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整夜的大雨,天气竟有了好转。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屋顶的破裂的瓦片投射而下,甚是漂亮。
缘休起了个大早,看着几米外干草上睡得正甜的凌轩,嘴角挂着微笑,安静的像个小孩。也不打扰,去门前牵上马匹,想出去找些水和吃食。
缘休其实还不善于骑马,昨天生死关头,却爆发出了潜力,也许是马也够乖顺吧。缘休抚了抚马身上的鬃毛,顺滑无比。拉好缰绳,上马,向北而去。
凌轩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旁边的空地之上,已经没有了缘休的身影,正想起来往庙外找寻的时候。
缘休回来了,身上挂满了露珠,衣袖湿了一片,还有一些破损。
缘休手上提着红色的野果道:“我走了很远,周围没有地方化缘,只能找些野果充饥了”。
凌轩看到他的狼狈样子,心中不禁感到很感动,这个呆子这么早起去寻吃的,倒也难为了他。
凌轩剥开果子,只见果子呈红色和桃子的形状差不多,入口也是脆甜可口,清香扑鼻。对着缘休,连声称赞。
缘休却高兴不起来,忧心道:“刚才我出去时,正好经过一户农家,正想下马要些斋饭,却听到争吵之声。几名汉子围住农家,*问有没有收留一个少女和和尚。我心感不妙,仔细一看却是昨天撞见的太极门人。当下,不敢逗留,在路边树林寻了些果子,就急忙回来给你说这个消息”。
凌轩道:“幸好,昨天晚上下了整夜的雨。为此,路上的痕迹都已经被冲刷干净,他们没办法从脚印来寻到我们”。
缘休道:“是啊,不过他们离这儿也不远,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你不是要我带你去灵山寺吗,我们这就去吧,到了那儿就安全了”。
凌轩想到此次的目的,就是去灵山,倒也是一口答应。
两个人,一匹马。缘休从小在这边长大,对周围的环境自然也是熟悉,寻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绕过了灵山城,一路上倒也是平安无事。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就在缘休在农家看到他们的时候,太极门的人自然也看到了缘休。一个上着青衣,剑上刻着太极图案的人就在旁边窥视,将他们的行踪看在眼里。
古道之上,山花开的正好。马儿奔驰,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缘休和凌轩挨着,芳香袭人,心里很是纠结。师父说过不能接近女色,如今,这些都抛之脑后,真是不应该,想早点到灵山自请处罚,又想路程长上一些。小小年纪自然不懂这些事,心中只不断地暗骂自己是个混蛋。
约莫过了半天,已经到了灵山脚下。凌轩是第一次来,不住的仰视称奇。只见山峰雄起,巍峨高耸。云雾缭绕之间,整个山峰相连之际,又如同一座巨佛,微笑广迎天下信客。
缘休倒是已经习惯,很多人到了灵山都会感到震撼。只是看到凌轩的表情,心中也感到高兴。
缘休道:“我们把马就放在这儿吧”。
凌轩下马道:“难道我们已经到灵山寺了吗?”
缘休:“没有,但是我们前面是几百米的阶梯,这儿往上,是不能骑马的”。
凌轩这才看到,前面的白玉阶梯,通体透亮,约莫有五个人并行的大小。蜿蜒向上,直插向峰顶。
凌轩道:“什么奇怪规矩,要是只能往上爬,岂不是累的喘不过气”。
缘休原本木讷,说起这些却是如数家珍。解释道:“本寺由千年前所建,规模宏大。门前这些石阶只是其中一景,由于香客众多,佛曰众生平等,这也是在考验人们是否心诚。”
说完,只见一名灰衣弟子挑水而过,一根扁担,两只木桶,桶底是尖角状。更为奇异的是桶里的水竟然是满的,行走之间,丝毫没有溢出。
凌轩一直往上,看到更多,有的脚上绑着铅块,一步就跨过了几个台阶。还有翻着激斗下山,毫发无损。
缘休一路上给她解释,那些是练外功的,只有身体练好了,才能够修习正宗的佛门功法等。
只是,缘休看到凌轩变得有点不对劲,自己说了很多,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往上走,似乎到了这儿有着满腹的心事。
到了正门,大门庄严肃穆,凌轩更像是换了一个人,表情越来越冷,上前走去。
门口的守门的大约有十来个持丈僧,看到缘休带回来一个女子,正想上前阻止。
缘休看到为首僧人的模样,上前说道:“缘静师兄好”。
僧人年近中年,方而长的脸,浓眉阔口,眼神却是分外神骏。
缘休自然是认得此人的,他是缘字辈里的大师兄,佛法造诣深湛,且平易近人。平时,缘休和他的关系不错。
缘静私底下也是经常帮助于他,两人很是投缘。虽然缘休只有十几岁,却是拜妙空为师,辈分较高。
缘静拉着缘休道:“小师弟,听师叔说起你出去了。一天一夜未归,正想去找你呢,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缘休正不知道怎么答话。
凌轩郎声道:“晚辈远道而来,只想求见灵山寺方丈。听闻七月初七,举行禅宗大典,天宗特来送上拜帖”!
凌轩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场的听了天宗要送拜帖却是异常震惊。
天宗是与正派对立的邪教之一,正邪大战几次下来。异常惨烈,伤亡无数,在场的师兄弟都有丧生在魔教之手的,自然是对天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缘静看着缘休和她结伴而上,心道不妙,师弟这下是闯祸啦。
缘静道:“女施主稍等,小僧这就去通报”。
禅宗大典将至,缘静处事干练,妙善这才让他在门口迎接远来之客。缘静当下叫师弟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进去通报。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大门出来一位老僧,缘静跟随在身后。
凌轩见那老僧须发皆白,穿着红色僧袍。身材高大,眉宇之间透着威严,显然是地位极高。
老僧双手合十道:“老衲妙信,乃本寺的执法堂首座。方丈师兄正在闭关,不便迎接贵客”。
声音洪亮、不怒自威,大门旁边的树左右摇晃,惊起树只寒鸦,功力深湛不言而喻。
缘休看到妙信,心中也有些害怕,不过也上前问好,妙信抬了抬眼皮,不发一言。
凌轩心中一惊,都说灵山寺是正派之首,根基雄厚。有四大神僧、十八护法僧,长老众多,弟子更是遍布天下。
凌轩收起轻视之心,就是眼前这位长老,自己就丝毫逃不了好,想起此行的目的,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了。
凌轩恭敬道:“久仰神僧大名,除了送上拜帖一事,小女子还有事相询”。
妙信喜怒不形于色,脸色枯槁,只是冷冷道:“不管你所为何事,贫僧都不会答应。本寺乃正派之首,千年来不曾与邪魔外道打交道,施主还是请回的好”。
凌轩冷笑道:“好一个正派,好一个正道,那么你们后山那人,你又作何解释”。
妙信这一次脸色变了变,目光转冷道:“那是命数使然,你还是请回,单枪匹马,在这可讨不了好”。
其余众僧听到后山则是抓耳挠腮,对于他们口中提到的人,却是一概不知。
缘休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过看到妙信的神色,还是忍不住的为凌轩担心。
凌轩看到妙信的神色和言语,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想到十年前,爹爹是天宗宗主,对自己也是极好的。
宗里长老都说父亲杀伐果断,智谋过人,说是一代枭雄也不为过。统一了整个西北大大小小的势力,风头与灵山寺一时无两。突然有一日,说是出去会友。数日之后,音信全无,不知所踪。
十年来,哥哥继承了宗主之位,将整个大陆都寻遍,还是找不到父亲的踪影。直到数月前,手下密探打听到,老宗主遭奸人所害,囚禁于灵山寺。哥哥主张谋定而后动,说是时机不成熟,等禅宗大典时出手。凌轩却按耐不住,逃出了天宗,只身前来打探消息,并代替哥哥送上拜帖。
凌轩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十年,找了十年,终于还是有希望。
凌轩啜泣道:“大师,请放过我爹爹。”
妙信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件事,请恕贫僧不能答应。”
凌轩抹去了眼泪,环视着们口站着的灵山寺弟子。语气转硬道:“十年了,他一直被你们囚禁。当年我爹神功盖世,肯定是你们用了奸计。说不定,你们灵山寺本就是个藏污纳垢之所。都说邪教卑鄙,可知道,你们的披着正义的名号,干的勾当比这个更加无耻百倍”。
妙信道:“阿弥陀佛,命也”。
凌轩口齿伶俐,几句话说的在场的和尚们竟皆失色。缘休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连妙信师叔也是无言以答,看这情况,或许是真的。
其实妙信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当年之事牵扯甚广。如今泄露出去,必将引起诸多波折,不如卖个糊涂,回去请师兄定夺。
凌轩道:“大师,是非自有公论,你当真不肯放我父亲吗。如若执意如此,天宗和你灵山寺不死不休”。
妙信叹了口气,道:“女施主,那位,我断然是放不得。远来是客,你及早下山,此事我可以不追究。”
凌轩知道这和尚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但是爹爹对于自己也是很重要,怎肯就这样放弃,正踌躇之间。
两队人正从台阶之上走来,步履匆匆,有道有俗。
缘休向那边望了一眼,左边的是好几个女子。为首是个妇人,后面跟着几个妙龄少女。衣带飘飘,香气扑鼻,如天仙下凡一般。
缘休往右边看时,顿时感到心惊肉跳,作道人打扮的赫然就是昨天的孤鸿子。
(https://www.biquya.cc/id26446/1434692.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