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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家伙，蛮能干的嘛。”
在白天凌和田酌继续前进之后，绿衣姑娘夏凝雪蹦蹦跳跳地走出来，踮着脚尖踏过那堆白骨：“虽说知道了这群妖兽的弱点不难对付，不过竟然毫发无伤，看来这两个蠢材能为我们扫平不少障碍呢……”
“不止如此，他们大概发现我们的行迹了。”
冷无痕站了出来，抱着剑，永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怎么会？难道是因为气息？”夏凝雪连忙打量了下自己婀娜的身体：“不可能吧，凝雪一直隐藏的很好的。”
“是我。”骨瘦如柴的罗威站了出来：“因为两年前被家兄罗斩瞳重创的旧伤还没复原，所以一直无法完美隐藏自己的气息，给你添麻烦了，无痕。”
“就算我们隐藏的再好，以那个桃花眼小子的机敏程度也不难发现。你又何必自责。”冷无痕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样子，萧客凡也遇到苦主了。”
白天凌和田酌继续沿山路往上爬，在荡平了一群毒狮之后，田酌想要继续前进的时候，白天凌伸手拦住了他。
“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田酌？”
“半山腰的位置吧…”田酌打了个哈欠：“五珠洞可是接近山顶了，我们两个任重而道远啊，天凌小妹，啊不，小弟……”
“前面不会有毒兽了。”
白天凌十分肯定地说道。
“你何以如此肯定？”
“虽说到了这个位置气息已经很淡，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出，有波纹覆盖的……”白天凌把炎集中于眼睛，瘴气弥漫里，有微弱的金黄色的炎：“萧客凡果然不是善类呢，居然能把波纹覆盖到这么大的面积。”
波纹是炎这种基本内功心法的高等衍生技，可以探测到波纹覆盖范围内的一切风吹草动，对带炎的事物反应最强烈。所以白天凌断定前面不会再有妖兽，妖兽的炎将大大影响波纹探测的准确度。
“原来如此，果然是波纹。”
田酌也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下：“那我们该怎么办？只要踏入波纹的覆盖范围马上就会被萧客凡发现吧。他占据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而且藏身暗处，对我们颇为不利呢。”
“不，冒然前进有时是自寻死路，不过放到现在可能是逃出生天。”
白天凌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身上的炎开始散发出来，饱满圆润，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我们必须前进才能到达山洞吧，所以被萧客凡发现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既是如此，最好的避免被萧客凡以地形优势伏击的办法就是缩短到山洞的时间。我用疾风迅雷，你用雷霆步，一边可以应付前面的敌人，一边可以甩开身后的追踪者…一石二鸟呢…”
“也对呢，不能躲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小子，有你的。”
鸡冠头难得夸赞了一下娇小少年，自己身上的炎也散发了出来：“我可要上了，不要被我甩在身后哦。”
“你这家伙，还没输够吗……”
白天凌无奈地看了眼这个脸皮厚的男人。
“一，二，三，开始！”
山间划过两道闪电，直奔五珠洞而去。
“两个狡猾的狐狸！”
绿衣姑娘夏凝雪飞跑了出来，面对早已消失无踪的白天凌和田酌的方向，只剩下尘土飞扬，已经气得跺脚：“居然故意把我们甩掉，真希望前面多一些妖兽，咬死他们！”
“他们要是想甩开我们，早就动手了。”
冷无痕站了出来，把炎集中于双眼：“再往前就进入萧客凡的波纹戒备区域了….他们只是想快速通过萧客凡的波纹吧。”
“真是这样，我们就不能贸然追击了。”罗威也走了出来：“先让他们跟萧客凡对峙，真打起来的话，萧客凡势必会收起波纹，把炎全都用在攻击，不可能兼顾左右，到那时我们在跟上去，可以继续潜伏呢。”
“你说的没错，罗威。”冷无痕冷冷地看了眼前方：“看样子前面也没妖兽了，妖兽的炎势必会扰乱波纹的探测，那两个人就是注意到这一点，才敢贸然发动轻功。”
“那他们是轻视我们了？”夏凝雪紧咬下唇，紧攥着拳头：“讨厌的家伙，等石中剑到手我一定把他们千刀万剐！”
眨眼之间，白天凌已经站在了五珠洞的洞口，白天凌睁大眼睛，呆呆着注视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强大的杀气的洞窟，半晌，田酌也跟了上来：“可恶，怎么每次都输给你！”
“这里就是五珠洞了吧？”白天凌此时感觉心中有一股小宇宙正在燃烧。
“照位置来看应该是的。”田酌向前几步，变得步履维艰：“能明显感到强大的气场和风压，是萧客凡那家伙的气吧…看来想要踏进山洞绝非易事呢。”
“是想考验我们的修为吗？”白天凌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那再好不过了，可以试试现在大概到什么水平了。”
说罢白天凌把全身所有的炎都散发出来，慢慢地在身体流动，形成了一个流动着的防御壁，像是一件没有重量的铠甲。
田酌也照做了，两人向前的脚步暂时变得轻松了。
到了洞口，两人的步履都变得艰难起来，田酌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这特么根本不是考验什么修为吧！在往前的气简直如同锋刀利刃，肉体根本承受不住，这分明是布下的钉枪陷阱嘛！”
“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白天凌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感慨地说道：“不，应该说对这种做法深恶痛绝。”
“这不叫半途而废，这叫知难而退！”田酌的手背已经被利刃般的气划破皮，一道血痕随风起舞：“我们先退回去，在想其他对策，现在冒然前进只能是送死！”
“退回去，你能深切感受风压的强劲吗？”白天凌逐渐恢复了气力：“设身处地的临场应变，才能制定最有效的战术，你娘没教过你吗…既然这气胜在强硬地话，那我们就来硬碰硬吧！以气制气！”
说罢白天凌举起双手，举过头顶，双掌合十，像是跳舞一般转动起来，很快少年转动速度变得比旋风还快，身边的气也跟着转动，变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器，而且白天凌的气集中在自己的身体周围，不会像萧客凡的气覆盖这么广，所以白天凌气的杀伤力甚至高于这道防御壁，很快白天凌一边急速旋转一边一跃而起，鲤鱼跳龙门般捅破了萧客凡锋刀利刃般的气的防御壁，进了山洞。
一旁的田酌已经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真是个不修边幅的孩子，尽想一些歪门邪道的招数：“臭小子，没把你转晕吧！”
白天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慢慢爬起身。
好美的山洞，四壁是斑驳陆离的钟乳石，还有自身能发光的荧光石，把山洞照的通亮。
十步左右的距离，一个白色长发，高大挺拔，紫色长袍的身影正背对着白天凌，坐在一个石凳上，再往前是一个圆形石桌，那男子自在地喝着茶水，更前面就是一块巨大的千年灵石，石中剑就插在上面，散发着凛冽的寒光。
“比想象中的要小呢，石中剑。”白天凌靠近了几步：“本来以为会是一把开山劈石的重剑。”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闯进五珠洞了，听声音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白发男缓缓站起身，转过头，白天凌端详着那精致如大理石雕，没有半点皱纹的脸，已经惊呆了，眼睛散发的神韵也不像是瞎掉的样子，眼波流转，熠熠生辉，只有偶尔斜视表明那人确实是个盲人，萧客凡静静地问道：“可以问下你的来意吗？我虽久居山洞，倒也威名在外，一般人不会贸然踏进这个禁忌之地。”
“是楚襄王那老头聘请直属护卫，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白天凌无奈地托着下巴：“他要我们收集五样宝物中的一样，其中就包括石中剑。”
“楚襄王吗…那个老贼。”萧客凡英俊的脸庞面露迟疑之色，像是在伤春悲秋：“老夫30年不问世事，没想到那个老头还那么不安分呢。”
“你跟他有渊源吗？”白天凌转动了下灵动的双眸。
“我跟他交集不多，不过我一生的挚友楚天骄和他师出同门。”
“楚天骄，就是20多年前被封为剑帝的家伙？”
“石中剑就是他插进千年灵石的。他和陆冥羽当年有着各自的志向，他希望能把剑术精进到天下第一，陆冥羽希望能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游侠，他弟弟陆勋是个反动分子，他还多次规劝他不要有反骨。”
“那他为何又帮他弟弟打天下？”
“这事我听天骄提起过，当年他跌进山谷，被一个小山村的农家所救，而那山村处于边疆，赵国和西魏的边界，当时赵国和西魏战事连连，在他伤好之后，战国进军西魏的铁蹄踏过，在村子里的驿站稍事歇息，因为一个小姑娘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军长级，那个军长用尽各种折磨和羞辱去对待那个姑娘，陆冥羽看不过去，重伤了那名军长。然后整个村子就被赵国的军队屠了，陆冥羽拼尽全力斩杀士兵，都没有挽救哪怕一个人，自己还险些送命。从此他对赵国的恨根深蒂固，并且发誓要斩尽天下所有罪恶之人。然后，他和陆勋花了七年的时间打下了天下，建立了楚国….当然他们打下楚国天下的事是我坚守五珠洞之后的事了，我也是听来拔剑的武林高手提及，才略知一二的。”
“哦，那他本质也不算坏人。”白天凌静静地问道：“你为何有雅兴跟我讲这些，我对你来说应该算不速之客吧。”
“这个山洞能闯进来的人屈指可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解答你的疑问也算一种嘉奖。”
“那废话过后，应该直接开战了吧。”
白天凌身后，田酌已经缓缓走来，原来萧客凡已经做好战斗准备，收起了覆盖于山间的波纹，和洞口的肃杀之气。
“你不要多嘴，田酌。”白天凌露出不爽的表情，随即转脸看着萧客凡：“前辈不要见怪，这家伙是个粗人。我应该还有提问的权利吧……”
“随你开心。”
“最后三个问题吧。问完之后我们就一决雌雄。”
“请便。”
“一，为何你发已全白，却容颜不老？”
“我答应过天骄，要和他双宿双栖，怎能先他一步老去？这三十年的时间，我大概把至少一半的功力用在驻颜。”
“二，为何你能坚守石中剑30年？到底有什么毅力在支撑？”
“我曾经允诺要坚守石中剑，怎么能食言。世间多少背信弃义之徒，我萧客凡岂能与那些家伙同流合污。”
“三，那个楚天骄，是不是还活着？”
“你为何有此一问？”
“有两点，一是你不惜牺牲自己一半的功力驻颜，二是你坚持了30年不食言，结合第一点，如果对方死了，你为了不食言，岂不是要永守洞窟一辈子，那样的话，驻颜还有什么意义？”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天凌。”白天凌回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提问的不是萧客凡，而是从左边石壁传来的，像是被封在石壁里的声音。
“客凡，让我见见这个少年。”
“天骄？”
萧客凡面露惊讶之色，随即走到左边的钟乳石壁，掀开石壁上面一个方形区域，一道水晶玻璃映入眼帘，里面盛满清澈透明的水，水里飘浮的是半张人脸，蔚为恐怖，不过看得出是个英俊的男人，白天凌和田酌都惊讶地说不出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只剩半张脸的人还存活于这个世上。
“你就是白天凌吗，真是让女人都嫉妒的美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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