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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嘴角噙笑,望着唐门家主,待唐震训完话后才问道:“不知三叔是如何识破小侄藏身之所的,还请三叔明示!”
“刚刚问儿也说了,是那阵风的缘故,不然我要察觉也非易事!”唐震闻言一笑,向李逸解释.见李逸仍是不解,便又问道,“隐匿之术讲究的是什么?”
“讲究合于自然!”李逸不假思索的回答。
“既然如此,风既吹,树便该动!”唐震说到此处突然一顿,一旁的李逸却眼睛一亮,又听唐震继续说道,“适才你躲在树上,大风吹过,周遭的树木尽皆随风摇动,然而有一株却纹丝不动,所以我料定你在那树上,才叫问儿拿弓射你这小子!”
“合于自然!三叔,小侄受教了!”李逸听罢一笑,对着唐震一拜,“小侄的一位故人之子还在南边的一颗大树上,还请三叔差人将他接过来!”
唐震一挥手,早有黑衣人去接楚钰了,“你的来意在你的信中都说的很清楚了,也罢,就让那小子住在我唐门吧!”
李逸谢过唐震后,唐震又问了李逸几句,无非是李逸这五年间的事情,而后几人一路来到了唐家庄。唐门之人行事乖戾,亦正亦邪,然而眼前的唐家庄却是一派祥和宁静的模样。白色的院墙围着一个偌大的院子,房屋建筑错落有致,树木掩映之下更显得遗世独立。若不是那大门上挂着有“唐家庄”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任谁见了这样一个庄园也不会认为它与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唐门有任何关联。
夜幕降临,李逸此刻正与唐震及唐问在书房议事。唐震皱着眉头对李逸道:“如此说来,那《五子乘风图》被魂楼的人得去了?”
“正是!”李逸回道,“辰烬临死前让我小心隐魂,三叔可知道这关于这隐魂的事情?”
唐震一笑,说道:“今日在大巴山中围捕你的人都是我唐门的精英,你以为这些所谓的精英如何?”李逸不语,却听唐震继续说道:“我唐门若靠这些所谓的精英来守护,早不知被灭了多少次!魂楼在江湖中颇为神秘,似乎是十年之前才出现的,然而其一出现便备受关注。暗杀、行刺、窃取,无所不包,从无失手。照你所说,那个号称魂楼第一高手的萧离也太窝囊了些,数招之间就被你制住,若魂楼之人尽似这般的无能,又如何能在江湖中有这么响的名头!”
“父亲的意思是说,这隐魂是魂楼的秘密力量!”一旁的唐问出声道。
“嗯!”唐震点点头,对李逸道,“还有,那个《五子乘风图》也颇为蹊跷。”
“小侄也这样认为。”李逸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段往事小侄也有所了解,吴涛死后,这《五子乘风图》不知所踪。然而半年之后,‘奇剑五子’也再未在江湖中出现,谁能说这二者之间没有关联呢?”
“不错!也许‘奇剑五子’的失踪正是因为这《五子乘风图》。传言这图关系到吴涛的财宝,但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上头!”唐震冷冷一笑,又对李逸说道,“李逸,你带来的那个小子根骨不错,你有何打算?”
“这孩子一心想要习武,我又不能将他带在身边。”李逸回道,“是以,我想让他寄居在唐门!不知三叔意下如何?”
唐震还未开口,一旁的唐问却说道:“那孩子聪明伶俐,让他住在唐门也没有什么,只是他一心要习武,这要如何是好呢?”
世人皆知蜀中唐门乃家族式江湖门阀,一向有武不传外姓的规矩。李逸听得唐问言外之意,微笑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唐震,又说道:“这是数剑的修习法门,就请三叔代为教授吧!”
唐震接过来薄册,说道:“这数剑的修习法门如此珍贵,你就这么随意的交给我了吗?”
李逸微微一笑道:“这本秘籍本是师尊无意中得来,后来又交给了小侄。师傅如闲云野鹤般,要他再收一徒想必已无太大可能,而小侄也无意收徒。这数剑虽只有寥寥几式,然其中的算计之道却绝对是惊世绝学!师傅与小侄均无意收徒,百年之后,这数剑岂不成了绝响?千百年来,江湖中如此多的奇人异士,哪一个不是武功绝顶,惊采绝艳之辈,可他们的绝学又有多少流传下来?究其缘由,大抵是敝帚自珍,不肯抛弃门户之见,却又后继无人,这才致使他们的武功绝学从世间消失。若是因为小侄之故,而使这门绝学失传,小侄岂不成了罪人。更何况三叔与师傅手足情深,我把秘籍交由三叔保管,师傅也不会反对的!”
唐震闻言一笑,转头对唐问说道:“想要登上武道巅峰,须有博大的胸怀,似你这般想法,大器难成!”
唐问面色一红,低声道:“问儿谨记父亲教诲!”
“如此说来,三叔是答应了?”李逸问道。
唐震点点头,说道:“那小子是块好料子,我亲自指点他习武!”
李逸闻言道:“便多谢三叔了!”
唐震又道:“这五年里你一直都在岳州,可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瞧你似乎不大对劲!”
李逸闻言面色一僵,强笑道:“多谢三叔关怀,此事不说也罢!”
唐震见李逸面色突变,话锋一转,:“五年来与你师傅有往来吗?”
李逸长吁一口气道:“有过书信往来,师傅应该是在燕山一带,与二叔在一起。而且二叔一时心血来潮在燕山中搭了一座石亭,取名为‘煮水阁’,在那里煮了半月的茶,烹了半月的汤。”
“哈哈哈,二哥真不愧了他这煮水二字!”唐震忽然大笑起来,继而又道,“这么说,大哥二哥都知道你这小子在岳州,说不定也知道你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唯独你三叔我不知道,是吗?”
李逸闻言不由苦笑,“三叔恕罪,也并非是小侄有意向三叔隐瞒,实在是事出有因。”
唐震大手一挥,说道:“罢了,在君山上享福时没记住我这三叔,有事托付便想起来了!你这五年里功夫大有长进,让我来试试吧!”
李逸闻言苦笑,连忙道:“小侄怎会是三叔之敌,还是算了吧!”
唐震却不理,大喝一声,“少废话,看招!”说罢立掌成刀,直向李逸胸口切来,直带起一阵霍霍风声。李逸见唐震来势凶猛,不敢大意,旋即骈指成剑,画一个圆,向唐震手腕处削去。
唐震大叫一声:“来得好!”掌刀立即后撤,后撤间却又反切李逸手腕。李逸也是如法炮制,学着唐震一般做法。瞬息之间,两人各自攻出的一刀一剑在身前划了一条弧线后又收了回来。两人都未触碰到对方,但其中凶险却是不言而喻,虽无碰撞,但两人的刀剑却在攻守之间硬拼了一记。好比两军对垒,一方排兵布阵,直取中宫;另一方后发制人,攻其所必救,进可攻退可守,两方你来我往不断变换阵型,最后发现谁也奈何不得谁,只得鸣金收兵!
李逸心知唐震内力深厚,攻势凌厉,不可力敌,旋即展开身法,在书房中往来奔走,伺机出手。将数剑心法施展开,房中一桌一椅都在李逸算计之中,快速的腾挪之间却不曾碰到任何事物。
反观唐震,身法虽不如李逸精妙,但速度却丝毫不差,疾若惊雷。一刀劈出,凌厉的劲风直欲将人开膛破腹。书房中传出两人交手的声音,四下飞逸的劲风直将帘子吹的猎猎作响。昏黄的烛火将李逸玄色的身影衬得愈发诡异,似一道魅影在房中飘来飘去,而唐震却好似狂风中疾驰的奔马,往来之间气势雄浑。
一旁的唐问两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人的房中纠缠,这两人的武学造诣都高于他,观摩此战对他颇有裨益。
李逸突袭唐震右侧,剑指斜斜划向唐震肋下。唐震怒喝一声,转身一刀挥出,瞬间竟挥出九道刀影。李逸连忙侧身避过,数剑虽精于算计,然唐震功力深厚,饶是李逸早早将其攻守路数封住,却也无法抵挡其强行突破。
此时唐震出手更为迅捷,死死地将李逸黏住,不让其脱身与自己游斗。李逸无法脱身,只好与唐震拼斗,然而唐震出手迅捷刁钻,李逸虽能及时堵住唐震的手刀,但唐震却没每每与之硬拼,只将李逸两手震得发麻。终于有一招没有防住,被唐震一掌突破,一柄锐利的手刀突然变作一只铁掌向李逸胸口印来。李逸连忙后退,却仍是慢了一步,无奈之下只得举掌相迎。“嘭”一声炸响,唐震纹丝不动,李逸却被震得后退数步才停下脚步。
“多谢三叔手下留情!”李逸笑道。
唐震冷哼一声,“臭小子少得意,我已经使出了七分力,你也还没尽全力吧!”李逸笑笑,不语。唐震又问道:“你的剑呢?”
李逸闻言,半晌,说出两个字:“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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