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利假笑，我心中明白，这是感觉我派人监视他，心中不悦。然而，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我是白鱼城的伯爵，黑水汗国的贵族。一介商贾能够与我做生意便是自己修来的福分。况且我与贾利便只是见了一面。若是把我的货物悉数给了这商人，这商家保不准会给我来个“卷包会”，那又如何是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卸掉他的武装，再派三百人跟着他，给他御用商人的诱惑，这便使他乖乖听话。
我不理会贾利的神色，与他又攀谈起来别的事来……
贾利一行人又在白鱼城住了三天，便启程了，我为他制作了御用商人凭证，在热锡上印下“白鱼伯爵钦命”几个字。
贾利临行对我说：“大人，我这便先往东走，取道穆棱，而后到达宁古塔，再南下海参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便能够回还。那时希望能为大人带回五千男女”。
贾利走后，我将剩下的奴隶做了清点。除去三十二名已经被释放的奴隶之外，还有两千一百八十九人。其中十八岁至四十八岁的男子一共有一千零八名。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子呢？”我不仅纳闷，若是女子多了人丁才能兴旺，多了男子，劫掠方便一些罢了。
杜亨说道：“哥哥，这还很简单，男子可以干更多的活，不怕皮鞭的抽打，而且更加耐活，不像女子那么脆弱，打几下便死了。女牲口确实是少的，十八岁至三十五岁的女奴隶仅有三百八十一人”。杜亨笑着说道，“依我看来，女奴隶大多成为玩物，特别是漂亮的女奴，大多变成妓寨的妓女，做妓女可以为老板赢得更多的收入。因此这样的女性大多是不卖的。女奴隶稀少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女性可以繁殖生产，很多奴隶主将女奴看做母鸡，生下更多的奴隶也好贩卖赚钱。剩下的则是八到十八岁的儿童奴隶有七百六十人，老人奴隶四十人。许多人把女奴当成会下崽儿的母羊，谁会卖呢？”
听了杜亨的话我感觉实在是有几分道理。虽然女子比较少，但是精壮的男子却多了。这是让我十分高兴。更让我兴奋的是在这一千零八名奴隶中有五百二十人是战俘出身。其中有四十四人居然还是军官。这让我更加兴奋。
我与杜亨正说话间，只见杜熊押着一名奴隶走了过来。那奴隶身材高大，一看便是个罗斯人。他脚上戴着脚镣，头上戴着铁枷，更为称奇的是，居然让这奴隶全身*。当这奴隶走到我的面前我才发现，这奴隶不是个秃顶，而是在光秃秃的头上还高高地梳着一个发辫，那发辫先是高高翘起，然后又顺势垂下。
杜熊说道：“大人，五叔？这牲口据说是这里边最能打的，我给你们带过来了，让你们看看。现如今他体力不行，要是喂饱了，据说一个能打一百个。”
我笑着对杜亨说：“现在这商人也是会做买卖，一边编着忽悠人的瞎话，一边……你看这牲口弄的，浑身油光锃亮的，头发居然还给梳好了。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这卖相着实不错。”
杜亨说道：“是啊，大人，搞不好是个**。你看，那玩意，多大。”说罢大笑起来。
杜亨话音刚落，那牲口便好似发怒了，大声叫喊，可是声音全在喉咙里呜呜作响，发不出来，身体只往前冲。还好被杜熊拉住。
杜亨说道：“大哥，你看，他还真有点血性！”
看到这牲口狂躁，杜熊狠狠地朝着那牲口的胸口便是两拳。
杜熊虎背熊腰，是杜肥的大侄子，也是我的堂侄。虽然如今方才年过十七，便已经身高过丈，且又力大无穷。拳头如同锤子般刚硬，弓马纯熟，善于使用长矛。如今给了这牲口一拳，那罗斯人便支撑不住了。
正说话间杜肥走了过来。一看这奴隶便大叫道：“这是什么情况？干嘛还给这牲口戴着面具和嚼子？”
杜亨说道：“牲口嘛，自然是要戴嚼子的。这便打开吧？他又跑不了！”
杜熊得令，便打开了铁枷、又卸下了面具和嚼子。
这一卸下不要紧，直把我等众人吓了一大跳，齐声说道：“是你？”
“谁？”杜熊听我几人如此说法，满面惊愕，问道，“谁？他？他是谁？咋回事？”
“妈的！”杜肥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杜熊的腰上，直把杜熊踢了个趔趄。
“叔儿……大人……咋……咋地了？”杜肥慌忙站直了身子，更为惊愕，说道，“咋回事啊？”
我赶快脱下外衣，给这罗斯人披上，杜亨则朝其余众人呵道：“都给我转过去，不准看！”士兵们吓得赶快转过身去。
杜肥也赶快过来，也脱掉自己的衣服，把那罗斯人的下半身给围住。一边围，一边呵斥杜熊：“熊狗样的，你个犊子玩意儿，还问是谁？你瞎啦？这不是你六叔吗？你二姑奶的儿子！”
“啊？六叔？”杜熊呆着那里不会动弹。
“哎呀，你傻愣着干什么？你快点把你六叔的脚镣子摘了啊！”我大声说道。
杜熊一听，赶快应了一声，便跪下去给老六摘下脚镣。
我们几个人手忙脚乱，便把老六簇拥到我的房里歇息……
杜亨说道：“老六真的是你？”
“五哥！”老六只说了一句，又看了看我，说道，“三哥？”便呜咽起来。
“妈的！”杜肥愤怒非常，这便抽出腰带，拼命地抽打杜熊，边打边骂，“小犊子玩意儿，连你六叔都认不出来了。奶奶的，瞎啦？还到处戏耍，妈的，真是的……看我不打死你？”
“二哥，别打了，二哥，算啦！”老六这大声阻止，“不怪他，我被人抓到卖了，戴着面具和驴套子，你们都认不出来，我走的时候他才十几啊？没长记性呢。二哥，别说他了，别打了，快别打了……”
听见老六的话，杜肥便也不再动手。杜熊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谢罪，说道：“六叔，都是侄儿不好，侄儿有眼无珠，请六叔你不要见怪！”
“嗨呀，哪见怪啊。不管你的事。快起来吧！没事了！”
老六虽然孔武有力，然则贾利等人为了防止老六逃跑，便不给老六吃饱，每天只供应一顿稀饭，还给他戴上沉重地镣铐，如今已然三个月有余。老六体力早就已经透支，如今挨了杜熊一拳，便倒了下来。我让老六躺在我的床上，把皮袄给他盖上。我坐在床边，拉着老六的手急切地问道：“老六何以至此？”
还没等我说完，杜亨便端来一大碗肉汤来。说道：“老六，饿坏了吧？快，先灌下去！”
老六一看有肉汤，便突然来了精神，接过肉汤，也不管烫不烫，便一口气倒了下去。
杜肥见此，朝杜熊说道：“没眼力见儿啊，快去你给六叔弄个猪肘子来！快去！”
“嗯哪！”杜熊一听赶快猫着腰跑出去准备，可还没出门，便被杜肥一脚踢了出去，杜肥大呵一声，“快点！快点啊！”
“哎，好嘞！”
杜熊出去准备，我等便问道：“咋回事啊？老六？我们都以为你死啦！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活着。”
说罢，兄弟四人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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