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碣石,燕山余脉;乌云蔽月,山峦幽暗;阴风掠过,草木皆兵;刀锋蟒影,惊悚时刻。
浓重的夜色之中,树林里到处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巨蟒悠然的舞弄着蛇信,发出“兹兹”的声响,黄绿色的豹纹在黑暗中泛起幽亮的光泽,血红色的蟒目死死的盯住瑟风中的青年。
此刻,楚天杰压抑住内心的恐惧,纹丝不动的傲然屹立,手中的卡嘎藏刀在夜色中放射出冰冷的寒光。
霍然,强劲的电波穿透了他的颅骨,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始在他的脑海深处回荡。
“孩子!跟我来,我来告诉你这座山的矿脉所在!”
楚天杰愕然的环顾,却一无所获,只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巨蟒。
“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是的孩子,当年你的父亲叫我黄蟒,你也叫我黄蟒好了!”
楚天杰惊愕的瞪大了双眸,这怎么可能呢!父母早在他六岁的时候便双双殒命在铁卷子山上,他至今还难以忘记那个雷鸣电闪的傍晚。
“我父亲,你认识我的父亲?”
“是的,所以今天我要带你去看这座铁卷子山上的矿脉,帮你去完成你父亲的事业。”
楚天杰立时剑眉微蹙,厌恶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去的,我永远也不想知道什么矿脉,也不想走上和他们一样的死路!”
一声尖利的鸣叫,划破了寂静的山峦,杯口大的蟒目中喷射出凶狠的光亮。
“孩子,这由不得你来选择,因为你命中定,将是这片山峦的主人,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再说话,只管跟在我后面便可。”
话音刚落,黄蟒旋即俯下蟒首,拨开两边的灌木,飞快的向前滑动。
楚天杰尚在原地迟疑,但顷刻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拉动着追赶了上去。
……
奔跑了大概有三里多路,黄蟒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壁前停了下来。一阵清风掠过,顷刻一股寒气侵蚀进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楚天杰平定喘息,举目环顾。这是一个灌木丛生,苍松蔽日,连空气中都凝结着阴冷和恐怖的地方,就在巨蟒的身后,豁然是一个爬满枝藤的洞口。
他疑惑的看着黄蟒,“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我居住了五百年的家,也是这座山的矿脉入口。”
楚天杰听着脑海深处忽然变得沧桑悲凉的声音,看着它流露出忧伤的蟒目,心中顿生诧异。
“既然这里是你的家,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
黄蟒摇动着蟒首,看似更加的哀伤。
“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我居住了,我要搬到离这里更远的大山深处。孩子,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这是你命中注定的选择!。”
忽然,楚天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霍然的栽倒在地。
……
从恶梦中惊醒的楚天杰,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伸手打开了台灯,揉了揉还在胀痛的头,茫然的凝视着天花板。连续三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惊悚的梦境。
铁卷子山,铁矿,矿脉,黄蟒,这四个词组合在一起,恍然把他带回了遥远的童年。
……
“咔嚓!咔嚓!”
几声响雷骤然惊彻了天际,闪电把低矮阴暗的石屋映照的雪一般明亮。顷刻间,呼啸的山风裹着豆大的雨点开始疯狂的倾泻,敲打着屋顶上的瓦片,发出了浓密的“劈啪,劈啪”的声响。
巨大的雷声惊醒了正在火炕上熟睡的小男孩儿,他惊悚的瞪大了双眼,“爹!娘!……。”。
小男孩儿稚嫩的声音在空寂的石屋里回荡,瞬间就被淹没在雷声和劈啪的雨点声中。
他恐惧的蜷缩在炕角,惊恐的看着电闪雷鸣的窗外。
……
天亮了,浑身血迹爹和娘静静的躺在用树条子扎成的担架上,被三爷他们放在了堂屋的正中。
爹娘不是去山上掏井子,背铁矿石去了吗?怎么会这样回来了呢?
他呼喊着“爹”、“娘”,但他们睡得太沉,根本就不理睬他的呼喊。他想,他们一定是太累了!
……
“三叔!这孩儿咋办?”
六岁的他昏昏沉沉的躺在炕上,听见有人在头顶上拉着话。他努力的想把眼睛睁开,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双眼沉沉的,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
“唉!这孩儿命苦啊!”
这声叹息好熟悉,是三爷的声音。三爷是村里的书记,连爹和娘都要听他的。
“先不说这孩儿的事了,你赶紧这就到县上去一趟,给北都的小娟拍个电报,叫她赶紧赶回来。”
“那这两口子的尸首咋弄呢?”
“这节气天头热,让二贵去河边寨那边买些窖冰来,先放到地窖里冰上,等着小娟回来,俺估摸着北都到这不远,她后天就应该可以赶回来。”
……
瘦小的他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头上系着白色的孝带,身边没有经过油漆的棺椁散发出松木的香气。他不明白,爹娘为啥会躺在这里面,就是不肯出来。
忽然,柱子叔的三轮子“突突”的响着,停在了院门口,一个年轻漂亮的城里女人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车斗上跳了下来。
“三爷,我哥和我嫂子呢!”
女人急匆匆的进了院,问着站在门口的三爷。
顺着三爷的手指,女人一眼便看到了那两口白茬的棺椁。她走过去,抚着棺椁痴呆呆的愣了一会儿,忽然开始嚎啕大哭。
“哥、嫂!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听不清女人的嘴里在数落着什么,但她说话的声音却有着和村里人不一样的腔调,即便是在抽泣中哽咽着说出来,也依然听上去很好听。
他直愣愣的看着哭的惊天动地的女人,翻遍了他所有的记忆,可是依然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这时,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了女人的身后,他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女人的肩膀。
“楚娟,你要节哀,我保证以后会拿侄子当咱们自己的孩子对待,把他培养成人,让哥哥嫂子安心。”
楚娟?他想起来了,她就是爹娘常说起的姑姑,三爷常常念叨的金凤凰。
姑姑似乎这时才想起了他,她的眼睛在四处的寻找,可惜他太小了,即便他就跪在她的脚下,都没能被她发现。
“侄儿?三叔,我侄儿呢?”
三爷指了指姑姑的脚下。
“他在这捏,名字还是你给起的捏,叫楚天杰。”
姑姑蹲下身子,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抱着他的头,又开始不停的抽泣。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爹娘都已经死了。“哇”的一声,沉默了三天的他,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
娥眉淡扫,略施粉黛,却掩不住绰约风姿。坐在办公桌后的倪思妍,一身精致合体的OL打扮,藕荷的颜色更加衬托出她肌肤的白嫩。
作为华冶集团人事部的组干处长,倪思妍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债主的表情,虽是姿色过人,却让男人望而却步,以至于在这正准备冲击三十而立的关口,还是孜身一人。
楚天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位风韵俱佳的女上司,她骄耸的前胸和傲人的深壑,不免引得他有些心旌摇曳。从第一眼看到这位美女上司至今,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为了她而梦遗。
倪思妍的目光忽然离开了手里的那叠白纸,一双媚眸毫不掩饰的直视着他,令还在意yin着她的楚天杰,一阵慌乱。
“楚天杰,我想你应该知道,华冶总部是多少人翘首期盼的地方,你作为华大毕业的高材生,现在要放弃这份工作,我觉得非常惋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是的,处长,我绝不后悔!”
楚天杰坚定的点了点头,华冶总部虽好,但并不值得他留恋,他已经厌倦了这里朝九晚五的生活,不想再过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日子,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那好吧!”
倪思妍一脸惋惜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拿着那叠白纸走过来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你的离职报告,已经批回来了,我原本打算你万一后悔的话把它收回,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那就祝你以后事业有成吧!”
倪思妍嫩葱般的玉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楚天杰猥琐的一笑,握住她的玉手,顺势一把将倪思妍搂进怀里,做了一个西方式的拥抱。
“谢谢处长的祝福!”
他又顺势在倪思妍的翘臀上用力的一握,旋即快速的将她松开,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告辞了!处长!”
他的动作太快,快的倪思妍还没有从惊讶中醒悟过来,他便已经从她的办公室中迅速的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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