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醒转
狂风呼啸,怒吼天地;暴雨倾盆,万里飘荡;惊雷炸响,苍穹欲破!
天地间唯风是雨,风似怒魔啸荡人间;雨如斗大密无隙间;乌云遮天直压大地,深似大海翻涌岂休;电闪如龙走蛇舞,炸雷破天永不止休……
如此天气,已是持续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诸如这般狂风暴雨,雷鸣电闪的境况,在这西江也是时常有之,但是持续如此之久,却是绝无仅有的头一次。更加怪异的是,在这整整四十九天当中,风从未止,雨不曾歇,雷电如怒龙出海,更是一道猛过一道,誓要把这天地苍穹劈个支离破碎!
天龙城!
乃西江地界最大城市,长住人口达六十万之重,流动人口更是突破百万,可谓人类少有的大城。天龙城内,青石铺地,不见寸土,街道两旁商铺数不胜数,城中每日车水马龙,商贩无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喊买喊卖之声此起彼伏,此消彼长,好不热闹喧哗。昔日生气繁华的一座城池,而今却是死气沉沉,俨然变成了泽国水乡,洪水泛滥,城中积水一丈不止,深处甚过两丈。
虽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同时泄洪,但怎地抵得过倾盆暴雨不间断的疯狂。偌大的天龙城还是不可幸免的积水成灾,内涝泛滥,犹如汪洋大海,碧波滚滚浪声滔天。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城中房屋坍塌倒闭不计其数,水面之上更是浮尸遍及。在如枪似剑的大雨不断的冲刷下,一些本就开始腐烂的尸体,被雨点拍打的血肉模糊,露出其间森森白骨,骇人之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怒之下,生灵涂炭!人命更是犹如草芥,弱如蝼蚁,脆弱不堪,死又谁怜?天怒而人怨,人怨又何如?天威惶惶,人人自危,心将何安,死尤胜生!
……
“苍天啊!我们这是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一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八旬老汉仰天声沙怒吼,声音虽然沙哑,但其中怨恨之气冲天,恨不能把天撕碎。
“咳咳咳……”也许是太过愤怒激动,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久未食粒,老汉一口气提接不上,撒手人寰,一头栽倒入水,加入了城中浮尸队伍。
“老头子,老头子,你就这么撒下我一个人走了,叫我还怎么活……”呜咽之声,直刺人心。令人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天龙城中,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生离死别的一幕幕。恒古以来,皆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于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生活本来就十分艰辛不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再也正常不过。生活已是如此的艰难,但偏偏又赶上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恶劣天气,天灾之*迫下,他们也唯剩一条路——黄泉路!死对他们来说,是苦难的终点,折磨的解脱,也许这样才能成为他们更好的归宿。
天灾肆虐,收割的只能是穷苦底层的命,对那些名门大富虽是也有影响,但比起穷苦,好了不止千倍,至少遮体裹腹之物还是不用愁的!
“嗤啦,啪!”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划破高空直至天边,把本已昏暗欲塌天的空,瞬间点亮。紧随而至的,是那震耳发聩的闷雷炸响。天动地震之感骇人心魂。
一道道迅猛雷电,接踵而至,似是永无休止。笼罩在这片雷电中的天龙城,在狂风暴雨中仿佛摇摇欲坠,城中百姓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嗤嗤……”高空中电蛇游走,此起彼伏。突然,一道人形闪电当空直下,劈在了城北一栋五层的木楼之上。倏地,这栋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木楼浓烟滚滚大火突起,很快整栋木楼都被大火吞噬包裹。火光迎雨冲天而起间,把昏天暗地之下的天龙城北,映得是一片通红,甚是耀眼。加之雷鸣电闪,大雨不休,让人好不诡异骇然……
“快看,城北着火了!”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城北的状况,一声惊呼。
“从那火光摇曳处看来,不正是余家大楼吗?”一人大致辨别出了火起之地。
“这,这,这……”此人好似发现了什么?神情恐惧,全身瑟瑟发抖:“鬼,鬼,鬼……有鬼,一定有鬼,这分明是暴雨倾盆,这火,这火……”
经此一提,城中百姓这才想起,天地间还飘荡着瓢泼大雨。恒古以来,水火不容,水湮火灭。可眼前境地,却大大超乎了人们的认知,大雨狂坠之下,火势不减,反而越烧越烈。熊熊的火焰,宛如一面旗帜,在狂风暴雨中,滔天乱舞,与高空中惊雷闪电,交相映辉。
此情此景,令得全城愁云惨淡,恐惧和诡异弥漫人心。鬼、妖之说,更是不胫而走。
……
城北余家!
此时此刻的余家,至雷劈火起那刻,余家全族像是炸开了锅,家族上下纷乱一片,族人跟无头苍蝇毫无区别,急的团团乱转,可偏偏拿这大火是毫无办。
救火!怎么救?从天而降的雨水可是从未停歇,那雨水好比人泼,人力救火全力施为下的水量,也不过如此吧!望着眼前熊熊大火,族人也只能望火兴叹,任由大火把大楼吞没。
“遭了……”一声娇声呼喝,只见在那众乱如麻的余家族人中,一年方二八的姑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唰的惨白,神色慌张异常,惊叫出声:“不好了,族……族长,宇……宇轩少爷还在里面!”
“什么!”闻言,人群中一威严中年男子,剑眉一颤,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恼怒:“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死为我儿陪葬!”
说完,中年男子全身透出一股刺骨寒气,气息中隐含杀机。就在寒气倾透一出时,站在其身边几个族人,刹那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横推出去一尺有余,同时中年男子周身一丈以内温度骤然下降,霜花隐现。双腿用力,猛的朝火海冲去。
“族长……余德雄……”见中年男子朝火光滔天处飞略而去,族人们惊呼不已,一些族老甚至直呼其名,本欲劝阻,却为时晚矣!
当余家族长余德雄只身闯入木楼,身影没入火海的一刻,木楼在烈火的不断焚烧下,开始慢慢倒塌。见此,余家族人们无不心惊肉跳,脸色泛白,乱遭一片。火光崩裂间,热浪滚滚,*得余族之人只好不断后退,望着火海皆是有心无力,只好默默祈祷,期待着族长能平安无事。
其中,以刚刚那娇呼少女尤为甚之。此女名叫秀娟,从小便是余德雄从外捡来,由于年岁相仿,余德雄又只有一子,便令其陪伴在自己儿子身边,说是玩伴,实则是一侍女。见木楼开始坍塌,秀娟那已初具规模的胸脯激烈起伏,双拳死死紧握,指甲便在这不觉中已是深深刺入掌心,殷红的鲜血慢慢渗透滴落,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上,似乎并未有一丝的疼痛,娇小而单薄的身躯木然站在狂风暴雨中,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看着被火焰吞噬的木楼渐渐倒塌,余家全族人心逐渐冰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以!但也并不是所有人如是,其中就有一小撮人眼冒精光,难掩兴奋,其全都以余德雄的四弟余德杰为首。
“爹,二伯这真是叫做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为了一废物儿子值吗?”话语间充斥着幸灾乐祸之意,其正是余德杰的幼子余皓铭,年方不过十五,长相还颇为英俊,只是在那堂堂外表下却长着一颗阴毒的心。在其说到“废物”二字时,带有明显的不屑和轻蔑。
对于儿子的话,余德杰似乎未闻,一脸沉思,自顾说道:“凝气成霜,难道……”思之至此,余德杰震惊不以,脸上带着一抹难以置信的微白。
“怎么可能?他已把《玄冰魄》练至第八重巅峰,只差一步就是玄冰魄第九重——冰封万里!”余德杰是越想心越惊,微白的脸色不由的更加难看。
余德杰这般表现,不可谓不正常。《玄冰魄》作为玄级功法中的顶尖存在,甚至超越了一般的地级功法,故而,此法诀也是余家镇族级功法,其难练程度和威力也是不言而喻。玄冰魄一共分为九重,据余家族史记载,余家最绝顶的天才也只把其修炼至第八重而已,那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如今,余德雄已然把其修至第八重巅峰,练至大成,也是指日可待。这对于一心想篡夺族长之位的余德杰打击可想而知,对其篡位一途,也是平添了不少障碍、变数!
“爹,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见平日里从不喜形于色的余德杰如此,余皓铭不禁有些担忧。
“无事,不必担心……”
……
火海之中,木楼之内!
余德雄周身寒气外泄,霜花飘荡,瓢泼大雨浇不灭的大火,竟近不了其身,他所过之处甚至有些火焰,被其透泄而出的寒气所冻,变成冰花,碎落满地。一路极驰,左闪右避,躲过掉落之物。终于,来到余宇轩所在房间。
而,就当余德雄进入房间的前一刻,正上演着诡异的一幕:屋内,雕刻精美的沉香木大床上,一眉清目秀的少年正躺在其上,昏迷不醒。其正是余德雄独子余宇轩。而就在余宇轩躺着的沉香木大床边,此时正有着一道似游魂般的人影,来回飘荡。仔细一看,不是刚刚那道从空砸而下人形闪电又会是谁?
可能是听到余德雄进来时发出的声响,只见那如魂魄般的人形闪电,带着犹豫,又似是茫然,一闪进入了余宇轩的身体……
风急火燎的余德雄进入房间,并未发现刚刚那幕。一到床边,伸手就欲抱起余宇轩。
可就在余德雄双手离余宇轩不过一尺远时,余宇轩全身竟是慢慢开始发抖,嘴唇乌黑,脸色发紫,一对入鬓剑眉紧蹙,霜花弥漫。余德雄这才想起,余宇轩而今不过炼气期第五重,又怎能抵得过自己全力施为的寒冰之气。
思之释然,不敢怠慢,余德雄立即停止功法运转,卸去全身寒气。
不时,余宇轩双眉舒展,霜花退去,脸上血色渐显,恢复如初。
见此,余德雄脸上欣然,也不耽搁,抱起余宇轩,就往外窜,来到门边,却是热浪滚滚,灼人之极。若是硬闯将出去,别说是救出儿子,就连自己能否保住性命也不一定。
怀抱余宇轩,望着越烧越近,愈烧愈烈的大火,余德雄双眉紧皱连成一线,内心无比焦急,由心而叹:“想我一生,虽未有做过什么好事,但也绝对未曾做过一件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今天却难逃一死,难道真是天要亡我父子!”
面对着眼前境地,余德雄是连连哀叹。就当余德雄准备放弃,决心与儿子一同赴死时,昏厥的余宇轩双目一睁,眸中有着一道精湛电光一闪隐没。
而以此同时,更加诡异,或说十分荒谬的事情发生了。持续了整整四十九天的狂风暴雨雷鸣闪电,嘎然而止!同一时间,疯狂燃烧暴雨不曾浇灭,誓要焚天的火焰,也是顷刻熄灭。
风停!雨歇!雷休!电隐!火灭!云退!西江瞬间变得一片风和日丽!
眼前种种,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世人的思维。余德雄抱着余宇轩呆若木鸡,余家上下不明所以,天龙全城鸦雀无声,西江一片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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