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炼宇 > 第一章:觉醒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剩”。好诗,亦好景啊,哈哈哈!

  

  “师叔,原来你在这儿啊!掌门说马上早课要开始了,让我找你回去呢“!”哎!好啦好啦,知道啦。这就回去啊!

  

  迎着晨曦丽日,伴着爽朗清风,只见一位看似古稀之年的老者和蔼的平抚着他身边正值青春年少的一个小丫头。她叫月儿,是早年他在外漂泊无意中遇到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婴儿。修行之人本应秉承天道因果,但他最终还是把她一路带进了山门,因为这个婴儿的哭声深深触动了他早已平静的心。由于他生性不羁不愿收徒,当时便把她交付给了门派师兄。而他,姓何名子,道门中人称风中子。现今已有九十六高寿,在门派中除掌门、任职长老和他大师兄外,他算是辈分较高的一位。平时在山门中由于他性格随性,大家都称他“风师叔”。

  

  与月儿踱步进入大堂远远便听到掌门气急声:“风儿这小子,年纪都一大把了,还似先前般任意妄为,回来看我不教训教训他”!

  

  “师尊,早安!”

  

  “额,呵呵,大家今儿起的都挺早啊,哈哈哈!”看到掌门师父那眼神、那动作,何子故作淡定道。

  

  “哼!你小子还知道来啊?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看到“爱徒”故作淡定,假装生气道。

  

  “嘿嘿!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话说您老人家都一百二十高寿了,别气坏了身子。弟子知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迟到,不,绝对没有下次了啊!您老消消气,做完早课,弟子立马去闭关认罚,您看行不?”看到师父生气的样子,何子立马明白了老师的心思,装作认错道。

  

  “师尊,您看今天这么多小辈在,您就宽宏大量饶弟子一次吧?”看着师父气慢慢消完了,又趁机走到跟前附耳道。

  

  “好吧,念你知错能改,为师今天就不责罚于你了。但是,下次不能迟到了啊!”听到何子所言,掌门便道。

  

  “徒儿知错!多谢掌门师尊宽恕,弟子定铭记于心,绝无下次之例。”看到师父正言相训,何子也不敢怠慢道。

  

  “好啦,现在开始今日的大堂早课。今日仍学习《太上感应篇》,大家把经书翻到第七章像往常一样做完早课大家都陆续从大厅出来,准备今天一整天的修行。在人流中慢慢探出一个小脑袋,面带微笑露出两颗门牙,充满着春天的朝气。如此古灵精怪除了被他那位师叔宠坏的月儿,想必在这终南山也绝无第二人。而被她抱着胳膊的慈祥老者自然是师叔何子了。

  

  “师叔,我想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山门闷都闷死了。前几天从出外历练的师兄们说山下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特别是听陆一师兄说有个叫什么葫芦的....?”

  

  “哈哈哈!是冰糖葫芦吧?”

  

  “啊!对对对,就是叫冰糖葫芦。风师叔,您就带我去吧!就十天?额,8天?五天总可以了吧?”对外面世界充满着好奇的月儿眼巴巴的望着这位最疼自己的风师叔。

  

  “额!可以是可以,不过......”看到月儿好奇和期待的样子,何子也知道月儿是该出去经历经历外面的世界。

  

  “不过?不过什么,不过什么啊师叔!”刚开始听师叔说可以可以的,月儿差点高兴的跳起来,谁知,后面还有“不过”两个字,弄的月儿更急了。心里想着,师叔真吊人胃口。

  

  “这事儿,你师父同意你去?

  

  ”哎呀!师父总是说我现在年纪还小,心性不定,贸然出去会有不测”听着风师叔不过之后的话,月儿立马憋屈起来。

  

  “你师尊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我当然知道师父的用心良苦,可是......”

  

  “月儿!是不是又背着师父说什么坏话啦?哈哈哈!”来者正是月儿的师父—顾天云,道门人称云中子。是何子的门派师兄,其实他与何子年龄相差不大,不过是顾天云入门较早而已,再加上常年在终南山上修行,心性强于常人,在山门中也就他与何子在“中”字辈中九十多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除了超神的掌门师尊外)

  

  “哪有!刚刚听说听风师叔说他屋里有包好茶,徒儿正准备去给您泡茶呢!嘿嘿!”说着便急忙跑远了,她可不想被师父再罚闭关。

  

  “哈哈哈哈!”看着月儿做贼心虚的样子,两师兄弟相视而笑。

  

  望着月儿走远,顾天云与何子走到一处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师弟,刚刚有看守山门的弟子传话说征儿来了,我便出去看了看,他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情想见你。我想,你还是去见上一见吧!毕竟他可是你的子嗣。”

  

  顾天云口中的“征儿”,便是何子早年未入道门前的儿子—何羽征。后来,何子在世间尽完孝道,便游走四方,最后停留于终南山。

  

  “哎!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见了,只会心绪不定、心性不稳,想起不该想起的往事啊!”听到师兄说起征儿,何子的神情也变得落寞起来,完全不像平日大家口中的“风师叔”。

  

  “话虽如此,但经历的已经经历,已成事实。而且,你几次避与他相见,难道你要一直如此这般?这次征儿赶来,神情与往次大不相同,我想可能是出事了。”

  

  “好吧!正如师兄所说,是事实就该去面对,不该一味逃避,不然心境终有所阻。话说,也有几年没见他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嗯,如此甚好。他现在正在山门客房等待,你父子二人几年未见,我也就不去打扰了。你自行前去吧!”

  

  “师兄走好”说完师兄弟相对抱手离去。

  

  朝着客房,沿着巷道,曾经一段段的回忆渐渐浮现在何子的脑海。

  

  “爸爸,我要这个”

  

  “好好,羽征是不是肚子饿了?”

  

  “嗯!”

  

  “呵呵呵,好嘞!爸爸带你吃好吃的,呵呵!”热闹的集市中,依稀可见一位父亲伸手去抱他身边的孩子,慢慢消失在人海中。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跟人家打架了,我会好好读书,好好学习。”

  

  “嗯,爸爸相信羽征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小子。好了,别再哭了。记住,男子汉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知道吗!”

  

  “嗯!记住了”

  

  “爸,您受伤了,这几天就别干活了,在家休息几天再去吧。”

  

  “羽征,整个家需要我撑着。你还在上学,还不明白,等你成家立业后,父亲也同样希望你撑起你自己的家。男儿要懂得扛起责任,知道吗?”

  

  “嗯!以后我一定会担当起属于我的责任。”

  

  “爸,现在我工作了,您跟妈可以不用那么劳累了。”

  

  “爸,姐姐明天出嫁吗?”

  

  “是啊!时间一晃好快,若水都要嫁人了。”

  

  在回忆的同时,不知不觉何子的脚步已来到客厅。映入他眼眸中的不再是年轻有为、强壮有力,而是眉宇间已略显皱纹,一头黑白相间,仿佛在诉说着他沧桑的过去。

  

  “羽征”面对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何子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他叫着他的名字时,眼神饱含了感慨、思念、回忆、爱怜和令人心痛的无奈。或喜或悲或叹或神伤。

  

  “父亲”话说间“砰”的一声,只见羽征双膝跪地。抬头仰望着年过古稀的父亲,他再无往日的威严,有的只是作为儿子对双亲的爱和依恋。堂堂七尺男儿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也不禁潸然泪下。

  

  “父亲,儿,悔不能于您老身前守终尽孝;儿,与父亲天养之年不应扰您老在此清修。但,时至今日,儿,不得不到此面见父亲。”羽征话间深表涕零,并重重的向眼前的父亲何子叩首。

  

  “我儿快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子见羽征如此,连忙伸手去扶,不由得也着急起来。谁知羽征并未立即起身,而是说了一句话:“母亲,她老人家,走了。”简单的几个字却如晴天霹雳般传入何子耳中,然后是咽喉,直至心脏。

  

  “什么!玲儿,为何你先我一步啊!”听了羽征所说之后,何子霎时间只觉眼前一花,心脏部位有种说不出来的刺痛。

  

  “父亲,身子要紧啊!"羽征见状,便连忙关心道。

  

  “征儿,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你母亲可留下什么话?”

  

  “母亲说她今生无悔,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您。这是母亲临终前拖我交给您的。”只见羽征从口袋里缓缓挪出母亲的遗物,并双手交于何子。

  

  “父亲,儿,今日前来则是想请父亲下山,见母亲最后一面!”羽征恳请道。

  

  何子此时眼睛死死盯着羽征递来的东西。此刻,何子眼神中除了哀伤之外,细看之下会发现还有一丝坚定的目光,好像是在心中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羽征,你且在这儿等候,我取样东西便回。”何子肃声道。(大家可以猜想一下是什么东西)大约一小刻钟后,就见何子回了客厅,依旧一身洁白太极服和黑色纹边粗布鞋,疏眉之下是他花白的山羊道须,还有一小块白色线布系于发梢,霎看之下好个道气长存,而双手却依旧空无一物。

  

  “走吧”何子走到儿子面前单手搭于他肩上,轻声道。

  

  “父亲,您不换身衣服再走吗?”看到父亲依旧一身道衣,羽征轻声问道。

  

  “无妨”“走吧”

  

  何子心中知道儿子所担心的,在现今世上修行道法对于世人而言很是奇怪,道祖老子有云:“上士闻道,依言行之;中士闻道,或隐或现;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而今世人多以名为首、利为辅,争相成为人上之人,上人元首争相妄想成为世界乃至自然之主宰。然而,可知这世间万象皆为道之衍化,人则是天道为这世间添就的一个点,让它多份光彩。对于羽征心中所想,何子毫无在意,因为他是“何子”,是“本我”啊!

  

  两人刚即出门,映入何子眼眸的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没错,来者正是小月儿。

  

  “师叔,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啊!还以为陆一师兄又骗我呢。”

  

  “啊,刚和这位叔叔讨论些事情,月儿找师叔有什么事吗?”

  

  “哎呀,师叔,还不是因为我想去玩的事,不知道师父怎么知道了,结果被罚马步一整天,嘿嘿,不过我趁着午饭时间就偷偷来叫师叔您去吃午饭呢!”说着被罚的事,小月表情抓狂中。

  

  “你师父是为你好,等月儿以后长大了,风师叔一定带月儿下山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好不好?”

  

  “好!师叔说话要算数哦,拉钩钩不须反悔。”听到师叔的承诺,小月儿开心的说道。

  

  “好,拉钩钩。月儿你先去吃午饭吧,师叔还有事要忙。”

  

  “嗯,师叔我等你来,快点哦!”说着两相摆手告别。

  

  目送月儿后两人便移步来到山门前,却见有一同样身着道衣的老者在门前等候。

  

  “师兄”何子上前一稽首道。

  

  “师弟”顾天云还一稽首道。

  

  “师兄,师尊那就有劳师兄转告一声啦。”何子负阴抱阳道。

  

  “哎,你我同门几十载无需多礼,师弟只管离去,山门一切有我。”说着同样抱拳道。之后三人稽首相继离去。

  

  从华山到何寨沟还有半天的路程,何子与羽征两人大约到天黑方能赶到家。

  

  伴着月色,依稀可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无人的街道上信步而走着,却不见有任何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两人相伴却无言。正是赶往回家的何子父子二人。不知不觉中一扇有两米宽、三米高的棕红银边大门和两边银白大理石石柱矗立在他们父子二人面前。

  

  “哎,变了!一切都变得我认不出了。”挺身仰望着已不再是小小木屋的家,何子感慨道。

  

  “父亲,无论家的面貌如何改变,这的地方永远是我们一家人的家。”说着羽征便上前轻轻敲门。

  

  开门的是一近七十的妇人,一头黑白相间,上有枝暗青色玉钗插于盘发之间,身着亮白孝服,细小脚踝和略多皱纹的额头间皆系着短短白绫,穿着黑绸白底布鞋,虽然身着孝服,但映眼望去仍遮挡不住妇人身上所散发的尊贵之气。

  

  妇人将门轻轻打开,第一眼看到面前与己年龄相仿的羽征,不语。然后目光慢慢移动羽征身后的何子身上,只见妇人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急忙以手捂面,只听“砰”的一声,妇人跪倒在何子面前。

  

  “父亲”妇人手住双膝,声音嘶哑道。原来眼前的妇人正是羽征妹妹、何子唯一的女儿—若水。

  

  “哎!”“快起来,啊!”何子眼见女儿若水如此,何尝不心痛,便上前轻轻扶起若水。

  

  “羽征、若水,带为父面见你们母亲”

  

  “嗯!母亲在正门第一厅,大家都在等候父亲归来,随女儿这边走。”若水与何子、羽征三人穿过正厅堂院便来到正厅。正厅大门一米宽两米高,门头挂着一条长长地白绫花贴于门楣,室内两旁立着十来个身穿纯白孝服的人,年龄大小各异,屋内的人对于何子来说,却显得陌生。正厅中央放着的是一具水晶灵柩,灵柩前摆放着一黒木牌位和一些水果。屋内所有人同时间转首望向厅外的何子同行三人,何子无言,只是紧紧盯着牌位上的字—“岳风玲之墓”。当何子慢步移入门厅,所有在场人皆三十度鞠躬,当然,何子并未在意,只是继续移步于灵柩,这段路程看虽短暂,但对何子而言仿佛几十载。此时耳边似乎再次响起风玲的低语:“风,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只有我们死了才会知道”“风,你害怕死亡吗?”“怕,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有你在,死而无悔”“风,我好怕,怕死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会,玲儿不怕,有我在,我会永远守着你,就算要死,我也会与你共赴”“不要,我要你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回忆着往昔的日子,不知不觉中何子已来到灵柩边。看着静静躺在灵柩里的玲儿(灵柩尚未封棺),何子紧紧盯着头也不回道:“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羽征知道此时不应打扰父亲,便招呼所有人去内庭休息,毕竟大家也都累了。此刻何子缓缓将手伸进衣内,挪出一物,此物正是羽征交付何子的遗物。原来是一折叠纸扇,细看之下,纸扇周边画有飞鸟双栖花枝、蝴蝶双飞花丛的景象,另外,在扇的中央写有一首诗:

  

  守愿缘蝴蝶恋花百香忙,鸳鸯戏水水偷闲。

  

  愿得一人知我心,生世相依相爱人。

  

  ——风、玲

  

  这把纸扇便是何子年青时送给未婚妻岳风玲的定情信物,何子没想到她竟然留至至今,看着纸扇再看看静躺于棺的玲儿,何子不由得悲痛万分。

  

  “玲儿,玲儿!世间知我心者唯有你;生世相爱人者亦只有你一人啊!玲儿!这首诗,风,万不敢忘。自我尽过父母亲孝道后的这些年,唯有对不起你,玲儿!”何子在悲痛间像是疯了一样的喃喃自语道:“不!不!不!我不能让你这样离开!玲儿,我们说过要生死相依、福祸相守的!”

  

  话说间,只见何子便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家还记得吧,出山时回房取的东西),原来是一块手心大小的上等玉粹。然后接二连三的拿出几样做法事时道士所用的道具,有四面黄色小旗子,上画有符文,称“守魂旗”;有巴掌大小的桃木剑;有八张加持符;还有一个中指般大小的玉簪。而后,何子便在屋内找来四方鼎炉,并将其放于灵柩四方,围绕着灵柩。又将守魂旗分别插于其中,桃木剑、玉簪和加持符分别摆放于面前。只见何子盘腿而坐,手指做利剑状,口中默念有词:“天地自然,歲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何子迅速改换指法再念:“天地玄宗,万无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礼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生生不息,轮回万果,必因而行,护灵守魂符阵,现!”说话间何子忍痛咬破中指,让血液任意流出,又将中指点向天门,手指做利剑状横略过双眼,后收指点向玉簪念道:“借你之灵,贯通符阵;现你神威,助成此阵,阵开!”

  

  当何子话落间,飓风忽起,原本黑暗的正厅更显得幽暗,四方守魂旗尾皆指向岳风玲的灵柩,并与四方形成一结界,使岳风玲灵体不散。

  

  “玲儿!玲儿!醒醒,玲儿!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作曲、一起写诗、一起看着羽征、若水长大吗?你能忘记吗?你能放心离去吗?玲儿!”何子看着大阵已开,妻子的灵体并未立即苏醒,便知妻子向死之心已定,便急忙开口呐喊道。

  

  “玲儿,你真的愿意抛下我一个人在此世上独活吗?不!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誓言:“福祸相守、生死相依”吗?你说过,要我活着,要我快乐的活着,没有你在又谈何快乐!玲儿!”见妻子之魂仍未出现,何子悲情地嘶吼道。

  

  “风,我,没有忘。”就在何子失望之时,淡淡地轻声在何子耳畔响起。

  

  “玲儿,我回来了!”何子听声缓缓抬头只看见面前灵柩之上飘忽着相似人体的灰色气体,并没有妻子岳风玲的样貌。

  

  “风,你廋了!”(灵体可以透过灵阵之力看见常人,常人化血开眼可看见灵体)

  

  “......"“果然,没我在你身边,你还是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啊!没你在,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玲儿,跟我走吧,我道行虽不足以让你现身人世,但我想师尊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风,我于人世九十余载,除我们家孩子和你,我再无留恋。我即已死,便应归于尘土。风,你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们的子孙。”

  

  话音刚落便见四方守魂旗摇摇欲坠,阵法开始维持不了了。

  

  “不!玲儿,我不要你走,守魂大阵虽已开,但坚持不了多久,趁还有时间,我求求你!跟我走吧!”

  

  “可是,风.......”

  

  “不要再说了,玲儿,我心已定,我今生对不起你太多了,我不想等到来世再还!”说着便迅速抓起面前的四张加持符,放于四方鼎炉之中。

  

  不料在阵法结界之外慢慢聚集一层黑雾,像是撕咬般侵蚀着阵法结界,何子一见此状便知是阵法存在过久引起了自然法则的抵触,知道该速战速决的何子立即抄起桃木剑,用剑尖在阵前空中画一太极,后返身指向结界,然后再转身横扫向结界。顿时结界上的黑雾变淡,不过又慢慢聚集,何子趁此时刻,双手合十将剑夹于掌心,中指微屈,露出剑身,指于九天念道:“借你之能—“劈解”—“界开”。”何子双臂自上而下一挥,结界出现一裂缝,裂缝延续到靠前的两鼎炉之间,在此瞬间何子又用力将桃木剑插于鼎炉之间的裂缝间,使黑雾无法借裂缝入侵结界之内。而后何子立即拿出那块手心大小的玉,此玉名为“锁魂玉”,能载纳灵体从而使灵体不受外界伤害,但此玉既名为锁魂,顾名思义除了有保护灵体的之外还要将灵体困于玉中使其沉睡,所以名为—锁魂玉。何子一手维持桃木剑,一手将锁魂玉递进结界之内,然后口中念道:“皆你之力,纳灵锁魂”

  

  只见锁魂玉散发微光,(当然只有化血开眼之人才能看到)岳风玲的魂魄如气体般被吸入玉中,也在此时阵法崩溃了,黑雾一涌而上,集结在锁魂玉上下左右,但无法侵入。约一刻钟,黑雾见久攻无用便自行慢慢散去,正厅之内再次恢复了夜晚的平静。

  

  何子喘着大气便把阵旗、玉簪、桃木剑一一收了起来,本想立即回山门面见师尊,但又突然想起什么事便又回屋找到笔墨纸,留了封书信于桌上后,便大步出了门。

  

  先不说何子正月下正策马奔回山门,另一方面,此时内庭的羽征、若水二人却仍未入睡。

  

  “如今母亲过世,父亲也已经回归,我想趁此机会留下父亲他老人家,照顾他安享晚年,不负母亲在天之灵”羽征在内庭门前仰望星空道。

  

  “羽哥,若能如此正好,但不知父亲是否愿意。你也知父亲不喜约束,又好清静。”若水听哥哥所言低头轻声道。

  

  “哎,是啊!若父亲执意回山,你我做儿女的又何以强留呢,随父亲去吧!若父亲回山,我便打算搬家到终南山下,终不能让他老人家孤独终老。”

  

  “也好,现已深夜我们也该去劝劝父亲了,总归他老人家身子重要啊!”

  

  “嗯”说完,羽征、若水二人朝正厅走去。

  

  当他们走进正厅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位近百老人,而是一片狼藉。两人对视一眼皆表惊讶,急忙走近灵柩,却发现灵柩前放着一封书信:“羽征、若水,为父今世最对不起你们母亲,我曾与你们母亲许誓同生共死,她若死了我亦不愿独活。从今日起我会倾尽全力寻找能救你们母亲的高人,你们也不必找我,照顾我何家子孙,好好活着!——父”

  

  “父亲他,他走了!咳咳哈哈哈哈!父亲啊!为什么!为什么连个尽孝的机会都不给征儿留下!”双手颤抖着握着信,声音对天嘶吼道。

  

  “若水!妹妹!你怎么了!妹妹你醒醒啊!”若水看完书信猛一激动竟晕倒了过去,幸好羽征立刻伸手扶住。

  

  见若水晕倒,羽征急忙将她抱起,然后向内庭走去。将若水放于床上,轻轻道:“睡吧,若水,哥哥看着你。”

  

  而此时的何子也将要到达山门,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当何子到达山门前,抬头仰望着头顶三个大字“道清观”,便立即用钥匙开了门,径直向掌门住处千宇阁走去。

  

  “师尊......”到了千宇阁何子双膝跪地于门前沉声道。

  

  在何子说话间便见门被打开,何子见状心中惊道:“好可怕的感知力,只怕师尊已进入龟息道境了吧!”

  

  “进来吧”

  

  “是”

  

  “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想求为师啊?”

  

  “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您老人家”

  

  “哼哼,你小子这时候来找我老头子,说明你真的遇到难题了。”

  

  “正如师父所言,此事在何子能力范围之外,特意深夜来见老师您”

  

  “好啦,说说吧!我倒想听听有什么难题能难倒炼气道境的风中子”

  

  于是,何子便把前因后果一同与诸葛僚天说了。何子师尊,道清观的掌门—诸葛僚天,一个踏入人世间道境顶端—龟息道境的老不死。

  

  “风儿,你好生糊涂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如此强行行事,岂不是在破坏生死轮回法则吗?莫是你这炼气圆满十二层的小小修道士,就算是已飞升天界的先祖—太清天尊,也没有能让死人重生的能力。”诸葛僚天听完何子所言,顿时惊道。

  

  “老师,就算要逆天,何子也决不怕!今生今世,玲儿对我做的太多了,我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如果真的连师父都没有办法救她,何子愿与她共赴黄泉!”听闻师尊诸葛僚天所言,何子有些失望道。

  

  “风儿,你莫要做傻事啊!”听言诸葛僚天担心道。

  

  “弟子叨扰师父您老人家休息了,老师放心,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弟子告退。”何子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

  

  说完何子便转身朝门外走去,诸葛僚天深了解何子的为人,只有他决定一心要做的事情,别人的阻拦是毫无意义的。望着何子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息一声后,便回房打起坐来。

  

  此时正值天蒙蒙亮,何子带着一整天的疲惫,独自无力地低着头行走在练武场上,走着走着便像喝醉酒般摔倒在地上。忽又脸色变得慌张,急忙从怀中掏出锁魂玉,双手紧握着喃喃道:“还在,玲儿还在,玲儿放心,谁也伤害不了你,除非我死了。”说话间缓缓站起,抬头与苍穹对视,指天嘶吼道:“即使是你,吾亦不惧!哈哈哈哈!大道有情,天道无情?大道有心,天道无所是心。大道有意,天道之下何所为意!老天!你可有心,你可有意,你可有情啊!有吗!不,你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无情无意又无心的贼老天要决定玲儿的生死!我恨你!你要她死,本座偏要让她重见天日!”

  

  仿佛天空远远听到了何子撕心裂肺的嘶吼,原本快要亮的天空,此时变得更加阴暗,还有几块白光闪电在云里游走。

  

  而此时,处于另一个空间的木制房屋内,一位看似百岁的长者突然睁开双目,却未从打坐起身,只是喃喃道:“嘶!为何老夫方才闭目神游之时,察觉到人世间法则之力的动荡造成两个空间之间的壁障有所松动,这种情况数百年来从未遇到,难道是哪位修炼有成的修士起誓骂天!呵呵,有意思!若真如此,我倒想趁着壁障松动化神去人世间见见这号疯狂人物,骂天?可不是哪个修士都敢的啊!”长者说完便再次闭起双目,与此同时老者身上出现一道道空气扭曲造成的波纹,波纹慢慢向老者眉心聚集,然后一条无形的波纹曲线离开了老者眉心,向外空中飞去。

  

  再说何子所在的地方,此时正电闪雷鸣,仿佛是这天被何子所说的话激怒了一样。无数闪电都在向何子所处的地方的天空聚集,像是天空要被撕裂了一般。

  

  此时原本在千宇阁打坐静等天亮的诸葛僚天此时也猛一睁开双眼,朝雷闪交汇处奔去,奔走中心想:“但愿还来的及。”其实诸葛僚天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如此天威可不是一个炼气十二层圆满的修者能无伤的情况下接住的,虽然何子因修行到古稀之年仍有一身健康的体质,但不代表他能只手接天谴啊!若是龟息后期十层的诸葛僚天能及时赶到,就算不能让何子无伤,势必能将伤害减到最轻。

  

  只可惜!当诸葛僚天赶到的时候......“不!风儿!”当诸葛僚天赶到时,一道晴天霹雳正中何子。何子当时仍挺身高指苍穹,在倒下的那一刻,眼神仍带着不屈与不甘。

  

  “风儿!风儿!啊!风儿,为师来晚了!”见何子倒下,诸葛僚天迅速闪身接住,带着颤抖的声音道。

  

  “老,老师,我,我不,后悔!”全身冒着青烟的何子用最后一丝力气对眼前关心自己的师父道。

  

  “风儿!为师知道,为师知道!”诸葛僚天不知所措的急忙回答道。

  

  最后何子微笑一声道:“玲儿,我来陪你了。”之后便闭目不省人事,师尊诸葛僚天运气后急忙将他抱起,快步向轩雨阁(何子的住处)奔去。练武场上只见一个白色人影在地上飞奔向远处,若是被其他人看见定然大惊—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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