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郑叶召集了鲁叔宜、董其是、赵松。
“重要情报,关于妖血圣地。”郑叶开口道。
“什么!”众人皆是惊诧的表情。
郑叶详细解说了一下从爱己那里得到的有关妖血圣地的情报,又补充道:“用墨舟的话,大概三日就可到。”
“其是,说说你的看法?”郑叶首先看向董其是。
“武死战以求功,妖血圣地值我玩命的价,干!”董其是红着眼,激动莫名,那可是妖族圣地啊,大功就在眼前,岂能不搏一下。
“叔宜是治墨大家,行军作战并不懂,”鲁叔宜接着开口道,“不过叔宜身上的墨力倒是足以支持墨舟接连驱动三天的。”
墨力就是鲁叔宜曾经说过的兼爱之念,可以使死物化活的奇异能力。
郑叶看向赵松,赵松面有担忧之色,看到郑叶征询他的看法便开口道:“郑师,松也知道妖血圣地诱惑巨大,可我军毁掉牧灵树林已然暴露,应当抓住时间差尽快撤离,还要继续深入的话,三天,足以让妖族布置好对我军的围堵。松以为,还要再奇袭妖血圣地,太过不智。”
郑叶笑了笑,说道:“妖血圣地确实是大功,举世之功,但也着实风险巨大,重则有全师覆灭之险。”
众人都看着郑叶,等着郑叶决断。
郑叶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说道:“说一下我的看法吧。我军现在撤退,风险是小一点,但我军现在处于妖族深境内,妖族有足够的时间调动兵力,我们原本的打算,是以当前我军占据战场主动权的基础上,运用墨舟的优势,运动作战,同时在友军外线配合协助之下,突出去。”
郑叶站起来,绕着在场三人走了一圈,“那么,换个思路,妖族在牧灵树林被烧之下,明了我军的大概位置,急于围堵我们这支孤军,必然会调遣兵力在牧灵树林一线,同时在我们回师的途中安排兵力围堵。”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所在。”
郑叶挥手指了指南方,说道:“从这里到达妖血圣地只需要三天,妖血圣地对于妖族的意义,诸位明了的很。那么,从战略上讲,拿下妖血圣地,反向作战,将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打乱妖族围堵我们的部署,或许将远胜于原本的作战计划,而且其是说的也很对,大功在前,值得冒险。况且我们又不是盲目在敌境作战,我们拥有详细的情报,比起来,还要远胜于我们奇袭牧灵树林。牧灵树林我们且拿的下,何况妖血圣地?”
“再说三天而已,只是我们行军途中一段小小的插曲,但得到的作战效果,还有功勋则是天差地别。拿下妖血圣地,不但对妖族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更是对我南越全土饱受妖族侵扰的百姓以最强烈的振奋,恢复他们在妖族作乱以来对我牧府饱受摧残的信心。”说到这里,郑叶叹了口气,当初他初到南越,亲眼目睹普通民众对南越牧府是如何的不信服,乃至他提到新州牧出现可能时,表现的极其不在乎。
自妖族作乱以来,牧府无力抑制妖乱,百姓受妖族作乱之害,流离失所,葬儿丧女,怨声载道,对牧府的信服力,已经压到了一个极其可怜的低点。郑叶要想重新凝聚南越的民心,恢复牧府威严,为以后的施政奠定基础,必须拿出敞亮的政绩。
郑叶捏紧拳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沉声说道:“拿下妖血圣地的条件如此成熟,正是天所予我,不取何为!”
董其是只是被妖血圣地的消息一时冲昏了头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妖血圣地,当听闻郑叶的话,身为南越军中宿将的他,已然在头脑中计算出各种作战可能。闻听郑叶的思路,心中一下子亮敞起来,这种用兵真是巧妙大胆之极。他自忖自己是想不出,心中对郑叶更加赞赏和钦佩。
“郑师思虑周全,学生拜服。”赵松站起来,躬身说道。
郑叶摆摆手,抬头望着浩瀚而灿烂的夜空,低语道:“现在拜服,早着呢,等拿下妖血圣地,再把全军平安带回去,再说吧。”
凌晨,休息足够的将士们,全部在军令之下,登上墨舟,展开了一场或许轰动南越,乃至轰动大周的奇袭之战。成,则扬名天下,败,则化身蝼蚁。
墨舟的空间真的很宽敞,在鲁叔宜的*纵之下,原本只是混沌一片的空间,一下子出现许多仓房。将士们都挺喜欢在墨舟里,舒适,不用行军,更不用提心吊胆地休息。
郑叶不知为这墨舟惊叹了多少次,他看着不断将墨力注入一个仪盘的鲁叔宜,再次摇摇头,惊艳地说道:“真不知这墨舟奇物是如何运行的。”
鲁叔宜两手搅动着仪盘上的蓝色光团,他抬起头,笑了笑,对郑叶道:“道无穷,术亦无穷,世人岂能尽知。”
郑叶也是一笑,“说起来,墨家之术还真是奇妙,墨念本无什么力量,却能驱动这样之物。”百家之中,以墨家的修行术最弱,但也最是诡异莫测,玄奇非常。
“墨舟可不是以我的墨力为驱使源的。”鲁叔宜笑着摇了摇头。
“哦,怎么会不是?”郑叶惊讶地说道,他一直以为鲁叔宜是在以墨力驱使墨舟,鲁叔宜的表现也一贯使人认为他在以墨力驱动。
“准确说,是也不是。”
鲁叔宜手上动作不停,他卖了个关子,便接着说道:“墨舟的驱动虽然和我的墨力有关,但我的墨力却不是直接驱动它,而是在激活这墨舟的念。”
“墨舟有念?”郑叶这就不止是惊讶了,他观察着这墨舟四周,想象着自己在一只活物体内。
鲁叔宜朗声大笑了一会儿,而后脸上浮现敬仰之色,说道:“这便是我等与钜子的差距。我只算是拟物,拟物的形态,不得长久,钜子却是在造化,造化真正的活物,我的叫兼爱之念,钜子的可称为兼爱之道了。”
墨家钜子,该是一位怎样的贤者呢?郑叶也在心中,勾连起那位钜子的形象,自从郑叶在得知墨家钜子不但不怪罪自己在品香阁之事,反而以此为恩,并闻听鲁叔宜汇报南越之事时,主动遣人送来墨舟之后,对墨家钜子的为人,可是无限敬仰,深深敬佩。
获得他人的尊敬,有的人靠力量,有的人靠权术,有的人靠的却是德行,墨家钜子无疑便是这样的人物。钜子为人,他人只怕闻其德行,便叩首拜服了。
墨舟将要行进了,郑叶推开墨舟里一扇房间的门,说道:“你说一下去妖血圣地的具体路线吧,墨舟已经开动了。”
“看来你们决定好了,”爱己穿着郑叶的儒服,略显宽大,她盈盈一笑,素色的衣服的她,显得更加我见犹怜,“那么我有个条件,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具体路线。”
郑叶脸上平添一股躁意,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爱己时,会经常出现最近才出现的负面状态,他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尽量平静地说:“为什么不早说条件,条件是什么?”
“早说,”爱己笑容很甜,“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条件。”
“你的意思是,现今事已既定,你就有坐地起价的本钱了?”郑叶的声音带着几分怒火,下一句,他强压下内心的躁动,显得很低沉,“说!你的条件?”
“你可以这样理解,互惠者互利嘛。”爱己看到郑叶的神色愈发不对,笑容灿烂依旧,“我的条件呢,很简单,你们攻下妖血圣地后,我要进妖血池。”
郑叶的负面状态被压了下来,神色缓和,他问道:“你不是小妖吗?妖血池是给妖怪们洗髓易筋,增强血脉之力的,非妖怪入池则必死无疑,你……”
爱己眨巴着秀目,好奇地看着郑叶,不理解郑叶为什么一会儿好像变一个人似的。
听到郑叶的问题,爱己的目中闪过一丝妖异的执着,“我听闻有妖怪这样说过,妖化,就是将一丝血脉之力融入同类体内,那么,我虽然是小妖,只要能经过妖血池洗练,那一丝妖血可能会扩增,那么,修炼也许就有可能。”
郑叶神色诧异,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现在把具体路线全部告诉我。”
“全部还不行,”爱己娇弱地一抿嘴,清纯而让人怜惜的容颜,微微一笑,“我会一点,一点地告诉你,直到我安全抵达妖血圣地。”
“你!”郑叶感觉那股压抑着的愤怒和狂暴之气,又蔓延上来,不受控制,他上前一把抓住爱己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一扯,怒喊着:“今日你无论如何得给我说出来!”
郑叶几乎是在掐着爱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甲的按压处涌动出来,流在爱己白皙如玉的手腕肌肤上,滴在素色儒服宽大的袖口上。
“我不会说的,你大可以杀死我。“爱己无视郑叶的怒火,直视着他微微泛着红光的双目,很是执着。
“你以为我不敢杀死你吗?你不是只爱自己吗?我就杀给你看!”郑叶一只手掐上爱己白皙的脖子,但只是触上了脖颈的肌肤,并未掐下去,他的神色很复杂,他又在努力压下负面状态。
“没有对等的利益,我绝对不会说。”爱己抬起头,面色有执着,有不服。
郑叶松开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低着头,缓缓说道:“一部分,就先说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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