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晚与游幽小心安慰着秋琳,其余几人则是面面相觑。
秋颂见女儿哭的厉害,心中亦是难过。突然心间一动,想到点什么“乖女,是不是想起你母亲了?”
此言一出,正在哭泣的秋琳,身体立刻有些僵硬。抬起泪眼,轻轻点了点头,“爹爹,诸位叔伯。小琳让你们见笑了。”
见秋琳如此,秋颂也是虎目含泪。想起自己**,思念像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了心底。
“小琳儿,对不起。叔叔做的不对,不该笑话你。”鲁弄斧有些唏嘘。
叶忘生,叶雨,鲁子鹏也是诚心致歉。
“秋兄,不知嫂子?”叶忘生发问。
“内子故去多年,只是苦了小琳儿。”秋颂满是伤悲。
“秋大哥,若不嫌弃,可让我人小琳为干女儿?”杨若晚听到秋琳母亲辞世,看向秋琳的眼睛满是心疼。
“真的吗?晚姨!”秋琳激动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早就想要个丫头了,男儿成了亲,哪还会记得爹娘啊。”
“母亲,我不会的!”叶雨一听母亲此言,立刻反驳道。
杨若晚理都没理叶雨,径自和秋琳说笑。
“甚好,甚好,甚好。”秋颂粗犷的虎吼,连喊三声。本来黝黑的面庞,激动的有些发紫。秋颂性子粗,面对娇弱的女儿,真心不知要如何教导。如今有了杨若晚这样人才俱佳的女子,做秋琳干娘,又如何不高兴?
“秋大哥,同意就好。”杨若晚嫣然一笑。
“今日果然是吉日,先是小雨心道合一,引动天地灵气。再有佳朋天成,一见如故。三有娇女认母,满堂欢颜。真可谓,三喜临门,三喜临门啊。叶兄,可有酒来助兴,小弟要痛饮一番。”鲁弄斧扶着胡须朗声说道。
“正该如此,幽儿,去后院酒窖里拿十大坛‘今难忘’来。”叶忘生大声说道。
游幽点头称是。
“‘今宵有酒醉,难忘朋与情。’这可是那醉老儿酿制的美酒?”秋颂黝黑的脸上带着急迫的神情问道。
“是醉老儿的酒。秋兄,鲁兄,今日可饱饮一番。”
“醉老儿的酒,可甚是难得。叶兄竟然一出手就是十坛,太过奢侈,太过奢侈。”鲁弄斧口道奢侈,眼却放光。想那醉老儿,乃是洛水郡酿酒大家,隐居风雨镇,只因此地之水,极为出众。
洛水郡之所以称之为洛水,乃因此地是条大河的源头,此河名为洛,河成地名,自古便有。风雨镇在洛水之南,也叫做洛阳。洛水流经此地,由于山川谷道,高低错落。水流也是曲则蜿蜒。古诗形容,“洛水过洛阳,九曲东徜徉。水过千道山,人饮万种香。”
酒乃水也,酿酒之水不好,酿出酒品也必然不好。风雨镇的水,过一道山便有一种味道。乃酿酒之佳品。
“师父,酒来了。”游幽飘然而入,身后是一个虚浮在半空的桌案,桌案之上,十坛佳酿整齐排列。
秋颂一个纵身,酒坛纷纷飞向厅内竹桌,拿起游幽身后最后一坛美酒,拍开封泥,酒香四溢,酒虫勾肠,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径自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游幽轻笑一声,手中画笔一闪,漂浮的桌案消失不见。
“好酒,好酒。”一番痛饮,秋颂显得极为舒爽。
鲁弄斧则是小心打开封泥,把酒倒入眼前犀盏。喝酒也要有相应的酒器。何况是好酒!
“叶兄,游夫子是你的徒弟?”鲁弄斧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心思机敏,不愧为鲁家家主。
“正是小徒。”叶忘生语气中甚是得意,佳徒难觅啊。
“既然有此佳徒,为何外人不知?”
叶忘生轻叹一声,把自己与楚风南种种恩怨,一一道出。叶忘生倒是不怕楚风南,可游幽是自己弟子,又有二宝在手。实在是怕,楚风南得此消息后,生出歹意。为了爱徒安危,尽量隐藏二人的关系。
今日叶忘生初识秋鲁二人,观他们心性,皆是上佳。便索性说出了尘封的辛秘。再者说,儿子叶雨也该了解这世间险恶了。
“楚风南?什么东西!老子带兵灭了他1”秋颂大声道。
“亲家,喝醉了?”
“醉什么醉,区区一坛酒,就想把老子弄醉,可笑的紧。”酒入肝肠,秋颂便不顾什么仪态了,一口一个老子的说出话来。
秋琳则是羞红脸庞,轻声对杨若晚说,“干娘,爹爹就是如此,说话从不在意凡俗礼节,可心地好的很。”
“干娘知道,你父亲是豪爽之人。”
“秋兄,鲁兄,你们可知道黑衣盟?”几杯美酒下肚,叶忘生提起埋在心底的回忆。
“知道,上个月,黑衣盟还给老子军营里的将士们送去一万晶贝,说是感谢将士们守护风雨镇百姓劳苦功高。是个善盟。”
果然如此,明中行善,暗中做恶。叶忘生又道,“秋兄难道从未怀疑,黑衣盟钱财的来路?”
“怀疑这些作甚,此盟在百姓中口碑极好,我了解过的。”秋颂回道。
叶忘生微微摇头,面露一丝担忧。
“叶兄,可是发现黑衣盟有什么问题?”鲁弄斧沉思片刻问道。
“不错,九年前,万松镇于家,七百五十四口尽数被屠,家中亿万家财不翼而飞。正是黑衣盟所做之事!”
“此事,兄弟也略有耳闻,不过那时,我还在连山侯麾下。听同僚说,乃是祭巫山山贼所做。叶兄,是从何处听说呢?”
“乃小弟亲眼所见!”叶忘生把自己所见之事全部倒出。楚风南如何为了加入黑衣盟,杀害于家。自己为了探究黑衣盟的善恶,如何暗中追查。一桩桩一件件的惨案,犹如昨日。
在座之人听得是目瞪口呆,种种穷凶极恶之事,令人发指。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屠杀,仿佛血淋淋的就在眼前。
杨若晚以为丈夫这些年时常外出,仅仅是为了写生。哪想到会是如此。虽然自己也是初次听说,但她相信叶忘生所说全部都是真的。夫妻之间,最贵相知。
“叶兄,不是兄弟怀疑。只是你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惨案。有些兄弟只是耳闻,有些却是亲手侦办,且都找到了真凶。与那黑衣盟并无任何瓜葛啊。”秋颂道。
“亲家,莫要断言。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事,是否与黑衣盟有关,但看上至达官显贵,强人高手。下至贩夫走卒,乞儿娼妓,都有黑衣盟的成员,如此势力,却是不能小觑啊。”
听到“娼妓”一词,叶雨脸色一暗,想到了身在魔窟的卫烟。
“秋兄,鲁兄,小弟若非亲眼所见,也是难以相信啊。”叶忘生苦笑。
“秋校尉,鲁家主。小女能证明家师所言句句是实。”游幽突然接口道。
只见游幽此时美目含泪,满脸带恨。正在众人疑惑间,游幽手中画笔一动。裂帛之声作响,夫子长衫从后领直到腰际化为片片蝴蝶,散落在地。转身,美丽晶莹的背脊,出现在众人眼前。没有人去欣赏这绝美的玉背,只因在那裸露的晶莹上一个朱红“木”字醒目夺人。
“幽儿!”“游夫子!”“夫子”“游幽姐!”众人惊呼。
杨若晚只看了一眼,便是泪光盈盈。起身而动,脚尖急转。身在眼前,人已离去。虚影重叠,手中多了一件绸袍,伸手覆在了游幽身上。“千姿”舞术中的术法,修到极致,可幻化千个虚影。让人目不暇接,不分虚实。此时杨若晚施展起来,显然是心情激动,很不平静。游幽虽然叶忘生的弟子,在她眼里也与自己女儿无异。
游幽披裹绸袍,转身对叶忘生说道,“师父,还请原谅弟子隐瞒。”
“游夫子可是洛水郡木家之人?”鲁弄斧问道。
游幽点了点头。
木家?洛水郡谁人不知?响当当的一方大族。掌控着洛水郡三大军团之一的烈虎军。
“传闻木家与积雷宗结仇,厮杀一夜,后来仅仅有几名积雷宗弟子逃出,其余人皆为战死!难道另有隐情?还是真如叶兄弟所说,是黑衣盟干的?”秋颂有些震惊,但游幽背后的“木”字确实是洛水木家独有。
“小女祖父对积雷宗宗主,有救命之恩。小女姑姑也与积雷宗宗主,有夫妻之义。又怎会与木家结仇?那日小女姑父,得到消息,有人要夜袭木家。便带人连夜驰援,何奈一位身穿黑衣的高手,不但把木家屠戮殆尽,连积雷宗也是杀的干净,至于逃出的积雷宗弟子,不过是黑衣盟的内奸。”游幽述说起来,恨意更盛。
“我有一点不明,还望游夫子明言。”鲁弄斧道。
游幽点头。
“夫子讲述,犹如亲至。若是当时在场,又怎会逃出升天?木家所亡之人里,连婴孩都有!”鲁弄斧看到这师徒二人一个讲述,一个证明。虽然游幽背上有木家独有的印记,但为免也太过巧合。
“我救的她!”叶忘生说道。想不到那时满脸污血的小女孩,竟然会成为自己弟子,一饮一啄皆为天意。
见众人面带疑惑,叶忘生知道证据才是令人信服的关键,“幽儿,玉泉墨可在?”
游幽从衣袖中取出玉泉墨递给叶忘生,叶忘生引动周围灵气,盏茶时间,如铁石坚硬的玉泉墨化作一团黑雾,笼罩在叶忘生身上。黑雾越聚越多,颜色却愈来愈淡。又过盏茶时间,雾气已是透明,原本坐在竹椅上的叶忘生消失不见。
“秋兄,鲁兄,还能感到小弟的存在吗?”叶忘生的声音,从空荡的竹椅上传来。
二人皆为震惊。还未答话,离叶忘生丈许的游幽也消失不见。
“幽儿,弹小雨一下。”叶忘生的声音再次响到。
“呀,好疼!”叶雨痛呼一声,洁白的额头上,现出一点红痕,显然被人弹了一指,眼前却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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