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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隐二面冷如霜,脸上的一条疤痕狰狞无比。
隐一听着隐二的话语,一时还未来得及拿定主意,正自思量之间,忽地又传来了几声惨呼。隐一闻言想也未想,脚下如生了风一般朝那惨呼声传来的地方飞掠过去。片刻后,隐一看到林间又多了几具属下的尸体,而一边却有几个属下正在围攻一道身影。
“贼子受死!”隐一怒目圆睁,手中黑亮的铁刺觑准一个空隙,眨眼间越过外围的魂楼众人,直直刺向了众人围攻的那道身影。只见那铁刺瞬间便到了那道身影近前,若无意外,这人必将要命丧在隐一这一击之下!眼看铁刺就要刺中那道身影,却见那身影突然甩出来一道寒光,势不可挡!
“锵”的一声,隐一手中那不足一尺便可刺中对手的铁刺陡然被那道寒光劈中。隐一直觉一股大力从铁刺上传来,整个身子都被掀得倒飞而回。等落地时,再看看手中的铁刺,却见那铁刺已然被削断了半截。隐一胸中烦闷,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得那边寒光又一闪,围攻那道身影的几个魂楼之人顿时被斩杀数人,其中几人更是惨不忍睹,一人被腰斩,两人被枭首。那道身影*退围攻之人,更不停留,直直向隐一攻过来。隐一见状,连忙举刺提防,谁料那身影又劈出一道寒光,削断隐一另一根铁刺,又将他的胸口划出来一道血槽,一股大力更将他带的向后跌出去。隐一一连退了数十步方才站定,才一抬头,就见不远处一张令人厌恶的脸正不屑的瞧着自己,另一边的隐二、隐三更是脸色巨变,大声疾呼,“小心!”
“该死!”隐一觉得自己像是踩中了什么东西,侧身望去,就见一根巨大的木头朝着自己撞了过来,此时已是来不及闪躲了!隐一怒吼一声,扔掉了手中的两截断刺,双掌平推,迎上了那要命的巨木。隐一的两手才一接触那木头,不过瞬间,便被撞得扭成了一种诡异的形态,两截骨茬刺破皮肉,露在了外面。那巨木撞碎隐一的两只手臂后,又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其整个人更是被撞得再次飞了出去。
隐一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在不远处,口鼻间血沫喷涌,显是受伤颇重。隐二、隐三连忙奔到隐一身旁,伸手去扶他,隐二更是从怀中掏出一把药丸塞进了隐一的嘴里。隐一将口中的药丸胡乱吞下,要挣扎着站起身,却是浑身乏力,只得半坐半躺靠着一颗大树,两眼闪烁着愤恨的光芒,口中含混不清的吼道,“李逸,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等你先站起来再说这话吧,手都没了,又能奈我何!”李逸望着瘫倒在地的隐一,冷冷一笑,言语中尽是不屑,先前一招斩杀数人,削断隐一铁刺的正是他!只见李逸立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凌冽的长剑。先前李逸一招斩杀数人那一剑正是“御龙六式”之四——飞龙式,一剑既出,犹如飞龙在天,霸道无匹。
隐一听得李逸言语,陡觉两手的痛楚忽然强烈了十倍,如今他两手手骨寸寸断裂,碎骨都刺破了皮肉,骨髓都流了出来,这一双手算是废了!望着两只血肉模糊的手,隐一几近疯狂,厉声吼道:“烧,给我烧,将他们给我烧成灰烬!”
隐二、隐三看着歇斯底里的隐一,心中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隐二伸出一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把横,眼中冷光爆闪,朝周遭一众魂楼之人挥了挥手,说道:“散开,围住此地方圆五十丈,给我烧!”
随着隐二一声令下,一众黑衣人当即四下散开,向外飞纵。只片刻之间,一众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五十丈距离并不太远,一众黑衣人几个起落便到了。而后,这些黑衣人立即寻了些枯枝干柴,堆在林中点燃了起来。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天气燥热,不过片刻时间,林间的火堆便烧着了树木,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隐二、隐三并未离开,就立在隐一身前,冷冷瞧着李逸,就像是饥饿的野狼盯住了猎物,随时都会扑上去将其撕裂。隐一却是神色萎靡的靠在树上,眼中黯淡的目光映着林中越发强盛的火光,就像一团腾腾的仇恨之火在熊熊燃烧。
林中的火势越来越大,无数飞禽走兽在林中疯狂奔逃。方圆三十多丈内已是一片火海,而大火仍在蔓延,魂楼众人也不得不向外又退了数十丈。大火很快便烧到了距离李逸几人数丈之处,然而林中却并未出现半点人影,更为听见半点惨叫。隐二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一边的隐三也低声说道:“怎的毫无动静,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如何扛得住这烈火灼烧,难不成他每们会遁地不成?”
隐二闻言,两眼中闪着幽幽的光芒,寒声道:“既然毫无动静,要么他们真的如你所说会遁地,要么,他们早已不在这五十丈内了!”
“什么?”隐三闻言一惊,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半点异常。
“不用看了!”隐二直直盯着李逸,说道,“他们早不在了!”
隐三闻言狂怒,问道:“如今怎么办?”
“准备拼命吧!”隐二冷冷道,“退出林子,将这片林子全烧了,不信他们还能飞天!”
隐三正要叫好,就听对面的李逸冷笑道:“不愧是魂楼隐魂,行事果然狠毒无比,李某当真是佩服,不过你们三人怕是走不出这片火海了!”
“‘厨神’武功高强自不用说,我等不是对手。”隐二看着李逸说道,“但就算不敌,可也要拼过才好!”
李逸冷笑一声,说道:“那就放马过来吧!”
“‘厨神’能否告诉我,你的同伴是如何出了这火海的?”隐二似乎并不着急着动手。
李逸冷冷一笑,说道:“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我倒应该感谢你!”
“怎么说?”隐二隐隐觉得不妙。
“呵呵!”李逸忽然笑了笑,说道,“你决定让手下分散合围,这倒帮了我等一个大忙!”
隐二闻言一怔,转而又是一惊,恨恨的道:“我等分散合围,你们倒也正好将计就计,跟着一道出去了。而后你们正好将计就计,各个击破,好算计!”
“依我看来,这隐魂第一的位置实在该由你来坐才是!”李逸说道。
“若是我做了隐魂第一,只怕此时倒在地上的就应该是我了!”隐二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话音才落,其身后的隐一忽然喷出来一口鲜血,两眼直直的瞪着他。隐二自知失言,更不再多话,招呼隐三道:“隐三,动手吧!”隐三闻言,随同隐二一道扑向了李逸。
李逸冷冷一笑,手中长剑一抖,迎上了隐二二人。蝉翼剑在李逸手中化作一道寒光,不断在身边飞掠,将隐二与隐三的杀招尽数格挡在身外。隐二与隐三使用的武器都是短刀,一招一式都是十分老练毒辣,毫无花哨,尽是要命的打法。然而李逸的剑实在太快,隐二两人连番强攻,却丝毫破不了他的防御。加之数剑重于算计,隐二两人许多杀招往往还未使出来,便不得不强行变招。一番激战下来,隐二两人非但未占得上风,反倒被好似被李逸牵着走,直令二人心焦不已。隐三性子颇急,更是怒吼连连。
三人激战之间,隐二两人破不开李逸防御,却不时被李逸手中的长剑斩中,两人顿时一身血渍。李逸之前施展数剑,虽也将其中的算计之道施展得淋漓尽致,却无论如何也脱不出数剑的框架,除却“御龙六式”,守御有余,攻伐却略显不足。如今李逸勘破心中魔障,功力大进,对数剑又有了更深的理解。数剑脱自《易经》,以天地大道,阴阳之理为剑法之诀,领悟得深了,自然会有攻伐之术。
只见隐二一刀斩向李逸,李逸的剑却早已封死了隐二进刀的路子。隐二大惊之下急忙变招,岂料李逸剑锋一转,随着隐二的招式而动,瞬间*近了隐二,斜斜切向了隐二的臂膀。这一剑若斩实了,隐二一条臂膀只怕就要被卸下来了!隐二大惊之下急忙后退,然而李逸手中的一点寒芒有若跗骨之蛆,随他而进退,一边的隐三见状也连忙来为隐二解围。李逸的剑眼看就要斩中了隐二,却忽然变为横扫,一剑向隐三削去。正急急忙忙奔上来的隐三见了这一剑,顿时亡魂皆冒,那一剑只在他胸口拉出来一道长长的血痕。也亏得隐三及时察觉,而后生生止住了脚步,若不然此刻他已成了两截!
隐二站定身子,看着犹自气定神闲的李逸,一股难言的滔天怒气自胸中猛地腾起,脸色也变得狰狞无比。隐二握刀的手忽然松了松,而后又握紧,然后再放松,再握紧,反复几次之后,隐二恍似做出了什么决定,脸上又绽开了残忍的笑容。而这边隐三被李逸步步紧*,苦于招架,心焦之余不由呼喝连连,只不过片刻之间,身上有多了几道伤口。“他娘的,隐二,你不还过来帮忙!”隐三一个疏漏,又被李逸击中,不由大骂起来。一边的隐二此时却是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冒起,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更是瞪得与铜铃一般大小,好似十分痛苦的样子。听得隐三的呼喊,隐二咧嘴一笑,身子陡然朝李逸电射而出,手中的刀也狠狠劈出。
李逸听得背后劲风嚯嚯,一剑*退隐三,回身便是一剑,正好劈中隐二的刀。“铛”的一声,二人各自后退了几步,隐二的刀却被李逸的利剑劈断了刀尖。李逸向侧里窜出几步,避开了隐二、隐三夹攻之势,其心中却是疑惑起来,隐二这一刀的力道比之方才竟强了一倍!而隐二一刀无功,仰天嘶吼一声,又疯狂地朝李逸扑过来,他此时力大无比,每一刀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暴气丹!”隐三瞧见一脸狞笑,癫狂无比的隐二,略微犹豫,恨声道,“娘的,拼了!”言罢,隐三从怀中摸出来一粒药丸。这药丸龙眼大小,血红颜色,妖异无比!隐三将药丸仍经嘴里,狠狠咬碎吞了下去。李逸正挺剑大战隐二,隐三也加入战团。与隐二一样,隐三也是如疯似魔,不要命的猛打猛攻,更像是不知疼痛一般。这二人先前与李逸一番激战,身上已然有不少伤口,动作多少受了些影响,而此刻却好似浑然不知疼痛。隐三猛地劈出一刀,牵动了胸口的伤口,顿时鲜血迸溅,可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仍然悍然猛攻。
李逸先前听得清楚,隐三喊出了“暴气丹”,他心中知晓这丹药必定有着令人短时间内力量大增,不知疼痛的功效。但凡此类丹药,虽暂时使人战力猛增,但事后药力反噬,服药之人也必然是四肢无力,五脏受损,连动动手指头都不能。李逸心知只要等到药效一过,这二人自然必死无疑,但此时火势越来越大,迟恐生变,当下打定主意,欲要速战速决,下手又重了数分。
片刻后,李逸一剑阻断隐二两人的攻势,趁隙往后跃出数步,长剑斜指地面。不等李逸有片刻喘息,隐二高高跃起,手中断刀朝着李逸兜头劈下,隐三则向前蹿出,一道横斩,势要将李逸斩作两段。
李逸神色冷厉,默然迎上隐二,手中长剑骤然而出。长剑带起一道如电的寒芒,那寒芒激射只间,隐二、隐三直觉着周身一紧。下一刻,只听得“锵”一声响,隐二的断刀再次被劈断,而后,他整个人忽然裂成了两半,却是瞬间被李逸斩杀。那一点寒芒犹自不停,方向一转,斜斜自隐三左臂斩入了其身体,而后一闪而没,可隐三的身体却被斩成了三分!
李逸避过漫天的血雨,收剑而立,胸口略微起伏,喘息不已。这一剑乃是“御龙六式”之五——战龙式。《易经》有云: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一剑取得便是龙战于野的霸道和惨烈,一剑既出,必要建功,不伤敌,便伤己!数月前,李逸曾强行施展这一式与鬼王硬捍,那是他功力不济,立时便伤及五脏。此番他功力大进,虽能施展,却也还是稍嫌吃力,不过这一剑的威力倒是不错,一剑既出,两大隐魂授首。
李逸一剑斩杀了隐二、隐三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隐一旁边,冷冷的瞧着他。隐一狠狠的瞧着李逸,嘶声道:“杀了我,杀了我啊!”四周已是一片火海,李逸也不管隐一的嘶吼,提起隐一,一个纵身便跃进了火海中。此时林中火势极大,烈焰灼人,李逸提着隐一在烧着却并未倒下的大树之上飞纵腾挪,颇有几分踏火而行的韵味,只几个急纵便去得远了!
李逸一路带着隐一出了火海,落下地来,将隐一放下,正要问话,就见四下里蹿出来七八个黑衣人,将李逸团团围了起来。隐一见又属下围住了李逸,眼中闪现一点希冀,旋即又变成了死灰,连服了暴气丹的隐二隐三都不敌李逸,这几个人又能如何?
李逸看着围住自己的几个黑衣人,微微冷笑,立在一众黑衣人之中,一动也不动。许是无知者无畏,这几个黑衣人并未见到李逸将隐二、隐三一剑分尸的场景,不然断不会如此贸然的就敢围上来。只见这几个黑衣人个个目露凶光,手中明晃晃的利刃纷纷指着李逸。也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杀”,这七八个黑衣人忽然一拥而上,手中的利刃一齐往李逸身上劈砍。
李逸冷冷一笑,右手往腰间一抹,蝉翼剑忽然出现在其手中。只见李逸一剑荡开七八柄钢刀,一个闪身便跃出了黑衣人的包围。李逸人尚在半空中,手中长剑已然顺势劈出,匹练一般的剑光一闪而过,一个黑衣人的头颅瞬间飞了出去,一腔热血朝天喷出,将其余几个人浇了个正着。这几个黑衣人被鲜血一浇,顿时大惊失色,惊恐之余,纷纷怪叫着朝李逸猛攻。
李逸先前大战隐二、隐三,体力虽有损耗,对付这几人的围攻却是游刃有余。只不过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八个黑衣人便死了四个,剩余四个见了先前那四人的凄惨之状,也不由心惊胆战,战意全无。片刻后,其中一个黑衣人便李逸一剑刺中心口,而后一脚踢碎了另一人的胸骨,剩余四人转瞬间死去其二!又过了片刻,剩余两人一人被割破了喉咙,一人被刺穿了心窝。
正如李逸先前所说,隐二让手下分散合围的确是帮了李逸几人一个大忙。李逸几人与隐一一干人等实力悬殊,若两方混战一处,李逸几人定然处于劣势。然而,魂楼之人分散出去放火,风飞雪几人也趁机分成数个方向追了上去,意图各个击破。如今李逸这边算是功成了!
李逸抖了抖手,一柄长剑瞬间收了起来,闭目长吸了口气,向隐一走了过来。此时的隐一早已不抱希望,两眼中一片死灰。如今绝了念想,隐一倒是平静了下来!
“有些事情我一直十分不解!”李逸走进隐一,缓缓问道,“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解惑?”隐一啐了一口血沫,平静的说道,“我为隐魂之首,但在鬼王眼中却仍是微不足道之人,怕是要令你失望了!”
李逸笑了笑,从胸中摸出一枚黝黑的铁针,幽幽的说道:“想必魂楼早已知道刘无空已然死了,想必你等也知道这针是何物!我一直十分好奇,这毒究竟是如何制成,竟能蚕食真气,令人慢慢血流殆尽而亡!”
隐一看着同样平静,就像在自言自语的李逸,又看看李逸手中那黝黑的针,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片刻后。但他总算也是经历过血雨腥风之人,早已练就了一副冰冷狠戾的心肠,处惊不变的胆色,他并不怕死,却害怕哪种只能等死的恐惧!只见隐一稍稍平复心情,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痛快!”李逸笑了笑,将真那针随手扔了出去。
“你……”隐一疑惑不解。
李逸笑道:“那不过是跟普通的针。那毒想必也是十分难得,从刘无空哪里也只得了一枚,而就那一枚也用在了刘无空身上了!”
隐一闻言苦笑一身,说道:“厉害,不过一枚普通的针,便令我吓破了胆!”
李逸笑笑,说道:“你还是先说说魂楼背后那个神秘势力吧!”
隐一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势力,唤作天一神教。自教主以下,立有四大护教天王,分别唤作天王、龙王、刑王、鬼王!四王各自统领一堂,分别是天、龙、刑、鬼四堂。魂楼便是四堂之一的鬼堂,楼主便是堂主鬼王,黄源黄大善人便是副堂主。四堂之中,设舵主数十,四堂之外,设立圣女、长老,地位更在四堂堂主之上!”
“果然!”李逸心中暗自震惊,又问道,“以魂楼势力猜度,其他三堂想必也是不比魂楼弱。为何,江湖中却从未听闻过天一神教的名声?”
隐一顿了顿,又说道:“曾听黄副堂主说起,天一神教的开创者是个学究天人的隐士,他严令天一神教中人不得踏足中原,即便入了中原,也不许以神教之名染指中原武林。是以,天一神教虽强,却是声名不显!”
“既然如此,为何魂楼却会进驻中原,还闯下了偌大声名?”李逸又问隐一。
“这我便不知了!”隐一回道。
李逸听完隐一所说,又问:“风飞雪当是天一神教圣女,你等此番当是为她而来,魂楼是何居心,目的何在?”
隐一苦笑一声,说道:“隐魂虽是魂楼中坚力量,却只像是鬼王手中刀而已!抓捕圣女之事虽交由我来做,其中缘由却不是我能知道的!”
问道此处,李逸心中升起疑虑,“难不成魂楼竟要颠覆天一神教不成,只不知其余三堂是何态度?”想到此处,李逸也无心再问,转身向林子外面的方向走去,“,双手俱废,从此怕是不能在动武!我不杀你,你当还能走动,离了魂楼,找个地方隐居吧!”
“你只道我是为了让你饶我一命才妥协的吗?”李逸一处一丈多,忽闻身后的隐一惨笑道,“我此番失利,绝无活命之理,与你说了这许多,只为求你给我一个痛快!来吧,补上一剑!”
李逸回头望着隐一,却并未又和动作。隐一只道是李逸不屑杀他,厉声吼道:“来啊!五年前于太行飞云寨,你一日之间屠戮数百人,今日只不过让你补上一剑,来啊!”
“我要杀人,天不可挡,不想杀人,神不能迫!”平静地看着咆哮不已的隐一,李逸忽然想起了曾在岳州见过的魂二辰烬,那个厌恶了江湖风雨飘摇的人,“好好活着吧,你应该尝试尝试普通百姓的生活的滋味!”
“哈哈哈!”隐一听得李逸话语,竟大笑起来,“云天长啊云天长,你竟落得连敌手都不屑杀你,何其可悲,哈哈哈,何其可悲!”待他笑完,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起来,竟一头冲进了火海之中。
李逸并未阻止隐一,看着他被烈火吞噬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而后说道:“看完了,就走吧!”说罢径自转身离开。而他才一动,不远处就转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风飞雪,只见她白色的衣裙略微破损,显是也经历了一番拼杀。
风飞雪快步跟上李逸,说道:“李兄不问问我天一神教的事?”
“风小姐不是说过了吗,想说时自然会说,若不想说,问也无用!”李逸笑了笑,说道,“风小姐你想说了吗?”
“想说了!”风飞雪笑了笑,而后一顿,像是在整理思绪,好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天一神教确有不得随意踏足中原的规矩。天一神教之人世代居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密林深处,虽免遭了中原的战火荼毒,但中原花花世界的繁荣却也令神教中人神往不已,是以,也有不少神教中人偶尔游历中原。上代老教主就曾到中原一游,更与少林寺方丈玄月大师相交莫逆。也正因如此,刘无空入少林盗走拈花指谱,少林寺寺只是追回指谱,却并未追究其罪责。”
李逸点点头,问道:“鬼堂又是如何入驻中原的?”
风飞雪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任何规矩和教条都禁锢不住人的欲望!神教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前往中原游历,将中原的一些物事带入了神教,令得更多人对中原产生了无限向往。教主之位传到家父这一代,教中之人对中原的富饶繁华的渴望终于在神教教条下的压迫之下爆发出来。天、龙、刑、鬼四堂沆瀣一气,欲要摆脱天一神教,逐鹿中原。这四堂合在一处,势力不小,但在天一神教之中,最强的并非是四堂,而是掌握在教主手中的血堂,血堂之强足以与四堂之中任何两堂抗衡!传言神教之中曾发生过一次天堂叛乱,那一代的天王欲要取教主之位而代之,结果一夜之间被人斩了首级,所有叛乱之人也一夜之间尽数毙命。血堂之名,当真是浴血而来!且,血堂之人都隐在暗处,除教主之外,无人知晓其身份。就连四堂之中也有不少血堂之人!”
听到此处,李逸忽然问道:“血鹰五人只怕就是血堂之人吧!”
“不错,他五人是家父特意从血堂中抽调来护我周全的!”风飞雪点点头,又说道,“因为教主手中掌有血堂,四堂堂主心有忌惮,并不太过放肆,而是暗中清洗隐伏在四堂之中的血堂之人。四堂堂主倒也不容小觑,真个让他们找出了不少血堂之人,他们肃清血堂之人后,便开始暗中谋划逐鹿中原之事。于是,天、龙、刑三堂留下牵制教主,而善于隐匿暗杀的鬼堂则改名魂楼,趁机入了中原!”
“原来如此!”李逸点点头,说道,“照现在看来,其余三堂只怕准备要动手了,他们此行抓捕你,只怕就是为了要挟令尊!还有,他们野心不小,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要进驻中原,所需财力、物力必然不少!若是我猜得不错,魂楼之所以要抢《五子乘风图》,便是图谋吴涛的宝藏,更为了逐鹿中原!”
“不错!”风飞雪展颜一笑,说道,“怎样,李兄怕不怕?”
“怕什么?”李逸笑着问道。
风飞雪说道:“惹上神教四堂可不是好玩的呢!”
李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若如你所说,四堂只怕已是自顾不暇,当分不出多少人来对付我等。再者说,对于一个一日之间随意屠戮数百人的人而言,杀人,再简单不过!”
风飞雪闻言眉头微皱,李逸此刻的神情又让他心中多了几丝疑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正自思量之间,只听李逸又说道:“多年前,江湖上昙花一现的魔教只怕也与天一神教有关吧?”
“正是!”风飞雪说道,“那魔教教主人是上上上代教主的弟子,他一手在中原建起了魔教,随后他因偷学神教秘典神魔劲而被逐出神教!照神教教条,被逐出神教者须得废除所学武功,然而当代教主却最为喜爱与他,并未废除他的武功。后来,魔教教众为非作歹,引来中原武林围攻,一朝覆灭。最后,剑王沈晦向他约战,两人于泰山绝顶两败俱亡!”
李逸听完,忽然想起了师尊离去之时对自己施展那一剑来,连忙问道:“原来神魔劲竟是天一神教绝学,不知这神魔劲有何玄妙?”
风飞雪闻言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神魔劲,悟神成神,悟魔为魔,神魔相济,可得大道!”
“竟有如此奇功!”李逸赞叹之余,不禁拿自己所习的数剑与神魔劲相较。神魔劲号称“神魔相济,可得大道”,而数剑讲究明悟天地宇宙之理,得无极之道!这两门绝学可谓是各有千秋,难分优劣!
两人说话之间,快步出了树林。血鹰五人与雷不动早在外边等候,见二人出来,血鹰五人连忙向风飞雪禀报,见风飞雪无恙后又隐入了暗处。而雷不动臂上受了些伤,正坐着擦拭伤口。李逸二人与雷不动客气了几句后,一道离开了此地。
许是天不杀生,不多时,天空中忽然飘过来一大朵乌云,霎时间雷声大作,哗啦啦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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