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云,为何你一去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遇上难题了,你有见到风了吗?还是找到佾云了?你该不是去见潇潇了吧?”
云门之上,卧云随着韶云刚刚步入,一道云气即刻降下,伴随着接踵摩肩的三个问题,白衣蓝发的游云现身了。
“嗯。”
“三句话,一句嗯,结果你等于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
“我没有敷衍你,只是事情需要一件一件来。”
“风的踪迹已现,众云急于找回佾云,你却说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嗯,你身后这位该不会就是现在的佾云吧?”
“这名婴儿将由云门来栽培,将他交我吧。”
“他为这副刀剑而牺牲,希望这副刀剑有一天也能为他所用。”
解下背上刀剑,卧云心中不得不怀疑,这种避而不谈的岔开方式,看来韶云对自己的兄弟很有一套应对方法嘛,貌似当年闲云对云门的介绍中,喜爱说教提问的就是这一位了,游云。
“风自由了,云就要受到束缚,虽然同是云,但信中所写,我丝毫不明白。”
眼见韶云带婴儿进入安置,接过游云递过来的一封书信,看完之后,算是已经对韶云无可奈何的卧云将信还给游云,他还是选择装傻的好。
“佾云,八采齐聚,风云之争,云门才能胜出。”
“可惜卧云非是佾云啊。”
他真不是佾云,这云门的人个性真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印象深刻。
“你随韶云而回,还想否认自己是云门的一员?”
“如果手中无辜的婴儿与身边的朋友受到威胁,你能先不妥协吗?”
他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不好还手的憋屈事,妥协的他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韶云的个性一向如此,你早就明白,何必激怒他?”
“卧云怎有此能力可洞悉初识之人?”
他也感到很冤枉啊,做梦都没想到,佾云那般善良的人会有这样固执的兄长,若是他早知道,铁定不会用这种方式惊动云门,这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是不是初识你心知肚明,需要我再说出浮云掠空这部功夫吗?”
“啊哈,想不到云散播消息的速度与风一样的快,没错,卧云是会这部功夫,而且它正是由你们所说的佾云所传授。”
实在是对云门的人解释无能了,佾云,素某只好拿你的消息做挡箭牌了,但愿有效,可想想韶云的固执,素还真突然又没了把握,师弟啊,为兄现在突然很怀念咱们之间相处的方式。
“我很好奇,佾云口中的佾云,又会是何种模样?”
“既然有了预设的立场,说与不说,还有何差别,说了,会违背朋友之约,不说嘛——”
他会被缠死,真是载的彻底,人生独特的体验,素还真此时也只能自我安慰了,看看这闷亏吃的,只能往肚子里咽啊。
“不说你会永远失去婴儿,也有可能会失去兄弟,就算佾云与卧云真的是两人,你们又是怎样相识?佾云怎会任意传授这部功夫?这于理说不通,到底佾云的用意是什么?卧云又怎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这也于常理不符,自称卧云的你,又为何要学这部功夫?”
“你的问题之多与韶云的固执,真是使人印象深刻,就如同他一样,卧云一直感觉,像佾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舞刀弄剑,刀剑太伤人,而他太善良,可是每当动起刀剑,他又好似要泄尽自己体内所有的悲创。”
好吧,他已经不指望云门能有说的通的人了,设法脱身为妙。
“他现在人在何处?”
“卧云不知。”
“能这么了解他,你怎有可能不知,要说你们两人相识未深,更加叫人难以相信。”
“如果你要这样说,那云门的人与他的关系应该更深,佾云的去处,你们又何需来问卧云,当佾云带病离开云门之时,你们又何曾阻止过他?”
真是服了你们,佾云当年那么重的伤,愣是没一个看的出来,这究竟是有个性还是缺心眼?
“当时的佾云是患了何病?”
“卧云非是医者,无法说出。”
“这也不知,那也不晓,你的话毫无建树。”
“啊哈,既然你我并无交集,那卧云就告辞了。”
说完就走,终于逮着机会了,一个固执的韶云,一个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游云,要是再来一个性格特异的某云,他干脆直接恢复素还真的身份好了,这真不是他吃得消的。
“不管你是不是佾云,既然你晓得云门的功夫,风云之约,你就必须应战。”
好吧,佾云哪,你云门的兄弟皆是奇葩,卧云加快脚步离开,前往闲云居,那位也是个奇葩,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就要考虑让奇葩应付奇葩。
“游云,说出你的看法。”
“每次佾云总是最后一个来头一个离开。”
就在卧云离开之后,韶云再度现身,然而与游云的商讨,却是将某人落荒而逃的举动误认为了佾云的习惯,导致了某人卖了一小半佾云消息的目的依然未达成。
“还要将他带回吗?”
“先说那名婴儿你要如何抚养?”
“我只说要栽培,又没说要抚养。”
“要抚养必须从小而起,要栽培,只需让他恢复,韶云,你真懂得把握时间。”
“哈哈哈哈,又不是只有慈航渡,才晓得使用诞登挫骨。”
也只有面对兄弟,韶云才会这般放开心怀。
“你为何要答应他呢?”
“一名与云门有关,一名能光大云门,此事非答应不可。”
光大云门?若是刀无极听到,一定望天无语,真不知道韶云这概念怎么得来的,想想素还真的师门,八趾麒麟与无忌天子可都是因素还真而亡的啊,就剩一个谈无欲,那也是看素还真各种不顺眼,这是能光大云门的态势吗?更何况,你云门根本就是各种缺根弦的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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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渐日,清风拂面映射余辉点点,闲云居内琴韵声声拂落心湖气闷,任人心神怡荡,闲云居外迷阵之中,醉剑东岳已是被困了一日有余,进退不得,卧云到来之时,耳闻合奏之音,眼观阵法之机,对于醉剑东岳此次不得其门而入的遭遇并不奇怪,倒是那惫懒胡闹的家伙竟有如此琴艺令他惊奇万分,琴魔的琴音他自是听的出,那家伙竟能与其心韵如此相通?真是意外的发现。
“卧云先生?”
“不用多言,那家伙如今乐在其中,自是不愿有人打扰。”
“现在怎么办?”
“不能强破,唯有——”
步入迷阵,找到醉剑东岳,卧云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以琴会友啊。
“哈哈,啊!是卧云先生?”
糟了,我一时高兴,竟然忘了来此的目的!突来的第三方琴声响起,撞入相合之音,却又丝毫不显突兀,三人合奏,竟是轻易的交融在一起,瞬间不分彼此,共现音韵极致,天籁之音,万物俱静,伴随乐声韵律缓缓呼吸,一曲之间,意外奏出天地和鸣之音,曲终之际,刀无极哑然,琴魔开怀而笑,然而想起那熟悉的琴音出自何人,终于记起他来此的目的了,顿时惊醒,他痴迷之间,又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麻烦人来了,你怎样了?”
刀无极察觉琴魔脸色变化,倒也猜到一二,琴魔一旦投入琴韵之中,便是难以自拔,当年可不就是被卧云的琴声吸引,才将天魔之事忘在脑后的,倒是外面之人,来这么一招,不见是不行了,念动之间,放开了阵中道路。
“失礼,请问朋友,此地可是闲云居?”
“哈,闲云今日得一知音真要多谢给你路观图之人,请。”
举茶待客,刀无极此刻心情舒畅,这个世界的娱乐项目本就不多,似这般以心入韵的乐声能合奏到触动道之门,可比游戏更令人沉迷,他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下来,他本以为弹琴只是一种娱乐消遣的想法,早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就在学海无涯。
太学主是个好老师,很会引导弟子的兴趣,弦知音是个好导师,温和的教导之中,总有办法让刀无极静下心去学,自某次开了小差后无筝放在面前的那刻起,琴,便已经不再是消遣了,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不知琴,识琴,专心,静心,又如何弹的了无弦之琴,哈,教训他总是不缺好办法,且不说太学主于不知不觉中的引导,光是弦知音与太史侯的红白脸他都吃不消喽,刀无极笑了笑,其实学海无涯对他而言,更像一个家,所以,他更不容许那几人出事。
“啊哈,那我这个差点被拒之门外的就该多谢琴魔让卧云沾光了啊,我说好友,茶水都没有卧云的份吗?”
“你的脸皮厚度城墙拐弯都自愧不如,还需要我请?”
“唉,同时知音人,待遇相差可真悬殊,琴魔,卧云嫉妒你了。”
“哈哈,卧云先生说笑了,两位熟识?”
“从认识到相熟,某人也就一个称呼,能不熟识吗?”
老奸,称呼换一换就直接从刚见面跳到好友了,扫了一眼低着头跟着进来的醉剑东岳,刀无极不得不暗叹一声,还是自己人办事更牢靠,到了时间没见人回来,他就猜到出岔子了。
“好友,现在是看你先解决琴魔的问题还是环儿的事情啊。”
“卧——云,你别告诉我,环儿被人从你手中截了胡。”
醉剑东岳未按时归来,除了去云渡山报信他根本不做第二猜想,所以他连飞书都懒得发,而以素还真的智慧,既然环儿的下落放到了明处,便不会再让醉剑东岳单独送人回来,如今,两人一前一后来此,联想到浮云掠空,刀无极已经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了,这老奸可别是想拖他下水,对上弟控属性爆发的,他也应付不来,卧云两字可是叫的格外别有目的,老奸你吃瘪了就自己咽!
“啊——哈,卧云深感无奈。”
那是韶云,他能动手解决问题吗?这瘪吃的他也是哑巴吃黄连,还不是为了佾云,那也是你朋友,你倒是出手别光看着啊!
“那你不会告诉我,环儿如今身在云门吧?”
天,诞登挫骨跑不了了,虽然环儿不是素续缘,没必要换血这么麻烦,可是此法对骨骼的伤害想在施法后补回来,那也是不小的问题,好吧,让醉剑东岳去截人真是他这段时间最大的失误,因为这么一来,他都准备好奶瓶就等着叫来素续缘拍照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佾云有为你介绍过韶云的个性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是个弟控吗?”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弟控!”
“琴魔,你来这里,该是为了潇潇。”
瞪什么瞪,你自己不理解弟控的含义怪谁?不理你,刀无极转脸先解决琴魔的问题。
“正是,闲云先生对潇潇知晓多少?”
“闲云即可,先生可免,我不是你旁边这位,没那么多讲究,若你为潇潇劫婴目的而来,我能告诉你的,便是这不过一场交易。”
“交易?”
“潇潇被困伏魔井多年,劫走婴儿便是交换自由的条件,让你等放开灭元塔转而调查此线索之人,其心可诛。”
“此话又是何解?”
“潇潇的个性本就极端,孤独成性,因为一些原因,如今更显激进,想与他交流,世间除了有数几人,旁人去了,便是有死无生的结局,那是个爱恨极端之人。”
“琴魔,是何人让你们调查劫走婴儿之人?”
好吧,这家伙就是逮着机会便损他,卧云只能记下一笔,心中却也庆幸,这次见到琴魔,那印堂之间隐现青芒,乃是死劫之相,他看的清楚,如何再会让琴魔去寻潇潇。
“是寒心牧剑子,卧云先生,你也觉得有问题?看来还是需要一闯灭元塔。”
“不可!”
“两位?”
“啊哈,还是好友你说吧。”
异口同声的一句不可,顿时让琴魔诧异,不闯灭元塔,如何探出机关?如何救人?
“灭元塔是一个龙潭虎穴,暂时行不得,这件事卧云会处理,倒是天魔那里,琴魔,还是回去劝他归隐的好。”
“这又是为何?”
“由来天时难预料,自古征战不虚伪,阶下魔头雄心丧,始信宿命庶可畏。我只能说这么多,若有不明,你不妨去问玉骨冰心,他也是知天命之人,琴魔,适时归隐吧。”
这个老奸最近的动作频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那几只老狐狸,天魔的死活他管不着,转移琴魔的方向才是目的,这个朋友,他可不想让其亡在潇潇手里。
“对了,琴魔,白先生正在追查潜入魔界的奸细,正是缺人手之时,圣城的安危为重,灭元塔之事,先容卧云调查清楚,若有需要,再寻你一助。”
“这——,好吧,琴魔先回魔界,两位,请。”
“稍等,我的茶不好喝吗?一杯不喝就走?”
“啊,失礼。”
眼见琴魔起身准备离开,刀无极望了眼琴魔的印堂,眉尖一挑,感应着琴魔的魔气有些虚弱,点了点尚未动过的茶,故意露出了一丝郁闷,那是清灵机缘茶啊,正好一补琴魔为天魔换血所失的元功。
“咦?闲云先生,这茶?”
“哈哈,吾就不耽误你了,如果以后有遇到难题,欢迎你来此找闲云。”
“嗯,多谢。”
“请。”
“请。”
一杯茶饮下,体内魔气翻腾,运气调息片刻,他为天魔输血换气耗损的元功竟然完全恢复了?再观闲云眼中笑意,琴魔哪有不明,轻施一礼,告辞而去。
“果然好茶。”
“好了,茶也喝了,现在处理你的事情。”
没好气的看着自己品茶的人,刀无极是打定了主意,他绝对不去招惹韶云。
“最近烦扰的事情太多了,卧云需要一名旁观者来指点啊!”
“既知我是旁观者,就别将乱七八糟的事情丢过来,拿来。”
既然主动上门,厚面神功的秘籍不拿来,你看我还帮不帮你,刀无极一手伸到卧云面前,眼中满是戏谑,你亲手所著的,快点。
“天上气流开始变化了,佾云尚不愿出面。”
轻叹一声,卧云取出一册递给面前人,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佾云不出面,很多事情不好解决啊,比如——韶云!
“八采已不可能会齐,必要的时候踹他一脚,咦,老奸,内容呢?”
厚面神功四个大字写在封面,册里却是空白,刀无极脸色发黑,瞪着稳坐泰山之人,你又来这套?
“素还真亲手所著,字字真迹,与好友要求完全相符啊,风已现,云门已不安全,环儿那里你真不出手?”
“内——容?”
“啊哈,好友的要求卧云一定转告素还真,下次吧,灭元塔的机关师,你有消息吗?”
“白鹿庄去找苗逢春,那小子心在武林,你教教他怎样在快完蛋的时候做到尸首分家,别来烦我。”
好吧,下次,你狠,又玩文字游戏,刀无极随手将手中空白书册扔到桌上问一句,见卧云点头,往靠椅上一歪,下次是吧,那都下次吧。
“啊哈,你又何必送客送的怎么快呢!”
他是能猜到,可不能确定啊,这直接就被挪移出来了?不用这么表示不爽吧?
“卧云先生,前辈他?”
“是看卧云不顺眼啊,哈。”
尸首分家吗?看来龙眼佛被安排好了,这家伙明着不帮忙,还不是暗中布置了不少,观其气行,元气确实有亏,罢了,如非必要,还是不打扰他了,能逆转琴魔死劫,他的猜测可以落实了,逆天之能,地去遁一,至少也是与此有关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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