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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的问题,让江水陷入良久的沉思。
“江医生?”方楚出声提醒。
江水收起思绪,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蜀锦缎,没想到你这个年纪也会认识。”
“蜀锦缎关乎我的身世,想请教江医生,知不知道一些蜀锦缎的事情,在哪里还能找到蜀锦缎的传人?”
“我也不清楚,这块儿蜀锦缎是一个朋友送的。”江水脸色一变,拿起桌上的锦缎端详着说道。“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以回去了。”
“打扰江医生了,再见。”
方楚走出办公室,苟景刚好在走廊里。
“狗哥,问完了?”
“嘴特别严,什么都问不出来,想找江医生拿点特效药。”苟景说道。“龙心在门岗那儿等你,我已经和她说过了,这地方偏……哦,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的婚礼推迟了,具体推迟到什么时候要等定下来了再通知你。”
“推迟,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个星期你嫂子突然回美利坚了,就给我留了条短信。”
“美利坚?”方楚觉得诧异,苟景的身份特殊,结婚是需要组织上层层审批的,如果结婚对象有境外瓜葛的话是很麻烦的。
“你嫂子的底子干净的很,你就别担心了。”苟景知道方楚话里的意思,说道。“她是华夏人,在美利坚长大,两年前回的国。对了,她还是你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师呢!”
“……啊,是嘛……真厉害。”方楚听到这里,心里咯噔往下一沉,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的。
心理咨询师、美利坚长大、一周前回了美利坚——狗哥的未婚妻,该不会是缇娜吧!
方楚一个头两个大,要是让狗哥知道了他和缇娜曾经共处一室搂搂抱抱的,他的火暴脾气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方楚脊背生寒,仿佛又看到了野狼惨不忍睹的样子……
“你怎么了?流那么多汗。”苟景发现了方楚的异常,不知为何。
“没怎么啊!可能是地下室不通风吧我先回去了狗哥再见!”方楚一口气说完,抬腿就走。
苟景看着他一溜烟的向地下室出口跑去,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搞什么名堂,还说再见。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来到江水的办公室,苟景刚要开口,江水却先声夺人的问道:“谁允许他查身世的?”
龙组的成员多是孤儿,在来到龙组之前,有名字的就用自己的本名,像方楚和苟景,无名无姓的则姓龙。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龙怀忠定制了一条不近乎人情的规定:长大后不得寻亲!
“你误会了,他训练成绩烂的很,早被开除了,不是龙组的正式成员。”苟景解释道。“他到底怎么了,刚才看他不大对劲。”
“我正打算找你呢,单纯从他的脉象上看,他属于阴虚,虚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且所有的经脉都堵在一起。要是换成普通人可能早就死了。”
“有这么严重?可他一直活得好好的啊?”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什么意思?”
“他的体质不适合修炼内家功法,又是怎么接下你丢出去的刀片?他的脉象里藏着一股阴寒的气息,我怀疑他在练什么邪门儿的功夫。”
“他的功夫都是跟司徒先生学的。”苟景补充道。
“原来如此,司徒先生一向刁钻古怪,可能是我想多了。”江水又开口问道。“我记得司徒先生发过誓不收徒弟,老板会同意?”
龙怀忠和司徒有名的赌注龙组的人基本都知道,龙怀忠如果输了,不得娶妻生子。要是司徒有名输了,不得传业收徒。输的一方还要沦为对方的家奴。
“我问过司徒先生,他说是这小子偷学的。”苟景如实回答。
“……看来老板又被他给耍了。”江水默默地想到。
“报告——”龙宇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什么事?”苟景问道。
“报告经理,蓉城警厅传来消息,说是炸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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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住在莘园杂物间的四人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方楚和牛二柱跑完步刚一回来,就被王涛正在浏览着的页面所吸引。
川蜀师大的迎新晚会落下帷幕,节目的精彩程度相比往年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校园论坛上由晚会节目组发起的“我最喜爱的节目”投票活动却没有多少人关注。
所谓枪打出头“鸟”。在校园论坛的另一处,徐玉超站在舞台上面带微笑只穿上衣的身姿却引来热议。
“没想到他是那么闷骚的一个人,亏得我们宿舍还把他当成男神!”
“太佩服这位仁兄的魄力了,不穿内裤的话,裤子拉链不夹毛吗?”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下没有底裤和没有底限之间的关系。”
“一直在犯愁毕业设计,感谢徐学弟提供的灵感,我要设计内裤连体式的裤子,脱一件顶两件,方便!”
“从这张照片上我们可以看出,这是一名*包*皮*过长的患者,应立即建议他做*包*皮*环切手术……”
……
吃过早饭,方楚便来到教室,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来的,却发现童欣已经到了,她穿的还是那套高中校服,正坐在那里预习着一会老师要讲的课程。
方楚先打了个招呼“嗨,来的这么早。”
“你也挺早的。”童欣抬起头应道,一双大眼睛布满了血丝。
“你的眼睛怎么红成这样,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我是在做兼职。”童欣没有隐瞒。
“兼职——?”方楚拉着长音问道,他被童欣给出的答案吓了一跳,大学生做兼职很常见,既可以积攒些社会经验还能补贴生活费,可是大晚上做的哪门子兼职!?
童欣听出方楚语气里的怪异,连忙解释道:“我是给一家出版社做兼职。他们出版的是初高中教辅资料,我帮他们做题,做一张试卷给5毛钱,都是我学过的知识,做起来也不累……”
童欣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听不太清说的什么,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跟方楚解释这些。
方楚注意到书桌里露出来的一个角。“咦?这是什么?”边问边伸手拿了出来——是一个印着“Hello-Kitty”的塑料饭盒,可能用的比较久的缘故,“Hello-Kitty”的半边身子已经磨掉了颜色,盒盖的一边还有条裂纹,被童欣用透明胶带粘了起来。
方楚在童欣的行李箱里见过这个饭盒,那条裂纹就是被黄毛几个摔出来的,没想到这只又破又旧的饭盒童欣还在用。
“那是……还给我。”童欣见自己的饭盒在方楚的手里,显得有些局促,伸手想要去拿,却被方楚闪过。
打开盒盖,一只薄薄的金属汤匙,饭盒底部残留着一层白色的汤汁。方楚刚在食堂吃过早餐:两枚茶叶蛋、一个烧饼和一份白粥共计3.6元华夏币,所以他认得这是什么。饭盒还带着些许温度,应该是刚刚吃完还没来得及去洗。
方楚回头看向后门角落的垃圾篓,他很想在里面找到蛋壳或者用来装烧饼油条一类的包装,可是垃圾篓里空空如也。
“你早餐就吃一份白粥!?”方楚清楚的记得,食堂里的白粥6毛钱一份,而且没有多少米粒。这应该算是师大里最廉价的早餐了!
童欣一把抢回饭盒放到桌子里,“我饭量小,已经吃饱了!”但是:
咕噜——她的肚子很不凑巧的出卖了她。
饭前喝上一碗温热的稀粥,非但不会觉得饱,反而还能起到开胃的作用。
童欣小心翼翼的看着方楚,希望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态。
方楚默不作声,心里酸酸的:“看样子她应该很缺钱,做一张试卷怎么着也得花上几十分钟,才给五毛钱,还不够买一碗白粥,就算是一夜不睡也赚不了多少。早知道我就不该收她还的钱……”
“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父母很不幸,但是起码可以吃饱穿暖,有老头子抚养我长大,有丫头陪我散心解闷……童欣她有父母又怎么样,她一直穿的都是这身衣服,从高中穿到现在,其他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她还在做着几十分钟5毛钱的兼职,第二天吃的是……”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方楚!你还是来的这么早!”冯朴笑着说道。“你昨天的表演很精彩!”
“谢谢冯主任,其实我不是来的最早的,童欣比我先到的。”
“谦虚。诚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冯朴夸奖道。
方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陈述事实,想给童欣创造一些机会,这个女孩儿实在是太让人心疼。
不得不说,在人际关系中,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当你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会越看越顺眼。他破铜锣的声音是动听的,他呲着牙的微笑是迷人的,他偶尔犯的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甚至连他放的屁都是香喷喷的。
冯朴对方楚就处在这种“越看越顺眼”的阶段。
不过方楚没有想放屁求证的意思,只好微微一笑算是感谢,便走出教室,朝着校门外跑去。
(PS:最廉价早餐——不吃早餐的童鞋不包含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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