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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说个什么故事?”
“都这么大了还要听故事?”
“这样可以睡觉做有故事的梦啊!”
“从前,有个小孩,有一天他独自去森林里玩,结果他迷路了,走着走着,他看到一棵长得很高很高的树,他就往树上爬啊爬,想要爬到树顶上看看哪里是家的方向。”
“他爬上去了么?”
“爬上去了,可是树顶上的枝条很细,无法支撑住他的身体,折断了,……”
“然后呢?”
“他摔了下来。”
“他死了么?”
“没有,因为地面上有着厚厚的落叶,他摔在叶子里,软软的,像一张厚厚的大床。”
“然后呢?”
“他觉得累了,闭上眼睛,睡着了,做了一个回家的梦。在家里,爸爸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等着他。”
………………
再见了,湾流号。
路飞伤感而欣慰地看着远处正在下沉的那黑影,暴风雨卷着他和身下的小艇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湾流号并不是那种巨轮,它只是很普通的客船,被几次转卖后返修改造归于了菲律宾的一个船务公司,平时往返于马尼拉和檀香山之间,船上载客三百人,一周前船上有人开始生病,接着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咳嗽,发烧,身上出现红色的斑点。最早生病的那些人已经死了,为了防止进一步的传染,有人建议把这些尸体抛进大海,甚至把生病的人都关进底舱里,在恐惧的压力下,船上发生了暴动,很多人在病死前就被杀了,船也失去了动力。
路飞倒是镇定异常,只是有些后悔不应该坐船。很早之前,航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往往有了传染病之后会死掉很多人,当时的船员最害怕的就是黄热病。这么多年之后,现代医学让人们忘记了高致命性传染病的可怕,但这一次,船上的人们感受到了,事实上,在船上开始死人后,船长就开始联系航运公司,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说每天都有人死去时,援救行动被人为地推迟了,或许是计算了死亡的曲线,没有人想在港口接待一个漂在海上的棺材,特别是充满未知病毒的那种。
开始的时候,尸体被放在底舱的冷库里,但自从医生因为被传染而突然死去后,就没有人敢去动那些尸体。
按照船长的指示,水手们拿出武器把大家隔离在各自的舱房里,由于死了一些人,基本上大家都被分到了单独的空间。房间里被分配了定量的食物,节省点吃可以坚持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之内没有发病的征兆,就可以出来。
可以出来?这是个绝对的谎言!
时间不多了!
路飞知道自己得马上逃开这个死地,因为路飞的舱房的通风道离船长室很近,他从那里听说所有的国家都禁湾流号靠岸。
甚至有人说路飞整个船都会被净化,净化?怎么净化?没有比让这口铁壳船沉到海底更让人放心的净化方式,大海可以净化一切。
路飞坐在床上往窗外观察,看看甲板上已经没有人了,他没有心情享受在暴风雨中颠簸的快感,之前的一个小时内他都在往自己的防水背包里塞东西,他准备了两个背包——衣服鞋子药品食物水壶等等,有些东西不管是不是马上能用得到,他都放在背包里,倒不是路飞悲观,以防万一,你身处茫茫大海上,没有商店让你去买东西,你必需要考虑到一切可能性。
背包很大,还有很多空地方。路飞思忖了一下,偷偷打开门,他小时候混乱的生活让他掌握了一些用金属片开锁的技巧,他知道哪里可以得到物资,运气很好,原本的看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悄悄地摸到旁边小餐厅里的储物库里,用罐头、饼干将背包塞满。没有找到太多的瓶装水,但地上掉着一些空的塑料罐子,他想了一下,拿绳子把这些罐子的手柄都串起来,把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外面雨这么大,拿太多水是没有用的,空的罐子可以当成浮力设备,到救生艇上再去装水吧,这天气,外面不缺淡水。
要发动攻击了么?
用导弹还是什么其它的?
路飞看到天空中有军用飞机飞过,是离陆地很近还是附近停着航空母舰?不管是什么情况,那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平时有人走过的走廊变得异常的平静,连水手都看不见。
路飞知道自己得逃走。
暴风雨来了,这是个机会。
有路飞这种想法的肯定不只一个人,路飞知道自己得赶在别人前面动手,他知道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干出什么事。
突然他感觉到船身有巨大的震动。
如果不是触礁那就是受到了攻击。对了,暴风雨也是最好的掩护,无论是对逃跑者还是攻击者都一样。
路飞猜想或许是鱼雷攻击,真不应该上船,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不过后悔也晚了,路飞透过舷窗看了看形势,感觉上船已经开始倾斜了,不过以路飞从海战片中学来的知识分析来看,距离船沉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最多就是一两分钟,必须马上去救生艇那里。
顶着暴雨狂风路飞晃晃悠悠的来到甲板,这才发现此时船上居然有人在放船,路飞大惊失色,忙向后甲板拼命跑去,还好还好,还有一只救生艇。
路飞把背包绑在救生艇上,拿刀子把绳子切断用最快的速度把救生艇放到海中,跳上救生艇费了他好大的劲,上了艇之后,他拿起桨拼尽全力划开,不管暴风雨把救生艇带到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里。
黑暗的风雨把救生艇带了很远很远,放松下来的路飞感到十分疲惫,他把自己用绳子绑在救生艇上,于是紧紧抱住怀里的背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路飞被强烈的阳光晒醒了,翻坐起来,路飞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海面平静得像一块蓝绿色的玻璃,与昨夜像是两个世界。
我这是在哪?
救生艇上并没有定位装置,路飞想起听说过的故事,以前海难中失踪的那些人,就是因为离开失事海域导致救援队再也找不到他们,这大洋的海流可以在一夜之间将船送到几百海里之外!
一艘客船被军方击沉这是不可能被接受的现实,但暴风雨可以背起这个黑锅。无论人类世界现在正如何讨论拯救这倒霉的湾流号,路飞在这边更多地要去考虑自己的未来,虽说眼下背包里的水和食物还有不少,但也坚持不了太多时间,如果这几天内路飞没有获救的话就真的有些麻烦了,但获救也许会是更大麻烦的开始。
如果自己真的获救,那么接下来路飞要想办法证明自己不是来自于那条船上的人。可船上应该有路飞的资料。
不管怎么样,自己要努力活下去。
路飞曾经看过一些海上生存的书,也从凡尔纳的小说里得到了独自航海的勇气和知识,他知道很多遇难者其实不是死于饥渴,巨大的恐惧感才是致命的,因此保持平和的心态是最主要的,当然,水和食物也是必要的。
但是食物和水的来源呢?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海鱼体内的水分足以满足人对于淡水的需要,而人体所需的维生素也可以从大海中的浮游生物处获得,再说路飞的背包里还有一些常用药和维生素。依靠背包里的物品和生存知识,路飞有把握可以在这茫茫大海上坚持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只不过,他有些担心自己并不在正确的洋流上,那会让他不停地在大海上打转,几个月都无法踏上地面。
路飞想在一个月时间内救援队或者别的船和飞机一定可以找到自己。路飞抬头看了看天,风是向西吹的,这么说如果风向不变,船会一直向西去,虽然具体位置是在哪里路飞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一直向西去,就会到达澳大利亚的东海岸或者非洲的什么地方,总之路飞相信自己会活下去。
两个旅游背囊中装的东西比路飞想像中的要少,路飞查点了一下,一共有两瓶矿泉水,十个水果罐头五个牛肉罐头,此外还有几个面包和路飞后来在餐厅仓库中找来的三桶压缩饼干。
小艇里到处都是水,路飞小心地把这些水都收集了起来,装了三罐。这些背包和水都要用绳子绑在小艇上。
路飞看看手中,算上多出来的那三罐水,路飞一共有大概十公升的水,节省点喝大概可以坚持一周时间,压缩饼干和面包罐头,这就是所有的食物了。
但不知为何,此刻路飞的心里却十分平静,甚至有些欢喜,比起在船上那种等死的感觉,现在他简直像在天堂一样。
路飞打开另外那个背囊,清点里面的东西,从船上带出来的被单、床单、药品、牙刷、毛巾,笔还有一些零碎东西,这里面有一盒鱼线、几个鱼钩、一把多功能小刀,从餐厅拿到的一把切面包的带锯齿的刀。
路飞拿出那一团鱼线和几个鱼钩,把鱼线拉长,把鱼钩每隔两米固定在鱼线上,他准备用这个方法来钓一些鱼,为了这他不得不打开一盒罐头,小心地从边上用刀子切出一小块来做鱼饵。如果成功了,就算是只钓一条鱼,他也可以有更多的鱼饵。
虽然有种钓法是用假饵钓鱼,但路飞觉得这里的鱼可没那么傻,总不见拿塑料来当成假饵来骗鱼上钩吧。
把鱼线的一端紧紧地绑在小艇上,他拿一片塑料片来当浮标,再慢慢地把线放到海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海里的鱼吃东西从来不会小心翼翼,什么时候浮标往下坠他就知道有鱼上勾了。
现在要把这个地方给弄好一点,路飞知道过于强烈的阳光会让食物和水变质,也会让人出汗而消耗水份和身体内的电解质,他需要马上做个遮挡阳光的地方。忙活了半天,路飞才用被单和从艇上抽出来的三根细竿子给小艇做了个顶棚,避免太阳直接照射,下方紧紧地用绳子扎牢,接着路飞用床单的面料和两只船桨做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帆,这会让救生艇漂流的速度加快很多。
做完了这一切,路飞感到有些累,便又在船尾处坐了下去,小心地喝了几口水,吃了点罐头补充体能,这几天他会把已经打开的食物吃掉,在阳光下它们会很快变质,变质的食物里带有毒素,那会让人肠道感染拉肚子,然后你会脱水死掉,路飞很清楚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只要我现在还活着那就好┉,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呢,这里的食物可以支撑一周时间,一定要有新的食物补充,如果没有钓上鱼,我就要从海里掏点浮游生物┉┉鱼?!!”
拉起鱼线,感觉那头沉甸甸的,还在不住地往着海里钻。
经过十多分钟的拉据战,这条一尺多长的鱼被路飞拉了上来,银白色的身体纺锤状,锋利的牙齿好像说明它是个肉食动物。
路飞小心地用手按住鱼的身体,把鱼放入救生艇上的水桶里,这条鱼足以提供他一天的能量消耗。他现在需要更多的鱼。
要不,先吃点生鱼片?
想到就立刻动手,路飞考虑了一下如何处理这条鱼,吃海鱼的时候最好只吃肉质,因为其它鱼身上的部分很可能有毒,但那些部分其实也可以作为新鲜的鱼饵来使用,需要注意的是,鱼的血腥味会引来凶猛的鲨鱼,那些家伙的嗅觉灵敏到可以闻到几公里外的大姨妈的味道,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进化的。
艇上有两个桶,路飞用刀子小心地把鱼弄死,把鱼身体两侧大块的肉切出来,节省地用手冲洗,其它部分留在桶里,那些可以当成几百次的鱼饵,他当然不会把鱼饵做得过大,要知道这也增加了大型食肉鱼来的可能性,这样的小艇随便一条三尺长的旗鱼就可以把它搞翻,而没了船,路飞估计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把鱼线拉上来,重新挂上碎鱼肉制的饵,抛进海里,看着饵料在水中半漂浮着,路飞心里很有些期待,如果这样每天都可以钓上几条鱼,那自己完全不用担心食物问题,多出来的鱼可以放在艇上晒成鱼干,饮水一定要省着用,新鲜的鱼肉可以补水,但没有维生素是个大问题,败血症是很可怕的,如果有那些浮游生物绝对不能放过,只要不吃坏肚子就要坚持每天吃一点。
尿液里含有很多的电解质,需要储存起来。
大便,如果吃这点鱼也有大便的话,就排到艇后方的水里吧,见鬼,把屁股冲着大海真是可怕的体验。
路飞拿出一个空罐子,装了一点海水,旋上盖子,放在阳光下,不一会儿他就看到罐子的四周凝了不少水珠,底部的海水已经几乎蒸干了。
“我真是太聪明了!”
他小心地把水倒进嘴里,温暖的水有种让他全身毛孔缩放开来的感觉。
天慢慢黑了下来,星空近得像是就在眼前。
路飞仰面躺在艇中央,慢慢辨认着星座,他并不是想去寻找方向,他只是觉得数着星星睡着是一件很安心的事。
他睡着了,轻摇的小艇像小时候的摇篮,他睡得像个婴儿,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
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时,他睁开眼睛。
拉起鱼线,上面居然还挂着两条鱼。
路飞兴奋地跳进海里,痛快地洗了个澡。
把衣服洗净,铺在小艇上等着晒干。
……
漂流已经二十天了,但救生艇还在海上漂流,路飞希望看到的海岸线却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到的除了海还是海,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是风向一直没变,暴风雨也没有出现。罐头饼干食物和带来的淡水只剩下两天的量,从两周多前,也就是第三天起路飞已经开始停止吃贮备的食物,完全靠捉鱼吃了。路飞考虑了几种可能性,被过路的船只救起或是漂到陆地上,但就算是在陆地也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有足够的食物。
阳光还是很强烈,海水反射上来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
眼下路飞顶着用衣服做的头巾坐在船尾钓鱼,半闭着眼,打着小盹,想像着自己正坐在海边小屋的码头上消磨时间。
突然,路飞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只海鸟落在船尾的小甲板上正在啄食路飞晒在那里已经结成块的浮游生物。
吓我一跳,路飞还以为是什么玩意呢,原来是海鸥。路飞再次闭上眼睛,忽然一个念头闯进脑袋里。
笨蛋,大海深处海鸥没有落脚的地方当然就不会出现,现在出现了,就说明这一带有它们落脚的地方啊,海鸟可不会在海里下蛋!!
路飞站了起来,四处眺望。
那是什么?
远处隐约出现了一个灰绿色的影子,好像是个岛,并不是路飞希望的海岸线。但这还是让长久呆在海上的路飞一阵欣喜,也许那上面有人呢,路飞用桨向那个海岛划去,下午时分,路飞终于到达了。
找了个比较平坦的沙滩,把船划了过去,登上了这个岛。把船拉到岸上后,路飞登上了那个海鸟环绕飞舞的崖壁。在崖顶,路飞观察了一下,结果让路飞十分失望,这里是个没有人烟的荒岛,面积也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粗略的看了看,大概有四五个综合运动场的面积,大部分被树木所覆盖,这样的小岛通常是由火山爆发形成的。或许资源不是很多,但要想供养一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无论是岛上海鸟鸟蛋或是海边可能有的生物,都可以让他不用担心食物问题,而且这里很显然不可能有危险的动物。
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路飞看看天,叹了口气,背上已经空空如也的背囊,拿着一把切肉刀向林子里面走去。其实路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要干,到海岛深处的目的一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猎杀的动物,另外就是想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总不能建个房子来住吧!
运气好得很,没走出多远,路飞就发现了一处岩洞,进了洞口稍微拐弯,里面不是很大,在打火机的照射下路飞看了看,这个洞大概有八十平米左右,里面很干净。
出了洞,路飞准备收拾收拾这里,找些枯枝落叶干草什么的铺在里面当床,再到林子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动物。但一直走到海岛的另一边路飞也没发现什么动物,鸟倒是有不少,不过是在悬崖上,他不想去冒那个危险。
不过在海岛另一边的海滩上,路飞发现了不少海龟,这可是好东西,弄一只够路飞吃好长时间了,这样他也就没必要去礁石上找贝类。
路飞没有犹豫,下去搞了一只不算太大的,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背回那个山洞,拿起石头把海龟砸晕。
海龟肉可不能生吃。
路飞跑回上岸的地点,回到船上看了看,用来当帐篷和帆的布可以用,路飞把散落在船上的那些空瓶子和罐头盒都收拾起来,又把那几个装压缩饼干的铁盒子也装到背包里带回山洞。想起方才没在岛上见到有水源,事实上这种海洋深处的荒岛也不可能有地表水源,淡水都在地下。没有开井的工具,想喝淡水只有另想办法了,他可以用烧水凝汽的办法来收集淡水。
路飞把一只装压缩饼干的铁桶用刀划开,作了个边沿向内卷起的类似斗笠的盖子,接着压了几条槽在上面,然后用另外一只铁桶装满了海水回来,用几条铁丝挂在火堆上烧,再把那个铁盖子吊在烧水的铁桶上面,没多久,上面的铁盖子上就布满了水蒸气凝成的水珠,顺着那几道槽流到卷起的边沿,然后顺着合缝处的开口慢慢滴到摆在一边的第三只铁桶里,这样,淡水就被制造出来了,这样的效率比起在艇上靠阳光是好多了。
路飞把这些罐头盒水瓶都装满后再停止制造淡水。而路飞在旁边升起另一堆火,开始烤海龟肉。
等海龟肉烤好的时候,淡水也已经收集了很多。烤好的海龟肉味道还算不错,蘸点从海边岩石上刮下来的盐末就更好吃。
“给我来一块。”
路飞抬起头。一个少年正站在洞口看着他。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少年走了进来,看着海龟,皱了皱眉,“你应该用龟背隔着火烤,比较好吃。”边说边从火上拿海龟肉,随手把一块肉扯了下来,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去。
“不烫么?”路飞伸手碰了碰那剩下的肉,带刺痛的热量让他飞快地缩回了手。他还看到少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你住在岛上?我检查过这岛,好像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少年边吃边看着他,突然问道:“湾流号的遇难者?怎么只有你一个?”
“你,你怎么知道?”路飞大吃一惊。
“救生艇上有标志,我奇怪的是没看到有第二个人的痕迹,按理说船要沉了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生还者,那救生艇至少可以坐十个人,其他的人呢?都被你杀了还是吃了?”
“没有,我没有!就我一个人跑出来的。”路飞连忙否认。
“那是怎么回事?”
路飞赶紧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少年面前感到无比的压力。
少年听完他的叙述,拍拍手:“都死了?只剩你一个?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我没有担心…”
“不,你在担心,还有恐惧。”少年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有着嘲弄的笑意。
“我觉得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为什么他们不救人,还要把船击沉?船上应该有乘客清单,如果他们有我的资料,一定会找到我的。我知道得太多了,这件事肯定会让很多人下台。”路飞突然想起那些被抛进海里的尸体,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个人逃脱了,可如果他们发现这里有个湾流号上的救生艇……,他们就会知道有人从船上逃了出来。
“你能活下去,没有病,为什么要找你?”
“我不知道,我有种感觉。他们会要灭口。或许他们会以为我死了。”
“能做这样的事的人会让你心存侥幸么?我觉得你现在说不定成了在船上搞破坏的犯罪分子,在所有国家都有一大堆人等着把你抓去换成赏金。”
“你……会把我拿去换赏金么?”
少年冷淡的一笑:“钱有什么用,如果你想回去,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可惜这里没有办证的。”路飞笑了笑,“看来我干脆在这里呆下去算了,像鲁滨逊一样也挺好。”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少年低下头,看着他,“听着,如果你帮我办几件事,我会让你回到人类社会,像个正常人一样。”
“是么?”路飞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喉咙也有种比较痛的感觉。那少年盯着他。
“办什么…什么事?”路飞突然呕了一下。他突然看到那少年伸手过来,把他提了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路飞只觉得翻江倒海,满肚子的水和海龟肉都吐了出来。
“这海龟肉没什么毒,大概你身体太虚弱了。”少年静静地说,“不过你还是吐出来的好。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没什么毒,那就是有毒了,你怎么没事?”路飞想起自己确实听过吃海龟肉中毒的事情。
少年没有回答他,消失在洞外,动作快得让路飞以为自己眼花了。
路飞按着肚子,靠在洞边休息,他不知道少年去哪里,只能等待。
那个孩子又回来了,丢给他一根针剂。
“打进自己身体。”
“是什么?抗生素?”
“这药能让你强壮一点。”
“像你一样?”
“不可能,但比你现在要好得多。”
“我要叫什么?”
“你的新身份。”
“叶深?”
“你的资料,我会告诉你。”
“那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如果你死了,我就不用告诉你了。”
“啊!”突然间一阵剧痛从骨子里冒了出来,路飞翻倒在地,突然眼前一黑,好像那孩子在自己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路飞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下午了,仍然是满目阳光,照得海面金光灿烂,沙滩上没有人,只有海鸟的鸣叫。昨天因为吃了海龟肉产生的不适感已经消失,路飞甚至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精力,他突然抓起一块海碗大的石头,远远地抛进了海里,这样远的距离,他的力气至少比之前大了五六倍。
是那个药。
路飞脑海里闪过昨天少年给自己打的那针剂,会是兴奋剂么?大概不是,任何兴奋剂都不可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路飞甚至看到自己的衣服变小了,原本宽大的袖子现在显得紧窄,居然在一夜之间变强壮了许多,难以置信。
看看那海龟肉,有点发臭了,这天气,食物比自己想像腐烂得快。他像拿铁饼般把海龟甩了出去,在海面上打出三个漂亮的水花。
哇,我是超人!
路飞知道那个少年还会来的。
他坐在那里重新煮了一点水,刚才醒来时渴得把昨天的水都喝完了,把剩下的饼干吃了下去。
叶深?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自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路飞捏着下巴想着。
“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诉我。”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路飞吓得跳了起来,脑袋撞到了岩洞上方。
他抱着头又惊又怕。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的。”少年打量了他几眼,点点头,“你状态不错。”
“刚才我…”
“你的体力是之前的三倍,因为那药剂,这药暂时没有其它副作用。”
“你说其它副作用是什么意思?”
“过快的成长怎么能不付出代价呢?”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
“是什么代价?”
“活不过四十岁。”
路飞突然松了口气:“下我一跳,我还以为活不过二十呢。”
“你多大?”
“十九。”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三十了。”
“我长得那个是有点着急了,又在海上晒了一个多月,显老。”
“打我一下。”
“什么?”
“对着这里,打一下。”少年竖起手掌,示意路飞打他的掌心。
路飞想他大概要测试自己的力气:“好的。”
他重重一拳打向少年的手掌心,击中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
少年点点头。
“怎么了?”路飞好奇的问。
“你晚上九点之后坐上你的小船,向东南方向划出三海里,那里的洋流会在二十天内把你带往澳大利亚海岸。那些海龟肉呢?你吃了?丢了?我忘记告诉你了,现在的你吃那个肉就不会有事,丢了就丢了吧,走之前去东面的沙滩上捡些海龟蛋,把淡水准备好。”
“这里是哪里?你是住在这里的么?”
少年看着他,沉默了许久。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总得告诉我吧!”
“我在卡纳特波利岛上学。”
“这里是卡纳特波利?”卡纳特波利,奇怪又熟悉的名字,路飞心想。
“这里不是,我们训练时会经过这里。”
“学什么?”
“生存。”
“……”
路飞仔细地看着这少年,他身材高瘦匀称,腰间绑着一块布,赤着脚,长头发,目光平静,可他的身上到处都有着伤痕,各种各样的伤痕。
“叶深是你新的身份。”
“他是?”
“死人,你用他的身份活下去。”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保护一个人,在必要的时候。”
“什么是必要?”
“有危险的时候。”
“那要是没有危险呢?”
“随便你怎么活。”
……
“对了,我如果不做会怎么样?”
“你会做的,我刚才说你活不过五十,但也有可能你活不过三十,这药面世才三年,如果你照我的话做,在你三十岁之前我会给你另一种药。”
“你说你在那个卡什么波利的学校里学习杀人,你如果被杀了怎么办?”
“如果你能完成你的任务,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得到药。”
“好吧,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我尽力而为。”
“看着我的眼睛,……”少年突然看着他,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让他的头一阵眩晕。
催眠!路飞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
像似睡了很长的一觉,路飞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倒在地上。
少年正静静地看着他。
“我醒了。”
“你醒了。记得你是谁么?”
“我叫叶深,你没有杀我?”
“你死了,但你又活了,就像是一场梦。”
“我确实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我是另一个人。”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曾经是另一个人。那么,叶深,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真正再活一次的机会。”
“多谢。”
“今天天气不错。”叶深站在洞口,贪婪地吸了口从海上飘来的带着咸味的风。今天是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么?
他转过身,看到少年闪闪发光的眼睛正看着他。
“我应该怎么联系你呢?”
“没有必要联系我。”
“那,再见吧!”
“会再见的。”
……
半个月后,他漂流到了印度尼西亚的一个小岛,在那里他上了岸并烧掉了救生艇,埋掉了灰烬,沿着海岸走到了一个村庄,在那里跟着村民生活了半个月,又坐着船来到了雅加达。当地的报纸上已经快找不到沉船的信息了。
“演出开始了!”
他走在破旧又热闹的马路上,背&景被阳光拖成长长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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