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刑技大队的日子 > 异样的死亡

??暂定悬案?老张也盯着画面,“我倒希望我拿错片子了,但一点没错,这就是昨晚咱们看的那个女尸,很古怪是不?在咱俩离开现场不久,她嘴巴就咧开了,法医那边连夜验尸查找原因,到最后的结论却是,这只能算是一种死后的神经反射。”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这方面知识也懂一些,我打心里不信这个结论,人死后还能笑?邪门了。

  

  我瞧了瞧谢强和秦莹,想知道他俩啥看法。

  

  这两人都眉头紧锁,谁也没说话。

  

  老张又播了下一个画面,这是女尸后脖颈的一个特写,昨晚女尸倒在血水里,为了不破坏现场,我和老张也没查看那地方。片子中的后脖颈,竟有一个指甲盖大的区域结痂了。

  

  老张抱着胳膊,拿出一副琢磨的样子,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跟我们反问的说,“这个结痂的地方挺特殊,我觉得有疑点,但又想不明白疑点是什么。”

  

  秦莹忍不住问一句,“张哥,法医那边报告怎么说?”

  

  老张拿起一个本夹子,翻开上面的笔记读起来,“法医报告称,从命案现场来看,并没任何疑点,女尸脑门的十字架,只能算是她本人的一个怪癖,死前自己割的,至于结痂和诡笑嘛,也都有‘合理’的解释。”

  

  我们都琢磨这话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又说,“今早我和一探组的余探长一起聊过这事,他的看法,这就是一起自杀案,我们可以结案。”

  

  我们三个听完不由得互相看了看,秦莹继续当发言人,“张哥,那咱们就结案呗?”

  

  砰的一声,老张把本夹子狠狠摔在桌子上,能看的出来,他脸上有些怒气。

  

  “不行。”他提高嗓门吼道,“这案子要是结了,我憋屈。”

  

  “哥,结案率。”秦莹再次提醒一句。

  

  要是一般人听秦莹这么说,肯定不懂这话意思,但我明白。上头一直有个指示,要求各地破案率要高,像一般案子,破案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命案侦破率要求要百分百。

  

  这起命案,如果再拖延下去调查,很可能被上头怪罪,老张也会被挨骂,秦莹建议这一嘴倒不是没道理。

  

  可老张听完整个人火更大了,也亏得在会议室,都我们二探组的人,他指着窗外骂起来,“那个余兆轩(余探长)什么个东西,他一探组破案率是高,但破案水平高么?要我说很多都他妈是冤案。他们是挺风光,嘉奖也不少。可咱们二探组我宁可不要嘉奖,不要破案率,只求没有冤案就行。”

  

  秦莹被说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我和谢强一看气氛不对,也都低下头。

  

  我打心里支持老张,虽说这么一来,我每月拿的绩效会少很多,但引用一句话,只求问心无愧吧。

  

  老张也明白秦莹是好心,并没怪罪什么,他消消气以后跟我们说起后续计划来。

  

  “这个案件先放着,大家有时间多去调查,记住我的话,不管疑点多怪多矛盾,真相总是只有一个,我们要做的,就是务必还这女尸一个清白。好了,散会。”

  

  算起来,这会开的前后不到一刻钟,可一大早上被老张耍了一通脾气,我们仨出来后,心里都有些堵得慌。

  

  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压着几个案子,回到办公室并不是继续讨论这个自杀女尸案,反倒先着手把一些急活处理完。

  

  可没多久,怪事来了。

  

  ?我手头压着两个案子,一个是赌博争斗杀人的,一个是入室抢劫行凶的,这两起案件证据确凿,只等我写份报告就能移交法院。

  

  我打算先着手这两份报告,就刷刷的写起来,这期间秦莹频繁出去三次,尤其最后一次,快半个小时了人都没回来。

  

  我知道她干嘛去了,一定又跟男友吵架了。秦莹那点事,全警局都知道,她以前不是重案中队,是从扫黄组调过来的,出了名的警花,但性格却极其爷们儿。

  

  上次为了破一桩大案,她还下了血本卧底当陪客小姐,还跟黑道大哥睡过,最后多亏她收集到的证据才将这些臭鱼一网搂,可她男友却嫌她身子脏,天天嚷着要分手。

  

  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过,其实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秦莹为组织为社会安定失身,跟那些不正经的妞不一样,应该给予理解,可她男友怪秦莹身子被别人碰,这同样说不出什么来。

  

  我想着想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还顺手向兜里摸了一把,我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兜里本来什么都没放,但这一摸之下竟拎了一小段绳子出来。

  

  我看这绳子都愣了,它就是很一般的麻绳,但黑黝黝的,感觉上面粘着不少污泥,凑过去一闻,还有一种恶臭味。

  

  我琢磨了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是哪来的,但想了半天只觉得胖爷们的嫌疑最大,他昨天晚上抱了我一下,一定是趁那时候把这脏绳子放进来的。

  

  我挺干净一个人,被这脏绳子一弄直恶心,正巧谢强要出去,便撕了一张把绳子包好,让他替我丢掉。

  

  谢强前脚刚走,秦莹后脚就回来了,我看她眼皮子有点肿,心说一定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刚哭完。

  

  秦莹倔脾气不小,盯着我说了一句没事,又默默坐在座位上发呆。可她哪能没事,突然间这臭娘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真够响的,好像有个孩子在屋里放个鞭炮一样。我没料到会有这个情况发生,整个心吓得一揪。

  

  看秦莹也不解释,我琢磨她还得拍桌子。我也不是她男朋友,更没啥借口去安慰她。都说识时务为俊杰,我喊了一句哎呦肚子疼,借机开溜。

  

  去厕所时一个人都没有,我点了根烟,寻思给秦莹缓个十分八分的自己再回去。

  

  这期间我又琢磨起女尸案来,尤其那三个疑点,十字架、诡笑和结痂,我觉得只要这其中任何一个疑点能想明白,那整个案件就能告破。

  

  人琢磨事时总爱忘我,我一点意识都没有的想继续吸第二根烟,但就当我要打火时,厕所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笑声。

  

  嘻嘻嘻……

  

  凭声音断定,这该是个孩童的,我心说这是警局又不是幼儿园,怎么能有孩子声呢,尤其这厕所里也没人。

  

  我拿出一副怀疑的样子回头看,小便池首先被排除,至于那四个封闭的蹲位,一时间看不到什么状况。

  

  我一边摸向后腰摁着胶皮棍,一边从外到里挨个蹲位检查,说实话,每当我推开小门时,心里都有些紧张,总觉得自己会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鬼孩子。

  

  可直到我推开最后一个蹲位的小门,也没发现什么。我一时间挺诧异,合计着难不成自己刚才产生幻听了?

  

  这听着可吓人,我没遗传病史,以前更没精神病的经历,这么年纪轻轻的要是得上这种病,未来必定一片黑暗和渺茫。

  

  我被自己吓住了,还闭个眼睛嘀咕起来,说自己一定是发低烧弄得,不是精神病。

  

  我反复念叨好几遍,突然间有一股小凉风吹到我后脖颈上。整个厕所窗户都没开,不可能有风。

  

  直觉告诉自己,我身后站个人。

  

  从接触女尸案开始,我心里无神论的观点一次次受到冲击,虽然难以想象身后到底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刚才嘻嘻笑的鬼孩子,但自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

  

  我豁出去了,吆喝一声,转身就要抽出警棍。可映入我眼中的却是老张。

  

  他一点没被吓到,瞪个眼珠子盯着我脖子看着。

  

  我大松了一口气,还问了一句,“师傅,你走路咋不弄个声出来?”

  

  老张回我一句,“我进来时就喊你了,你一动不动的。喂……你现在别动啊,让我看看你后脖颈。”

  

  他一说后脖颈我就想到了结痂,我知道他一定想借这机会研究些东西,可问题是他拿我研究,我一点都不习惯这种感觉。

  

  但老张就是坚持,我不得不转过去让他看了一会,直到啧啧几声后,他又跟我强调,“放下手头工作,跟我出去一趟。”

  

  我猜他一定有想法了,这学习的机会不能错过,我急忙一口应下来。

  

  我俩开一辆警车又去了现场,现在这里很冷清,别说人了,老鼠都没一只,尤其刚进屋,别看大白天的阳光挺足,但还让我有种压抑感。

  

  老张轻轻把门关上,原地蹲了下去,眯着他那小眼睛,四处划拉起来。

  

  我侧个脑袋瞧着他,真不知道这爷们在看啥。我好奇问了一句,“师傅你干嘛呢?”

  

  老张被这么打断很不耐烦,挥了挥手说,“一边玩去,别打扰我思考。”

  

  我算碰了冷板凳,不过有他这话我也真不客气,随便找个角落搬了把椅子坐着。当然了,我也不是闲着没事,依然远距离观察他。

  

  我发现老张好怪,一会咧嘴乐上一乐,一会又愁眉苦脸撅鼻子,甚至偶尔脸上还露出一丝凶光来,这也就是了解他的为人吧,不然我早就凑过去打他一棒子,再带他迅速去精神病医院。

  

  他一直反复做这些表情,最终把我弄烦了。我发了个哈欠,窝在椅子上准备睡会。

  

  就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跟我昨晚睡觉后听到的那个一样,像鸡爪子在水泥地上走。

  

  我这次睁眼快,还立刻四下看着。老张不再原来位置上,这一下我慌了,不知道这么一个大活人去哪了。

  

  这里是凶案现场,尤其那女尸死时还很诡异,我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邪门、灵异的状况。

  

  我急了,使劲喊了一嗓子,“师傅。”

  

  本来我就是担心老张的安危,没想到刚喊完,老张就气冲冲的从卧室走出来,指着我说,“齐麟,我警告你,你不能消停点么?”

  

  我可不理他的什么警告,又问,“刚才你听到哒哒哒的怪声了么?”

  

  老张皱着眉看我,“什么哒哒哒?就听你在这鬼哭神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能看出来老张不像在开玩笑,难不成我精神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老张一转身又回了卧室,我是真怕自己在大厅呆着了,一起跟了过去。

  

  老张正蹲在床边,那一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枯,但仍能让我感觉得到昨晚那一幕。老张连比划带嘀咕老半天,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还对我摆手要烟。

  

  我点了两根,递给他一根,自己抽了一根,借这机会,我俩还聊了起来。

  

  老张问我,“小齐,你知道什么是聪明的凶犯么?”

  

  我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我随便想了一个答案,可没敢说出来,心说看一个聪明不聪明,找套题测测智商不就结了?

  

  老张看我没回话又往下说,他指着现场,“聪明的凶犯,在他每次作案前,都会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想好几遍,包括作案方法,行走路线,允许的最长时间,以及在作案中遇到哪些意外,怎么处理等等。这样的凶犯很可怕,他们的反侦破能力特别强。”

  

  我琢磨他这话,一下懂了他之前怪异的目的。

  

  “师傅,你刚才是把自己当成罪犯了?用换位思考的方式琢磨下昨晚的经过?”

  

  “没错,要想了解这种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把自己当成他们。”随后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愁苦的表情,“我前前后后想了好多种可能,但又依次被排除掉了,到现在也没搞懂,凶手是怎么进来杀人的。”

  

  我看他那纠结样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糟糕。

  

  老张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说了声对了,又把钱包拿出来,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我彻底服了他,一般人钱包里都放着家人,风景图片啥的,可他这照片,竟然是女尸的脑门,就是划有十字架的地方。

  

  这下好,被照片一显,整个一特写,尤其十字架附近往外翻的肉皮,让我瞧得那股反胃劲又来了。

  

  看我有种要捂鼻子的冲动,老张提醒一句,“小齐,严肃点,快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心说我现在还不严肃,再绷脸的话脸皮都快绷裂了,我压着性子凑近瞧瞧,可这就是一个十字架,再没其他什么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老张用手点了一处地方,再次问我,“这里,没有异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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