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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李逸。
雷不动早已被唐问等人搀扶下了台子,李逸立在玄玉身前两丈之处,神色冷厉,说道:“交出解药!”
玄玉面色苍白,说道:“你又是何人!”适才李逸一脚踹在玄玉胸口,直让他气血翻腾,险些压不住那涌动的气血,忍不住吐出血来,是以面对李逸时格外慎重。
李逸面色依旧,“在下李逸!”
“李逸?”玄玉沉吟片刻,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曾听过阁下大名!”
“无名小卒而已!”李逸说道,“擂台争斗,生死相向本无可厚非,可是阁下突施暗器,且暗施剧毒,多少有失风度,还请交出解药。”
“这可为难在下了,在下也只是一时情急,出手重了些。可这解药却不曾带在身边,万望谅解!”玄玉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况且阁下与唐门的几位交情匪浅,唐门乃是暗器与毒药的世家,些许小毒怕不在话下!”
此时台下的群豪都听着台上两人的对话,而先前李逸所见的那面绣着“浣纱”二字的大旗下,那中年美妇看了玄玉一眼,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仗着老子在江湖上有点名声便目中无人,小看天下英雄!”
李逸闻言神色愈发冷厉,低声道:“那便得罪了!”言罢身形一动,两丈距离眨眼而过,转瞬间已到了玄玉近前。玄玉大吃一惊,并未想到李逸的轻身功法竟如此神速,吃惊之下连忙挥剑自御,脚下更是不住的往后退去。哪知他与雷不动争斗一番,体力已消耗不少,李逸却又非寻常之人,哪里能摆脱李逸。片刻之间,玄玉便觉持剑的手腕部一痛,短剑再也拿捏不住,被李逸夺了过去。
玄玉眼带惊骇,盯着李逸,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像暗算雷不动一般,眼前这个男子绝对会用那架在自己脖颈间的自己短剑杀了自己。
李逸冷眼相对,说道:“交出解药!”
玄玉看了看李逸,仍旧说道:“在下已经对阁下说过了,解药并未带在身上!”
李逸闻言也不再言语,另一只手闪电般朝玄玉胸口挥出。片刻之后,玄玉脸色也泛起了与雷不动一般无二的乌黑色,大惊失色的叫道:“你做了什么?”
李逸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用方才在雷兄的胸前取的一枚针刺了你一下!”玄玉闻言大惊失色,一手就要往怀中摸去,李逸手上一使力,已在玄玉颈间割出一条血痕,玄玉的手僵在半空。
“你要做什么?”李逸微微一笑道,“要暗算在下吗?”
“解药!我有解药!”玄玉此刻已是惊骇欲绝,再也不复名门大派的风度,“快放开我,放开我!”
李逸收了短剑,放开玄玉,之后玄玉立即软倒在地,那毒倒是好生厉害!玄玉颤抖着双手拨开衣襟,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出瓶塞,将瓷瓶凑到嘴边,就要往口中倒。李逸快步上前,一把将解药夺下,向唐问抛去。
此时,随同玄玉一道的四个黑衣人齐齐跃上擂台,其中两人想也未想,将手掌抵在玄玉背后,助其抵御毒素。另外两人却一前一后将李逸夹在当中。
“怎么,这就是玄一社的行事风格?”李逸冷冷一笑。
“抱歉!”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以阁下的功夫,就算我四人一同出手,只怕也未必能对阁下有什么威胁。但少掌门若出事,我四人也绝难活命!阁下的朋友服下解药后,还请将解药赐还!否则就算不敌,也要得罪了!”
此时,台下的唐问接过瓷瓶,倒出数颗给雷不动服下。少时,雷不动面色稍解。唐问又将瓷瓶抛给李逸。
而此时的玄玉虽然有身后的两人相助,但奈何他心性不坚,惊慌之余,一口黑色血液猛地喷出来。而后,他猛扑过来,抱住李逸的腿,“求你,给我,快给我!”
李逸看看丑态毕露的玄玉,摇摇头,将瓷瓶抛还了玄玉。
在场众人见了玄玉此刻的丑态,皆是唏嘘不已。那“浣纱”大旗下的美妇也不屑的笑道:“自作自受,当真是活该。不过,碰上李逸,倒也是他倒霉!”美妇身旁的一位少女闻言说道:“师尊,李公子还是没变,还是一表人才,一如既往的武功高强啊!难怪……”说到此处,似是想起什么,不由住了口。那美妇听了少女的话语,神色间不由黯了几分,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可惜啊!”
少女吐了吐舌头,对美妇说道:“我可不可以去见识见识李公子的武功?”
“你尚不是他一合之将!”美妇笑着对少女说道,“也罢,见识一番也好,他倒不会伤我门中之人,说不定还会指点你一番!。只是我看今日来这的人可都没心思夺那宝图,江湖人毕竟不都是莽夫,为了那莫须有的宝藏惹上一大堆麻烦,那方武倒是会打算呐!”少女闻言一喜,拱手道:“是,师尊!”说罢飞身跃上了擂台。
此刻,玄玉早已服下解药,被手下人搀扶着下了台子,玄玉不时回头愤恨的看着李逸,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离开了龙阳镖局。李逸此次本就为了夺图而来,是以不曾下了擂台,就在擂台上站着,此刻上来一个妙龄少女,李逸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见过李公子!”少女向李逸一拱手,说道,“小女子竹清泠,望请赐教!”
“姑娘称呼我李逸就好!”李逸朝竹清泠微微颔首,又望了望台下的美妇,说道:“令师一向可好?”
竹清泠回道:“家师一向身体康泰,有劳李公子挂欠!”说罢从袖中翻出一柄精制小巧的柳叶刀,“请李公子赐教!”言罢莲足一错,整个身子犹如一只风中蝶儿翩然而来。
李逸两眼紧随着竹清泠手中的小刀,眼神变得柔和,仿佛那并不是一柄足可削金断玉的兵器。他很熟悉这柄小刀,他甚至知道,这柄小刀的刀身上镌刻着两个小纂——风柳。
竹清泠舞动着手中的风柳刀,莲步生风,恍如风中跳跃的精灵,一袭白衣更衬得她无比的清丽出尘,手中的风柳刀也似一片柳叶,上下翻飞,飘忽不定。只不过数息,竹清泠已然到了李逸近前,风柳刀飞旋着朝李逸脖颈间划过来。
李逸嘴角荡开一丝笑意,意外而无奈,温柔又冷厉,两眼更不曾有一瞬离开风柳刀。身子急速后撤,避过刀锋,而后一旋身,剑指点向竹清泠持刀的玉手。竹清泠眼中尽是凝重,不敢托大,急忙变招。
李逸眼中笑意不减,一丝冷厉也渐渐淡去,其中满是思忆和回味,心神也早已飞向天外……
燕山深处流淌着一条小河,河水清冽甘甜,偶有游鱼蹦出水面。正是夏初世界,河岸边开着些红的、黄的花儿,四下里青山葱翠,鸟鸣啾啾,当真是鸟语花香。李逸听着鸟鸣,嗅着花香,轻轻踱着步子,本想沿着小河溯流而上,而此刻却立在一颗大树下,静静看着小河对岸的花丛中一道曼妙的身影。
那白色身影在花丛中上下翻飞,宛如一只游戏花丛的蝴蝶。手中一柄精致小巧的柳叶刀好似柳叶一般在风中飘荡,周遭劲风凌厉,却不曾斩下一花一叶。李逸看来。这女子颇有随风而动的妙处,那身法倒也是奇妙,好似蝶舞。然而颇为吸引他的,是那女子身上的一股如白莲般纯净无暇的气质。
正自看得出神,突觉一道劲风直向自己袭来,李逸挥手捕捉,却是一颗石子。目光越过手臂,却见对岸那道白色身影几个纵越翩然飘过河来。待得近了,李逸瞧见那女子的容颜,弯弯的柳眉下面,眸子好似一行泓秋水,高挺的鼻翼下,一张檀口轻叱道:“你是何人,何故躲在此处偷看?”
李逸收敛心神,正色道:“姑娘莫怪!在下李逸,游历山川,偶经此处。漫无目的,想溯流而上,到这河的源头处看看。正巧撞见姑娘在此练功,非是有意偷看,望姑娘莫怪!”
白衣女子闻言神色稍霁,说道:“此处偏僻难寻,姑且信你!速速离去吧,此处已是我浣纱阁地面,免得叫他人撞见,又生出误会来!”
“浣纱阁!想必这条小河便是浣纱河了!”李逸说道。
“正是!”女子又道,“阁下若无事,这就请吧!”
李逸一笑,说道:“听闻浣纱阁有两门绝学,一是风叶斩的刀法;一是花蝶舞的身法。在下观姑娘的刀法随风而动,恍似风中柳叶,想必就是那风叶斩了……”
“你究竟是何人,潜入我浣纱阁意欲何为?”李逸话未说完,就听白衣女子面罩寒霜,一声娇叱。
李逸闻言苦笑,道:“姑娘莫要动怒!方才在下已经说过了,偶经此地,绝无恶意!”
“谁会信你!”白衣女子说罢一刀削来……
李逸不止一次见到过这套风叶斩刀法。李逸此时立掌为刀,精妙之处,往往令竹清泠自叹弗如。方才她师尊说她不是李逸一合之将,她颇为不服,然而几合下来,连李逸一片衣角都未曾触到。此时处处受制,又见李逸的掌刀如此精妙,不由一阵意懒心灰,正要收刀认输,却听耳边响起一阵话语。
“道法自然,自然乃是万物大道!风中之叶,需随风而动,因势而导利,刀似叶而和于风。如此这般刻意模仿刀如飘叶的意境,实乃下乘!所谓‘用力即差’,何时能够‘不着力’,刀法自成!花蝶舞亦如此理!”
竹清泠闻言,立时心如明镜,手下竟又凌厉了几分。不多时,收刀而立,对李逸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李大哥指教!”
李逸闻言一笑,道:“小事而已,代我向令师问好!”
竹清泠道了声“是”,飞身下了擂台。
“这李逸好武艺,好境界!了不得的年轻人呐!”擂台下一位青色道袍的道长眼角带笑。此人面如冠玉,天庭饱满,神色悠然,一边轻抚着颔下的长须,一边品着香茗。身后绣着“青城”二字的大旗显示着他的身份,蜀中名门——青城剑派掌门人的师弟,青虹道长。
“这李逸似乎与唐门、浣纱阁有些渊源呐!”青虹道长一边自语,一边吩咐身旁一位身背长剑的青年,“长风,上擂台去!看看你能撑过多久!”
那被唤作长风的青年闻言眉头微皱,躬身称“是”。
“莫要不服气!上去便知师叔所言非虚!”青虹道长轻笑道。
青年又一躬身,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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