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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铁离脸色顿时死灰,没想到流寇图命不图财。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宁远,他知道宁远修成了引雷诀,故而想让宁远出手。
宁远察觉到朱邪铁离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因为眼下他不能出手,先不说他可以引动几次雷电,就算他杀了大当家的,这些喽啰会瞬间拼命,到时,他们的下场更惨。
马有财看着沉默的车队,晃了晃手中的斧子,森然道:“小的们,给我上,如果有女的,记得留活口!”随后发出一阵得意的笑。
他虽是流寇,但在这阳关深处,他就是王,是这里的君王。
唐军虽然知晓他占山为王,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为出动围剿大军少了,无法歼灭他们,出动的大军多了,则粮草又是问题,并且斧头帮也可以退回到深山里暂避锋芒,尤其是中间隔着沙漠,围剿的代价太大。
虽然他们集结成群,为祸一方,但是落在唐王眼中,不过是流寇之辈罢了,犯不上造反,所以这事也被压了下来。
故此,斧头帮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
“慢着!”宁远从马上下来,看着阵阵躁动的喽啰。
马有财看着宁远,挖了挖鼻孔,残笑道:“深夜打扰到爷睡眠,今日爷心情不好,如果你能让我高兴,那么免你一死,如果不能令我高兴,那么,我会吃了你!”
宁远瞳孔骤然紧缩,没想到这群强盗竟然还吃人。
“几位大爷在此地风餐露宿,想必已然多日没有饮酒了吧,在下这里有几瓶长安杜康酿,愿与几位分享。”宁远冲着马有财抱拳,不卑不亢道。
众多喽啰听说有酒,顿时开始流起口水,双眼发光盯着宁远,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酒对于他们的吸引力堪比女人,金银财宝,他们反而不稀罕。
“哦?”就连马有财听到有酒喝,眉头也是一跳,用那斗鸡眼看着宁远,显然宁远的话,令他动心。
“拿来让爷看看。”
宁远从马车里搬出一坛杜康酿,然后打开了封口,顿时一股奇异的酒香弥漫而开,引得喽啰纷纷吞咽口水。
“果然!”马有财用那斗鸡眼盯着宁远手中的酒坛,眼中散发出惊喜,不过随后,其眼睛一转,冷笑道:“这酒虽说不似有假,但是你先尝一口。”
宁远看着马有财,能成为大当家的果然有两下子,竟然担心他在酒中下毒。
他没有多说,端起酒坛,狂饮一口,感叹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句话,点燃了斧头帮众心中的迫切,就连马有财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抢过宁远手中的酒坛开始狂饮,而他的喽啰们则都纷纷哄抢而上。
原本生死的局面,被宁远从容化解,令朱邪铁离看向宁远的目光大为赞赏,车队不少人对宁远报以感激。
然而,区区一坛酒不够众人分喝,几十喽啰有的只抢到了一口,望着见底的酒坛,脸上露出不满。
“兄。。弟。。你。。那还有没有酒了?”马有财喝的最多,此刻他的头开始阵阵眩晕,加上其斗鸡眼,看宁远越来越模糊。
“在下这里还有几坛,不过你要先放我们离去。”宁远跳到马车上,目光盯着马有财。
“那不行,赶快拿酒,不然统统杀死你们,再取酒!”马有财眼中露出一丝戾气。
“如果你们敢动,那我只有砸碎剩下的酒坛了,你们一滴都喝不到!”宁远说着,端起酒坛,向下摔去。
“砰!”酒坛碎裂,酒香弥漫,但是酒却渗入了干涸的黄土里,不少喽啰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心疼,急忙趴在地上喝那尚未完全渗入的酒。
“找死!”马有财抽出斧头,向着宁远劈去!
宁远脸色冷漠,再次端起一坛酒,放在了马车边缘,同时他心中开始默念真言,只要马有财前进到其身边,他结印就会打出!
“大当家的,那可是酒啊!碎了可就没有了!”众多喽啰急忙拦住了马有财,还有不少在马车边缘徘徊,生怕宁远再次摔碎酒坛。
马有财被挡下来,看着宁远旁边的酒坛,他的眼角还是微微跳动了几下,显然他低估了宁远的魄力,没想到他真的敢玉碎,如果到时,他打碎所有的酒,就算自己杀了他们所有人,也没用了。
马有财在心中飞快衡量着。
“这里的人,只能走一半!”
宁远看到马有财妥协,他眼中的紧张已经散去。
此刻他心中已然有数,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赌对了,看来,世间人都爱酒。
“我们都得走!酒给你留下!”宁远将脚放在了酒坛上。
马有财看到宁远寸步不让,顿时怒火攻心,但同时他的斗鸡眼频频看向酒坛,生怕宁远再碎一坛。
“你和酒留下!他们走!日后拿酒来赎你!”马有财再次让一步。
宁远看着马有财眼中的挣扎,他猜测着估计是马有财的底线了,如果自己再不让步的话,估计他们真该杀死自己了。
“好!”宁远点头。
“兄弟,这。。”朱邪铁离看着马车上的宁远,他没想到宁远竟然自己留下,而让他们离开,这份情义,他该如何去偿还。
“此地不宜久留,趁他们尚未反悔,你们速速离去,日后若有机会,再来寻我不迟。”宁远对着朱邪铁离说道,这一路走来,饱经风霜,艰辛无比,朱邪铁离对他的照顾,他心中有数。
正如曾经,锦儿所说,你对我有恩,今日我还于你。
“兄弟,请受老夫一拜!”朱邪铁离冲着宁远弯下了腰,他知道此时不宜做妇人之态,但是眼眶已然湿润。虽然宁远还是少年,但这份侠义情怀,足以令他汗颜,扪心自问,在此之前,他朱邪铁离做不到这一点。
“请受我们一拜!”车队众人冲着宁远一拜,他们有的年方十八,有的已入花甲,此刻却满怀愧疚。
“好了,速速回家吧。”宁远扶起一名老者,安慰道。
众人留下了马车和食物,牵着受惊马儿,轻装上阵,朱邪铁离回头张望,那个冲他挥手的白衣少年如同烙印,深深的印入其脑海,毕生不会忘却。
“兄弟,等着,我一定会来救你!”朱邪铁离紧紧的抓着缰绳,马儿飞奔而去。
“赎他的时候,记得带三百坛好酒!”马有财冲着朱邪铁离的背影喊道。
宁远望着那渐渐离开的人影,心里轻叹,如果他还能活着走出斧头帮,那么将会是他孤身一人踏上征途。
一个人,或许会寂寞,会孤独。
但他无怨亦无悔。
能走到阳关深处,正是凭借那心中的那份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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