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接第六章)
我放眼过去,难道我还没死吗?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面颊。直感觉一阵疼痛。我回想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火刑,火刑?嗨!还想着干什么呢?反正自己也没死,这便好好的,想来也是多余。不想了吧!
我环顾四周,全是阴深深的森林。兴许那里边藏着些妖怪。
我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下,这地方可就奇怪了。我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我的身下全是一层木炭,明显是木材燃烧之后的黑炭。想来,也不知道是黑水汉国里面哪个笨蛋的经学博士给出的主意,以为我自杀了,怕让可汗怪罪,也怕我的鬼魂回来报仇,于是就将我放在一艘木质的小船上,然后再在船上放上易燃的物品,点燃推进河里。不然,我现在的身下也不会有这许多黑木炭。
我不免苦笑,亲爱的同仁们,你们怕我的灵魂回来报复,于是使用“水火大葬”,希望我的鬼魂不会再回来搅扰太平。
真是可谓用心良苦!
所谓的“水火大葬”,不就是我的刊文《超验魔法原理》记载的吗?那些是我搜集了资料之后自己揣摩着想出来的,是否管用,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反而信以为真。
你们用我的招数来对付我,看来你们对我还是很关注嘛!
可如今我没有死,还好好地活着。想来是你们把燃烧起来的木船推进河水中,却不知道此时会发洪水,洪水漫过堤坝,带着我的小船冲到这里,兴许是船翻了,兴许是漏水了,反正火没有烧到我。冲到这里之后,水又退去,却把我扔在这里。要不然,我身处的环境也不会像是一个干涸了的河道的样子。
唉——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何苦来哉?
我的同仁们,而且,我早就说过,巫术是连续体,不要分解了看。你们非要把一个完整的巫术分解成不同的部分和要素,而且认为巫术就是这些要素组成的,实在可笑。
难道水和火就是你们在我身上实施的巫术的本质吗?胡扯!魔法是连续体,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流”,是有组织有性质的整体,不是一块一块如同积木一样可以拼凑起来的东西。你们以为拼凑元素就可以获得巫术了吗?拼凑了水和火就可以让我不再找你们麻烦吗?
巫术是神秘的,是不可揣度的!
一群不学无术的家伙,一群自大狂。你把用找齐各种零件拼凑成一只完整的耗子,难道这只拼凑的耗子就能如同一只真的耗子那样活蹦乱跳吗?你们一套“水火大葬”下来又如何,难道死了的人就真的不会化作鬼怪来复仇了吗?你们怎么知道的呢?大概只不过是自己想的吧,用水火来折磨灵魂,实在不值一提。
一群废物!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摸了摸自己前胸的衣兜,感觉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那本已经被我烧了几次的《黑巫术》。罢啦,兴许是书上被施了什么魔法吧,一直也烧不坏。
其实不仅是我,包括书院的所有师生又何曾见过什么巫术活着说是魔法?只不过是一套阴阳占卜,祭祀舞蹈,焚烧冥币,符水治病,踏地请神之类的东西罢了。
不过,也难说这些东西不是管用的。这一套也正好使用在太后身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蛇冲体”,弄死那蛇还着实费劲。若不是灵验,可汗怎么会不烧死我?还让我官复原职?此前,我用阵法请来先可汗的母后的魂灵,此后我又曾亲眼看过焚烧冥币之后,踏地请神,在草人上请来了张教师的已故夫人,把他的所有隐私统统抖露出来的事情。这也便并不奇怪的。这人世间兴许真有那么点解释不清说不明白的事情。
嗨!兴许这些阴阳占卜,祭祀舞蹈,焚烧冥币的乱七八糟的玩意,真的就是好使。
我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朝廷我可是不再回去了,也不想回去。不如从此浪迹天涯,反正我也算是个死人了。什么都见识过,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话说,我在一个山谷里面苏醒过来。漫无目的的在黑夜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反正就是走了很久,已经走出了山区,来到丘陵地带。我站在丘陵的山包上抬头望天,那月亮乌突突的还挂在天上。
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我搜遍全身,没有找到一点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我却偏偏没办法。这荒郊野岭的,叫我去哪找吃的去?
突然,我听见远处有动静。我吓了一跳,心中惊惧,莫不是野兽,又或是来找寻我的人吗?
我赶快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屏住呼吸,双目凝视。
果然,不一会,我的视野里面便出现了一个人。他在山包来回转悠,从这头转到那头,又从那头转了回来。我也在石头后面从这边挪到那边去看。
不一会,这人便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双脚跺了跺地,于是就撅起屁股,用手刨开了,不一会,就刨出一个坑,然后他又用脚往坑里面跺了跺,只听见咚咚作响,于是那人便有抓摸了一会,只见他一起身,顺手掀起一块大木板来。然后把木板扔在一边,伸手进去也不知道掏了什么出来。我心中暗想,原来是个盗墓的。
然而,还没等我松下一口气,之间那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猛地塞进嘴巴里。大口地咀嚼,就吃了起来。
难道这位仁兄不是盗墓的?是在这里藏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听见他满嘴咀嚼的声音,我越发地感到肚子饿了。但是,来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我可是遭逢大难的人,胆子自然是小的,不敢上前去问他要。
于是,然而我宇文周可是一个鲜卑化的匈奴人,看家本领便是不问人家要,而是抢了粮食来吃。
此时,我发现脚下正好有一块木头,那木头比我的大腿还粗,比我的半身还要长。于是我捡起大木棒,悄悄走进那人。那人正吃得来劲,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我看准时机,一棒子下去,那人便昏了过去。
看到那人昏了,我也怕了,我这可是头一回打人。下手没个深浅,可别把人家打死了。
于是我探了探那人的鼻吸。还好,有气儿,没死。
我把他翻了过来,仔细看他的面孔,只见这个人前额已经秃了,却梳着披肩的长发,长发大概是白色的,天太黑我也看不太清楚。怕这个人再醒过来,我解开了他的腰带,把木头夹在他两腿之间然后和两条腿一起绑了起来。我又解开自己的腰带,再把他的手反手也绑了起来。
直到把这家伙绑了个结实,我才放下心来,说道:“兄弟,别怪哥不仁义,哥实在是饿坏啦,又怕管你要饭你不给,哥自己丢人,所以只好委屈你了。你藏的这点吃的,哥暂时替你保管一下吧。”
于是,我把手伸向了这位被捆绑仁兄的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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