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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徐行安然通过了海关,慢慢地沿着通道走了出去。
出关的人很多,大家挨个向前走,没有人试图越过别人,徐行个头很高,在众人毫不逊色,加上他今天身着一套黑色超酷系列,黑色皮风衣,里面是黑色的紧身T恤,戴着墨镜,瘦削的脸庞,黑色的寸许短发整齐地向上翘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始终泛着淡淡的莹白光泽,真是黑白分明帅气非常!
这样出众的外表在人群中本来应该显得很是醒目,可今天他居然和一群人集体撞衫。就在进入机场大厅时,徐行一眼就看到和他几乎同样长黑风衣打扮的男人在机场中至少有四十八个,而西装革履戴着黑墨镜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在热气未散的八月纽约显得相当不寻常。不过这并没有让徐行费多少脑子,因为他已经看到机场大厅的六个广告牌,在广告牌上,一群同样黑社会打扮的男男女女在摆着超酷的造型,而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这些新造型正在大苹果城里流行!
徐行没有行李要取,他就这样手上提着那个新款阿曼尼包向出口走去,风衣的下摆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微微地甩着黑浪,就风度而言,他还是最出众的!
“基努!!”
经海关走出机场的时候,突然有十几个人从背后向着徐行飞奔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有的手里拿着摄像机,有的手里拿着话筒,有的手里还挥着一支笔和一本硬板纸!
徐行转头木然地看着这些奇怪的家伙,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等到这群家伙把他团团围了起来他才偏了偏头,看了看四周,这边上所有的人都已经露出兴奋的表情,也都开始向着他拥了过来!
“基努,你会在纽约呆多久?”一个女人开始发问,她把一根话筒伸向了徐行的嘴部,徐行皱起了眉头。
“基努!我爱你!”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嘟着烈焰红唇迎了上来,徐行飞快地向边上闪了十公分,刚好让过了这危险一吻,却被两本笔记本和两只笔同时挡去了他的去路,犹如进了某种合击的阵势。
“基努,请帮我签名!”那两个手拿笔纸的年轻女人开口说道,眼中满是热望。
“你妹妹生病的事是真的么?”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问题,好奇怪的问题,不过听到妹妹这两个字,徐行的耳朵竖了起来。
“你对黑客帝国第二部的票房有信心么?”这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是一个女声,一个黑话筒从后面伸了过来,徐行迅速地闪了开去。
“基努,你对4号出口的维京盥洗室有什么看法?听说香吻便池的形状是个女性唇部,唇部大张色泽鲜红艳丽性感。这是不是也让你有种拉不出来的感觉?”一个中年男子终于把这么长的一个问题说完了,正期待着徐行的回答。
“听说你把片酬降到750万,是真的么?”第一个发问的女人又开始了第二个问题,她的话筒又开始向着徐行的嘴部捅来。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明明是认错人了!徐行开始想着要怎么样逃出这个包围圈,大概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他抬起头,突然看到左前方有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身材削瘦的黑发白肤男子正低着头偏着脸拎着行李飞快地穿过人群,一副对大明星毫无兴趣的样子!
徐行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耸耸肩道:“不好意思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那个人应该在那边!”
徐行举起手向着左前方指了一下,正正指向那个正想着要溜出大门的男人!然后冲着那个男人大喊一声:“基努,你的皮包掉了!”
那个黑发男子闻声回头,一见地上如明镜般连个纸片也无,立时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怎奈这时所有的人已经回过头来,看到他一脸的愕然的样子纷纷狂喜不已,这不就是他们热爱的帅哥基努么?
就这么短短四五米的距离,美国人又是狂热的美式足球又叫橄榄球的运动爱好者,对于跑锋的阻挡与扑杀技巧更人人皆知打小就练得炉火纯青,一时间就如飞蛾扑火般地冲了上去,马上把这个叫基努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泼不进雨打不透!
徐行拎起包,施施然从那堆人边走过,嘴上带着笑意,头也不回,而那个大明星基努正努力把头钻出人堆来看着这个象极了自己,差点帮自己逃过一劫,但又最终坏了自己的好事的奇怪男人!
“嗨!你!”他大声地叫着。可徐行只给他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扇正在轻轻晃动的玻璃门........
“基努,你对于在黑客中的角色怎么看?尼奥为什么在寻找孟菲斯?”那个中年男子问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在片子里到底演什么,反正已经一年多都没人找我演戏了。而且刚好摩托车坏掉了,保时捷被警察扣留,所以实在没有其它的事做,就接了这部戏。”基努耸耸肩,无奈地回答。
“你对于艾米奖有什么印象?”........
走出机场大门,TAXI站台上排着队,有一个白人老头穿黄衣服,背着个打票机管理着TAXI,很有秩序。TAXI一来,他就打一张票出来交给乘车的旅客,票上有TAXI的车号和投诉电话。前面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到曼哈顿一律35美元外加TOLL和TIP。马上就是徐行了,突然机场里有人大声地叫着老头,好象有什么事让他过去一下,徐行轻轻招手。
一辆黄色的“皇冠?维多利亚”牌出租车便飞快地抢在另两辆本田奥德赛轿车前面挤进了车道开了上来,然后以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刹车停在了徐行面前。这个司机是个年轻的黑人,鼻子扁平,下巴突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徐行,眼里有一丝奇怪的神情。徐行轻轻挑了挑眉毛,他已经看到这车子是属于一家叫“黄色”的出租车连锁公司,其实他刚才一眼扫过,所有的出租车全是黄色的,也许是政府的规定吧。几乎每一辆车身上都写着一句话:司机身上只有五美元现金!
这句话应该是提醒所有的潜在劫犯们打消对同样穷困潦倒的的哥的姐们的不良企图,徐行淡淡地笑了笑,可以想见这些出租车司机的处境有多么糟糕了。
黑人司机打开门冲了过来,眼见是要帮徐行放行李,徐行摇摇头,示意可以放在后座上。
“YOUSUCKER!”“SONOFBITCH!”
这时后面传来两个司机大声的喝骂。
黑司机冲着徐行笑了一下,便转过头瞪着后面的车子,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做了个鬼脸,嘴里也骂了一声:“YOUSONOFBITCHSUCKER!!”然后快快地回到驾驶座上,看样子大概是怕人过来扁他吧!
听到那一句强有力的回骂,徐行登时哑然失笑,他拉开门钻进了车里,坐在后座上,简单地说了一句:“曼哈顿下城希尔顿!”便闭上了眼睛。
“嗨,我叫汤姆,你坐我的车还真是坐对了,”黑人司机又接着说道,“我有一条捷径,到那儿只用两小时。”他脚下用力,车子发出一阵轻吼便跳了出去,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大弯,而后面正怒气冲冲要上来讨个说法的两个胖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子朝他们冲来,吓得赶紧跳上了人行道,而车子已经飞快地从他们身边驶过,只来得及看到一根从车窗里伸出的中指!
皇冠?维多利亚飞快地开上了南高速公路,徐行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向着昆斯大道开去,而是径直向着康迪特大道开去,看来司机是想横穿过布鲁克林区,经曼哈顿桥或是布鲁克林桥到曼哈顿,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捷径了。
“第一次来纽约?记住汤姆的忠告,走第七大道要随身带刀,走第八大道要带枪。”黑人司机嘴里怪声怪气地说着,徐行没有理他。这一路上车行还算顺畅,交通也不算拥堵,大概是因为这还不是上班的高峰时间吧!
徐行闭着眼睛坐在车里,开着的黑人司机汤姆不停地说着他对如今美国的各种看法,口沫四溅前窗星星点点,他也根本不管后面的乘客有没有空听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说道,看来黑人天生就适合去唱绕舌乐的说法是极有道理的!
车子已经开到大西洋大街了,前面的车速已经慢了下来,汤姆突然转了个弯,从一个支路穿了过去,这前面好象也出现了什么拥堵,他唉的叹了一声,停了下来。
“这就是他选的捷径?”徐行又好气又好笑,他睁开眼,眼角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人脸,准确地说是一张被画在墙上的人脸,因为出租车的侧面正对着一堵五彩斑斓的墙。这堵墙上被各种颜色涂得没有一点儿空隙,犹如抽象派的油画。绘画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人脸。
“这个时候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美国加勒比节日游行,这个游行只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举行。”他转过头对着徐行解释停下来的原因。徐行耳里听着汤姆的话,眼里却一直盯着那个人脸。
墙上巨大的人脸一个连着一个,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杏仁形状的黑漆漆的眼睛,圆鼻头,厚嘴唇,大耳垂,雪白的牙齿,突出的下巴,黝黑的肤色。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鲜明的非裔美国人特征。那一双双眼睛,全都直直地瞪视着前方,目光一半是麻木,一半是执着。在其中一张年轻的面孔下方,用工整的印刷体写着:NeverForgetWhereYouCameFrom!(永远不要忘记你来自哪里!)
这行字多少有点儿叫徐行有点儿吃惊。
那些专注的眼睛,还有那些明明白白的字句,都在指向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某种程度上,非裔美国人从未将自己当作美国主流社会的一部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属于拉丁美洲,那是黑人最早在美洲定居的地方,甚至更远,在隔了一个大西洋之遥的古老非洲。
但对于徐行来说,这些字却有着其它的含义,让他不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地。
“十年了,徐行,这十年来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活下来的,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徐行紧紧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抽紧了。
好象是看到徐行在看着那堵墙,年轻的黑人司机突然说道:“NeverForgetWhereYouCameFrom!”
徐行心中一震,猛然睁开眼,转过头,直盯着他,这眼神锐利得让正在从镜中观察徐行的司机汤姆差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手突然抖了起来。
徐行突然笑了起来,随口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不就是那墙上的话么?”司机汤姆看了徐行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大概也奇怪刚才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于是也笑了一笑,轻轻松了口气,洋洋得意地回答,“每次我经过这里都会对客人说它!”
“为什么?”徐行淡淡地问道。
“我要告诉每一个人,这里不是他们的家,”汤姆沉默了一阵,低声地说道,“我们也不是美国的主人!而他们也不是!”
他的话突然让徐行感觉到一丝的伤感,这些人的祖先被另一些人用船运到这块大陆上,生命对他们是如此艰难,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后代有了工作,也许还有了房子,也许还有了儿子和女儿,但他们还是不认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只有在每一张墙上画上巨大的人脸,写上“NeverForgetWhereYouCameFrom!”……让自己不要忘记故乡!
可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来自哪里那又能怎么样?不论是加勒比还是非洲都是骚乱处处战火纷飞,就算能够回到那里,他们也永远不会再有家……其实他们也许早已经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家了,......
汤姆按下车里的唱机的播放键,一阵优美而伤感的旋律传了出来,接着就是一个带着英国口音的歌声响起........
“Imaginethere'snoheaven…It'seasyifyoutry…Nohellbelowus…Aboveusonlysky…ImagineallthepeopleLivingfortoday……”
歌声虽然动听,但听在徐行的耳里却极不是滋味,但汤姆却已经如同醉了一般。
徐行知道这个移民国家里的各种文化从来没有真正融合,那历史造成的隔阂如一条无形的鸿沟横在种族之间,由法律来维系的平衡如风中的蛛网般脆弱,八年前在洛杉矶,一群白人警察殴打一个黑人青年,后来法庭判警察无罪,于是愤怒像野火一样很快烧遍了洛杉矶的黑人族群,他们自南城放火鸣枪,一路杀到城北,沿途白人居民闻风而逃,而这些黑人又把怒火宣泄到了其它人身上,再于是有些性格刚烈的亚洲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产业拿起武器与黑人激烈枪战,这场事件差点变成了第二次美国内战!
“你听过这首歌么?”汤姆突然问道。
徐行摇摇头,突然打开车门,提着包走下车,他想在这附近走一走。
“嗨!你……还没有到,你还没给钱,……”汤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拉开车门招手叫了起来,只是手心突然一凉,多了一张纸片,这时的徐行已经走远了,他低下头,纸片上是那个叫富兰克林的伟大科学家微笑的脸,还有那个独立堂,这是个慷慨的客人,这种事通常只有在夜总会门口才能碰到,还必须是一个没有把钱花完的醉鬼,算起来自己这是第一回得到超过百分之四百的小费,而惯例是百分之二十,汤姆立刻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摇了摇头,钻回车里,把钱随手放进钱箱里,接着又是一脸伤感地听着收音机里放着的那首老歌,眼里看着那墙上巨大的人脸,嘴里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Imaginethere'snocountries…Itisn'thardtodo…Nothingtokillordiefor........
........
徐行在游行的人群边慢慢地走着,一面打量着那唱着灵歌的黑色乐手。他注意到,这里除了少数游客之外,参与和观看这个游行的几乎全是非裔美国人。他们身上穿着、手里举着的不是星条旗,而是牙买加、海地、多米尼加等拉丁美洲国家的国旗。街边架着食物摊子,烤肉和爆米花的香气交织弥漫在空气中。黑人载歌载舞,每个人脸上都带有狂欢的气氛。这是非裔美国人认祖归宗的一个节日。
徐行看着看着,几乎忘记自己身在美国纽约,还以为自己到了四千公里外的加勒比的某个岛国上。
天空中开始变得阴沉起来,路侧的红砖房由于阴郁天色而被衬得愈发艳丽。藤蔓攀长灌木生奇,噪杂远去四周静谧,但徐行的耳畔仍回响着刚才那领队黑人所唱的灵歌,歌声苍凉有如天籁,鼓声动人心魄绕梁不止,那种狂野之情已经混入他的血液之中,在他身体里伴随着心跳不停地流淌!
徐行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人群一直向前走去,和他离得越来越远。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他正好站在格林角的弥尔顿街,前方矗立着圣安东尼教堂和圣阿方索教堂,红砖尖顶,宛若女巫的法帽,难怪布鲁克林原来又叫教堂之城。教堂前是一排布鲁克林式的红砖楼房,壁饰上有苍穹,有骆驼,有酋长,还有不明其义的阿拉伯文字。
徐行沿着街一路走去,半个小时后已经到了布鲁克林的克特公园了,这附近的男人们穿着带流苏的衣服,亚莫克便帽上又罩上高顶礼帽,从这种奇怪装束便可以看出来这一带已经是哈西德教徒的聚居之地。女人戴着假发,放眼所及的只是暗蓝色的帽子和及踝长裙,衣服也差不多是藏青和橄榄绿的,每个人都推着足以装下一打婴孩的婴儿车,车中时或可见《心灵义务》《箴言录》之类的书籍。
再向前走,那里又是一面涂鸭墙,看来涂鸭在一个多元文化的都市是很容易成为一种特别的艺术形式,墙内还有篮球架,这里应该就是一个Streetball(街头篮球)场了,徐行走了过去,当他走到墙边,一个半老的黑人男子也向他走了过来,他长得挺高的,比徐行还高一些,不过他的脚上看起来是有些毛病,走起来一瘸一拐地。
他径直走到徐行面前,表情自然地对着徐行问道:“Doyouhaveanysmallchange?”
这句话听起来象是要和人换零钱,其实它是美国丐帮的专用术语,因为说这些话的人自己也没有整钱,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如果你愿意给他们整钱那他们更是欢迎之至。
徐行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上穿黑运动衫,下穿蓝运动裤,脚穿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并无褴褛之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乞丐,但他确实是在要钱,徐行看了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里是一种淡然,相信如果徐行不给他钱他也不会恶语相向的那种淡然。
徐行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纸片扔了过去,正好落在那人的手里,他看了一眼,那纸上的格兰特正靠在国会山上对着他淡淡地微笑,......
他的脸上也现出了同样的微笑,抬起头看着徐行,而徐行根本就没有看他的反应,他的眼睛正盯着球场上的那些人,这些年青人用这种方式飞洒着他们的青春,而他的青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又走了,......
“赫特索斯,SkinsorShirt?”球场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很重的纽约口音,是个高个子的黑人,嘴里说的虽然是英语,但徐行却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每个地方都是自己的俚语和习惯用词,如果不是在这里生活那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Skins!”另一个和他长得差不太多的黑人说道。
仿佛看出徐行的些许困惑,边上的老黑人突然说道:“他们在决定哪一队打赤膊,哪队穿衣服,这样就不容易混淆了!”
六个人分成两队,正用出众的球技和夸张的肢体语言张扬着他们外露的个性。举手投足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轻松、随意的风格。
老黑人一声赞叹,那个赫特索斯正好眼不看人地把球快速传到篮下,那个接到球的队友把球砸进篮里。
徐行看了看那个老黑人,他显然已经准备帮着他解释这场球赛,他指着那个刚才传球的人说道:“赫特索斯是这里最好的球员,你看他的多帅。他创造了许多新花式,使街头篮球更具有观赏性与娱乐性。如果你能亲眼看他打球你就会真正明白到街头篮球不仅仅是一种运动,而是一种艺术,使你置身其中而感受到那份街波带来的震撼力。”
赫特索斯大声叫人把球传给他,他在向着篮下冲去。
另一个已经被他甩开的黑人大声叫着换防。
老黑人呐呐自语,这个时候那个赫特索斯已经跳起在空中接到了球然后双手贯入框中。周围的人同时叫了起来。另一方开始进攻,一个黑人开始在赫特索斯面前运着球,在找着机会突破,突然他启动了,从赫特索斯边上冲了进去。
但徐行已经不想再看了,这样的运动与他无缘,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城市,看看别人都是怎么生活的,或许他有朝一日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他能够活得够久的话,……于是他接着向前走去........
老黑人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神情里带着一些落寞,他还没有说完,或者说他没有说够,又或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听他说了,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常常在父辈说话的时候走开,而只有当自己老到没有人愿意听自己的话的时候才会想起那时的情形,……而这时的徐行已经消失在前面的拐角了。
他又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那六个青春正好的年轻人尽情地挥洒着生命的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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