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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洛寒雪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每当想起父亲憔悴的样子就充满内疚,胸前的伤口还隐隐作痛,那是植入父亲真血的地方。
洛海天自然看出了孩子心中的愧疚,可他又无可奈何,儿子的心结只能让时间来解开,况且自己实在不是劝人的料,突然洛海天灵机一动,嘴角露出了坏笑。
其妻子看到洛海天的坏笑不由的满脸好奇,他们都已年过四旬,这种猥琐的坏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只在少年时,想到什么整人的办法,才会如此开怀。
妍儿,寒雪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吧!(洛寒雪的母亲名为李妍)
面对洛海天的突然询问,李妍却是感到莫名其妙,莫说这当父亲的都忘了自己孩子的年纪,可问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由于一时疑惑,都忘了回答洛海天的问题。
而洛海天仿佛看出了妻子的疑惑便接着说道,我们都是过来人了,十几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你看寒雪现在浑浑噩噩,我们看了都是心疼,不如......
李妍听完眼睛一亮,紧皱的眉头都是瞬间舒展开来,来人,李妍一声大喊,其旁的洛海天都吓得一跳。
“夫人”侍女听到李妍的叫喊急忙走了过来,并且躬身应道。
李妍对两侍女一顿吩咐,看着侍女走向洛寒雪的方向,夫妻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连一向矜持的李妍都笑的前俯后仰,暗骂自己的丈夫怎么想到这么一个损招。
此时的洛寒雪泡在水池当中,身体酥麻,连动弹都做不到,时不时会有一些杂质顺着毛孔流出,池水都微微变了颜色,并有淡淡的腥臭味传出。
“少爷”处于浑噩状态的洛寒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虽然洛寒雪尚且年幼,可毕竟是家主之子,处于富贵人家的他自然便养成些许威严。
谁让你们过来的,速速离去,洛寒雪皱眉说道。
看着洛寒雪皱眉的样子,两侍女不由的有些心颤,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少爷,是夫人让我们过来帮少爷擦拭身体的,请少爷不要为难我等,回去的话我们两个也会受到惩罚的。
洛寒雪皱眉不语,侍女也是进退两难,此时洛海天的声音传到了侍女耳中,得到授意,两侍女也是胆大了起来,走到洛寒雪身边拿起毛巾就开始擦拭,奈何此时的洛寒雪根本无法动弹,他也清楚侍女不敢乱来,定是父母背后主导,为难侍女也是不对,面对此景,自己是无可奈何,想起自己一丝不挂的在水池当中,洛寒雪整张脸都泛红了起来。
虽然身体中的污垢使得水池不在清凉,可整具身体随着水波的荡漾还是若隐若现,两侍女并不比洛寒雪年长几岁,同样是面红耳赤,可看到洛寒雪比自己二人还害羞的样子便时不时的掩嘴轻笑,听到侍女银铃般的笑声,洛寒雪更加窘迫,就这样,被洛海天略施小计,便将洛寒雪的心情为之改变。
每当心脏跳动一次,就会有一丝力量混杂进血液中流通全身,每一秒钟,洛寒雪都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渐渐,洛寒雪沉浸在自己不断变强的感觉当中,忘了侍女,忘了一切。
初始的洛寒雪身体薄弱,每时每刻都在蜕变,由于血晶融化的速度恒定不变,当洛寒雪强大起来,每天增加的力量就会微乎其乎,虽然血晶蕴含的能量庞大,可其完全融化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当这颗血晶慢慢融化的时候,洛寒雪感觉身体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它隐藏在血肉骨骼中,不断强化自己的身体,甚至胸口的伤都要完全愈合,很快吸收剩余的力量便混合进血液,当流入心脏时,这股力量居然和那颗血晶融合在一起。
原来这种莫名的力量和血晶同根同源,本能使他们融合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父亲小时候医治自己耗费的血气了,自己年幼不能吸收,而现在受血晶激发主动显现。
正常情况下洛寒雪要完全吸收血晶中的力量至少需要二十年,那毕竟是洛海天的多年积蓄,若不是洛寒雪与其父亲血脉相承,根本不可能融化血晶。
然而经过这股血气的融合,血晶融化的速度不知道加快了多少倍,这还是因为洛寒雪尚处于生长阶段,身体无法吸收过多的力量,哪怕可以吸收,也必须节制吸收的速度,一旦吸收过度,身体强化的离谱,生长期也就结束了。
这就好比破茧成蝶,若是茧太强太硬,就憋死在里面出不来了,有时候强大反而会成为自身的束缚,所谓欲速则不达,凡事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个冬季,漫天洒落下无数的雪花,而这时院子里却有一个少年在练拳,看着满天的飞雪,少年伸手抓住了一片,突然少年觉得有些迷茫,不由自主便去抓第二片雪花,第三片、第四片......
少年每次出手的动作很慢,可每次都能抓到一片雪花,慢慢的少年打起了拳法,仔细看便能发现,似乎每一次出拳的招式都一样,当在仔细看时,又觉得不一样,若一直盯着看,便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看似只有一招,却可以演变成千万招,看似千万招,却只是一招,这个时候如果有塑成灵身的人发现,一定会吓个半死,因为一个凝丹境都没突破的少年居然在演道,少年正是洛寒雪。
所谓演道,就是把无形的大道以有形的方式演化出来,就好比一个人明白是一回事,表达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这无形的道。
正所谓大道归一,由繁化简,当万法合一之时,便可领悟先天源道,当然洛寒雪所领悟的只是皮毛,尽管是皮毛却为以后的道路指明了方向。
未知虽然可怕,可一旦有了一条可以让你把未知变成已知的道路,你便不会迷茫,因为未来已经有了方向,洛寒雪便找到的自己的方向,这也是最适合自己的方向。
练完拳法之后的洛寒雪十分疑惑,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尽管只是一丝道韵,也不是此时的洛寒雪可以抓住的,也只有在特殊状态才能有所触及,可这毕竟为将来埋下了一颗种子。
在练武之余,洛寒雪最喜欢的便是逛街,游玩。
当然,并不是真正的逛街,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四处寻找李仁和王虎,以报曾经的切磋之仇。
而李王两家的公子显然被打怕了,不得不请求自己的父亲去和洛家交涉,然而两家主实在没脸交涉,毕竟当初他们二人也是纵容孩子欺辱洛寒雪。
镇外丛林,洛寒雪又在散步,正好巧遇了李家的公子李仁,其实也并非巧遇,只是洛寒雪吩咐下人时刻注意两家公子的动向。
李仁无疑算是李家的年轻一代的首领,此时的他正在教训其中一名青年,看到洛寒雪的李仁转身就跑,完全没了刚才教训人时的威严,并且命令几人拦住洛寒雪。
开玩笑,谁会拦,那不是找揍么,几人连忙闪开,并且双手捂住嘴巴偷笑,那模样实在搞笑,也正是这几个青年曾经看着李仁揍洛寒雪,此时又看着洛寒雪揍李仁。
李仁拼命的奔跑,后方传来洛寒雪的嘲笑声,李仁,你是兔子么,跑得这么快,快到锅里来,哈哈哈......
尽管李仁被气得青筋暴跳,可他丝毫不敢停下,虽然洛寒雪如今实力胜过李仁,速度上比李仁也快上一半,可也并不能轻易追上李仁。
其实,不光是李仁,还有王虎,都被洛寒雪折磨的快要崩溃,两人的父亲也只能告诫他们尽量躲着洛寒雪,毕竟小辈的打闹在所难免。
欺负李仁和王虎只是洛寒雪生活中的小插曲,由于欺负二人还能导致修炼速度增加,洛寒雪是不亦乐乎,须知总欺负你的人反过来天天被你欺负,心情自然舒畅,心情好办事效率也高,修炼速度自然有些许提升。
经过不懈的努力,洛寒雪终于打通了所有经脉,打通经脉后剩余的血晶几乎没有太多消耗,洛寒雪怀疑哪怕自己借血晶突破到凝丹境依然会有所剩余,这毕竟是父亲两度从凝丹初期到中期的全部积累。
而打通经脉后的洛寒雪曾尝试着取出血晶,交予父亲,使得父亲再次突破境界。
因为这始终是洛寒雪的一块心病,他不愿走着父亲铺好的路,更无法心安理得享受着父亲的成果,可是得到消息的洛海天却提前闭关。
洛寒雪站在父亲闭关的房前一天一夜,父子俩面对面隔着一扇门,已经劲力通达全身的洛寒雪如何感应不到父亲的状况。
他理解父亲的意思,父亲希望自己借助血晶一举突破至凝丹境,借此来告诉家族那些元老,告诉李王两家,告诉整个洛河镇的人,他洛海天的儿子不是废物,如若自己执拗取出血晶,父亲恐怕会直接扔掉,更会对自己失望。
父亲永远对自己抱着莫大的期望,父亲觉得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让自己不要太执拗于亲情,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唯有己身的强大是真实的。
然而对于洛寒雪来说,哪怕世界在残酷,这个家是真实的,不管将来怎样,自己不会孤单,自己不会流浪,家永远是自己心灵所在的地方。
想着父亲为自己付出的一切,想着幼时为医治自己被李王两家打压的场景。
他是一个族长,同样是一个父亲,当时的父亲究竟有多么痛苦,在自己与家族之中抉择,父亲的恩情,自己无以为报,既然无以为报那就努力修炼,也许看到愈发的强大的自己父亲会很开心吧!
洛寒雪坚定了一个信念,决对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
当自己的孩子出生,他把孩子举过头顶,替代了自己心目中的太阳,看着孩子健康成长,他有了生活上的动力,无论多少辛酸,他那并不宽厚的肩膀总能扛起所有风雨,无论多少苦楚,他那弯曲的脊背依然背负着所有包袱。
当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他依然不辞辛苦的照拂整个家庭,唯有那两鬓的白发证实着,他渐渐老了。
然而等他老了,谁人照拂,有多少老人在孤单中逝去,当他们逝去的时候恐怕还在牵挂着儿女,甚至孙儿、孙女都是牵挂的对象。
其实他只希望自己的后代能活的比他自己要好,这便是父亲,无法割舍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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