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被燕莹莹低声细语的称呼,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他心中有点激动,连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燕莹莹接下来的话。
“杨宁……你,不要再去骚扰杨婷婷了!”
有着三个单元面积的宽敞楼顶上,突然吹过一阵轻风,轻风拂过燕莹莹身体,将她脸颊上的发丝吹散开,一瞬间,那妩媚的容颜就已荡然无存。
“什么?”杨宁感觉自己身体有点冷,他发现燕莹莹的脸真是多变,前一刻还是妩媚动人,后一刻,就变得冰冷严肃起来,并有了郭雪儿那种气质。
“我说,你不要再去…骚…扰…杨婷婷。”燕莹莹把“骚扰”二字拖得特别重,语气也有点冷。说话的同时,双眼和杨宁的眼睛对视着。
“什么骚扰不骚扰的?我找她,和你没关系吧?”
“没有吗?加上今天,你已经是第三天骚扰她了。”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吧!”
“有!她是……我的同学,我的学妹!”
“切……扯淡的关系。”杨宁有点生气了,他原本以为燕莹莹突然叫唤他的名字,是要有什么话说呢,没想到是关于他找杨婷婷的事。
“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哪天晚上啊?”杨宁明知故问。他知道他对杨婷婷施暴的那天晚上,燕莹莹也在四楼401房间里,不,至从他被楚南殴打的那一天,她们两人就搬去了四楼。
“你被楚南殴打的那一天……”
杨宁腾地一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腮帮上的肌肉已经咬紧。这完全是在揭他的伤疤啊!他从小到大,被打后都要打回来,虽然没有那种“找回场子”的痞气,可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对于被楚南殴打完全是意外,他当时胸口闷疼,没有还手,事后第二天,又沉迷于对杨婷婷的愧疚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宁几乎是咬着牙齿说了出来,他的语气也变得冰冷:“对于杨婷婷,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我会照顾她的。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照顾吗?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泄欲对象吧?从‘灰死人’病毒爆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在心中堆积着烦躁、恐惧、憎恨、愤怒、沮丧、不满……等情绪。
终日待在一栋居民楼里,你心中慢慢积压着烦躁;面对随时都可能都会死去的环境,你心中充满了恐惧;郭雪儿因为关闭卧室房门,而害死了你的朋友,你对郭雪儿的憎恨;你因为楚南霸占了你的房间,再加上被他殴打,你对楚南的愤怒;你和张大槐外出超市时,因为食物已经被人抢先搬走,你内心沮丧着……”
燕莹莹还没有说完,她的脖子已被逐渐暴怒的杨宁卡住。她说的很快,完全是一气呵成,而且字字珠玑,每句都戳中了杨宁这十多天里,心中的各种情绪。
但燕莹莹觉得还不够,她还没有完全激怒杨宁:“……最后,你心中还积累着对我们的不满,你将食物被抢,完全怪罪在我们身上,你甚至认为没有我们,你会更容易的活下去……”
“说完了吗!?”杨宁卡住燕莹莹的手已经慢慢施压力量。
“没有!你还对我和杨婷婷不满!你自作多情的认为在你受伤后,我们两人就必须得看望你是不是?”
“哪又怎样!?我本来就对你们不满,要不是你们高中生……”杨宁圆瞪着双眼,他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你们本来就不该来的!丧尸出现的那一天,要不是老子叫你跟上来,你特么的说不定已经死了!还有那些高中生们,老子可是一个都没叫!都是他们自己跟上来的!”
………………
距离杨宁、燕莹莹二人三十米,楼顶护墙外,一名衣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探着眼睛注视着他们。小女孩的身体,轻巧的蹲伏在排放雨水的塑料管道上,她完全不害怕,或者不会从管道上掉下去……
“肖萧发现目标,目标燕莹莹已有生命危险。生命危险类别:因动脉被压迫,大脑缺氧的窒息危险。是否动用全部实力?否。肖萧动用全部实力,将会暴露肖萧身份,肖萧还未做好接触目标的准备,不知道怎样解释。
根据目标指令:一,接触目标;二,保护目标生命安全;三,不能说出肖萧的身份;四,不能泄露首长身份;五,完全记住‘怎样做人’要点……优先完成五号指令,再完成一号指令,二号指令是长期指令,三号、四号指令是保密指令。
目标生命危险中,需要及时解决,肖萧正在纠结中。
根据人类窒息死亡时间判断,目标死亡需要4到5分钟,肖萧还有3分03秒到4分02秒时间,肖萧将在不暴露肖萧身份的前提下解决……”
小女孩还在喃喃自语中,身体已经坠到地面……
………………
楼顶上的两人还在继续交谈,只是,其中燕莹莹完全是一副冷静的叙述模样,杨宁逐渐快要面红耳赤……
“事实已不可更改了……需要我叙述一下你这几天想的是什么吗?不,主要是你对杨婷婷施暴时的想法。”
“叙述个什么!?”杨宁突然发觉燕莹莹非常能说,每句话又说中了他的内心,仿佛燕莹莹能看穿他的心思般。
杨宁现在还真怕燕莹莹说对他那晚的想法,“我在想些什么,还用你叙述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管我,没有警*察,没有法律,也不需要道德……就算我对杨婷婷做了什么,她也只能认命,还不敢反抗我……她接下来要活下去,必须依靠我的存在,依靠我搜选到的食物,依靠我对她的保护’……我说对了吗?杨宁?”
燕莹莹抬着头盯着杨宁,脸色因为血管充血,已经微微涨红:“如果那晚在浴室洗澡的是我,你也会下手是吗?或者,你本来期待的就是我?”
杨宁沉默着,卡住燕莹莹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燕莹莹真的猜对了,不,是完全说中了他的心思。那晚,走进401房间的那一刻,杨宁的确是想过,“现在没有人可以管得了自己……杨婷婷和燕莹莹她们还需要自己,需要自己保护。”也的确期待过,期待正在冲澡的人是燕莹莹。
“是又怎么样?啊哈……”杨宁已经恼羞成怒,猛然想到了,现在只有他和燕莹莹两个人,“……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就不要怪我了……哈哈,不管什么时候,女性不都是处于弱势吗?现在如同末世的环境里,女人不是更需要男人的保护吗?
难道打算靠你们自己?去捡些垃圾菜叶,然后熬成汤喝?哈哈,真是可笑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哈哈……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现在我就把我期待的变成现实吧……”
杨宁有点癫狂的笑着,并把自己的嘴,快速掠向燕莹莹的双唇。燕莹莹没有动,在杨宁亲到她时,她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只是,燕莹莹嘴巴被杨宁侵入,双眼却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像是在冷笑……
“……嘶……”
正在用自己舌头,搅动燕莹莹口腔内部的杨宁,突然自动挣脱开来,用鼻子吸口冷气,并且卡住燕莹莹的手,也松开了……
“不要动!这把刀可是很锋利的……”
“你会后悔的,女人!”
“你不是说女性处于弱势?需要男人的保护吗?”
“哦……不……好吧,我收回我自己的话……”
“不要后退!再后退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别、别、别……”
“双手举起来……”
杨宁真的停止了,老老实实地听着燕莹莹的命令。杨宁认为现在完全不是在乎大男子主义精神的时刻了,小命都在人家手里了。燕莹莹居然趁杨宁亲吻时,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把小刀横在了他脖子上。
小刀很锋利,杨宁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肤已有了一道口子。肌肤接触到刀锋,只有冰凉冰凉的刺痛感。并且他还不敢歪动脖子,他的衣领被燕莹莹抓住了。
只要杨宁移动一番,燕莹莹就能当场割断他的血管……杨宁不敢冒险。
“我……我错了行了吗?我道歉,我真心实意的道歉……你把刀拿远点……”
杨宁低着双眼想去看刀锋,不过只能看见黝黑的刀柄和燕莹莹握住刀柄的手。杨宁看见那只手白嫩嫩的,不,那种感觉应该不算是白,而是接近一种“透明”的程度。皮肤下层,青色的血管清晰的展现着。皮肤上,还有微小的绒毛……在这情景下,杨宁很仔细的观察着。
燕莹莹则是笑了,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她原本就是打算激怒杨宁,然后在杨宁愤怒的情况下制服他,只有这样,杨宁才能意识到她和杨婷婷不同,不是温顺的绵羊,并不是没有反抗力。激怒杨宁是第一步,制服杨宁只是第二步,后面还有第三步,那就是……“抓住”杨宁!
燕莹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或是不知羞耻。她在脑海里思索一番后,发现自己并不恶心男女之间的事,也不恶心血腥与暴力的场面,只是恶心、恐惧……死亡!她想通了,与其一个人挣扎在这种末世般的坏境下,还不如早点找个男性伴侣,一起挣扎,这样,她死亡的概率将会变小很多,男人总是要保护女人的。
虽然她自己,还未曾有过恋爱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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