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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诚和高怜儿被庞金友带上了警车。
甄诚很淡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微笑,好整以暇地坐在警车上,一会儿看看看着外面的景色,一会儿端详一下手腕上的手铐,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态,好像不是去警察局受审,而是要去哪个风景名胜区旅游散心。
庞金友看到甄诚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冷笑一下,心道:小子,都怪你运气不好,居然敢惹到孙区长头上,孙区长发飙了,你可就要死定了。
话说孙区长大名叫做孙敬梓,鼎鼎大名的蓝海区一把手,人送外号“太阳黑子”,寓意是指孙大区长敛财手段高明,谁家财产要是被他看中,就会像冰雪遇见太阳化为乌有,心肠之黑无与伦比。因为靠上了市长王光汉,谁都动不了他。
孙敬梓不但是庞金友的上级,更是他老婆梅子清的姨家表哥,有孙敬梓这个强力靠山,庞金友一路飙升,从小小的交通警察跳到了分局局长的位置上,自然对孙敬梓言听计从。
警车鸣着警笛,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进了蓝海公安分局。
甄诚也不反抗,带着手铐就朝里边走。高怜儿是我见犹怜的女孩子,也不是主犯,没有“享受”到甄诚的待遇,只是被看管着一同带进了公安局。
进入分局之后,庞金友就以分别审讯为借口,要把甄诚和高怜儿分别*。甄诚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高怜儿的秀发,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满脸怜爱地看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声。
高怜儿看着甄诚被带走,不由又气又急,怒喝道:“我明白告诉你们,他的身份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惹的,如果谁敢动他一指头,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无论是谁!”
冷厉的怒喝在蓝海分局大厅里回响,骇得周围的警察们全都变了脸色。
甄诚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高怜儿,皱着眉头又蠕动了几下嘴唇,冷冷对庞金友说道:“我本来不想提醒你们,由着你们作死就行了。不过我是在信不过你们的品质,还是好意提醒一下,她叫高怜儿,凌海一医的护士,你们应该仔细核实一下!”
高怜儿看出了他的唇语:别碰头发和衣领!
这小子胆子真大,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就敢做手脚?高怜儿的小心肝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就想知道,要是哪个谁谁不小心碰了,会怎么样呢?
审讯室内,庞金友亲自上阵操刀主审。他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拿他那双绿豆一样地小眼睛狠狠盯着甄诚,旁边记录的小警察却不时拍打着桌面,弄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这是警察惯用的攻心战术,用强大的精神压力来攻破罪犯的心理,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般的小蟊贼也确实顶不住,尤其是被庞大局长的那双眼睛,就如被一条毒蛇盯着,真的有如芒刺在背。
甄诚充耳不闻,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庞金友一计不成,立马变招,他使劲一拍桌子,经过特殊设计的桌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毫无防备的小警察心脏乱跳。庞金友怒喝:“小子,坐直了,老实交代,你蓄意伤害外国友人,目的何在,是谁指使的?”
甄诚冷笑道:“警察先生,你仅凭一面之词,就认定我蓄意伤害,是不是过于轻率?你有人证和物证吗?你们不履行正当手续就随意抓人,涉嫌滥用职权,我有权向上级投诉追究你的责任!”
“哼,一面之词?韩国投资商受到的伤害是你造成的吧?你也不用否认,别当我们警察是瞎子聋子傻子啊!赶紧老实交代,否则有你的苦头吃!”小警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满脸严肃的吼道,他想要在局长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能跟局长一起审讯罪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摊上的!
甄诚不屑地看了一眼小警察,冷冷笑道:“你要是足够聪明,最好认真做你的笔录,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记下来,别想着欺上瞒下,告诉你,过于嚣张的狗死得最快!”
庞金友也笑了,如果是在平时,他会很赞赏甄诚的镇静和嚣张,话说坏警察也欣赏硬汉子。但是现在他的上司孙敬梓还在等着他拿出结果来,他没有时间拖下去,看来必须要上手段了。
庞金友已经注意到,甄诚身上穿的是不值钱的普通衣物,想来这个小子也就是嘴硬,不会有什么*,真要是不小心“藏猫猫”或者“喝生水”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他示意一直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几个警察,是时候动手了!
审讯室的大门大开,走进来几个满脸横肉的警察,有的拿着几条厚毛巾,有的拿着小锤子,有的拿着厚厚的桑皮纸,其中一个愣头愣脑地喊道:“局座,是给他闷锤子还是贴加官?”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住手!谁给你们的权力刑讯逼供?身为人民警察,居然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真是禽兽不如!”
话音未落,审讯室中闯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指着庞金友等人厉声斥责。
甄诚定睛看去,来人身材高大,黑红脸膛,浓眉下一双虎目正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甄诚不认识,庞金友却熟悉得很。来人是蓝海分局政委陈文康,出了名的刚直不阿,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特别认死理,谁的帐都不买,与庞金友是死对头,也不得孙敬梓等领导的赏识。但此人德行好,业务能力强,还要指靠他来破大案要案呢,因此一直留在分局政委的位子上,十几年来不上不下,极其尴尬。
庞金友直叫倒霉,今儿陈文康一到,手段是不要想着上了,能不能顺利审下去都不好说。否则陈文康闹起来,连带着孙区长都不好看,他庞金友吃挂落是无疑的了。
庞金友不想耗时间,他决定主动出击,先夯实甄诚的罪名再说。
“怎么,陈大政委要包庇犯罪分子?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国际纠纷,惊动了国家外交部,市区两级领导批下来要严查的!”扣大帽子是庞金友的拿手好戏。
陈文康瞪视着庞金友,见庞金友毫无惧色地瞪回来,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他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过程,只是反对他们刑讯逼供而已。
陈文康问记录的小警察:“小刘,这个人什么身份?”
庞金友勃然大怒,你妈的陈文康太放肆了,老子亲自审的案子你都要问,不嫌手伸得太长了吗?
被叫做小刘的小警察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庞金友上来就扣罪名,压根就没问人家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后边的审讯更是恐吓加威胁,连一句正常的询问都没有,是以记录本上就是一片空白。
陈文康就明白了,估计就是这个小伙子得罪了庞金友的恩主,被庞金友抓来,准备下黑手泄私愤的。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上班哪?”陈文康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反正已经撕破脸皮,自己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了,索性豁出去了,也许能解救几个无辜的人,也算是没白穿这身警服了。
庞金友怒吼:“陈文康,你太过分了,这是孙区长亲自下令办的案子,你别蹬鼻子上脸!”
陈文康冷哼了一声,嘲弄道:“庞局长,孙区长亲自下令刑讯逼供的,对吗?你别忘了,在孙区长的后边还有国法,你们就不怕报应?”
庞金友一不小心,差点被陈文康给绕进去,心里把陈文康的祖宗十八辈给骂了个透彻。他哪敢说是孙敬梓让刑讯逼供的,要是这样说了,估计他的死期也就到了,孙敬梓的手黑着呐,庞金友想想就不寒而栗。
甄诚好整以暇地坐在审讯凳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对这个刚进来的警察颇有好感,他也看出刚才那几个警察的不怀好意,但苦于没有什么办法应对,还以为今天这亏吃定了,即使日后追究起来,也许蓝海分局抛出几个临时工也就了事了。
高怜儿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去,情况怎么样了,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个脾气火爆的大小姐,也不想拖下去了。
“那就摊牌吧。”甄诚想着。
“我叫甄诚,原来是凌海一医的医生,现在是凌海市委保健委员会副主任,你可以去市委办公厅找江源处长核实。”甄诚爆出了第一颗核弹。
“什么?你是甄诚?市委高书记的保健医生?”庞金友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水还是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腿都有点哆嗦了。开玩笑,如果对方真是高书记的保健医生,那就是正经八百的机关干部,虽然级别不如他,但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能比的,别说是他,就是他的靠山孙敬梓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的动手了,恐怕会后患无穷。
“刚才那位美女是高书记的独生爱女,高怜儿,我可警告过你们,要是高小姐少了一根寒毛,你们没有一个人能跑得了!”甄诚爆出来第二颗核弹!
庞金友又是一哆嗦,心说哥们我咋这么倒霉啊,本来想好好拍拍孙区长的马屁,不想把市委书记的女儿给抓来了,就自己手下那帮无法无天的王八蛋,难保不会做出点下流的事情来。
妈呀,庞金友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刚才光顾着要收拾甄诚了,还真没注意高大小姐被带到哪里去了,这要是……
庞金友仿佛被一只巨手扼住了喉咙,嗓子里发出“哦,哦”的响声,脸色青一阵黑一阵,摇摇欲坠。
“嘭!”审讯室的大门被大力推开,一个警察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满脸恐怖的神情,仿佛遇见了什么恶鬼,带着哭腔喊道:“局长,你快去看看吧,彭六他们几个都中邪了,自己挠得全身是血,都快不行了!”
甄诚忽地站了起来,目眦尽裂,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带着手铐的双手狠狠砸在审讯台上,疯了似的怒吼:“庞金友,你们胆敢侵犯高小姐,就等着死吧!”再看被他砸过的审讯台,摇晃了两下,哗啦一声倒地,散架了一地木板。
陈文康大吃一惊,这个看似文弱的医生含怒一击,居然把平时需要四个壮汉才能抬起来的实木台案砸得粉碎,该是多么愤怒,才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甄诚一把揪住刚进来的警察,喝道:“高小姐在哪里,带我去!”
可怜那个警察平日里在平头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习惯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穷凶极恶的“犯人”?早就吓破了胆,体似筛糠,连半步都挪不动了。
甄诚疯了似的拽着他向外拖,嘴里怒吼着:“马上带我去找高小姐,马上!”
陈文康虽然不明就里,但猜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他也被吓得冷汗直冒,紧跟甄诚怒吼:“快去,快!”
大门又一次被“嘭”地打开,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都站住,谁都不许动!”
一队带着白色头盔的警察闯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室内的人,仿佛死神的眼睛。
防爆特警?这又是演的哪一出?陈文康彻底晕菜了。
甄诚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可不管什么特警不特警,状如疯虎似的向外冲,吼叫着:“让开,我要去找高怜儿!”
“我在这里!”一声轻柔的呼唤响起,一只柔滑的小手搀住了他的胳膊,一个柔软的躯体贴在了他的身上,高怜儿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回响着:“别担心,我没事!”
甄诚松了一口气,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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