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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一匹快马飞驰在官道上。马上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男子面色焦虑,一抹忧虑挂在眉头随着疾行的马匹上下颠簸着。此人名唐周乃是冀州巨鹿人士,是为冀州常山郡太平教一方首领,得张角看重。今日却来到了洛阳。
几日前,唐周回乡侍奉母亲,却不见了母亲的踪影,近邻道,不日前有一人领数十从自称从洛阳而来,也没说什么,留了个口信,叫乡亲们告诉唐周,想救母亲,速速到洛阳承天府。直接将唐周母亲带走,乡亲们见那些人面色不善出面阻拦无果,也不敢再纠缠,只是叹息唐周这么个远近闻名的孝子不知招惹了洛阳什么人,居然连累了母亲,唐周知道后,却并没有反应,内心里却是对母亲惭愧无比,心知怕是太平教内事暴露,连累老母,本想前去巨鹿通知张角再前去洛阳,却没想到去巨鹿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张角回来,无奈只得轻骑单人前往洛阳,心知此去凶多吉少的唐周,给张角留了个口信,“公子,事情败露,唐周无颜再见公子,只盼公子早早准备,大业尚未失败。”
唐周进入洛阳之后,直奔承天府。
承天府就是今日刘协居住之地,败在张角手上并未让他气馁,而是更加关注张角,得知张角建立太平教之事的他,闻到不寻常,忙派密信前往各州查探,得知的结果惊得刘协神色大变,你道如何,冀州,兖州,豫州乃至南方荆州,西方凉州,北方并州布满了太平教众。得知此事的他连忙上朝提出,谁想满朝文武乃至他的父亲刘宏,都说,太平教引人向善,好事一桩啊。刘协几乎晕倒,只有北中郎将卢植,侍郎皇甫崇,交州刺史朱隽三人连夜找刘协,三人早就自太平教出世以来就怀疑,谁知满朝文武都不屑一顾,夜里来到太子府,大呼汉室有望。刘协道,“三位都乃我大汉之栋梁,太平教也不过贱民而,不起事便罢,若是敢造我刘氏的反,定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三人同时跪“太子英明,我等三人必以太子为首是瞻。”
想要弄清楚太平教是否有反意的刘协马上就听闻了太平教常山郡分教之首唐周是个大孝子的事,派人日夜兼程去常山郡将唐周母亲,张氏带来洛阳。之后便静静的等待唐周的到来。果然,还没等两天,唐周已经到了。刘协淡淡一笑,“果然不负孝子之名。”
唐周来到承天府前门,刚下马,就有一侍从出来,“公子请,太子正在书房等候。”
刘协正在书房静坐,侍从将唐周带到之后就下去了,唐周面无惧色一人进了书房。“不知太子为何将我老母抓来洛阳。”
面色平淡的刘协轻言道,“唐先生误会了,本太子只是请你的母亲到洛阳来享几天清福,顺便有些疑问想向唐先生请教。”说完自己出了书房,一心系母的唐周跟着刘协走了出去,转过门栏,唐周看见母亲正在院子内静坐,旁边还有两个丫鬟在一旁侍奉,心下松了口气。问道:“不知太子何事请教。”
“唐先生所处太平教究竟意欲为何。”
回复平静的唐周慢慢回道,“自然是引人向善,传道授业。”刘协轻笑,“事到如今,唐先生还不肯道出真话,你可知,本太子既能让张氏享晚年清福,也可让张氏晚年不得善终。”没有耐心的刘协此时终于亮出了獠牙,面色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唐周闭上了眼睛,心知此次来洛阳必然有此结果的他并未感到意外,而是流出了几滴泪水,看了看母亲张氏又问:“我若交代出我所知,不知太子可否放了我老母。”
刘协道,“不仅放出,必保张氏晚年无忧。”闻听此言,唐周的思绪竟然飘到了几年前。
公元176年,常山郡唐周也算是个远近驰名的孝子,这日他正在山中砍柴,远远就看见一年轻人走来,那人面白如玉,剑眉星目,端的一副好面相。唐周上前询问,“公子所为何来,这深山之中野兽颇多,可不安全。”
那人只是面色一笑,“我是为你而来,听闻你乃常山郡内一大孝子,心怀大志却不愿离母亲而去,可是?”
唐周腼腆一笑,“公子说笑了,何来大志,孝子也只是乡亲们虚传而已。”那人再次道,“我也不与你多言,我乃是冀州太平教教主张角,你可愿入我太平教,在这兖州传播福音,教人向善。”早就听闻邻近冀州有一太平教到处医病救人,民间多传乃是仙人下世的唐周得知是教主亲临,受宠若惊连忙跪伏在地,“在下愿入太平教,定在兖州传播,助教主一臂之力。”
随着唐周在兖州的功绩越来越大,得知太平教的秘密就越来越多,唐周并未心慌,而是越来越对张角崇敬,黎民百姓本就身处水深火热,公子必是仙人转世,拯救百姓之人,更加竭心尽力的在兖州招收信徒。
而今,看着老母年迈,又被自己牵连的唐周更是悔恨,自古忠孝难两全,只怪自己心软,老父早在自己年幼之时就已撒手人寰,多年来张氏将自己拉扯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做出决定的唐周闭上了双眼,“还请太子遵守诺言。”
知道唐周要交代的刘协点了点头。
“十月起事,京城马元义。”说完,唐周一用力,竟然选择了咬舌自尽,此人倒也是个忠义之人,召来下人,“将唐先生厚葬,张氏送回常山郡,赐千金。”说完走向书房,又道,“速召卢植,皇甫崇朱隽三人来府。就说有要事。”
不消片刻,三人来到承天府。
卢植到书房看见刘协,拜道,“太子是否已有消息。”刘协点头,“太平反贼十月起事,京城内应马元义。”皇甫崇朱隽连带卢植三人大惊失色,“太子,要赶紧起兵镇压啊。”这是卢植说的。
皇甫崇在一旁却道,“不可,若是太平教造反,那就不可能镇压了。冀州太平教根深蒂固,近些年势力延伸,兖州,豫州荆州,并州乃至凉州都有信徒,若是谋反,我等只有徐徐图之。”刘协闻言点头。
朱隽接口道,“侍郎所言极是,当务之急乃是捕捉京城马元义,调四方可用之兵,谨防太平教直取京师。”
刘协站起来,道“卢植就在京城捕捉马元义,将其车裂,昭告天下,太平教谋逆,胆敢与之同流者,诛九族。同时召各州郡招兵自保,有能者可自行平叛贼。至于父皇那边,自有我去交代。”三人闻言,尊令即走。
马元义,也是兖州山阳人士,与唐周是同窗之友,唐周之母被抓来洛阳他也知道,唐周今日进了承天府,他更清楚,早先唐周入洛阳之时就已经跟他通风报信,叫他趁早离开洛阳,但他却并未离开。他心知,若是离开必定让洛阳有心人士看出来有鬼,能拖住京师多久就是多久,他并不后悔,得知唐周死在承天府的他捶胸顿足,“唐兄,唐兄啊。”心知唐周绝对是为了老母揭出太平教,无颜再归而自尽。“你怎的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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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北门菜市场,马元义被押在木牢笼内,面色浑然不惧,甚至张口大笑,“汉室必亡,汉室必亡啊!哈哈哈哈哈。”
今日执行的正是北中郎将卢植,见马元义口无遮拦,道:“逆臣贼子,将死之人,还敢口吐狂言。”马元义闻言一呸,“一死而已,我马元义何德何能,不过一皮囊而,今日我死,明日便轮到你们,莫要得意。在我马元义看来,大汉满朝文武不过都是将死之人。”
接着道,“秦王灭六合,帝王后世无道,陈胜吴广不也揭竿而起,虽败尤荣,你观那陈胜吴广,匹夫而,照样名垂青史,我家公子承蒙天地浩恩,仙人下世,必能推翻你这昏庸不堪的大汉。”下方百姓闻言竟然部分觉得此话有理,点了点头。看到情况越来越不对的卢植心下一狠。
“行刑。”
“哈哈哈哈,今日有我马元义魂消天地,明日就有大汉王朝赴我后路,我马元义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等着…………。”还未说完的话,被刽子手一刀斩断,马元义头颅掉下,那眼睛却还在暴睁着,嘴角还是在笑着,分明在说,我等着你们,等着你们。
卢植见马元义死,说不出话来,耳根清静,站出来,拿出太子旨,大声道,“今太平教居心不轨,不知感激皇恩浩荡,反而要做那谋逆之事,即日起,胆敢与太平教同流者,诛九族,各州郡自行招兵,平叛。特此昭告天下。”招兵自保自然不能说出来,换个说法,招兵平叛,是平是保,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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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太平教,张角终于从南华仙人哪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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