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冲出封印,魔气滔天而起,天地顿时失色,电闪雷鸣不断。魔尊巨大的身躯散发着浓重的魔气,他对着天空狂笑不止。
“尊者,你答应我……”那首领看着魔尊低头望向他,在那股憾人的威压之下,他心中一惧,也不敢提之前的条件,语气颤抖地转口喊道:“不,尊者,尊者,我愿做你的仆从,请,请让小人追随于你吧。”
“你,”魔尊嗤笑一声,“你还不够格做我的仆从。”
那首领咽了口唾沫,“尊者,你让小人做什么都行。”
魔尊大笑起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回荡着他猖狂地笑声,他望着这个小人物,“算你识趣,看在你救我解除封印的份上,我赐予你最崇高的奖赏。”
黑袍人首领顿时面露喜色,“尊者,什么奖赏?”
魔尊一只巨掌挥下,将其捏在手里,放在自己硕大的面孔前,他邪笑了一声,“我刚刚解封出来,力量还没恢复,我就赏你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吧”
“你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
话还没说完,魔尊已经将他吸收成了碎末,诡笑着,“背叛才是魔族的品德,这样说来,你也算有几分魔族的样子。”
魔尊伸手一招,一只紫铃铛飞出,他抚着紫铃铛,一道鬼影出现,却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本该烟消云散的古茂。古茂已经不再是那个淳朴少年的模样,而是成了散着浓浓魔气的魔体,周身溃烂着,散发着臭气,更为骇人的是他的眼睛,一只惨白无瞳孔,一只却是鲜血一般的血红。
“只有你才有成为我仆从的资格,”魔尊嗅了一口,一只由魔气幻化而成的乌黑巨手轻轻抚着古茂的身体,“这是多么完美的怨恨与恶毒啊。”
古茂面无表情,仿若死去了一般。
“你,”魔尊指着古茂,一挥手,霸气无双地说:“追随我吧,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一切。”
古茂那只血红的眼睛更加血红,他跪下,“古茂愿听从尊者之命。”
魔尊大笑着,对天嘶嚎了几声,很是得意,他转过身子,看着那香河镇,大口一吸,“今日本尊破封,你们既然见证了这一切,本尊就赐予你们一同成为本尊的力量吧,哈哈。”
那些淳朴的香河镇的村民终究还是没躲过劫难,整村之人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死在魔尊的手上,不,还有一个,他站在魔尊身后,面上毫无表情,手中却牢牢攥紧了拳头,骨头嘣嘣直响。
郑叶正穿着便服,在街上闲逛,长史赵松仿若一个仆从般跟在他身后,他也不乐意,是郑叶非得让他跟着。
郑叶走进一家画馆,马上有一名女子迎了上来。
“可有名画?”郑叶直接问道。
“公子这里请。”卖画的女子,马上意识到这是位大手笔的买家。
郑叶进到里间。果然都是名画,郑叶兴趣卓然地一幅幅鉴赏起来。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不过,一般来说,画也为儒家弟子所重视,甚至有人称其为第七艺,郑叶的画功也是相当斐然的。不过,赵松就郁闷了,他并非百家弟子,能走到今天全是靠他自己摸爬滚打,一路走来。对于画他着实一点都不懂,郑叶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他虽然也装模作样地左看右看,但他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他从底层走上来,揣摩人心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二般,但偏偏遇到这个郑叶,他可是一点都看不透。
郑叶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看这些画看得有些烦腻了?”
“大人说笑了,下官能得大人垂青,跟随来此,心中已是激动不已,哪会烦腻呢。”赵松心中纳闷,难道我的功底下去了,怎么就被他察觉了。
“你这话说的可一点都不真,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看你瞧画的样子,就知晓了。”
赵松尴尬地笑了笑,“大人实在英明。”
“其实有时候你大可不必强笑于人,”郑叶似有深意地对他说道,“真诚也是一种面目,甚至有时候比虚伪好用的多。你这人就是身上阴晦之气太多,若是能抛开一些,也许你会发现另一种处事之法。”
郑叶转过身子,对那画馆的女子指着两幅画说道:“这两幅画我要了。”
他笑眯眯地对赵松说道:“郑叶来南越所带盘缠早已见底,这边南越的俸禄还未发放,赵大人在南越已有多年,想必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赵松脸皮一抽,他这才算明白郑叶为何要带他一块来。他现在倒真想对着郑叶发泄一番,表达一下郑叶刚教自己的真诚,但那可是自己顶头上司,他不敢。于是,长史赵松大人很不愉快地为郑叶付了画钱。
郑叶心中暗暗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大人,现在往哪里去?”赵松如书童一般,跟在郑叶身后,帮郑叶提着画,哪还有昔日威风八面的南越州牧府长史的风范。
“学宫。”郑叶的回答短促有力,他扬着一把文士扇,扛在肩头,直往前走,“今日你我,不是州牧,不是长史,只是两个往谈画论画的书生。”
赵松在心里猜测,看来这郑叶是要去拜见学宫里的先生,他在心中冷笑一声,送两幅画,腆着一张脸去,就以为能拉动学宫里的大能吗?
郑叶却仿佛整个人又回到了过去轻狂纵意读书郎的时代,完全没有了这几天施加在赵松身上的官威,一路上,哼着小调,走路七拐八拐,在繁华的街道上也是到处看,到处望,放荡不羁,一点也没有州牧的庄重样子。连带着,本来阴沉沉的赵松也跟着轻松起来。
到了学宫,赵松指了指牌楼,“到了,大人。”
“赵松,这里没什么大人,叫我郑叶,”郑叶手盖在额头上挡着刺目的阳光,看向牌楼上的朱颜大字,“果然是到了。”
“是,大……”赵松刚想喊大人,看到郑叶回头,很别扭地喊了一句,“郑,郑叶。”他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快感,郑叶,是啊,他可不就是叫郑叶嘛。赵松一时成就感十足。
学宫早在万年之前就有了,但成建制还是在大周立国之后,即便如此,也有千年之久。学宫的架构其实很松散,也无人管理,都是邀请百家进驻其中,大周朝廷只是起一个中间人作用,学宫向来都是自行管理,还是各管各的。不过,却一致继承了一股风气,就是绝对独立与自由,不受世间任何事物羁绊,自由学术,学术自由。学宫内典藏有百家书籍,有学者,自可尽情阅览。在学宫内,思想开放至极,甚至可以说无所顾忌,开坛论道,什么都可以说,哪怕在学宫内,痛骂大周朝廷,也是无人管的。但也就是在这里,形成了大周最精锐,最核心的力量,补充着大周社会军政士农工商的一切的一切,是大周立国千年的精髓所在。
学宫做事,向来先自度是否有碍自身独立自由的精神。也是因为形成了这样的风气,赵松才因此断言,要请学宫出面相助,断无可能。或许只有发生州郡即将倾覆,真正危急学宫自由不羁之路时,才会相助州郡。
学宫很是壮大,百家子弟往来不绝,两三结伴而行,诵声,辩论声到处都是,更有些人围成一团,气氛相当之浓烈。郑叶感慨一声,赵异应当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了,也不知他和宋笑现今如何。
“兄台,儒馆往哪里走?”郑叶拦住一位儒生打扮的青年人。
那青年儒生打量了几下郑叶,“兄台并非这学宫之人吧,不然怎会连第一大馆,儒馆都不知呢?”
“正是,”郑叶坦然一笑,“我是外乡之人,也算儒家弟子,因是仰慕程先意老先生,特地专程前来儒馆拜见。”
“原来是仰慕程先意老先生,那兄台可不一定能见着程老先生。程老先生乃我南越学宫儒家第一人,名出大周之外,乃是当世圣贤,像兄台这般冒失想要求见的人每日都不在少数,但程老先生性情淡然,一般是不会出面相见的,即便是州郡里有大官求见,程老先生也是一概谢绝,”那青年儒生劝说着,“其实程先意老先生要说起来算是我的师祖,家师正是老先生的一位弟子,不过即便是我,这数年来也未曾得见过老先生。”
“兄台只管带我二人前去,见与不见,且看天意。”郑叶依旧坦然。
“这位仁兄还真是执着,老先生根本就是闭门谢客的……”
郑叶笑了笑,打断他的话道:“既然到了这里,不去肯定见不到,去了,说不定老先生今日心情恰好不错,便见了我这冒失的小儒生也未尝不可。
“兄台还真是好生乐观,好吧,便随我来吧。”那青年儒生也是一笑,在前面引着二人前去。
连门都进不去,还想将程先意这样的鸿儒拉来帮忙进攻妖族,简直是开玩笑,赵松在心里暗自鄙夷着郑叶,心中一时有些愉快,这一趟也不算太差,至少可以看这一向精明的郑叶如何出臭,他原来心中所积攒的不满顿时被抛开,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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