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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磊郁闷地看着高怜儿的兰博基尼绝尘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而甄诚慢悠悠走在街边的树荫下,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他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心道,先让你小子嚣张两天,老子的人马马上就到!
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土包子,令杨磊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他盯着甄诚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阴笑,不把你玩残,杨老子就跟你姓!
回到凌海一医,金善良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陪伴他的依旧是那两个白发老头,与上午不同的是两个人的眼神收敛了很多,尤其是红脸老头,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热切,看着甄诚的目光就像看向多年不见的恋人,热切而又专注。
甄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老子可没有搞基的嗜好,老头你省省吧!
金东根、安助理、崔贞焕都已经苏醒,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听着金善良有一句没一句地斥骂,诚哥出手,醒过来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因为面部皮肉破损严重,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相,金东根得病时间最长,头面颈都挠得少皮没毛,血肉模糊,尽管血已止住,但破溃处连一点痂都没长,看起来很是瘆人。
看到甄诚出现,三个人都有了一些骚动,尽管瘙痒已经止住,但嵌入内心深处的恐惧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除的。甄诚按照东国的民俗习惯推测,这三个人只怕是惶恐多于愤怒了。
他是撒旦,还是天使?金善良看着昂然走进来的甄诚,看着甄诚脸上带着些孩子气的微笑,禁不住也有些疑惑了。
说他是撒旦吧,他却有着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肠,即使像自己这样多方冒犯的敌人也能施以援手,说他是天使吧,对于触犯他底线的人从不吝给予最严酷的打击,看看眼前躺倒的这三个人就知道了。金善良脑海里不停转换着撒旦、天使的形象,最终重合在一起,变成了甄诚的模样。
也许是华夏的那句“菩萨心肠,霹雳手段”最贴切吧。金善良喟叹一声,有些郁闷:“为什么这么出色的人才不是我们东国人呢?”
甄诚脸上挂着很温和的笑容,挨个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病人,对金善良笑道:“他们的病情已经缓解,不出大的意外的话,瘙痒是不会出现啦。”
金善良也浅浅笑着,对甄诚表示感谢:“那就多谢甄先生啦!小儿三人的病情难住了东国最高明的医生,还是甄先生技高一筹,老朽佩服。华夏地大物博,连得个病都能别出心裁,我东国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老儿还是不服气!甄诚内心暗笑,这些杂七夹八的吐槽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只说明你自己空有一腔怨念罢了。诚哥从心底就没瞧得上东国人,占了上风就耍横,处在下风就撒泼,典型的流氓投机心理,不当人子!
甄诚仿佛没有听见金善良的话,继续指点:“这种蹊跷的病情已经超出了五劳七伤的范畴,我估计是五行木旺,心火上炎,引得筋肉挛缩,经脉错乱,我也是很费了不少脑筋才想到的。眼下最重要的是静养,不能再有意气劳神的念头,否则难免出现意外。啊,对了,他们穿过的衣服、盖过的被子、铺过的床单等一应物品都要烧掉,做一次彻底的消毒,这样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他这些话都是满口胡柴,真实原因只不过是他随手在这几个王八蛋身上使了点小小手段。当然这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真相,连高怜儿使尽了全身解数,不论美人计、绝户计、苦肉计,甚至脱衣色诱计都拿出来轮番上场都不曾得到,东国人这辈子就别指望能知道啦。
就吃了这次哑巴亏吧,也好张长记性。甄诚自己都为东国人感到悲哀,惹谁不好,偏生惹到甄大爷头上,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多么可怜的孩子!
两个东国老者连连撇嘴,对诚哥的胡说八道深不以为然,但苦于曾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人家的治疗有效,实在没有脸皮站出来辩驳,只好坐在那里装作泥塑木雕,但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大便似的,令诚哥忍俊不禁。
金东根受伤最重,胆子却是三人中最大的,深入骨髓的瘙痒刚愈,他也不在乎少皮没毛的脸面,反正于他而言,破相就等于整容了,与皮肉完整时也没有多大差别。于是又记起了曾经几度销魂的女接待员,随口就问:“贾经理现在怎么样,她好了吗?”
所谓贾经理,就是前面金茗集团安排给他陪谈陪吃陪睡的那个“金元宝”贾似玉,鉴于她一路贴心贴肺的服侍,金东根意犹未尽,居然一直念念不忘呢。
金善良的火气腾地冒了出来,直接就挥起了巴掌。不过看着小儿子皮肉不全的惨状,实在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只好无奈地看着这个色欲蒙心的混账,呼啦呼啦直喘粗气。
看看儿子的惨相,再看看沉默不语的甄诚,老奸巨猾的金善良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即使不甘心就这样被人胁迫,但他自己和老儿子的身家性命全捏在人家手里,不低头也不行,所谓形势比人强,金善良终于有了切身体会。
“甄先生,他们三个人前番冒犯了您,已经受到了惩戒,您就看我的薄面不要计较了……”金善良字斟句酌地说着,不时抬眼看看甄诚的反应。
“打住!”尽管甄诚不理金东根等人,对于金善良却不能全然无礼,因为这是一个国际慈善家应该享受到的礼遇,即使他的慈善行为还停留在预期阶段:“金先生,我要纠正一下,他们三个人是生了一场怪病,与冒犯我没有关系,更谈不上惩戒。”
金善良撇撇嘴,却对这个滑不留手的小子无可奈何,更不敢硬拧着来,要是把他再次惹毛了,那三个笨蛋只怕有得生一场怪病。
“是,是,老朽失言了。麻烦您好事做到底,一并把他们的皮外伤治好,七星集团必有重谢!”金善良的语气十分谦卑,连“您”这样的敬语都用上了,要知道在东国,几乎没有人敢承受金善良这样的长者这样的礼遇,除了东国总统,那是要折寿的!
“治好他们是我的职责,不过七星集团与凌海市另有合约,与此事无关。”甄诚也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传统,对于金善良他还是有好感的,谈话的气氛也很友好,至少诚哥是这样认为,人家东国长者很有风度嘛,所以定心丸还是要给他们吃一颗的。
“是,是!”金善良真的很冒火,在东国,这样貌似忠厚实则刁钻奸猾的晚辈早就被乱棍打死啦,可在华夏还得虚与委蛇,耐着性子与他周旋:“他们与你的赌注都要兑现,这事我可以做主!”
全部赌注都加在一起的话,应该有二百五十万美元了吧,不对,还有金东根要包养高怜儿的一百一十万美元,送给诚哥的十万美元,也要计算在内!无耻的某人扳着指头算起了加法,越算越是双眼放光,这笔买卖硬是要得!
可怜的安助理好似听到了晴天霹雳,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昏迷之前,无法发泄满腔悲愤的安助理在心里狂喊:“尊贵的东国各路神灵,你们显显灵,把这个魔鬼收走了吧,俺们这些可怜的人实在活不下去啦!”
“皮外伤的治疗相对简单,速度可以加快。”甄诚笑呵呵说道,显得心情很爽:“可以跟您的治疗同时进行,不过您的情况复杂一些,可能要费一些周折。”
啊?这位爷还不满意?金善良无奈苦笑,胃口太大了吧,都快四百万美元了,怎么还得加码?“治疗的事听您的,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事关自家性命,金善良不敢造次,打算再次签订城下之盟。
“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甄诚羞赫地说道。金善良微微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华夏积贫积弱多年,一个土郎中见过什么世面,几百万美元就足以打发了,可笑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场。
“我也很想尽快让金先生恢复健康。”甄诚的语气极其真诚,说道:“金先生是国际著名的慈善家,等您康复了,我想向您请教举办慈善基金会的事情,还请您多多帮助!”
我的老娘哎!金善良差点哭了,华夏不是有尊重老人的优良传统吗,怎么在这个恶魔身上就没有丝毫体现?漫天飞舞的九天大神呀,你们听听,他一个乡下土郎中,居然要办慈善基金会,这也能忍了,可还要俺“多多帮助”,这就是要割俺的肉,要俺出举办的钱哇!
“您的病情也比较清楚,除了一些躯体上的病变,最严重的就是中毒了!”甄诚乐呵呵地说着,宛如一位主管医生在向病人告知病情,轻描而淡写。
“你说什么?中毒?”这是金善良的惊叫。
“是谁,是谁下的毒?”这是金东根的怒吼,因为过于用力,面部的创面崩裂,渗出丝丝鲜血,显得极其凄厉。
“是的,您中毒了,尽管我还不能确定您中了什么毒,但中毒的症状是确定无疑的!”甄诚笑嘻嘻地,态度相当好,一如既往地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刚刚醒过来的安助理又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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