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宝塔镇 > 有惊无险

?梁光说得轻巧,实际上就是非搬不可。杨伊云想想现在的处境,也只好如此了。中午的时候,董兆勇去看一下房子,回来了,他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说:“这回般的房子很大,把虎锁也接过来吧”。杨依云表情严肃的说:“暂时还是不要接他的好,这孩子我了解,他自己在那生活的很好,梁光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上次我的朋友托他办事,他骗了我的朋友,他还……”他们话还没收完,进来了一个女人,她说她是梁科长派来照顾他们的佣人。

  

  “我们不用佣人。”杨伊云心存芥蒂。“我不要钱的。”

  

  “那也不用,”杨伊云非常坚定,“你去告诉梁科长,我们家不希望有人打扰,你走吧。”那个女人突然跪在杨伊云面前,说我能干活,我什么活都能干,梁科长说,如果我能伺候好夫人,就……”说着,哭起来了。

  

  董兆勇过来了,说,“妹妹,你咋了?让她在这吧,你现在不方便干家务,梁哥是个细心人,他对我他不错,你怎么能不领情呢?”一边安慰那女人说:“你随便干活,我们家原来的下人都知道,我们一直会很好待你的。”

  

  “我,”杨伊云无法争辩,她知道,小保姆很可能是派来监视他们的,但这时候她无法申辩了。

  

  新家是他们超乎相像的一处豪宅。起脊的二层小楼,上下各有两个卧室,下面有一个非常阔绰的大厅。晚上,莫文敏、刘广、李忠臣等都来了,就在董家安排了喝酒。

  

  刘广最近心情不错,由于能力增强,几次出色执行任务,被梁光任命小队长。梁光那天听了酒桌上的话,也对刘广有些器重,他觉得刘广对朋友够意思,有意结交他。当然这也是梁光想拉拢董兆勇的一种手段,由他来在董兆勇面前为自己说好话。杨伊云到来后,莫文敏无法再与董兆勇联系了,她每天闭上眼睛,总回忆与董兆勇在一起的一幕一幕,由其是身体上动物特性的感觉,她原先本来就是一种行业,对这个感性的东西特别喜欢,于是她开始酗酒,被刘广撞个正着。刘广把她送回家后,结果读者朋友也许猜想到了。两个好上以后,刘广原本平凡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

  

  天很黑了,酒席散后。大家都散了,刘广开车把别人送走了,又转回来。他回来接莫文敏,他说,他想和莫文敏走一会。把车先放在院子里。收拾完东西,保姆也回家去了,杨伊云本来有身孕,特别讨厌来人,她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了。杨伊云胚子越来越大了,不少人见过孕妇,说她的肚子比一般孕妇大,住进大房子让她心中存有疑虑。她听说董兆勇帮助警察打败日本教练,心中也很高兴,但她担心日本人报复。她还一直对梁光心有余悸。她觉得这个人坏,而且利害。他们最好的出路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宝塔镇去,虽然那可能有一番波折和坎坷,但她认为结果一定会很好。

  

  她如释重负地去关门,这时,门突然开了。

  

  一个人进门摔倒了,另一个人跟了进来,随手关上了大门,把他扶了起来。杨伊云吓坏了,她定睛一看,让她吃了一惊,两个人她都见过:一个身穿厚厚的皮袄,身材高大,头带厚厚的狗皮帽子,左臂用灰色布带缠绕,灯光下可以看出,那是个熟悉的人,是上次中秋节之后再没见到面的二哥张友宽。另一个人是鲁亦非,张友宽受伤了。

  

  张友宽带兵攻打岭东县城。他们的“东北民众自卫军”渡过松花江,岭东县城。县城的城墙约高4-5米,周长1200米左右,城的4角各有大炮1门,城南的两侧,有二、三挺重机枪。当时城内的日本人和伪军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惊恐万状,许多伪军纷纷开小差逃跑,伪军头目刘晓坤所部骑兵第一旅(投降日军的原东北军)只剩500多人。刘晓坤命令军民在城外挖战壕,派兵把守,作为第一道防线。强迫城内各商号花钱雇人组成商团,与日伪军一道防守。派日本人西烟正伦去伪新京向日本关东军求援。西烟正伦到伪新京汇报情况后,日军认为在伪首都战斗不利,应把防线部署在岭东,便派伪军1100人在城死守。他们靠漫天飞雪,打得日伪军死伤惨重,不得不龟缩到县城里,闭门不出。一些有骨气的居民对日本人侵占东北恨之入骨。不甘心当亡国奴,商会中有人主张鼓动伪军与日本人开战,宣传自卫军是我们中国的军队,我们不能枪口对内,自相残杀,要枪口一致对外,一致抗日。正象西烟正伦在他所写的回忆中所说:“中国兵丝毫无斗志,对此已无力加以管束。”日本人伤亡很大。后来日军司令部为确保首都的安全,从伪新京、铁岭等地调来日军清水支队和伪军张海鹏部队增援,配备了十多辆装甲车,来解围。自卫军猛烈阻击,来增援的日伪军受到重创,伤亡很大。最后日伪军集结到岭东附近的兵力已达两万多人。双方激战正在进行中,李青山突然截获伪司令告急信,冷静地分析了形势,果断地下达了撤退命令。张友达负责断后,原来岭东县兵力不足,日本人的援军上来了,而且切断了退回山里的道路。手下70多人,几乎打光了。只剩下他和手下两个兄弟。张友宽只好与城里的地下党联系。他刚到鲁亦非家附近,敌人追上了,鲁亦非只好向与家相反的方向走。这间空房子是原来的纺织大王杜国斌的住所,听说日本人占领了东北后,杜国斌生意屡次造日本人排挤,半年前,举家搬到上海,房子扔下不要了。这事民间都知道,但政府没有处理杜氏财产,梁光估计杜国斌不能回来,让董家试住一下,他鲁亦非以前来过。也是曾经活动的一个地点。今天正好路过这,慌不择路,闯进了杨伊云的家。

  

  鲁亦非用枪*住杨伊云的同时,也认出来了。张友宽快不行了,他中了枪,方才鲁亦非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两个人一路奔跑,加上伤口出血,力气消耗殆尽。他见到杨伊云,虽然还能认出来,他愣住了。他知道张友达的状况,这面前是个孕妇,怎么会?他还是很快认了出来:“你和三弟在这?”

  

  杨伊云满面羞红。对他说,你们快进屋。屋里董兆勇出来看,让张友宽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盯住了杨伊云,“你这……”

  

  他气晕过去了。

  

  鲁亦非进院的时候,看到了车。他知道,这是警察的车。虽然他对杨伊云的认识让他放心,但对于那个男人,他还是有许多不确定的推测,所以枪还是没有离手。他对杨伊云说:“我们必须去和谐医院。”

  

  董兆勇对这不素之客十分不快。他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但上次在医院,他就不太喜欢鲁亦非目中无人的样子。杨伊云想到上次自己欠鲁亦非的人情,想到自己与张友宽之间的多多少少的兄弟情份。她说:“三哥,这个人是张友达的二哥。你快救救他。”董兆勇想起自己与杨伊云的婚事,如果能救一下他家的人,也许能有些转机。他像命令鲁亦非一样的口气,说把人扶上车。鲁亦非一手还拿着枪,一手扶张友达,说你先上车。董兆勇一个箭步,顺手夺下枪,伸手别进了鲁亦非的衣服领子,你快上车吧。杨伊云说,“我也去。”

  

  董兆勇开车,四个人一起开向和谐医院。

  

  没走出几十米,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前边的车停一下!”董兆勇一踩油门,车飞跑更快了,后面一发子弹打到了车上。他们很快甩掉了追踪的人。到了医院,医院已经早没人了,但鲁亦非坚持自己扶张友达进屋,他对杨伊云说:“谢谢你和董兄弟。你们赶紧回去。”

  

  两个人往回开,杨伊云想到刚才追他们的警察,她说,我们先别回去,我们到张氏中医院去。中医院竟然还没熄灯。

  

  张静东的病人都走了,张静东正在整理药材,他见到是杨伊云,竟然是喜出望外,像见了亲人一样的高兴。亲切的笑容几乎让杨伊云刚才的惊恐融化下去了。

  

  杨伊云估计时间不常,很有可能刚才追他们的人还在正街不远的地方,现在回去,被撞见的可能性大。而自己是孕妇,到医院看病,即使远点,时间晚点,都是情理之中。

  

  “我有些肚子痛,您方便给我检查一下吗?”

  

  “张静东刚把杨伊云的手搭在杨伊云的”

  

  胳膊上,竟然就有两个警察冲了进来,其中一个还说:“这门口有一辆车!”医院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了,张静东若无其事地继续为杨伊云把脉。杨伊云心跳得厉害,她想,警察怎么会这么快追上呢?不会,因为他们开车,去和谐医院省说也有十里路,他们没见过有车跟踪。她想了想,慢慢静了下来。

  

  “这女人来多久了?”

  

  张静东放下杨伊云的手,仍然没有答理警察。跟杨伊云说:“你的孩子可能是双胞胎。我觉得你脾经紊乱,最近胃口不好,由于有孩子呕吐的时候还没完全恢复,我给你再抓一副管健脾的药,与刚才管肠胃药,两副药可以分开吃,你现在心中一直的火,似乎来这里时间不常,不服水土造成的。”一边向药房走一边却招呼了警察:“你们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干吗?”

  

  “我们在排查一个开车的,刚才救走了反满抗日的人。”

  

  “反满抗日的人早跑了!我这里除了这位病人,你看还有谁。”说着往里屋指。

  

  “我们说的就是他们。”

  

  “笑话!你这孩子,脑袋想什么?我在这里开了四十年药铺了,奇闻趣事不少听,还没听说过干了坏事的人敢在医院耗一个时辰看病的。”

  

  “他们已经来一个时辰了?”

  

  “差不多吧。”

  

  一个警察扯了一下另一个,说:“队长说刚才不到半个点,人家在医院都呆一个时辰了,不可能是他们。”

  

  “你敢保证医生说的是真的?那可是有个车。”

  

  “开车的早跑了。有车能呆在城里不跑?”

  

  “方才的车像是警察的车。”他转向董兆勇:“你是哪个署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宽城署的。”

  

  “刚才和我们一起来查案的有一个宽城署的,对了,桑课长,你去叫来问问。”

  

  一个警察堵住了门,一个警察去叫人了。不一会,桑课长来了,还带一个宽城署的小警察,他没有立即说话,他端详了一下董兆勇和杨伊云。

  

  “听说董教练搬进了豪宅,兄弟我没有去贺乔迁,罪过罪过。你们这帮小腿子,怎么大名鼎鼎的董英雄都不认识?”

  

  桑臣看了看杨伊云,“我听说一般孕妇要是肚子疼都是非常急的,你们怎么不就近到离你们新家最近的胡春甫诊所去看?不对呀,你们如果从新家来,停车的时候车头怎么不是向东停而是反而向西呢?”

  

  杨伊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桑臣不是个容易支付的主。董兆勇似乎不是随机应变的人,她想出了一个回答,但她必须先开口。

  

  “所谓轻车熟路。我以前在张氏诊所看过,孕妇一般都习惯到以前的地方看病,一直找一个医生看病,这对身体连续性诊治是有好处的。至于车头向西。那是你大哥的驾驶技术,你还不知道,才学会几天,新家门路也不熟悉。不知怎么给我绕来这医院。”

  

  桑臣拿手电沿车辆四周照了一通,低声对一个警察说,“小毛头,你们难道不听说刚才,这车辆被打了一枪吗?”说着,四个人一起走到了车前。打开车门的声音,然后是低声的轻轻嘀咕。

  

  “你们快看哪个像刚才打的?”杨伊云她知道,虽然自己方才已经把车上所有痕迹都搜索过,包括张友宽他们的手按下的印迹,座位压迫的痕迹,心里还是十分忐忑。她抑制住自己,根本不能向外面去,因为只要走出门口一步,说明他们默认了对车辆被打留下痕迹的怀疑。一群人围着看,但杨伊云仍然认真等待抓药,还趋人围出去的时候坚定地看了董兆勇一眼。

  

  由于天黑,刚才那个警察枪法不准,那一枪从侧面斜穿车轮稍稍偏上的部位,正好打在“内侧”,也是天黑,让他们躲过一劫。董兆勇是个坚强的汉子,但是,刚才他也蒙了。他知道杨不能行动,跑是跑不了了,如果真的有问题,他是要拼一下的,因为凭他的身手,在天黑时自己完全能跑,这些人即使有枪,也是抓不到他的。但是英雄气短,他不能放下杨伊云不管。今天他已经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一行人又进了屋子,桑臣换了笑容。董大哥刚学车就能送嫂子上医院,真是能人什么都行。我们还有公务,就不打扰了。宽城署随从的小警察笑嘻嘻地说,“开车也是要反应的,董师父是练家,反应快。”

  

  桑臣说,“开车就是方向不太好控制。刚才问的问题是例行公事,哥哥别见外。”医院里又恢复了平静。杨伊云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想,虽然桑臣走了,但疑心也没完全消除。警察已经调查过董兆勇的家庭情况,但由于她是中间来的,也许她的身份还是一个空白。他们会不会调查张家?调查到张家有个三年不在家的二少爷?这次她能救下张友宽,从心里多少是个安慰,对自己良心的安慰。她虽然恨张家,但与人私奔不是光彩的事。毕竟在张家生活了十来年了。

  

  鲁亦非是反满抗日的人?她怎么没察觉到?那么满红花呢?

  

  两个带着药回到了家。刘广还没回来呢,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总是很难说,好在少了一些解释的口舌。两个人相对不语。董兆勇也不知道,张家二哥是抗日的。他支持抗日,但又觉得骗了警察这些兄弟。

  

  桑臣向梁光汇报了情况,梁光一点不相信董兆勇是反满抗日的人。教会警察武术,这无形的为警察增加多少战斗力,反满抗日的人绝对不会做。但是杨伊云他不敢保证,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他叫来刘广,只问了一句话:你昨天取车时,董家两口子和你说什么了?

  

  刘广楞了一下,说什么也没说呀。

  

  梁光就让他走了。梁光单独叫来桑臣,他说,杨伊云确实可能有问题。第一,按常理,如果她没问题,应该谢谢刘广把车留在家,第二,她在你们去查时没有表现出肚子疼迹象,如果病情不重,怎么会那么晚出去?大夫是不会为孕妇开止痛药物的。第三,你问话全部有她回答,她着急抢答,有可能是怕董说错话。

  

  桑臣说:“佩服,佩服!”

  

  梁光说:“我说的只是可能。第一,她可能有疼痛未消,无暇顾及,二,孕妇都是阵痛,也可能那时候好了,三,她性格张扬。所以都是可能。董兆勇是我介绍来的,他出了问题,我拖不了干系。日本人现在夸我,有事不会顾及我的功劳,所以,必须想办法让董兆勇加入警察。最好能把杨伊云弄走。”

  

  接着,两个人低声密语,细节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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