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黄忠者,本官保他都尉,赏百金。”眼见黄忠越杀越勇,一个人带着百来人隐隐有冲破中军的攻势,从阵头杀向阵尾,手下将士更是悍不畏死,王文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不由得许了重诺。
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黄忠浑身的伤,随着血液的流失,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的力气像要抽干一样,反而身边的李志和苟孟受到的伤害要少很多,黄忠就像一个大BOSS,所有人的攻击都奔黄忠而来,破阵早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破阵,盾手手中的木盾经历连番大战已到奔溃边缘,如今深入敌阵更是被砍破碎了。
“噗嗤”一个刀盾手手中单手斧从黄忠脸上砍下,本来是朝黄忠脖子而来的,在危险时刻,黄忠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有破风之声,缩了缩脖子,躲过了身首异处的命运,却再无多余的力气躲避砍来的斧头,只感觉一丝冰冷自左边脸颊而后到喉咙再传递到胸部致腋下结束,冰凉过去,感觉喉咙开始漏风,手中的长刀再无一丝力气握住。
“我斩了敌将,我斩了敌将...”看着眼前的黄忠至脸上到胸膛开了一道长长的大口子,小兵不由兴奋的说道。
远处时刻关注战场的王文见了,也不由得高呼“贼将已死,降者不杀。”因为他声音太低,很快就被战场的兵戈之声盖住,还是身边的一个将军高呼迎合,很快整个战场就传遍了“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所有的士兵不由得欢呼,高声大喊,黄忠的悍勇深深的震撼了王文及其麾下将士,如今眼见黄忠倒在地上,由身边的将士拼命的护卫着才没被分尸的下场,欢呼声此起彼伏,在他们心中没有忠奸善恶之分,将军叫杀谁他们就杀谁,这是军令。
苟孟跟李志两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剩下的体力还能杀多少人,眼见黄忠手中长刀落地,而后用两只手死死的捂住喉咙,慌忙斩杀了身前的敌人,用身体死死的护在黄忠身边。
“李志快带军候走,我来帮你突围。”苟孟眼见生还无望,眼中不由有些湿润,军候忠心耿耿的为大汉抵御外敌,却落得身死自己人之手,心中已有赴死保全黄忠尸体的决心。
“要死一起死,我草原上的勇士,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你不在是草原勇士,而是我大汉黄忠黄军候麾下的伍长,快护着军候走,我等即使战死也不能让此小儿用军候人头邀功,玷污军候一身的忠义。”苟孟见李志不肯听自己的,心中不由大急,平时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今天一口气居然说完一段这么长的话。
“为什么是我!我草原勇士是不会临阵退逃的!”
“因为你胆小,武艺差,没有我勇猛,我来断后,你快护着军候走。”
“你...”这个时候苟孟也不肯放过自己,不就是我不敢跟军候斗将吗?为什么老是要提这件事。
“你比我聪明,只有你带着军候走才有办法躲避奸贼的追兵。快...”苟孟一直不肯承认李志比自己聪明,在苟孟心中李志就是草原上的贼子,是不可以相信的,如今不知道黄忠是生是死,只有李志的聪明才能带着军候离开。
黄忠的意识越来越弱,苟孟的话也只听的断断续续,用手摸了摸脖子,好像没砍到大动脉,而后用手死死的捂住喉咙,张大嘴巴让堵塞喉咙的血液流出来。
黄忠不怕死,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依然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到来,只是心有不甘,手下这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死之后也会被扣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黄忠模糊的感觉被人扛了起来,堵住喉咙的血水开始往外流,呼吸顺畅了很多,心脏得跳动感觉越来越弱,大脑越来越晕眩,越来越缺氧了,黄忠陷入无边的黑暗。
苟孟心存死志,发挥出了人生中最巅峰的武艺和勇气,人也陷入了狂暴状态,往前冲,只有一个念头,往前冲。
当苟孟带着人冲出重围的时候,身边只有十多人还能站立,自己一半边脑袋连着手臂不见了,唯一一个念头支撑才撑到现在,眼见突破重围大喝一声:“能活命的护着军候跟李志离开,活不了的跟我回头冲杀。”
几乎大部分都缺胳膊,身上更是深可见骨的裂开的伤口,有的人肠子都掉出来拖在地上,也不往肚子里赛,抓起肠子就往身边敌军的脖子上缠去。
只有几个少了一条胳膊或者轻伤的护着李志抗着的黄忠离开。李志也没劝苟孟离开,眼看是活不了了,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苟孟,像是要把苟孟刻在心中般,转身抗着黄忠往南而去。
没有一丝力气的苟孟带着人再次转身扑向王文部队仅仅一瞬间,便被乱刀分尸了。
眼见李志夺了战马载着黄忠离去,其他剩下的阴山将士做鸟兽四散逃命。王文急坏了,可是部下被杀破了胆,五千人的部队,硬是被黄忠的两百人杀的战意全无,死伤过半,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人尽皆知是黄忠杀了愧枞人头,自己围攻抢夺,到时候引起天下人谴责的就不是他黄忠,而是我王文了,只要回到雁门郡,把愧枞人头送与张懿,然后诬陷黄忠欲害上官,抢夺愧枞人头冒领功劳,如果黄忠没死,到时候天下之大,也无黄忠立足之地。
其实就是黄忠说愧枞的人头是自己斩杀的,王文抢夺了自己的功劳,天下能信的恐怕没几个,谁叫黄忠麾下只有二百人的名额,如果这都让黄忠砍了愧枞人头,不是衬托天下之人无用吗?除了各方面关注王文走向派遣细作的势力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不会为一个无什么势力的草根辩白而恶了张懿吧,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王文算是给黄忠出名了,只是黄忠从忠臣一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奸臣。要知道,在东汉这个年代,名声比人命重要多了,所有的信息都是靠口口传递的,在传递过程中,黄忠的名声会糟糕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知道,至少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坏名声比好名声更容易传播。你看人家刘跑跑爱惜羽毛,前半生居无定所,再苦再难也要保持良好的名声,终成一代皇帝,再看吕布,做事乖张,随心所欲,从不跟人解释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终成一代刀下亡魂。
....
王文把愧枞人头给雁门太守张懿后,把自己和黄忠的位置颠倒来说,张懿心中雪亮,也不说破,有些事情可以做,还可以大胆的去做,但是不能说,王文这一点深得张懿真传。
当抵御这场战斗的捷报传回洛阳,天子对公孙瓒赏赐有加,封为都督,常率三千骑兵征讨乌桓,鲜卑,对雁门太守张懿此次出兵援助更是赞扬有加兼治粟内史位列九卿,可谓前途一遍光明,假以时日三公可待,只要有那个命。黄巾起义后,董卓讨贼无力,削官丢职之时,张懿更是被天子拜为并州刺史,鲜卑大举南侵死于乱军之下,而后丁原拜为并州刺史,丁原死后并州渐渐没落,北方诸部落时有来夺...于正史,直至黑山军张燕降于曹阿瞒之后,世代镇守雁门一关,方才回转,可惜杀出来一个黄忠,张燕注定要悲剧。
吕布知道黄忠之厄后,欲引兵诛杀张懿、王文二贼为友报仇,高顺劝之“我等人微言轻,不可轻动,何不他去,来日图之。”遂通过张扬推荐,与高顺投于丁原麾下,任骑都尉。
天子下令追拿黄忠,洛阳无人知道谁是黄忠,只有一面之交的田丰,数月后偶然间得知此中曲折,叹息道:“汉升有樊哙之勇,张良之计,然战之罪...难道汉升曾言,大厦将倾果有其事?”遂有辞官归隐之心,可是心中又不舍刚到手的官就此辞去,便立足他望。
....
李志突出重围不敢停留,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战马累死倒地,才背着黄忠往小路而去。
突然黄忠身体抽蓄了一下,原来是李志见黄忠还有弱弱的心跳,便在路边找了一根刺,从衣服上抽出一根麻线在给黄忠缝伤口。
可想而知,一个不懂医术的莽汉粗手粗脚的缝合伤口,以后就是好了,也无颜见人了吧,伤口还是从脸上而下的,李志也只是见过军中医者缝合伤员,如今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去哪里找人郎中,至少要先把张开的伤口缝合一起也能暂时急救。
还好黄忠喉咙上的伤只是被刀尖划破一小部分,如果是喉咙被砍断或者喉结被砍碎,那李志不用缝了,直接用挖个坑埋了。
公孙瓒很忙,虽然听说黄忠割了愧枞的人头,可是黄忠不知道生死,还把自己拼死抵御愧枞入关掠夺的功劳的大头给拿走了,又不是自己属下,巴不的黄忠一命归天。
从愧枞退去后,乌桓接收了愧枞的部下,大家都是在草原上混的人,愧枞部下当然是投降给乌桓了,难不成投给公孙瓒吗?投降给公孙瓒,不知道能不能活命还两说呢。
乌桓部落是直接与幽州接壤,公孙瓒也不可能看着乌桓做大,公孙瓒带领部队假借追击愧枞部落的士兵,直接就跟乌桓开战了。
乌桓也不是笨蛋,当然对公孙瓒以及大汉军队都有防备,不过刚接手了愧枞的人马比较多,不敢正儿八经的打,公孙瓒见乌桓有准备,也不敢拼死决战,要保持有生力量在幽州取得一席之地呢。
见乌桓慢慢的退兵,公孙瓒一直热情的护送乌桓出了古长城缺口,才回兵北平郡。公孙瓒已经上奏天子自己的功劳了,在回军途中才听说黄忠取得了愧枞的人头,谁叫消息传递的慢呢,后来又听说王文围攻黄忠夺走了愧枞的人头,心情很是舒畅,现在提兵去围攻王文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任由王文回军雁门郡了。
(https://www.biquya.cc/id26321/149768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