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脑子?他是个有妇之夫,比这么多年我与你父亲宠着你,你两位兄长护着你,让你挑挑拣拣,你就挑出这么一个结果?你与母亲说,是不是他bi迫了你?”朱白氏怒目圆睁,啪啪的拍着桌子,喝声问道。
朱眉一头跪在了朱白氏的面前,仰头哭得泪如雨下,“母亲,女儿与侯爷是真心相爱的。”
“你……”朱白氏气得嗓子眼血气汹涌,眼前一阵发黑。
“母亲。”朱眉忙起身,一边大声叫人。
守在外面的丫头婆子呼啦一下进了屋子,倒水的倒水,拿清心丸的拿清心丸,顺气的顺气,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朱白氏才稳住了心神。
“母亲,您心里有气就骂我,打我,不要气了自个。”朱眉跪在朱白氏的脚边哭道。
朱白氏喘着气,闭了闭眼睛挥手让身边的两个大丫头送朱眉回房,并严令了人守着院子不许朱眉等人出院门半步。
朱白氏额角钻心地痛,拧着眉头沉思着事情该怎么办好?
好在今日朱昌三父子休沐,去了城外访友去了,有个喘息的时间。
回了房,朱眉写了一封书函交与了自己的ru娘,让她想办法把信送出去。
朱家三父子到了黄昏才醉醺醺地回府,翌日朱白氏没来得及说,三父子就上朝去了。金銮殿御史参奏朱昌治家不严的时候,朱昌父子三人这才隐约得知朱眉有了身孕。
在众同僚的侧目鄙视之下,朱昌老脸黑成了锅底,又羞又怒地忍着一口气跪地与皇上请罪。
回了府,朱昌黑着脸一身的怒气直往朱眉的院子而去,朱霖与朱镇绷着脸跟在其后,得了消息的朱白氏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恰在朱眉院子门口朱白氏堵住了朱昌三父子。
朱昌额角的青筋暴起,勃怒道,“让开,今日我亲自打死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朱昌说完欲往里走。
清风拂面的天气朱白氏汗水直冒,只身挡在门口,“老爷,你这样气汹汹的会把眉儿吓坏的,事情还没有个水落石出,等查清楚了,您再教训眉儿。”
这个时候让他进去,定然会真的把女儿往死里打。
“慈母多败儿。”朱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朱白氏,劈头盖脸道,“早让你把亲事定下来,你硬由着她xing子来,查清楚?查清楚了她肚子里的肉就不会在了?谁都不要劝,今日我就把这个下jian东西给打死了,免得再给朱家丢脸!”
朱白氏急得眼泪直转,“许是女儿遭了人引诱,遭了人bi迫了呢?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让人就如此白白糟蹋了,那兴宁侯明明是有妇之夫,家里又是美妾成群的,眉儿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姑娘,哪能禁得起他的有心为之,老爷,侯爷欺人太甚,不能任由人如此……”
朱昌没有理会她,伸手拂开了朱白氏往里走。
朱白氏忙跟了进去。
几人刚走了两步,一个丫头神色惶恐连滚带爬地从朱眉的房间里爬了出来,见得院子里的朱昌与朱白氏几人,惶恐地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三小姐悬梁自尽了。”
朱白氏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那丫头,朱昌的脚步猛然顿住,带得拉着他衣袖的朱白氏一个踉跄。
后面的朱霖与朱镇收住了脚步。
院子里顿时一片死寂,只有清风拂过树叶刷刷的声音。
“三小姐,三小姐。”
朱白氏立即反应了过来,脸色煞白快步朝屋里奔去,“眉儿,我苦命的女儿。”
朱昌三父子也快步往里奔。
内室里朱眉已被丫头婆子解救了下来,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眼眸无神地看着帐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勒痕触目惊心。
朱白氏走了过去,抱住朱眉就是一顿哭天抢地的嚎哭。
伺候朱眉的丫头与婆子都哆嗦着跪在了地上,她们是伺候三小姐的人,三小姐若有个万一,她们一个都别想活。
朱昌皱眉,朱霖与朱昌两人眉头也是紧皱着。
朱白氏哭喊了一阵,见得昏迷的朱眉,扭头冲着跪在地上的人,喝道,“都跪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一个丫头应了一声,忙匆匆往外跑。
朱白氏带着泪水看向朱昌,咬牙道,“现在你满意了?不用你费力亲自打死了,活活bi死女儿,你高兴了?朱昌,若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朱昌黑着脸看着朱眉,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听得朱白氏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你,女儿如今这样,都是被你惯出来的。谁家的女儿会如此不知廉耻地和人苟且,珠胎暗结?她这般放荡,怎么就不想想她侄女儿?将来朱家的女儿因为她这个孽障背上放荡无耻的名声!”
“女儿都要被你bi死了,你一点都不心疼?只是我一个人宠的吗?老爷你平日也没有少宠,今日出了事倒是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你今日若是敢动眉儿一根手指,我就与你拼了,”朱白氏搂着朱眉,大声道。
朱霖看了眼朱眉,对朱白氏道,“母亲,父亲今日让御史弹劾了,在气头上,您少说两句。”
朱镇也准备开口劝说。
朱昌回头怒道,“住口,你们两都不许求情!”
朱镇只好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朱眉扭头,目光中渐渐恢复了几分神采,“母亲。”
朱白氏惊喜地低头,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眉儿。”
朱眉看了眼朱白氏抬头见得站在床边的朱昌泪珠一滚,下了地,直直地跪了下去,“父亲,不管母亲的事,母亲只是心痛我,您不要和母亲吵了!是女儿丢了朱家的脸,女儿不孝,父亲要打要罚,女儿没有怨言。”
朱昌见得背脊挺得直直地朱眉,气得身子晃了晃往后退,朱镇兄弟忙伸手扶住了他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老爷,你高抬贵手饶了眉儿吧,她年纪小不经事才会犯下这样大的错。”朱白氏搂住朱眉跪在了一旁,道,“您忘了是您手把手地教她描红,教她认字……”
听得往事,朱昌沉着脸默了许久,道,“夫人,你亲自去煎了药,给她服下吧。”
朱眉骇然地抬头,“不要,父亲,不要堕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孽女,你还想把肚子里的孽种留下来?”朱昌怒不可遏。
“他不是孽种,孩子侯爷的,侯爷子嗣不旺,父亲没有权去掉侯爷的孩子。”
“眉儿,快给父亲认错。”朱白氏闻言,忙伸手拉朱眉。
“眉儿,你怎么能如此这般与父亲说话?”朱霖皱眉道。
“那人虽是侯爷,却有妻有妾,眉儿若是他真心为你好,就不该招惹你,你怎么能为了如此没有担当的小人与父亲这般说话。”朱镇失望地看着朱眉怒骂。
朱眉却是一声不言,背部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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