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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希尔顿大酒店位于乌节路上,这里也是新加坡最大的CBD商圈,店面连成一片,广告成排、就连空气都塞满了饱含氧份的购物气息,而且吃喝玩乐,各式店面应有尽有。
到这里游玩的中国客人纷纷亲切地把乌节路称为新加坡的南京路,而美国人就认为这里是新加坡的第五大道,法国人当它是新加坡的香榭丽舍大街,由此可见全世界的购物一条街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然,在新加坡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地上通常都很干净,并不是这里的游客素质比别地方高,只是这里对于破坏社会秩序的那些个人陋习采取了非常严酷刑罚措施,如果你还没有登上这里的土地就被告知你往地上吐一口痰会让你的荷包瘪去一半,甚至还可能被人脱下裤子拿着浸水的牛皮鞭狠狠让你体验革命前辈的人生境界,那么,你通常都会变得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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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8月17号晚七点,一辆奔驰车开进了新加坡希尔顿大酒店的门亭。
徐行身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从车里出来,门童已经极之恭敬地把门拉开,奔驰车一溜烟地开走了,那匆忙的样子就象是赶去拉下一单生意。
徐行径直走向前台,酒店的大堂经理已经带着笑容迎了上来,他是一个头发黑亮的华人,身上穿着整齐的黑西装,打着同样也是黑色的领带,露出衣服的部分显得很是干净,他的边上有一个同样也是黑色套装的女接待员,裙子下是充满诱惑力的黑色丝袜。
“欢迎来到希尔顿,先生,您好,我是保尔,我能为您效劳吗?”他问道。
“我想要一间客房,我叫杰克逊?彼特!”徐行和声说道,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
年轻的女接待员查了一下计算机:“好的,彼特先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样的房间。我们有各式商务套房!现在正在打折期,可以以八折入住!”
“我想要总统套房!可以么?”徐行还记得当年自己住过的房间。
“啊!”女接待员轻噫了一声,这惹得那个保尔迅速用不满的眼光扫了她一眼,看来她是没有想到徐行会直接要一间顶层的总统套房,在她的眼里徐行的衣服已经有些发皱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海水味,倒象是刚从马六甲海峡里爬出来似的。
不过保尔可不这么想,他知道现在的富人都有怪癖,越有钱的越奇怪,比如说比尔盖茨就喜欢打扮得象是个一个月没有洗澡的乞丐,当然那也不能怪他,毕竟大多数程序员都是那个样子的,而有许多穷得一文不名的家伙偏偏喜欢把全副家当都穿在身上,面前这个人当然不象是后者,因为保尔知道自己的观人之术从来都是很准,能从众多底等服务生中脱胎换骨转职成为中层干部,凭的就是这一双慧眼。
“没有问题!”保尔看了电脑记录,马上笑着说道,“每天房价3000美元,另加15%的服务费,不知道您准备住几天?”
“还没定,也可能三天吧!”徐行看了看墙上,那里有十八个挂钟一字排开,十八个挂钟长得一模一样却显示着不同的时间,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在一家钟表店发生,但在酒店里是经常发生。
“订一张去上海的机票!”
“好的,不知道您想订哪一天的班机,去上海的明天早上就有一班,”保尔犹豫了一下,他大概是担心这个客人才住一晚就要走,“当然大后天也有一班!”
“明天吧!”徐行可等不了那么久,他的答案让保尔心中一沉,整少八千美金的生意和一千美金的小费,不过他又带着笑容迎向徐行,因为客人的要求就是他们的最高指示。
徐行已经从钱包里挑了一张卡递给保尔,他的眼神立时一亮,有这种卡的人别说住总统套房,就算是买总统套房都没有什么问题,
“好的,我马上帮您订!”女接待员这一次也学乖了,马上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她抬起头,递给徐行一张纸,“我们需要您填一些资料!您有其它行李么?”
“都在这儿了。”徐行摇了摇头,他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公文箱,这让那边三个随时准备冲过来的少年维特们变得非常地沮丧和烦恼,不过他们和歌德笔下的那个先辈的烦恼又不一样,先人是为了爱情,那是多么高雅动人又纯洁的烦恼。而他们的却是为了小费,真是太庸俗了,不过想到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只有那几张纸就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庸俗了。
他们眼里的徐行是一个将要住进总统套房的超级大款,而他居然没有带着可以让人帮忙拿的行李,这种可能得到大笔小费的机会可是不太多。于是三个少年维特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有可能这个客人突发奇想要求让自己一个人把他背到顶楼去,或是两个人扛上去,要不然三个人抬上去也好........
徐行在旅客登记卡上按着早已经编好的资料填了一些情况,便拿到了房间钥匙,机票会在明天早上送到他的房间。
保尔已经轻轻挥手示意一个负责引客的服务生走过来,接着他转头对徐行说道:“彼特先生,您的房间在顶楼,我带您上去看看!”
然后他对着那个服务生说:“彼特先生定了总统套房,我将亲自带他上去!”
面带笑容的服务生心底一沉破口暗骂,对面三个少年维特是满脸得意地笑。
徐行和保尔乘搭电梯到顶楼,当他们步出电梯口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条摆放很多鲜花的走廓,当来到第一个房间时,徐行清楚地记得这就是那年他住过的房间,不过走廊已经变了很多,相信已经是改造过了,那里面的自然也是如此,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徐行的眼睛向房间四处望了一眼,果然已经重新装修,酒店的套房布置也算不错,这三百八十平方米的顶级套房里几乎占了整个楼层。所有的家俱都选用白色雕金色图案的欧美产品、所有的金属部分全是金色的,也许真的是纯金所制。富丽堂皇的各种灯饰点缀着房间、会客厅的吧台的柜橱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每一瓶最少的价格也要一千美金,这一切的一切,再加上浅黄色的纯丝所制的窗帘布和到处摆放的怒放鲜花都仿佛在告诉每一个客人住进这里绝对是物有所值。
保尔开始介绍总统套房的布局:“我们的总统房面积有三百八十平方米,有客厅、书房、餐厅、主人房、客人房、随员房、警卫房、会议室、弹子房、大浴室和一个健身房,一共是十八个房间。”
“这是大客厅,这里的沙发的背后都有一个小小的座椅,那是给翻译们坐的。”保尔得意地介绍,他推开一扇又一扇门,终于来到最深处的总统卧室,“粗看这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它和2号房――总统夫人房间是相通的,门口虽然有警卫站岗,但总统和夫人仍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微笑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这里所有的设备开动,全由遥控器控制,包括电视机和窗帘布……”
保尔在轻轻按了一下,液压装置就将一个巨大的电视机缓缓托起,他再轻轻一按,窗口两旁的窗帘慢慢向左右两边分开。夜晚的天空只有月光和星星发出微弱的亮光,但路灯仍映出街道的情景,加上高楼大厦发出灯饰的亮光,还有海面船只发出的浮灯,无意间把原本黑暗的画面,变成一个既寂静又浪漫的夜景,远离地面的喧闹,耳中只听到风在夜空中发出的唉息,玻璃中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发呆般地看着自己。
“你出去吧!”徐行站在窗前,看着那璀灿的灯火点缀的夜中狮城,他的声音有一丝落寞。
保尔轻轻把门带上,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客人需要自己的空间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忧伤已经开始在这个近一百平方米的房间里迷漫开来,简直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流泪的冲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行从沉思中醒来,他知道自己留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记忆了。
十年之前的那个中午,他在看地图的时候突然钻到床底,用笔在床底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象许多的孩子会在每一个他们碰到的东西上留下字迹,他想用这样的举动来证明自己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只是十年过去了,这家酒店还在,只是这房间里的一切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变了,包括那个陈大嘴和那个孩子,现在站在这个房间里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手里染满鲜血的杀手。生命中还有不变的东西么?就算最真挚的情感也可以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十年,已经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了。
徐行长长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觉得有些气闷,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套房可以让二十个人同进住进来而不觉得很挤,一个冲浪浴缸大得可以让三个人在里面游泳,吧台里有好几瓶十三,虽然数字不太吉利,十三,这是大多数西方人讨厌的数字,不过因为它姓路易,这足以让大多数人对它由恨生爱从讨厌变成喜欢。
而会客室里更有一面大大的玻璃墙可以看得到那片大海,……如果可以端着一小杯价比黄金的美酒,站在晶莹通透的玻璃幕墙前,静静地看着大海和狮城的美丽夜景,这样的好事光想想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徐行现在只想要看星星,因为这个时候,那片如黑天鹅绒般的天空中一定已经布满了点点繁星,璀灿晶莹的星光应该已经把天空点缀得美丽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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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是月华西放之际,徐行独自伫立在这栋大楼的顶端,眺望着远方,脚下就是五十一层的希尔顿酒店和那条乌节路,他张开双臂,迎着海风仰望天际,这里可以看得到那个刚才来的海。
这个时候的徐行已经知道,天空中的每一颗小小的星星都离他有着亿万光年的距离,每一束星光在它被这个星球上的人们看到之时已经经过了亿万年的漫长旅程,而在这个时候,也许那颗星星已经消失在无尽的宇宙之中,或是变成没有人可以看见的黑洞。
可无论如何,那里的每一颗小小的星星都带着徐行的每一滴美好的回忆和每一份生的希望!所以只要他还能看得见,也许根本不需要看见,他总是会抬起头仰望那片美丽或是不那么美丽的天空,去看那片天空中每一片浮云和点点繁星!
终于离开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成为组织的正式杀手的最大好处是终于可以不用呆在岛上,随时体验着朝不保夕的感觉,而最大的坏处也许是突然没有了那许多的对手和自己竞争,没有了太多如影随行的死亡威胁,从此多了三分自由,却也多了七分的失重感!
当然优越的物质生活也是组织给他的补偿,为的是可以让他创造出巨大的财富……毕竟,对黑杀而言,培养一个优秀的杀手是很不容易的,两百九十九个优秀的种子选手,冠军只有一个,奖品就是生命!
“生命!……”
徐行脚下就是那个突出楼边五十公分的钢筋水泥浇铸而成的挡水板,他的脚只要再向前半分,那就是相隔一百六十五米的灿烂车河和坚实大地。
他轻轻地向空中踏出一步,却没有就此落下,因为他的重心还在这条线上摆动!其实就算他真的踏出去,只要他在落地前改变主意那也基本上是死不掉,可是有个人却差点被吓死了!
对面的邵氏大厦上有许多的办公室,有不少的工薪一族还在开着夜车,有的当然是真的为生活,有的是真的热爱工作,而有的却只是为了能和某个漂亮的女同事发展出一段办公室恋情。
林川就是一个,他和周宜欣已经眉来眼去很久了,而且明天周宜欣就要去中国出公差,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亲热也不行了。
所以在徐行看着天空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通过看同一份文件这种屡见不鲜屡试不爽屡禁不止的白领专用方式发展出一段非常的关系――从肩并肩分别看两个页面到头顶头看同一章节,再到脸对脸看对方的眼睛,最后就是极其自然地过渡到嘴对嘴眼睛什么也不看,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在激情的引导下,道德的底线已经完全变成一张破旧的渔网,把守它的也变成了中国男足的球员们,他们终于忍不住激吻起来........
一百多大卡的热量已经让这里的空调显得根本不起作用……所以他们........
当徐行作势要踏出那生死一步之时,周宜欣正好对着这个方向,也正好把她的眼睁开望向对面的希尔顿,她可不愿意被别人偷看到自己和有妇之夫的亲热场面,这个大办公室的落地窗真是被擦得干干净净明亮通透,虽然这已经是狮城的晚上八点多,可是夜空还是相当亮的,因为到处都挂着彩色的霓虹灯闪着各种各样的广告。
“啊!!”
周宜欣一声惊叫,全然不顾自己的舌头还在林川的嘴里,而林川的那根口条还在她的嘴里做着全面的扫荡工作。
林川吓了一跳,把口条收了回来,在嘴里放好,然后甩了甩头,四顾无异,方才问道:“怎么了?”
“那里!有人要跳楼!”
林川急忙转过身,开始沿着周宜欣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正站在对面的楼顶一角,他的一只脚就那么轻轻抬起,随时准备踩下,就好象一个受人尊敬的教授正准备着踏进充满了期盼和掌声的讲堂,或是一个伟大的演说家正要登上讲台,又或是某个超级帅哥明星正要去接受一个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的小金人……他黑色长衣的下摆和长长的风带在海风中飘飘洒洒,划着优美的线条……时间就这么凝固在这一刻,至少在那小小的时空中,原本应该起作用的重力原理象是完全消失了。
“快报警!”周宜欣一边叫着一边拿出手机来。
林川却没有什么动静,他两眼发直,嘴里呐呐念着什么。
是拍电影么,用黑色的绳子栓在人的背上,在夜色中完全看不出来的电影技术,象超人这样的片子常常用这样的办法,看起来象是不普通的人类,但只是自己骗自己,或许观众愿意相信有超人的存在,电影实质上是一种精神致幻剂,只是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拍电影的人,当然也可能在那楼顶看不到的地方。
周宜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视线转向那个楼上的黑衣男子,她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人不是人!简直象是正在对着月亮吸取精华的妖怪!当然是个很帅的妖怪,虽然这里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一直看着天空!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妖怪]一定很帅!
她放下手机,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发着呆看着对面,这个时候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流动,只有那在夜风之中不停画着奇怪弧线的衣带和那已经几乎没入暗夜的黑发告诉他们这一幕绝对是真的!
原本以为会是动作片的,这么长时间还这样固定着,那只可能是言情片了,或许是拍超人之死这样的混种片吧,为了爱人犹豫着要不要自杀,于是脚踩着阴阳两界陷入深思……两人的脑海里乱乱地想着。
突然那个男子转头向他们看来,他们的脑海里只记得那是一对非常明亮的眼睛,那目光象电闪一般让他们的眼里一阵刺痛,他们眨了一下眼,偏过头去但又马上转了回来,可是那个男子已经不见了!
“他跳下去了?!”这是当时他们唯一的念头,两人迅速扑到落地窗前,贴着玻璃向下看去,下面仍是井然有序的车河和人流!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口中却怅然若失。不会是拍电影了,无论在银幕上的人如何勇猛或是拥有着超能力,在实际生活中或许也只是一个同样畏惧死亡的普通生物,甚至因为拥有太多不能放弃的东西而变得更加敏感和胆小。那样的人,是不会有能刺入人心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目光的。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的轻松神情,今天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再续前缘了,不过他们一点也不后悔!刚才的一幕仿佛就象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扇窗子,那边的景色更加神奇,象是进入了传奇小说的世界之中。
“你在想什么?”
“我想去借超人片看!”
“太好了,我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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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走入酒店另一侧的商场,这里第一层到第三层都是售卖高级名牌货品,从穿的到用的,从吃的到送的,虽然不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但一定是全世界上最有名的,有的也确实是全世界最贵的。
可说是所有世界性的名牌店,都聚在这一处。这层售卖名牌货品的商场,装修和布置都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所设计,显示出无比的高雅华贵,这里的大多数陈列柜里所摆放的物品更令人匪夷所思,宽大的陈列柜,只摆着一件衣服或一双皮鞋,和那种夜市地摊上的情形根本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徐行要准备一些换洗的衣服,当然也是一种合理的装扮,一个做国际旅行的人士没有一个长一百宽五十高二十的箱子太惹眼了,不但会让各大酒店的少年维特们变得烦恼甚而气恼,也会引起各类保安部门的注意!
女人如果进了这样的地方就象鱼儿回到了大海,几乎很难把她们再捞出来,不过象徐行这样的人就根本相反,他只用了四分之一小时就买全了所有的东西,那十五分钟里还有五分钟是浪费在刷卡结帐上的!
徐行施施然从一个专用走道回到套房,他所买的东西会有专人送到他的房间!这就是他作为一个胜利者可以享受的一种优质生活,当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某些时候他也会想起那些失败者凝固在时间中的神情,他们在消失意识之前会想些什么?是永远没有得到的幸福生活还是终于摆脱无聊困局的轻松,或者是曾经短暂的一生如同划片一般从脑海里掠过又纷纷支离碎成或尖或方的片影。
胜利者在享受他们的福利,这是胜利者的权利,这是反平均主义的竞争哲学,物质社会在这里被挤成了长长的锥形。
回到房间里,下午预订的去上海的机票已经送到了,就象是多年之前他也是沿着这条线路到了岛上,现在他又象是蚂蚁般追寻着气味寻找着回家之路。如果说这样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是没有人可以回答的,但事实上也没有人这么问,徐行自己也没有这么问自己,人生虽然不能再回头,人也不会重新踏入同一条河流,但在生命中,新看过往风景就如同在旅程中回头看,物虽一样景致不同。
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没有加糖和奶。阳台直面着天空,如果不往下看,会以为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远方有飞机和海鸟在夜中飞,海岛的风光往往就在这海天一色,无论白天黑夜,微光总让天空呈现出一种叫作美丽的姿态,这里的天气很好,空气也很干净,很容易就看得很远,圣淘沙也清楚地在面前,在夜灯下,好象可以看到贪玩的孩子们欢快把笑容溢在脸上,笑声虽然听不见,但好象真的就在耳边。
徐行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桌上放着厚厚的报纸,这是按要求送来的。
他坐在阳台上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他看得很仔细,就连中缝都没有放过。那里是众所周知的广告栏,一百元就可以放上一个消息,很平民的一种消费,最近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也用这种方式包装着不让主编反感的词汇入驻这一区域成为常住居民。但更多的是那种二手物品的买卖,今天的报纸里就有人发了广告说要买一条能远洋航行的游船,这样大游船通常要数十万美金,相对于中缝这样的区域,这生意显得很不合适。或许他们资金有限,或许只是想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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