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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唧。”数丈外的五彩鸟,在空中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时而翻滚,时而画圆。它好像特别兴奋,发出的声音中,都能听出它的喜悦。
吴三第一时间从后背,取出长箭,拉弓上弦,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射出手中的箭。
“怎么不射?”王川问道。
“距离有点远,而且它飞行没有规律,我很难预测它的下一刻会飞向哪个方向。如果对着它射,在箭支射过去的时候,它已经不在了。”吴三解释道。
王川对箭术一窍不通,只得道;“你先射一箭吓吓它,我们追过去,拉进距离。”
“可是天快要黑了,再不下山,就要在山上过夜了。”吴三为难道;“大力哥先前也看见了,过了山腰之后,毒虫猛兽到处都是,在这里过夜很危险。”
吴三说的很有道理,可这个时候的王川,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眼里只有那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小鸟。
王川本来想让吴三回去,自己继续追鸟,吴三陪自己过了禁区,已经很难为他了。可是,没有了吴三的弓箭,自己怎么打得中空中的恶鸟。
“吴三,你想过就这样回去的后果吗?”王川有些愧疚的问。
“后果?什么后果?”吴三表示不明白王川说的什么。
“你想啊!你是狩猎队里的佼佼者,这不假吧!如果今天我们就这样回去,我不是猎人,倒没什么关系。可你就不同了,你会被狩猎队里的人嘲笑一辈子。”王川暗暗的掐自己的大腿,作为自己忽悠人的惩罚。
“嘲笑我一辈子?大力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吴三摸了摸脑门,表情相当的迷惑。
“你想啊!你在村里的狩猎队里面,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吧!如果就这样回去,让狩猎队里的其他人知道,你今天连一只鸟都射不中,你说他们会怎么看你,以后你说话还会有人听吗?”王川此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吴三,为了自己的怒火,把他给脱下水了。
“哦,对呀!我一定要射死它。”吴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谢谢大力哥,不然回到村里,我都没脸见人了。”
王川的脸有些发热,赶紧岔开话题,“先射一箭,吓吓它!”
大山里横七竖八的草藤很多,阻挡了两人的追赶速度,特别是吴三还要抬头瞄准天上的五彩鸟,等待它露出破绽,前进速度更加慢了。
俩人追着五彩鸟,不知不觉就深入了梅岭深处,越过了村里老人言明不得跨越的第一道山头。
王川正在用手里的柴刀,不断的劈砍拦路的树藤,忽然听到“嗖”的一声,长箭离弦的声音。王川抬头看去,长箭快速的拉近与五彩鸟的距离,五彩鸟这个时候往下落到最低处,正准备升空。闪躲不灵,在王川看来,这一箭的时机把握的相当好,射中已是肯定的了。
箭越来越近,五彩鸟焦急的唧唧乱叫,可这个时候由于惯性的力量,它无法在短距离内,连续两次改变飞行方向。最后只能无奈的,拼命往上飞,企图以速度躲过这一箭。
鸟的速度虽然快,但吴三的长弓也不是吃素的,长箭穿过五彩鸟,带着五彩鸟落向远方。
“中了,哈哈!你这鸟东西,居然也敢跟我作对,这下死了吧!”王川突然觉得无比的畅快,浑身都舒畅无比。
朝着箭支掉落的地方跑去,王川迫切的想要吃鸟肉了,虽然那只鸟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肉,可能只有一小口。
吴三收好弓箭,跟在王川后面,他对自己刚才那一箭很是满意,他感觉自己的箭术提高了那么一点点。
树藤拦路很是麻烦,王川此时却砍的很开心,也许心情好了,干什么都开心吧!
长箭掉落的地方不远,两人却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身上的衣服也有许多被树枝,灌木划破。
来到了长箭掉落的地方,俩人傻眼了。箭还在,鸟却没了影子。
地上有两片黄里透红的羽毛,箭头上也有鲜红的血迹,这一切都证明了,五彩鸟的确被射中了。
那它怎么不见了呢?又是跟刚才一样,消失的莫名其妙。
与王川在那发呆不同,吴三拿起长箭看了一下后,开始在周围寻找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吴三喊道;“大力哥,快来看,我知道它怎么不见了。”
王川闻言精神一振,赶紧过去,问:“有什么发现?”
“大力哥你看看这里。”吴三指着一处草丛对王川道。
王川依言看去,这是一窝草丛,草生的很茂盛,跟其他的草丛没什么不同。王川正要发问,眼角一扫,看到了一丝血迹。抢上两步,双手分开那堆草丛,里面没有料想之中的五彩鸟,倒是有一根羽毛在那里。
捡起那根羽毛,王川道;“那我们在附近找找看,找得到晚上烤鸟吃,找不到我们就下山。”
五彩鸟很小,它又很机灵的一直钻草丛灌木,俩人找到最后竟然失去了它的线索,不得不收工回村。
在王川看来,那只鸟是必死无疑了。它本身不过一个拳头大小,现在受了伤,不能飞行。在这个每走片刻就能遇到野兽的地方,它就算不流血而亡,也会被其他的肉食动物,一口吞进肚里。
第二个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只有天边的晚霞,放射出来的霞光,映照着前面的路。
走在前面的吴三,心里有些发慌。他从小就在吴家村生活,听着梅岭的故事长大。
在故事中,梅岭是妖魔鬼怪的老巢,尤其到了晚上,地狱之门打开,吊死鬼,饿死鬼,长舌鬼,冤死鬼……,十八层地狱中的鬼魂,都会出来游荡。听隔壁家的余大妈说,有的鬼会将那些蝎子,蜈蚣,蛤蟆,变成香喷喷的米饭,美食,引诱人们食用。可是当人们食用那些东西的时候,那些东西又会变为原型,一口咬死要吃他的人。
曾经吴三就这事问过自己的爹,可是他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严肃的说了一句,“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的。”现在自己长大了,可还是不知道余大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不敢在山这边过夜,来弄明白,到底有没有地狱出来的鬼魂。他现在也不想知道,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在来山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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