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嚎之声不绝,不过一柄铁叉在暮寒手中竟也能在展转腾挪间伤了骆牡,在飞舞的纯白间,鲜血已经将他那一层厚厚的皮毛染成了红色,只是每一次都被堪堪避过了要害。暮寒能够肯定若是自己全力攻击的话绝对能在短时间内杀死这头骆牡,但暮寒却不准备那样做,只是希望这头骆牡不要太顽强了,到时它肯定会后悔,自己也会后悔!
几滴鲜血落在已经糟乱不堪的雪地上,却似点上了几朵红花,有些妖艳。不断流下的血液让骆牡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了,但相对暮寒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骆牡却仍然没有感觉到虚弱。
“死吧!”暮寒脚下一动已似闪电般弹出,直射向骆牡,这一次却是动用了全部力气,眼见骆牡近在眼前,却是动也未动一下!怎么回事?难道被自己这一着给吓傻了?或者已经没有动的力气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一举却是不寻常,但已容不得暮寒多想,右臂一抖便将铁叉送向骆牡的右眼,若是刺中,接下来的战斗便会轻松得多。
骆牡脑袋忽然动了一下,避开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么简单的避开了,毫无预料,又像早有预料,这竟然是骆牡准备好的陷阱,一刺落空,暮寒又如何止得住势头?身体直直得撞向了骆牡,他还显得有些单薄的身体又哪有骆牡的身体强悍?
摔倒在地,“哇”的一声暮寒便吐出了一口鲜血,脑袋也是一阵眩晕,这一刺可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再加上刚才那狠狠的一踢,可真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但这还不算,还未待暮寒清醒,一条斑斓长尾已经抽向了暮寒的脖子“啪”的一声,刚刚站立起来的暮寒又是一个趔趄,几乎再次倒下,脖子上更是生疼,似有一圈烈火缠在上面一般,自己可没有多少时候有这样狼狈!渐渐的,暮寒的眉头皱了起来,神色痛苦?或许应该叫做狰狞?铁叉也握得更紧了,眼睛渐渐的被覆盖上了一层腥红……
“啪”再一声,那条长尾却是将暮寒脖子缠了起来,越缩越紧,暮寒的脸色也慢慢变得有些苍白了,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骆牡的脸慢慢的靠近,一股腥臭传来,它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它是在讽刺暮寒的弱小还是愚蠢?而暮寒呢?脸色忽然从苍白化为潮红,他的身体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兴奋,此时的他从暮寒变成了暮丧疯!
右臂一紧铁叉,瞬间爆起青筋,狠狠的向前一送,抵住了骆牡*来的森寒獠牙,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相比骆牡竟毫不逊色,左手捏住缠在脖子上的尾巴,猛一用力,却听骆牡一声低吼,放开了暮寒。
“哼!”暮寒的嘴角上翘,戏谑!一人一兽同样腥红的目光交叠,分明能看到骆牡眼中的那一抹胆怯,只怕它也没有想到不过转眼间眼前这人便从一头胆小而愚蠢的猎物变成了一个凶残而暴戾的猎手!
猎手!凶残而暴戾的猎手!模糊中两个身影不管不顾的碰撞,每一次都会溅起大蓬夹带着鲜红色的雪花,在这纯白中时而交错,时而分离的身影,再加上点缀其中的鲜红,却也算是一场美景,但其中传来的痛苦嘶吼和兴奋的笑声却打破了这副美景。
暮寒受伤了,麻衣已经被鲜血浸湿了,身体竟呈赤红之色,而在他身体几尺之内竟然没有一颗雪花,便如被一团烈火融化了一般!而骆牡呢?身体已经有些颤颤微微了,胸腹上已经布满了伤口,皮肉翻卷,道道伤口都是极深,在这极寒的世界中更是难以承受。
暮寒冲了上去,每一步跨越都是极大,清秀的脸庞满是狰狞,一双眼睛更是凶气四溢,只是这般气势便将骆牡吓退了一步,神色竟是绝望,面对这般的暮寒它竟然生不起半点战意了!
“吓”暮寒却是嘶吼了一声,嘴角的弧度也是越来越来大,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头比元兽更加凶残的凶兽,只见他双腿一动,轻易得便骑上了骆牡,也不管从后鞭打而来的长尾,右臂猛的一送,便将铁叉插入了骆牡的咽喉,竟没至手柄处,可想而知这一送用了有多大的力气,要知道骆牡就算是要害处的皮毛也不是容易刺破的!只是一瞬间,一股鲜血便喷涌而出,更是溅满了暮寒的全身,而最后一次鞭打暮寒的尾巴也慢慢垂了下去。
“呵……呵……哈……哈……你让我生气了……”暮寒几近疯狂的大笑,一甩脑袋,洒下一片鲜红,而他的面目竟然已经扭曲了,一把抽出铁叉竟又疯狂的插入,往复不绝,此时的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不消片刻已经倒下的骆牡身体之上已经布满了孔洞,待暮寒平静下来的时候身下的骆牡却已经看不清兽形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脚更是不住的颤抖,此时有暮寒又哪有那犹如使不完的力气?他几乎要倒下了,只是现在还不能。他身体上的赤红逐渐退去,眼睛也恢愎了常色,甚至更加暗淡,其中更是有了一丝恐惧,是对自己的恐惧!
这种状态暮寒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而对自己的恐惧也已经持续了五年了,从爷爷去世时开始,从自己单独生活开始,从自己第一次猎杀元兽开始。
为什么会如此暮寒并不知道,只知道每当自己情绪不稳时就极易发生这种情况,而每一次都会让自己变得疯狂,甚至暴虐,不仅如此,每一次冷静下来后,自己的眼睛便会模糊几分,此时暮寒眼中的世界已没有之前那般清楚了,这也是恐惧的来源之一,也许再多几次自己的眼睛便会瞎掉吧!能看见这个世界总是好的,虽然如此,但却也有好处,便是让自己活了下来,不管面临任何情况都能让自己活下来,能活下来总是好的。
没有想到本来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打猎却弄得如此狼狈,疯狂之后留下的伤口还有鲜血正不断渗出,只是转眼间便被寒冷凝结,而身体传来的虚弱感感,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为了一顿食物把自己搞成这样却是有些不值的,但总算是能填饱肚子了,也算是一点安慰吧!从腰间的一个小黄包里拿出了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刀,暮寒便开始了对骆牡的剐解。
想要将一头骆牡全部搬回家显然是不现实的,暮寒只是将骆牡两只强壮的后腿给卸了下来,这可算不得一件轻松的事,骆牡的皮毛本就极厚,再加上暮寒几近枯竭的力量,难度可想而知,如此也可以让自己吃上好几天了。
一肩扛上一只后腿,暮寒开始也些艰难的往回走了,想要回到住的地方还有二十多里路吧!就算暮寒也极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猎,对于这一带他也陌生得紧,毕竟在这苍茫雪地中数千里都是一个样,只有极少数的寒杉生长,数十里地也不见得有一处人类的聚集地,为了对抗寒冷饥饿还有那随时都准备择人而嗜的元兽,人类只是出于本能的聚集在了一起,便组成了一般有数百人的村落,只是人类本身的斗争似乎更加惨烈,这是残酷的,但对这片莽莽的白色荒原来说却也是自然的,一切的残酷都只是为了生存,而能活着总是好的!
暮寒有时会想,蓝星之外是什么样的世界呢?如此辽阔而浩瀚的宇宙是不是要更加美好一些呢?当然只是偶尔想想,能活下来便是他唯一的向往!抬头看了看天空,依旧是一片昏沉,但暮寒仿佛看到了那璀璨耀眼的星辰!只是那毕竟离自己太过遥远了。
还记得爷爷曾今说过,宇宙是可怕的,是复杂的,也是自己永远也不能向住的地方,所以暮寒停止了一切对蓝星之外的幻想,对自己来说果然还是活着最重要。
忽然!暮寒停住了,模糊中他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风雪中依偎在一起,身体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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