伤到他而不是被断他不是幻听了吧?那柄剑的材质连他金子陵都没摸清但却十分能够确定,不论材质或是剑魂皆在蛾儿之上,莫非不是他?
“非刀。”
“非刀?哦哦,他是如何向你介绍我的?”
该不会又是化名吧?当年相识之初,闲云之名可正是化名,沾血冰蛾出自他手的消息,以金子陵对闲云的了解,该不会随意告知他人,那么非刀的消息从何而来?冰蛾剑伤能够不停散化血气,素还真既然不急,那位非刀想必也是不急,如此,除了那个人那柄能够吞噬各种材料灵气的奇特宝剑,金子陵想不出如今的武林,还有谁人能够做到被冰蛾一剑贯胸而不亡,这点,一问便知。
“这嘛——”
“嗯?算了,不用说了,唉。”
头疼,那家伙没事跑去给蛾儿刺上一剑是在打什么歪主意?瞧见素还真一脸的为难,金子陵已经确定非刀的身份,摇头叹息,剑啊剑,金子陵真是非常想念你,不过——他只怕要有麻烦了,蛾儿啊蛾儿,你伤人我欠账,那家伙可不是个肯吃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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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剑帝为何至今未回?”
“也许他是故意制造机会。”
“什麼机会?”
“就是,就是你我独处的机会。”
“这——剑帝回来了。”
川凉故地,白马纵横养伤正是无奈,面对燕飞虹带有暗示性的回答,隐隐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一见剑帝回归,顿时松了口气,真是救星。
“白马,你无恙吧?”
“我没事。”
“这次全亏你为川凉剑族报了血仇,如今兵燹自尽,邹纵天也已经伏诛了,现场仇家之事都已经结束,你也应该负起男人的责任了吧?”
邹纵天身亡,紫嫣最大的危机已解,金苍龙一回川凉,查看白马纵横伤势复原情况,见到弟子与侄女相处情景,也该是让这小两口完婚的时候了。
“什麼责任?”
“与飞虹成亲。”
“不会吧!?”
白马纵横仰头愕然,敢情剑帝的回归不是救星而是逼婚?让他这个江湖浪子完婚从此做个有家室之人?真正是——真正是——
“世伯,我——”
“你不愿意吗?”
“我很愿意,但是白马他…”
“他非常的愿意,不是吗?”
错愕之间,白马纵横一时回不了神,剑帝见状冷哼一声,再问一句,语气加重三分。
“不是吗?”
“是是是。”
“白马?”
“这是我应该做的。”
师尊有命他敢不从吗?能不从吗?兵燹与邹纵天皆已身亡,他连借口都没得找了,唉,这次跑不了了,面对燕飞虹惊喜的目光,白马纵横低首抚额。
“那我即刻发红帖给各路英雄,来见证这桩婚事。”
“这麼快?”
“选日不如撞日,你有意见吗?”
“哈哈,没有,没有。”
他敢有意见吗?师尊您都瞪眼了,打了个哈哈,白马纵横认命了,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习惯了一个人的浪子生涯,突然多出一个将要陪伴终生之人,这种颇有些心慌的感觉,就是马大哈一时也难以习惯啊。
……
就在川凉剑帝散发喜帖之际,静庐中的两人,同时也谈到最关键的地方,既然冰蛾如今已在非刀之手,金子陵便决定将冰蛾交给非刀使用。
“刀、剑是天生的对手,出现第一刀当然就会有第一剑,但谁又是真正的第一,一旦登上王座,就有王者之争,沾血冰蛾在目前的剑界无可匹敌,不过天意轮回生始,刀的王者也即将诞生。”
“这就是冰蛾的宿命吗?”
“你的反应很好。”
“刀之王者又是谁呢?”
非刀的入世是为六魔刀,素还真心中已然有所猜测,但金子陵所提刀剑争王之局不由让素还真有所猜想,莫非那家伙这次这般主动,原因在这里——又是为友吗?那么,沾血冰蛾、六魔刀、金子陵,这三者之间又将产生何种交集?
“现在只有象徵出现,但时机也将近了。”
“时机又是什麼?”
“素还真,你的心情变了。”
“是吗?”
“初来小心翼翼,现在轻松稳重,耶,这是什麼意思呢?”
“正是心悦诚服,所以甘心受教,请前辈明示啊。”
交谈至此,对于名剑铸手,素还真已然放心,而这一局有非刀之助,迂回的空间更赠三分,为友也罢,为天下也好,不管直接还是间接,总是达到了目的,心情自然轻松。
“换我有误入贵船的感觉了,好样滴,素还真啊,那我就明说了,江湖的权势或派门之争不属我意,我所在意的只有剑的地位,你明了我所衷吗?”
“个人有所执著,当然可以接受。”
“名剑铸手铸剑不下千万,每口属性皆不同,各有王者之风,当年我送过忆秋年一口,本身亦剑亦人的忆秋年,非常喜欢,也小心收藏,而且从未使用,他爱剑之心我十分的感动,却浪费了剑随剑者的宿命。”
金子陵面露可惜,收藏绝非他赠剑初衷,奈何。
“刀剑之争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你认为邹纵天实力如何?”
“狂人配合名剑,可称恐怖的杀人者。”
“魔人配魔刀,更是毁灭的杀人王。”
“魔刀?”
“魔之物,自有魔人造,素还真,也许有两个人你可以与他们结交或是认识,日後也许…”
绝鸣子之事造成的遗憾可以弥补,对于裔春秋的品性,金子陵还未能完全确定。
“也许不用介绍这两个人,因为你本身就是最好的选择。”
“哦,素还真,你这句话插中我的心窝非常之痛,造物之人插手,就是破了刀剑轮替的公平。”
“前辈不能插手,那该如何是好?”
“这两人一名是我将赠剑之人,一名是已得吾剑之人,你可以一试。”
“是谁呢?”
“魔流剑风之痕,舞墨成狂裔春秋,当然,那位非刀也许是一名更好的人选。”
有事忙也就不会那么快找上他算账了,金子陵想着上次被敲了一套马鞍,上上次被敲了一套烧烤用具内心就很无奈,他是名剑铸手,名剑啊!
“前辈只怕不知,非刀所擅的乃是——刀。”
“什么?素还真,你这句话再度插中我的心窝,非常之痛、非常之痛啊!”
刀?他什么时候改用刀了?剑啊剑,剑呢?他心心念念的剑啊!你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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