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谷浓雾弥漫着,岳若雪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峡谷前,似与这份得天独厚的静谧融为一体,隔了良久,她又似厌倦了这样的安静和深沉,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朝深谷中抛了出去。
石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掉落在云雾翻涌的山谷中。
山谷很静,她也在用心倾听,却听不见任何回音。
山谷太深了,石子掉下去,掉在深谷的最深处,让站在崖岸上的人,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岳若雪似悟到了什么,一种异样的光华在她眼眸中闪动着,旋即,她又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
武当双杰来舞凤山庄已有三天了,这三天内,岳若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后山的洞中练功,因为母亲让他多陪着客人。
武当双杰的到来,让岳若雪了解更多江湖上的新奇事儿,江湖中人心险恶,为图名利你争我夺暗下黑手的事屡见不鲜,武当双杰切身体验行走多年的江湖,比父母以前告诉她的更加生动万分,更让岳若雪了解拥有实力的重要性,她一动念,水月剑已从她袖中飞出,在空中转了两个优雅的弧线,又回到她手中。
“拥有这些,可能还是不够。”
岳若雪叹息着,几个月的刻苦练剑,虽然是略有所成,已经超越最初的期望,但她明白,仅仅这些,还是不够的。
江湖,该有多大,仅凭自己的力量,又是如何地渺小,如今水月剑法的十九式,岳若雪已经学到了十六式,她自信,已经是很快的。
可现在,明显是慢了下来,虽然招式上比以前要熟练、精纯,可是再也没有明显的前进,学习最后的三招,已变得艰难滞涩起来,甚至根本无法再往前递进。
像以前那样一板一眼按部就班地习练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必须另辟蹊径,重新找到突破口。岳若雪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脚步声响。岳若雪回过头来,武当双杰二人正缓步走近,他们冲岳若雪笑着。
岳若雪也报之莞尔一笑,转过身来,道:“两位师兄早,都用过早膳了?”
“嗯。”丁淑雨笑道:“庄内膳食的味道真好,来这只两三天的时间里,我只觉得自己胖了两三斤了。”
“哦,这么能长肉,那不成猪了。”一旁的周强调笑道。
“哼,我看你才像猪。”丁淑雨狠狠地剐了周强一眼,似在警告他在佳人面前要多给他面子。
周强只作不知,将视线移向一边,脸上只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岳若雪强忍着自己想笑的欲望,说道:“丁师兄胃口好的话那就多吃一点,小妹还怕庄内伙食不对二位师兄口味呢。”
“哪里,哪里,岳师妹太客气了。”二人都道。
岳若雪笑了笑,正欲将手中的水月剑收回袖中,丁淑雨忽然道:“岳师妹剑法超凡,别具一格,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原来,适才岳若雪摧动水月剑之时已被丁淑雨二人看到。““师妹即兴而为,让师兄见笑了。“岳若雪谦道。
“不,不,师兄我的确是发自肺腑的赞叹,像岳师妹这般能将一把剑使得如此地出神入化圆转如意的,武林中恐怕并不多。“丁淑雨连忙道,周强一旁也是不住地点头。
听他如此赞叹,岳若雪也掩饰不住心中欣喜,笑道:“多谢师兄谬赞,若雪真有些受宠若惊。“丁淑雨也笑了笑,忽然正色道:“愚兄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忘师妹成全。““哦?“岳若雪愣了一下,旋即道:”师兄请讲。““愚兄想向师妹讨教几招,不知可否?“听丁淑雨这么说,岳若雪脸上的神色变得精彩起来。武当派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一流帮派,武当派剑法武功更是不差,岳若雪也很想知道,如今自己所习的水月剑法,到底有几分火候,以前虽然和一些上庄捣乱的人交过手,并将之击败,但那毕竟只是一些闲虾杂鱼,上不了什么大场面。如今,这个武当派掌门亲传大弟子亲口提出要切磋比试,直让岳若雪蠢蠢欲动起来。
“这个……”
岳若雪忽又变得犹豫,她虽然很想,但她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师妹请放心,我们点到为止即可,愚兄对师妹这一奇幻剑法,着实是充满好奇。”
“那好吧,还望师兄手下留情。”说罢,岳若雪不再矫作,五指一翻,明晃晃的水月剑便游离在她的五指之上。
丁淑雨眼神一亮,反手拔出背上长剑,左手捏了个剑诀,道:“师妹请。”
岳若雪心意一动,水月剑随即飘飞而出,朝丁淑雨激射而去。
丁淑雨长剑软绵绵地在身前划了个圆圈,将激射而来的水月剑一引两剑相交,竟没有钢铁交击之声传出,水月剑被他手中的长剑一引,破空之声疾响,径直朝天外射去。这正是典型的太极剑法。
趁着岳若雪水月剑被引开的这一刹那,丁淑雨手中长剑转动,斜斜挑出一剑,直向岳若雪刺来,他很想知道,失去兵刃的岳若雪该如何避开他这一剑。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这一剑还未使老,耳后破风声响,适才被他引走的水月剑正诡异地从脑后射来。
丁淑雨吃了一惊,脚步一错,手中的长剑急忙转势,用力劈出一剑,朝水月剑击去,他自信他这一剑如果击实了,岳若雪的水月剑非被其击飞不可。
“丁”地一声轻响,长剑击上水月剑,但意想中水月剑被击飞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是水月剑在和丁淑雨长剑交击的那一刻,转了一个圈,如一个风砂轮一般顺着长剑剑刃反撩上来,直掠丁淑雨手掌。
丁淑雨神经紧绷一下,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伸足在地面上一点,整个身子向后弹出,手臂一沉,避开了这电光火石的一剑,饶是如此,还是被削去了半幅袖子。
“丁师兄,再要是让着小妹,可就要输了。”岳若雪笑着,手中的剑诀一变,水月剑倏地一震,划着一道银狐,卷着道道劲风,直朝丁淑雨腋下袭去。
丁淑雨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小觑,长剑抖动,接连刺出三剑,他出剑速度极快,这三剑又像是一剑,岳若雪识得,这正是武当剑法“清云流水剑”中的第六剑“一石三鸟”,但要将这“一石三鸟”使得如此迅捷,恐怕只有母亲才能办到。瞧这丁淑雨,最多二十出头年纪,如此年轻就能将“清云流水剑”使得如此娴熟,天赋果然不一般,这“武当双杰”的名头果然绝非幸致,不觉间燃起了她的一丝钦佩之情。
接下来的拼斗,丁淑雨一直在抢攻,这似乎与武当派的武学要旨“后发制人”相悖,若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他被打昏了头呢。其实并非如此,以丁淑雨的眼力和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眼力劲已然瞧出,这水月剑与众不同,不能依常理推断,一旦给它找准了机会,它便会见缝插针,从一个令你意想不到的角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朝你袭来,而每一次的两剑相交,水月剑都极其圆滑地将自己剑上的力道全部卸去,转而对自己是又一轮的攻击,这与武当派借力打力极其吻合,可令丁淑雨头痛的是,如果单纯的以武当派两仪剑法看待,定然会吃大亏。如此一来,这“武当双杰”之一的一人一剑,竟像是给岳若雪的水月剑缠住了,丁淑雨似乎是在寻找契机挣脱,却始终未能如愿。
一旁观战的周强瞧师哥丁淑雨这番狼狈模样,倒有些哭笑不得。他对岳若雪的看法,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和师兄被岳若雪的异种风情和绝丽容颜所迷惑,这是让他师兄弟二人始料不及的事,师兄弟二人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倾国倾城的女子不曾见过,但却被岳若雪慑住了心神。如今,岳若雪竟能隔着虚空单凭一把飞剑就让师兄大落下风,这在以前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以前师兄弟与人较量,虽有败仗,但也不至于想现在连岳若雪的毛发都未沾一下就被其绝对压制,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简直是打死都不能让他相信,师兄的武功修为比起自己那都是要略胜一筹的,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岳若雪的对手是自己,说不定状况会比现在更差。
终于,水月剑慢了下来。周强脸露欣喜,心道:“终于是黔驴技穷了吧?”
然而,他这个念头只一闪现,便立刻被打消了去,只见得师兄身上碎片飘扬,如一面面飘扬的小旗,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被岳若雪的水月剑弄的,好在未曾见到有半分殷红之色溢出,想是岳若雪下手极有分寸,不曾伤及丁淑雨的半寸肌肤。
瞧得师兄那神情紧绷的模样,周强明白,师兄到最后还是没有寻到岳若雪剑法中的破绽。
终于,水月剑岳若雪收了回去,丁淑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敢情他是被累瘫了。
“丁师兄,承认了,小妹多有得罪,等下回去定让丫鬟给师兄重做一套衣服。”岳若雪歉然道。
丁淑雨苦笑道:“哪里哪里,岳师妹剑法新奇,武艺高超,令人叹为观止,愚兄实在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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