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望着阴公子,我打心里默默合计上了,如果换位思考,我要是他,在十五岁时被两个男人羞辱过,或许我也会杀人,我也会将这段不屈辱的历史深深封印在心里。
我一直以为阴公子是个恶人,对杀人情有独钟,但现在一看,我觉得自己错了,甚至他昨晚偷袭勒我脖子,也一定有不可说的理由。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整个人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说,“滚!你给我滚!”
这次他没在捏着嗓音,阴公子也一下认出他来,“你是杜大油?”
“娘艹的!”杜兴来了脾气,似乎很烦阴公子的多嘴多舌,他吆喝一声,一支胳膊用力,竟把阴公子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还顺势往外一推。
“小爷们,在我没改主意前,要多远你给我滚多远,还有,不管那男孩以前如何对不起你,你都别有杀人的念头。知道么?”杜兴冷冷的说。
也看不出来阴公子听没听进去,就在那儿木讷的点着头。他又向地上的匕首瞧了瞧,但在杜兴目光的压制下,他最终没敢捡,一扭头玩命儿的逃。
我们本想晚上捉凶,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我们仨没急着离开,全都就地坐在沙滩上,这可倒好,我们真成到海边吹吹风来了。
老张给我们挨个点了烟,只是在海边吸烟,滋味不怎么好受,有点吃风的感觉。
老张先开口说,“医院那里确实有古怪,但凭我的直觉,跟阴公子没关。”
我赞同他的观点,接话说,“师傅,不行咱们就立案侦查吧,到底是谁在使坏?让法律抓他出来。
“不好办。”老张否定我,“小齐,你知道么,现在线索太少了,要是立案的话,要调查的人群太广了,这时候咱们应该低调一把,不然很容易弄出冤案来。”
“对,张勇说的没错。”杜兴也开口了,还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你们先别管,我有办法收集到更多的线索,等明天我告诉你们计划。”
我心里好奇归好奇,但也巴不得他明天说呢,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在海边被吹透了,浑身冻得有些发抖。
细算起来,我真他妈点背,昨晚和前晚就没睡好,今晚更是被这事弄到这鬼地方来,我怕我现在回家睡觉明早都爬不起来,索性跟杜兴说,“咱们直接回警局算了,至少省了明天上班的时间。”
我们仨这就启程回去,而且也别说警局会议室睡不好觉的话了,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上午八点了。
老张料到我俩没吃早饭,特意买了油条豆浆。我躲在办公室先把自己那份吃了,这期间杜兴一直没露面,估计是躲在哪个会议室没起来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胃口特别好,吃完了还饿,我盯着杜兴那份早餐心里直嘀咕,心说这小子还行不行了?吃饭都不积极,我找到他问问,要是不吃早餐的话也别浪费,都被我消灭算了。
我找了两个会议室才发现他,不过头一眼看去,他状态不怎么妙。一脑门的汗,嘴唇也干的不成样子。
我吓住了,这可是大病的征兆,看他还迷迷糊糊没醒,我赶紧推了推他。
他睁眼后,我还问了一句咋了?
他指着自己肚子说,“疼啊,肚子里好像被放了个刀片一样,绞痛!”
杜兴的身子一直挺棒,而且这也是个纯汉子,他能喊疼,那一定很严重。
我摸了摸他脑门,发现没发烧,这倒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地方,我让他等等,又赶紧跑出去找老张。
老张跟杜兴感情深,听到这事也急了,跟我说,“小齐,我下楼提车,你把杜兴背下去。”
我说好,我俩还即刻行动起来。
我背的特别小心,生怕把杜兴颠到,下楼时特意腾出一只手拽着楼梯把手,嘴上也没闲着,跟杜兴瞎胡扯,试图分散他注意力,让他少受点罪。
可我这番苦心是白费了,在刚下完一楼时,杜兴趴我背上嘿了一声。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愣,心说这什么情况,难道杜兴疼大劲了,悲中生乐么?
还没等我问,他悄声跟我说,“怎么样,齐麟,咱哥们演的不错的,就拿这病态去医院,保准能住上院。”
我一下明白了,这就是他的计划,以身试险,借着住院去调查那里的猫腻。
就事论事的说,这计划是不错,可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心里腾地一下来了火气,我心说杜兴纯属使坏,他装病就装病呗,骗了我的感情不说,还让我把他背下来,这可五楼啊,当我好玩是不?
我气的一扭身子,将他晃下来,杜兴还没趟过瘾,啧啧几声说,“咋了?刚才咱俩配合挺好,继续啊。”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继续个屁,敢情他舒服我遭罪了。
我嘴上说,“大油,你要装病没问题,但别太狠了,一个肚子疼而已,我扶着你慢慢走,这样最像了。”
杜兴乐了,他当然明白我咋想的,也没再故意刁难我。
等我扶着他慢慢走到后院车场时,老张还什么都不知情呢,屁颠屁颠跑下来,甚至跟我都急了,“小齐,我不让你背着么?你咋不理解我这话呢。”
我把情况跟他念叨一番,我发现老张挺有意思,当他知道杜兴装样子后,整个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我很忙,你俩玩去。”
他说完撂下我俩急匆匆上楼了。
我一看这架势,得了,还得我来陪大油。
我心里也有个特别好奇的想法,但一直没问,我真纳闷杜兴一脑门汗是怎么憋出来的,这玩意貌似跟练没练过功夫没太大关系,而且更绝的是,到了医院外科诊室,杜兴演戏演的更*真了。
阑尾炎的症状,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表现,医生抬他腿,该疼的时候他喊得特准时,医生摁他肚子,他表情难受的也恰到好处。
我当时眼巴巴在旁边瞧着,心里默念着,医生一定要诊断为慢性的,如果他看“走眼”了,说个急性阑尾炎的话,杜兴的算盘可就打空了,那不得立刻抬到手术室拉肚皮去?
结果很乐观,医生要求杜兴在医院输液住院两天。
我们选的病房也好,虽然是三人间,但并没其他患者。
很快就有护士过来给他输液,当着护士面,我俩都很老实,等护士一走,杜兴就从兜里拿出三个胶皮囊来。
我都怀疑这小玩意他从哪弄到的,反正挺实用,他把输液的针头拔下来,再戳到胶皮囊里,这样一来,整瓶药都流到胶皮囊中。
杜兴跟我说接下来的计划,等一个胶皮囊满了,他让我带回去给法医化验,看看药品有没有毛病,另外,他合计医院里真要有杀人凶手,一定是被病人的某些怪癖刺激到了,才能产生杀人的念头,一会他也会故意闹事,*着凶手露面现行。
我点头赞同,而且胶皮囊刚一接满,我揣着就走了。
正巧小莺今天没什么事,我就找她帮忙化验。
隔了半个小时,小莺那边出来结果,说这药品里就是甲硝唑、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没其他怪异。
其实我能猜到这个结果,凶手恶劲还没被激发出来,杜兴不可能这么快成为他的下手目标。
我也没太大失落,掐着时间又匆忙往医院赶,我不想杜兴孤军奋战。
这期间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嚷嚷着让我摆摆样子照顾他这个病人。
得了阑尾炎的病人,胃口都不咋好,我一合计就给他买了几筒水果罐头。就当我拎着罐头往医院走时,恰巧碰到了疤面丑汉,他一身脏兮兮的,很明显刚去哪干完力气活。
说实话,我对他和阴公子的态度大有改观,虽然这对父子行为上有些神秘,但我觉得他们心不坏。
既然见面了,我想跟他打个招呼,只是他长得实在太丑了,看的我心里直毛楞,最后我一低头就当没看见,跟他擦肩而过。
杜兴没吃早饭,胃口极好,那几筒罐头,几乎被他风卷残云的吃完,而且最可气的是他还把吃完的罐头盒子推到我面前,那意思要有人看到,这罐头都算是我吃的。
我俩没啥事,在病房里胡扯上了,偶尔有护士过来查看时,杜兴就特意找茬调戏几下。
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到了晚上。
这附属医院有个规矩,病人家属要在病房过夜,得交钱买床位才行,其实这就是变相的耍无赖,但他们要的钱不多,我就痛快的给了。
我俩挨着躺下,杜兴还跟我念叨呢,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等明天上午输液时,让我再带些药水回去,看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也折腾一天有点困了,就随意应声附和着,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下。
要在以前手机只响一下,我都不在意,很明显是骚扰电话,但现在我第一反应,是那qq神秘人又有提示了。
我急忙拿出来看着号码,果然是无来电显示,而且qq里它也给我留言了。
这次是三个图片,画的都很古怪,也让我看的直揪心。
它们分别是,血脸怪婴,断了翅膀的天使,还有一直困扰我很久的那个橘子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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